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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行板到中国(1 / 2)

原谅我的姗姗来迟,行板如歌,记忆中的你的确已经完善,即使所有人的面目已经模糊,我必定能够认得你。

杰的海滩别墅位于明星岛上,说不远还是有点距离的,双子座的设计风格前卫得一塌糊涂,居然左邻右舍真的都是明星,只是铁门森森,互不来往保持私密性而已。纯玻璃外墙,室内装饰完全的黑白钢琴键风格,只能想到时尚两个字,跟我喜欢的古老历史毫不沾边。房子里面很干净,仆人正在打扫游泳池,码头上靠着一艘他名字的游艇,生来的天之骄子。

我在洁白的皮沙发上刚坐下,他替我去拿橙汁还没回来,就被楼上冲下来的一堆男女所震撼。

七对一,咚咚咚咚的脚步全部停下,放轻,三男四女齐刷刷看着我,我也略微顺着帽沿傲慢地看着对方,大清早就穿成这样,七个人身上加起来没有我背上的一片布料多。

一个女孩子大叫起来:“杰?杰亲**的,你在么?你有客人!”只有她是华裔,十分健美的体型,骄傲敌对地看着我:“他可能还没起床,你是--------”

然后估计杰是去了双子座的另外一边才弄来的橙汁,兴冲冲地放在托盘里从厨房出来看着成果:“低速榨汁带果肉的,凯西,你会喜欢的。这可是我自己弄得。”

我大方地站起来:“自我介绍一下,凯瑟琳冯芳廷顿。”

于是那女孩冲向杰,拿起果汁大口喝一下:“谢谢亲**的。”说的是中文呢。哈哈。小姐我笑死,看杰同学怎么收场呢。

庄同学表情凝固:“艾米,我让司机送你回家。”伸手按了墙上的什么按钮:“现在。”

其余几位还算客气,站到我面前点头行礼:“冯芳---廷---顿小姐。”

我看看手上的白色蕾丝手套,出于礼貌还是伸出去。杰一步跑过来握住,放到唇边:“公爵小姐。”

一个男生大叫:“杰,这是你的绯闻女主角?公爵小姐,我是宾大的,我是你的奖学金获得者啊,我还以为你还没到美国呢,天哪,能拍照么?设立好几年你是第一次真人出现啊!你的代理律师可真是超级帅啊,超级超级帅啊!”

于是我求助地看着杰,杰深深吸一口气:“她外面有四个随从,你打赢了就可以拍。我们要出去了,你们----慢慢玩。”

还是有勇敢者走上前来,礼貌地鞠躬:“我是比尔,杰的中学同学。”抓起我的手一本正经地舔了一下。

保持微笑:“幸会。再见。”

杰笑出声来:“别妨碍我追她。”

“凯瑟琳,你是纯华裔还是杂交的?”艾米愤恨地看着我。

“我可能有八分之一的杂交。艾米你不用那么紧张,我认识杰不过--------几天功夫。何况马上就要回国了。以后欢迎你还有各位来慕尼黑玩。”

杰放开我,靠近艾米,中文小声说:“你很过分,司机来了,你走吧。”

“你不送我?”

我玩心起来了,笑着退回沙发,大声说:“杰,我在这里等你,绅士应该负责迎送到底的。比尔你带我参观一下吧,这个房子视觉冲击很厉害呢。”

“没问题,没问题。路,克莱尔,乔尼,伊莉莎,------”忙不迭地介绍。于是我的手又被两个男生各自舔了一遍。

“凯瑟琳,你的脚怎么了?”比尔指着我脚上的创可贴:“这么大一块,你能走路么?”

“运动创伤,散步遇到碎玻璃了。”

“那应该穿运动鞋啊。”

“我------暂时还没有运动鞋------”

比尔抽一口冷气,看看打发走艾米回到客厅的杰:“杰,你找双鞋先给她套啊!”

杰笑着耸耸肩:“我也想,她愿意么?她是疼死也不会说出来的那种,贵族小姐不好当的。走吧,我们先去买鞋。”凑近我轻声说:“别参观了,你不会喜欢的。走得脚疼。”

我点点头:“这么快就送走了。”

众人大笑。杰手里拿着墨镜,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国内远得吓人的亲戚家的小孩,爷爷给我找的事,你现在体会我的心情么?”

