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其他类型>一个人的真相> 阅读最新章节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阅读最新章节(2 / 2)

“凯西,破灭很难受,不过我们有的是快乐事情可以做,恩?”

我点头,看窗外隧道里面一片红灯堵着,大都会堵车是通病啊。左侧扫一眼,傻眼,谢远笑嘻嘻地坐在法拉利里冲我挥挥手,开车的居然是疯子。我差点没叫出声来,谢远挥着平板放下车窗大声喊:“钢琴美少女,排场真大啊!”说着指指奔驰前灯处的德国国旗。

杰笑了:“你跟他说跟踪这一套应该跟我学。”

前方显然是出了车祸,警车轰鸣着到达,安娜和其他车中的随从同时下来围在我们车周围,安娜告诫:“无论什么事不要下车。”

杰也紧张,看来我那位老爸给人的压力真的很大。真是过分担心了,只不过是交通事故而已。

谢远也下车欲敲我的车玻璃,被安娜一把抓住胳膊痛的直叫。我放下车窗:“安娜,不用那么紧张。”

谢远揉揉手臂,一副可怜状:“小姐,能不能请你吃晚饭啊?”

杰探过头去:“我表妹没空,排队到明年。”

“庄少爷,我们打个赌吧,我要是先过去了,你妹妹就跟我吃晚饭,如何?”

杰看看我,扭曲一下嘴角:“行!香格里拉,带你一个。”

回头在耳根轻声说:“我电话录音了,没说具体哪一天,哈哈。”

太坏了,我笑,跟着起哄:“恩,我听哥哥的。”

那黑衣疯子斜了我一眼,寒光怒射一般,手上的复健带没带,白惨惨的缺少阳光的手和脸在电话两边显得令人----伤痛,居然是痛,我看着疯子打电话居然会心痛?触电后遗症啊!

谢远兴高采烈地回到车中:“在香格里拉等你们!”

疯子将法拉利使劲鸣响,警察执着对讲机走了过来,见了一下牌照点点头示意法拉利将车头拉出去,杰皱眉,安娜倒是不急不慌地迎上去,掏出一张什么证明来。警察面部有些抽搐,对着对讲机讲着什么,终于回到我们这两部并列的车前来,示意我们先行,安娜冷眼看一眼法拉利,朝随从做了个出发的手势,杰探头过去冲着谢远拜拜。我忍不住捂住嘴,朝谢远挤了一下眼睛。路过肇事车辆,惨不忍睹,三部追尾。看后灯,谢远似乎执着手机在拍我们的车牌,呵呵,拍吧。

没想到我们没高兴多久,一出隧道车又被拦下了,安娜又告诫一番不许我下车,自己跳了下去。法拉利在我身边停下,谢远大声说:“香格里拉等你,钢琴美少女!”

奶奶的,玩特权啊,我放下窗玻璃:“四季,决定改在四季了。”

谢远一副悲惨状:“小姐,不带这么耍人的,那在浦西呢!”疯子说了一句什么,于是风驰电掣不见了。

警察立刻礼貌地挥手放行,傻子都知道该死的谢远玩了什么特权!杰搂我一下:“香格里拉不归他们管,是马来西亚人的。我订这里有我的道理,情敌也认可的。”

我不置可否地重新翻开电邮,触目惊心的字眼,末末怎么会这种措辞呢?弗雷德里克说得对,我在记忆中将他完善,而实际上,已经随时间破碎。我靠在杰的肩头:“你陪我来中国真好。真好!”

“记得每天对我说一遍。”

车转入酒店车道,那鲜红的法拉利停在一辆罗伊斯罗尔斯后面,疯子靠在车门上点烟,谢远笑容可掬地招手。杰轻声对我说:“当没看到。”

酒店大厅,一群制服冲着我们鞠躬,中年人冲了上来握住杰的手,英文很香港:“庄董,欢迎来指导。”

“记住,无关人等,一律不许上顶层,费劳尔小姐的随从就是这几位。”然后转过来拉起我的手:“凯西,这是上海的总经理,这位其实就是凯瑟琳冯芳廷顿公爵小姐。”

香港人英式礼仪到位,吻手礼只是轻轻触碰:“久仰久仰。”我点点头:“添麻烦了。”“尊贵的小姐光临,是鄙店的荣幸,直达电梯在这里,请随我来。”

我把墨镜随手递给安娜,回头看一眼神魂落魄被酒店保安拦着的谢远,杰也转身,小声说:“抛个飞吻给他!”于是我在蕾丝手套上吹一个飞吻给谢远,眼光扫过黑衣疯子怒意十足的脸。

一进房间,百合花的香气醉人,安娜和随从冷静地每一个房间洗手间壁橱甚至天花板的烟雾器都检查了一遍,杰告诫香港人安全第一,无关人等一定不许出现,晚饭在房间用,全素席。我面对浦江对岸华灯初上赞叹不已,真是远东第一大都会,比之香港那种螺丝壳里做道场的小家子拥挤的摩天大厦,上海实在是明珠里的明珠。

“比之曼哈顿如何?”