比尔做鬼脸:“我们一开始也无法相信这是杰的亲戚,超级无敌的艾米啊!杰这次是自投罗网,跑来佛州,本来觉得距离遥远眼不见为净。哈哈哈。”

我挽住杰,戴上墨镜。举手轻轻挥动一下:“诸位再见。”

于是身后一众大喊:“加油,杰!”

我小声说:“你去换一件外套行么?”

“--------”他摘下墨镜,看我一眼,点点头:“等我一下。”转身上楼。再下来换过白西装,清爽可人儿一个。

“满意了?”

“恩,很好。”我隔着蔡司镜片看着他,笑一下。

某人晃神一下,戴上墨镜,众目睽睽中终于保持镇静地与我一起离开。

奔到南海滩海豚购物中心买了几双凉拖,随从捧着鞋盒跟着,在商场招摇一圈往冬宫。居然是个巨大的花园博物馆,小姐我实在走路有点困难,走了半小时便歇着不想动了。他以为我是背痛了,冷不丁地问:“你的手套呢,小姐?”

“扔掉了,洗完手就扔了。”

他笑得开心:“大小姐做派啊。真浪费啊。”

“自己才是败家头子,这里实在又热又闷湿度又高。你找个地方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杰愣一下:“那就回家。不过那帮同学借了游艇出海,你律师家有没有琴啊?”

“不知道,好象有吧。那走吧,还是回家好,想喝茶。”

我慵懒地挥着草帽,他点头:“打电话给司机,叫他到门口。”

坐上车他终于问起蓝眼睛:“我情敌今天做什么去了?这么好心跑开?”

“牙买加。公事。”

“德国人还是很可**的,居然憋着不肯说出来,傻瓜都看得出他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觉得见了面就是吵架,气死我就是他最拿手的。”

“昨天吃饭我把你弄哭了,他都想要杀了我似的,哈哈。你是当局者迷呀。”

“他真把你当个很大威胁呢!”

“喔?是不是昨天回去跟你使劲告白了?”

我笑得有些暧昧,杰大眼睛满是笑意:“贵族么,受不了拒绝,哪里像我。你还是很喜欢他的,真是很帅。我也挺喜欢他的,看他隐忍样子,觉得到底不一样哈,可以是一个无趣的情人,也可以是忠诚的丈夫。”

“哇,这么精辟啊,你成精了!”夸他,点评很到位。

“我姐夫就是这种人,喜怒不形于色。什么事情只喜欢埋头去做,不喜欢说出来。我要是输给他,无话可说。他有很多优势的。比方说稳定,坚持,能给你安全感。还很包容。”

“就是说,你不稳定,不坚持,不包容,没有安全感,对吧!”

“绝对不是,你其实和他是同类。隐忍无双。”

我傻眼,沉默。杰一针见血。一路无话回家,管家说已经准备好午饭,餐桌上摆着鲜艳欲滴的玫瑰,我梦中的繁花似锦。这温柔的男生看在眼里,不由赞叹:“我去了解过,他买这栋房子六年,这些玫瑰从南美运来,每一株都费了心思,要保证此起彼伏永远芬芳怒放,花园结构原来不是这样的,他有空就来改造,变成这样费时两年,保持到现在,因为当年你一句话。我这个对手很强大啊。你知道他在纽约住酒店么?一直住酒店!这里他才当作家,什么都齐全。”

白芦笋莴苣蘑菇松露,我切开土豆饼,耸耸肩:“福尔摩斯,你又开始了!”

“亲**的,你自己也知道,东方女人在西方男人眼中多么吃香。我是在提醒你,完成自己计划的时候,不要忽视身边的细节。”

“杰,我听着总觉得你是他的说客啊,他也夸你很多。你们两个很合适。”

大眼睛噎了一下:“基本风度总是要保证的。不管心里多难受,该夸的还是应该夸的。他怎么夸我的?”

“恩------钢琴肯定没你好,哈哈。没你能说会道,能让我又哭又笑。”

“天晓得我怎么会这样,我不太**说话。看到你,就----啰嗦个没完。”他喝干红酒:“等一下我们做什么?”

“你游泳吧,我画画。我问过了,没有钢琴。只有小提琴。我得想办法弄个古琴来。哈哈。”

于是杰正式成为我闺蜜一般的朋友。

吃完午饭日头正烈,各自抱着一壶茶坐在书房下象棋,实在离不开冷气,到四点钟我认输,下了多少盘都输。支了画架在长椅边,看他脱光了跳进大海,红日渐渐下沉,从未想到美利坚会有如此景致。

“凯西,来啊,涨潮了,来啊!”他踏浪唤我,一个黑发精灵在金红的霞光里清俊入画。

我执了一把油画笔跑过去,海水浸湿脚踝,在他脸上涂满油彩:“哈哈,把你画成万圣节的面具哦!”

“以后看球赛记得要替我画!”他湿漉漉的身体性感得炫目。

“见你爷爷的时候替你画!”我使劲把油彩涂完。

杰大叫着躺在浪尖:“谁不画是小狗!”

浪头再度漫上来,我想到脚底的伤口,快步跑回去:“我去换一下纱布。”

“我陪你。”我们往别墅跑,看着他满脸的油彩,笑死小姐我了。

狂奔到长椅,我收起画架,杰裹上浴巾,我猛抬头,迎上律师湛蓝的眼睛,和嘴角的一抹笑容,夕阳般美好。一时间停下了动作。杰挥手跟他打招呼:“弗雷德里克,来游泳!”

蓝眼睛不说话,举着酒杯里的半杯红酒示意。杰不死心:“下来,比赛!”

于是,露台上只剩下那半杯红酒。他还真是杰挑战什么答应什么。我不理他们,夹着画架:“我去换衣服处理伤口,不然要讨骂的。”

杰点头:“恩,快点回来,你不在我会输的!”

走进客厅,跟蓝眼睛顶头碰,他穿着浴袍,第一眼果然是看向我的脚。没等他发话主动抢着说:“我这就去洗脚。这就去。”

进客厅一眼看见杰扔在沙发上的衣服裤子,哈哈,不晓得律师一进屋看见会怎么想。

“快点来,你不在,我会输的。”他替我执着画架放在门边。

我点点头,跑上二楼冲凉,帅哥关键时候选择的词汇都是一样的,记住了。

换了干净白袍重新清洗了伤口贴上创可贴,穿了袜子吸了平底沙滩鞋回到海边,两个疯子真的在逆浪比赛。最后估计都游不动了,一起倒在沙滩上,不知道在说什么。太阳彻底沉下海平面,帅哥们回到我身边,一人一大杯橙汁灌下去,蓝眼睛看着我的脚,点点头,转向大眼睛:“去下棋?”

大眼睛披上浴巾:“恩,十分钟,书房见。”

突然就剩下小姐我一个了?

决定不进去,不来喊我不进去了。女仆收拾好长椅圆桌,客气地问:“小姐要喝点什么?”

“不了,我就坐坐。”

我就想安静地听听海浪的声音,听听妈妈的声音。看着月亮缓缓升起,风声掠过玫瑰园,记忆的碎片层层叠叠从海上涌往心头。

北京,寒意深重的冬天,枯枝积雪,满目荒芜,老榆树下一方石桌,却没有凳子,方正的大院小楼幢幢,那少年在树下站的挺拔,听见汽车声转过来盯着车门,我下车,行李简单,神情憔悴,对于人生变故还没有能够彻底接受。

“我是沈思建,小妍,我是你哥哥。”不同母亲的哥哥,我点点头:“你好。我是----思---妍。”中文还是跟不上。

他接过行李,打开厚重的门,一室的温暖,爷爷,阿姨。鞠躬,尽量发音完全。除了这个好看但削瘦的哥哥,没人给我什么好脸色。

他带我去我的房间,始终保持着客气的微笑:“你缺什么告诉我,爸爸最近出国访问,钟秘书会安排好一切的,明天你就念书,跟我一个学校,英国冷,还是这里冷?”

“都冷。”心是冷的,自然哪里都冷。

“离吃晚饭还有一会儿,我们抓紧补习中文?”

我点点头,的确这是当务之急。这是我很担心的。

“哥哥有很多好朋友的,我们一起帮助你,不要担心。”

跟着他走进另一栋小楼,冲上来几个男生围着我,原来这个大院女孩子稀缺啊。中文生涩,交流不畅。只能是抱着字典拼命地识字,男生也不再搭理我,自顾自玩游戏。哥哥则咬着铅笔在纸上紧张地涂着什么。

“思妍,跟我来楼上。”这一句英文救了我,我感激地看着他,好像叫周末末,一定要牢记。

他带我走进一间堆满了各种图书和玩具的房间,搬出饼干桶,巧克力,果仁一大堆,堆满一张小桌子:“刚下飞机,饿了吧。”