“可能上海更好,你晓得的,我对美国没什么好感。”

他笑,平板叮当,有什么消息进来,点开,哑然,递给我:“共享设备,你的M来的。他现在在酒店。”

“沈思建,尼玛电话也不接,死哪儿去了,房间几号?没你预定名字!给老子赶紧接电话!”我气氛大糟,实在无法想象末末歇斯底里的样子。看到杰开始摆弄望远镜,熟练地替他调好,型号很一般,只能看看浦江上的小快艇,根本看不到星空。

越想越失败,末末,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点开网上灵堂,写下一行:“本人已死,有事烧纸。CF”。从此再也不去看。

杰弄了一桌全海鲜宴让安娜和随从们以及他和我的发言人助理一干晚餐,自己陪着我。

“凯西,你别灰心,也许他是误会了。”他剥开一只精致的小粽子放到我嘴里:“或者他这种粗俗只是对你哥---表现。”

你的安慰太苍白无力了。我寡然无味地喝着奶油蘑菇汤。房间电话震耳欲聋的响,杰拿起听筒,听了半晌,点点头:“理解,知道了。”

“什么事?”

“谢远大少爷脾气发作了,找了警察来突击检查,总经理来打招呼,问能不能赏光跟他们一起吃饭。他十分为难,马上来接我。”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你知道谢远电话么?”

“知道。”

“打电话给他,跟他说一会儿我们去散步再见,我犯病了,没法吃饭。吃不惯中国菜,以后去美国吃。”

杰点点头取出手机按键:“小姐你也能屈能伸啊,------喂,------哪里的话,我妹妹又犯病了,哦-----过敏,她每次旅行都会有点,花粉过敏症,房间鲜花太多,-----生霍先生的气?没有没有,觉得住在爷爷家不太安全,也没什么风景,-----是是,霍先生一定是大少爷,我妹妹-----也的确是大小姐,呵呵,她说等一下去滨江散步一起吧,哪里,她有时候中文不太好,可能有些误会。--------好的好的,她很怕跟人吃饭,觉得自己吃素,跟人吃饭就是给人添麻烦。----”

杰在哪里啰里啰嗦的,他的平板又响起,我无聊地点开看着。

“CF,妍?”邮箱里简短的两个字节。我一口汤噎着了。轻轻敲击键盘:“M末?”

“渴盼一见,房间号?”

杰已经打完电话,看着我手上的平板,按住我的手:“凯西,先明确是不是他,问他一些问题!”

我写了一串数字,一个手机号,问他:“这是在哪里买的?”

回复很快:“鼓楼。妍,是我,不用怀疑,你在哪里?我在酒店。我开个房间,你想好了来找我好不好?”

我看看杰,杰叹息:“我答应谢远跟他吃饭,他没有强迫一定要你到场,我去一下?你让M来这里吧,这里随从都在,比较安全。”

我点点头,杰吻我一下笑着随恭候的总经理一起离开。

“房间直达电梯,有人来接你。不能告诉思建。”点击发送。

我招来随从,告诉他接周先生,来我的房间。

拿着平板,到我的房间,半开着,面对黄浦江,心潮起伏,一时间想哭,跑进盥洗室呕吐,听见随从敲盥洗室的门,说德语:“冯芳廷顿小姐,周先生到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靠在门边,听见房间关门声,胃疼得厉害,没有力气走出去,也没有勇气。

敲门声,轻柔的北京话:“思妍?”

“末末?”

“开门,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猛然惊醒,拉开门,闭一下眼睛:“霍少爷,开这种玩笑有意思么?”

那少年后退一步,眼睛大睁:“---------你真的是------沈思妍!”

我退后一步摇头:“你怎么可能是末末,你怎么可能!”

他削瘦身形摇晃一下:“对不起,我------很差劲,很-----差劲。也很高兴你还活着-----思妍,凯瑟琳,弗劳尔,我真笨,上帝知道我有多笨!我让你害怕了,我变得如此糟糕-----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那么漂亮,那么------”

他手颤抖地抚上我的脸,不敢相信我是真人一般,泪水无声而下:“思妍,你好好看看,我是你的末末哥哥,我出了一次车祸,恢复得的确不太好。思妍,我真不该是这种形象跟你再见!我看着你三天,每天看着你,只是告诉自己你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庄浩杰是不是知道,他知道是不是?所以他对我的协议没有异议,我们的重逢,怎么会是这样的!原谅我思妍,原谅末末!无能,当年不能带你走,是我周末末当年太无能!这些年我每次跟沈思建喝酒,都拼命灌他,大概拼凑了一点点,他现在躲着我,他怕我知道真相,思妍,我知道你还活着,就是不知道天下之大,哪里能找到你!------沈叔叔把你保护得太好!――――”

我伸手触及他的脸,嶙峋硬冷的颊骨,再胖一点,就是我的末末么?那么愤世嫉俗,是因为我么?那么-----那么-----孤傲那么-----胃部再度抽搐起来:“他现在在美国,到处找我,说不定希望干掉我。以绝后患。”我说得冷酷。

他顿了一下,眼神迷蒙:“为了保住沈思建?有这个说法是不是?就是这个说法是不是?爷爷知道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思妍你不要害怕,当年我不够强大,不能保护你,但是现在可以,现在的周末末可以,思妍,跟我回北京,跟我回去,我们现在就走,我们开车回去,―――”

“末末,我不要回那个家了,那不是我的家,从来都不是,我没有家知道么?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没有家!你知不知道全世界我最痛恨的就是北京,就是北京!”

“不哭小妍,不哭,我给你,给你家,给你**,给你关心,小妍,他们沈家亏欠你的我们不稀罕,他们瞒天过海把你生生扼杀,你现在回来了,看他沈家谁还敢!不哭小妍,不要那么伤心,你回来了,那么一切都好了,一切都很好!”他用力抱着我,细瘦的身体却不知那来那么大的力气,肋骨磕得我生疼。

他手机响得一阵紧似一阵,捏在手里,看一眼,点开免提,一只手仍旧牢牢握住我的腰:“安德鲁,你在哪里?庄浩杰在等你吃饭,他妹妹耍大牌不来,你大少爷难得看上一个,我估计你这回搞不定,她不是一般的千金小姐,她是―――――”“闭上你的嘴,吃完饭你自己回去,我要跟庄浩杰谈谈!”“安德鲁,这次你怕真不行,跟你心里那个长得像的多了去了,我给你找一打。”“谢远,你给本少爷就地消失,别再让我看到你。”电话关机,飞向沙发。

“小妍,这些年我过得很糟糕,很糊涂,浑浑噩噩,我自己都鄙视我自己,我根本不配做你的末末哥哥,庄浩杰不是你的表哥,你现在的身份是德国人?领事馆特别关照上海外办的重要人物?”

我推开他跌进沙发:“你真的不配,末末那么骄傲,那么高尚,那么让我安心,你真的很让我失望,失望啊!――――”

我们便这么对峙着,我真的好失望,末末,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他窘迫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睛开始清澈起来。沉默弥漫,如同上海灰蒙蒙的的天空。

门啪地被推开,杰居然这么没有礼貌,看着我大口呼气道:“凯西,我们必须马上去领事馆,这里不安全,”转而看着末末冷冷的,愤怒地开口:“你交的什么朋友?我好心指望你能和凯西相认,你那个狗屁朋友,忙不叠地通知沈思建,发了一大堆凯西的照片给北京,你是不是嫌凯瑟琳死得还不够透?沈思建让他稳住我们,要不是我看得懂中文,看他抱着平板吃个饭都忙不迭发邮件,――――凯西,我们走!”杰一把拉起我:“再呆下去,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两名随从把谢远推了进来。

“霍少,我―――不是故意的,思建关心你,你每次交个女朋友,我都这么干的呀!不就是像思建他死去的妹妹么。我怎么知道这次沈少爷会玩真的呀!”

我闭上眼睛,末末那瘦骨嶙峋的手握成拳头挥出去,谢远能直接倒地?

“凯西,我们走,弗雷德里克见过你父亲了,他以为律师不懂中文,告诉手下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你,死的活的都要!还说他的家事,不允许外人插手。他警告律师,说沈思妍不能回国,也不能去德国,律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德国总理专机也在路上,一落地,凯西,你就尽快离开这个国家,一切错都在于我,是我相信这个人,不会出卖你!”杰指着末末,英文说得寒心:“我把你安全交给弗雷德里克,然后我来面对你父亲,死了有美国领事馆替我收尸。”

安娜敲门进来,给我一个纸袋:“小姐,任务已经上升到外交高度,先生交代,您的射击技术很好,这个给您自卫,外交豁免已经全部下达。”

我倒出9毫米口径德国制自动手枪,熟练地装上弹匣,谢远和末末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手。我此时倒是冷静了。

“都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已经死过好几次了,还怕这一次么?”我挽住杰:“你的小心脏是不是又受不了了?