知道眼泪快要冲出来了,忍住啊,凯西,你必须忍住!笑着说谢谢。拆了一块饼干放进嘴里,竟然是意大利的威化。

于是,要记住这张脸,来北京,第一个知道我需要照顾的,是他。哥哥的好朋友,同学,周末末。

“思妍,以后你教我英文,我教你中文,好不好?语言交换?那个新家你不习惯,不要害怕,我会叫思建每天都带你来的。”

我笑着点头。他也是有着杰一般明媚好看的眼睛,也有着律师的傲慢,是那堆孩子中的王者。一上学就知道了。我参加了插班考试,可能临时抱佛脚还算能应付,又或者妈妈倾尽所有让我念了英国排名前三的名校,所以考试结果出来,居然能念高二。班主任不相信地看着我,十四岁,高二?我其实没什么概念,跟着进教室,把哥哥吓了一跳,死活说我最多念高一。结果还是周末末掀了桌子,让他闭嘴。课后哥哥跟他一起说了半天的话,才带着我回家。他走在我身后,哥哥走在我前面。快到家了才转过来说:“末末成绩很好,英文也好,你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他。”我小心地点头:“那---哥哥---呢?”于是沈思建冲着我吼叫:“你知道我多丢脸啊,你比我小两岁还跟我同班,周末末保证会辅导你中文,你以后跟他混,我不管了!”

只见到末末飞起一脚踢在哥哥身上:“你丫啥态度?”哥哥居然不还手,兀自喃喃着什么听不懂。“思妍,别理他,丫的就小心眼。”

周末末,爸爸的好朋友的孩子,学校的风云人物,什么都很出色,什么都很棒,特别关照我。只是他似乎没有妈妈,爸爸也跟我爸爸一样,工作很忙,出差,加班,访问,没完没了。

第一次测验结果,我虽然及格了,但是语文仍旧很差。只有八十几分。哥哥虽然不满意我成为同班,但与末末的关系很铁,不管怎么争执,总是会每天晚上一起做功课一起玩。哥哥似乎也不喜欢呆在家里面对阿姨和爷爷冷冷的面孔。全班我年龄最小,自然也交不到女生朋友,偏偏个子又不算矮,所以只能坐在后排,跟一个十分结实的女生同桌,常常冲我大叫听不懂我说什么。每每这个时候她脑袋上总是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块橡皮或者一本书,然后是末末斜着大眼睛大叫对不起,没见到,眼睛不好使,那么大目标都没注意。

这都不算什么,平安夜那天,是出了大事,班上所有人都看着我窃窃私语,快到放学了我才听清楚,我是私生女,跟思建不是一个妈妈,是外国带回来的私生女。我毫不在意,事实的确是如此。那天很多女生都在送卡片,国内很好玩,一个洋节当成大节日在过。末末在快放学自习的时候,突然把一大袋瑞士莲巧克力放到我面前:“思妍,送给你的。圣诞快乐,我老妈寄来的。”那是第一次知道他妈妈在外国。窃窃私语有一阵的骚动,我对着那足足一公斤的瑞士巧克力发傻,又开始思念妈妈了。于是抱起那袋巧克力背了书包就狂奔出教室。末末,哥哥和他们的小伙伴一起追着我。

“思妍,大家分啊,不带这样的啊。”

我停下脚步,把巧克力还给末末:“太多了,大家分吧。我不过圣诞节。”然后掉头就跑,穿过无数大街小巷。只想去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坚强。

最后躲在白塔寺旁的小巷子里,等待暮色降临。

末末把书包扔在地上,皱着眉等我哭完,才张开双臂:“以后不要晚上一个人在院子里哭,思妍要坚强,任何时候都要坚强。走,我们去过平安夜,反正你回家不回家也没人在乎。今天,周末末是圣诞老人。”我冲着他点头,仍旧泪水止不住:“能把妈妈还给我么?”

“能,不过不是现在,在自由之后。把该念的书都念完,才能有能力找回妈妈。”

后来想起来,也许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是对他自己说的。那晚我们去了鼓楼,他买了一只手机,把自己的号码输进去,放到我手里:“晚上心里不舒服,给我打电话,圣诞老人给不了你妈妈,但可以给你一个哥哥。这个礼物好不好?”我点头,感恩。周末末,有一天我要报答你。那天晚上半夜神伤,仔仔细细地发了这一条短信给他。但他没有回我。第二天晚上跟思建一起去他家,他二话不说把我拖进楼上玩具间生气了:“思妍,不要对我说有一天,不要说报答,你做好你自己,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将来何其遥远!”