末末皱着眉:“沈叔叔为什么要你死?他每年都去扫墓,小妍,我每次都能碰到他――――他为什么?”

杰是彻底怒了:“妈的,本人从来不说脏话,你跟我来,我让你看!”拖起末末便走。安娜则立在我身边看着谢远说中文:“这个人交代,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我点点头:“谢远,我哥哥要你稳住我要干什么?”

“沈大小姐,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沈大小姐啊,霍少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思建是关心他,每次他找女人,都要我发照片给他留着看看,希望霍少能定下来,不会一想起你就酒驾车祸啊,你触电之后,当时来不及送医院,直接就上霍少家救治,他看到你就傻了,庄少爷难道看不出?他霍大少爷要多少漂亮女人没有啊,他正眼瞧过没有啊,可看到你,马上就来个协议要你待在他家,把那跟你有点像的女仆也赶走了,把害你触电的孩子也送回他外婆家了。你昏迷两天,他也没睡两天,我不就好奇拍了几张你的照片给思建么?明明领事馆外办都来电话要他保证你的安全,他早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把你送回庄家,非不干啊,都换了好几拨医生才把你弄回来了,医生都保证你没事他还非要继续看,我说沈大小姐,我真不是坏心啊,庄少爷犯得着那么防着我么?思建要来是来看看你啊,你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免提,免提。”

安娜拍一下他的手,谢远痛的直叫。“小姐,防止他又多事,不能让他通电话。”

“谢远,末末怎么出车祸的?”

“嗨,2012年世界末日传的满天飞,他高兴得很,说那一天可以不穿黑衣服了,穿了六年了,终于等到末日了,要穿白的,你喜欢白色的,说能跟你重逢了,结果等到21号还没有任何地震,什么磁极倒转,什么日月食的,怒了,喝了一天的酒,在阜成门内大街撞车了。周叔叔,周爷爷都吓坏了,他也不肯积极配合治疗,闹着要见你,见到思建,病床上还要跟他喝酒。周家就他一个宝贝儿子,他妈见他像鬼一样这些年,也彻底不管了,愿意交给周叔叔,周爷爷怕他在北京随时触景生情,才让我陪他来上海养着。沈大小姐,你哥哥没有恶意啊,他每次喝完酒都哭,都说对不起你,是他害了你。我虽然比你们大几岁,不认识你们这一堆,但你们一个大院的,都记得你,不过是我这霍兄弟太痴情,天知道是不是太痴情感动老天爷,让你们遇到了,这本来是天大的好事,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大小姐你出门都这么大排场,应该过得不坏啊!你爸爸那么厉害的位置,你要是没死,你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回来?你怎么――――”

“她还过得不坏?她还要怎么才算坏!她回来,她回来有多难你知道么?”末末一脸泪痕流着鼻涕冲进来杀气腾腾连安娜都吓一跳下意识拦在我面前。

“我操他大爷的沈思建,我操他大爷的沈青莲,谢远你让他现在就来,现在就到我周末末面前站着,也他妈别那么麻烦了,我知道该做什么。”他冲到沙发上重新打开手机:“爸,你给沈青莲打个电话,告诉他他儿子女儿都在我手上――――恩,思妍还活着,就在我身边,跟爷爷当初猜的差不多,你转告他,要是他再敢恐吓小妍一次,我让沈思建粉身碎骨。爸,你要是说漏一个字,你也--------见不到我了――――你这是为你儿子的终生幸福做一件好事,―――不用,我现在没资格带她回家,咱们周家拼他沈家从来都拼得过,――――那随便你,她不一定要见你,我其实没脸见她,沈思建欠了我不知道多少个亿,叔叔控制着他,爸,你知道小妍当年多可怜么,你知道她在美国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老妈还以为她做了件好事,借了钱给沈青莲办什么狗屁信托,思妍没有用,一分都没有用,她要是用,说不定早被什么洛家害死了,爸,那一家人都不是东西,我老妈也不是东西,我必须跟她一刀两断,她和沈青莲一起做的这件事,就为了好让我呆在加拿大不回来,她一直都知道,就是她把我的小妍弄没了,可怜的小妍,她--------要是没外婆,她可怎么办哪!――――爸!――恩,我从现在开始好好活着,我要见到这些人的下场!我要感恩这些年帮助过小妍的每一个人,告诉爷爷,小妍现在的中文可好了,他不会听不懂她说话了。”末末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看得我难受死。北京的那些凄凉夜晚的记忆再度涌上,清晰得如同昨日,丝毫不受岁月流逝的影响。

杰扶住我:“凯西不哭,你是坚强的,你找到你的末末哥哥了,你还有我,还有弗雷德里克,相信我,有很多人要你活着,很多人愿意为你死!”

安娜的眼神看着我也柔和起来:“小姐,领事等着见您。现在我们出发么?”

末末鬼魅一般地跳过来,狠狠踢了谢远一脚,看着杰九十度鞠躬:“庄浩杰,我保证小妍在中国安全,我保证,谁碰她一根手指头我就要他死,我苟活至今,便是想要再见到她,不要这么快带她走,拜托了!”

杰怆然:“你------我着实无权决定,我给律师打电话。”

谢远嚎啕起来:“大小姐,您别拿着枪啊,我是有点过分,可没到死的程度啊!你们的恩怨,实在跟我无关啊,你们都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大小姐,我可是升斗小民啊,大小姐,您才回来,您不急着走,庄少爷,您能决定的是不是?您带走沈小姐,怎么对得起我们安德鲁的痴情啊!”

杰火冒三丈:“把你的脏手拿开!这个国家她的至亲至**早就把她抛弃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在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不是我第五大道上突然出现,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对鞭打她成千上万遍的人还手一下,你还要怎么让她对得起?周末末,来的飞机上我还对她说,天下没有一个傻子**上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没有一个傻子会等待不可能的奇迹,你厉害,你还真**上了,不要高兴,同样还有一个人默默地在她身后注视她,陪着她,保护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等她回头看他一眼,那是漫长的整整八年!你了不起,别人比你更了不起!我不以为我有多么高尚,我自认我在凯西心目中比不过你,但是我为我的情敌不值,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我给你机会了,让她在你面前,让你有机会跟她日夜相伴,你是怎么对待她的?她隐姓埋名替她哥哥赎罪,她傲骨铮铮地拒绝她父亲的哪怕一分钱,那个人为了她背井离乡八年,家都不回天天住酒店!当她终于做回自己,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要报答你,想知道你好不好,我不知道你们当初有什么承诺,我只知道她每一句话都记得,你叫她看的每一本书都看过,你在她心里是重中之重,否则她明知沈家在找她,她跑来中国自投罗网又是为何?她放着德国显贵公爵小姐不做又是为何?要用凯瑟琳费劳尔的名字为了找到你抛头露面去公演是为何?因为她找不到你,知道你所在的人都是要她死的!她只能让你来找她!你看看你自己的德性,你真的不配!”

末末颓然地继续鞠躬:“庄先生说的是,是我无能,我恨我自己无能,我没有资格没有理由让小妍留下,我---我知道她好就好,她安全就好,她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我叹息一声:“安娜,我先去见领事。”

杰拉住我:“凯西,我只是气头上,我答应弗雷德里克,一切以你的意志为最终决定,我的责任是让你快乐。美国事情解决了,你自然是要来中国解决问题,我和他一样,希望你不留遗憾,绝对不会影响你的选择,决定权在你。我去和领事喝杯咖啡,你和周末末好好谈谈,这层楼,没人上得来。关于这位谢先生,安娜,你看着办。”

“好,暂时扣押。”安娜一把拎起谢远出去。

沉默再度弥漫,窗外的天空依旧没有星光,只有霓虹闪耀。记忆中桀骜不驯的少年,带着支离破碎的悲凉看着我,我把枪搁在长台上,扶住前额。弗雷德里克,我坚强么?命运没有给我软弱的机会,我必须坚强啊,任何人,只要人生出了意外,不坚强便只能妥协,而我不愿妥协。其实也根本没有妥协的机会。

再见的凌乱中,我和末末如同换了个位置,他羸弱不堪,憔悴孤僻,外表的强硬恰恰因为内心已是惊弓之鸟。正如妈妈去世,我仓促到北京时一样。只是那么看着我,凹陷的失神的眼睛无声下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失去人生方向的孩子。而我第一次关照自己一定要冷静理智,恰恰来自于他的鼓励。这样的互换,在上海灰蒙蒙的天空下,说不出的无奈。那一个瞬间我决定,不能离开他。取了平板写了电邮给律师,对不起,我需要一些时间,报答我的过去,让末末从PTSD中解脱。

返回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