我点头,一直点头,生怕他不理我了。他书架上抽了一本厚重的资治通鉴给我:“把这个都看懂,就是报答了。”

等我看懂了,可是末末,你走了。你走了。你走了,你走了,你走了。。。。。。你妈妈终于和你爸爸离婚了,没有人知道你去哪里了,你说是加拿大,你说会给我电邮,打电话给我的。末末,我只有继续在榆树下哭泣了,想妈妈,也想你。。。。。。。

白玫瑰醒目地触在鼻尖,反复触着,杰躬身站在我面前抖着花枝笑着等我回神,律师没有表情的坐着,侧面冷峻,目光落点是漆黑的大海。

“小姐,你在想什么心事?”

“过往从前。”我欲站起来,站不起来,酸痛。

杰把白玫瑰插进桌上的小瓶,嘴角牵出一个优美弧线,在夜灯下闪着柔和的光:“吃饭了,吃完饭我要快点去准备,弗雷德里克要我快点带你去中国啊!”

“什么?”我看着律师,问得凛然:“出什么事了?”

律师严肃地斟酌着字眼,缓缓开口:“沈先生最近这两天要访美,说不定会出席洛家的葬礼。为免意外,你跟杰去上海帮他完成-----心愿。洛丽恩的姑姑悬赏找侄女。你离开美国比较好,最好在中国出现,更-------能让沈先生放弃在美国找你。你不在,我处理起来会比较----干净。”

“要去多久啊?”我慢慢站了起来。

“等我通知。”

杰高兴地扶着我:“小姐,你现在就跟个瓷娃娃一般啊。”

“看你开心的样子啊!”

律师起身开路,回客厅,管家立刻吩咐开饭。看来都在等我,我是失神了。

头汤刚喝完,我还是忍不住问:“我回中国是让人知道我是沈思妍?”

律师很有深意地点头:“你不是还剩下中国部分没有完成么?这便去吧。带着你的贵族头衔去,受领事的庇护,其余的,让他们猜。”

“放心吧,凯西,我会保护你的,最差最差,送你进德国领事馆。不过不会到那一步的。”杰一脸壮志凌云。

“我不需要你保护,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

律师看着我半晌,微笑对着杰:“你只需负责让她高兴。她知道应该做什么。”

“我们还是原来计划,先到汉城,然后民航机去上海。弗雷德里克,你可别后悔我把凯西拐跑了。”

“给你这个机会,好好表现。让她彻底放下过去。”

两人觥筹交错地喝酒。一幅好兄弟推心置腹的嘴脸啊。把本小姐放在什么位置!

周末末,我还能找到你么?有些过去,不想放下,只想拾起。当美国的一切尘埃落定,中国的,终归要面对。一桌饭菜,三个人,三种心事。饭后杰将带来的红茶交给管家,喝了几巡便告辞了,明天来接我赶飞机,明天早上十点钟走,只申请到中午的航道。

杰吻我一下,与律师拥抱告辞。

客厅中只剩下我与他。“散步。”他拉开通往海滩的门。

我点点头,想来还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

渐渐走近海面,他才停下脚步:“中国的事,仍旧不想告诉我?”

“你告诉我外祖母的情况,我也应该告诉你。”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凯西,如果很痛苦,说出来你很痛苦,可以不说。”

“洛家当年和沈家是朋友。洛家的祖辈与沈家的祖辈似乎也很熟。所以洛家回国找沈----青莲帮忙做一些什么项目吧,然后-----然后-----”

“洛丽恩怎么死的?”

我扶住额头:“被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杀了。”

他惊讶,大力拉住我,紧紧搂在怀里:“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就是这样被抛弃的,不用再说了,永远别提了!”

“没关系,我一点也不痛苦,这些年我觉得一个人很好,很自由。”

“回去准备做什么?”

“去给沈思妍上坟。向我的过去说再见。”

“我们回去吧,风有点大。”他抱着我,似乎有阵雨落下,滴滴答答敲打在脸上,生生的疼:“凯西,这件事你没有告诉杰?”

“当然没有。他们虽然这么对我,但我仍旧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杰横空出现,只能-----让洛氏先消失了。其实,我也有错,哥哥是为了保护我。”

“什么?”他有些趔趄:“难道不是因为她死了,你父亲把你送给洛氏当女儿赎罪么?”

“不是。”

“回屋子里再说,脚还行么?明天让医生随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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