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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行板到中国(2 / 2)

“不用,一点点小伤。”

一回到室内,暴雨便倾盆而下,电闪雷鸣。

他抱着我上楼,进他的卧室,满室的鲜花,五彩缤纷。我笑:“杰教你的?”

“我要他教?”他笑,拿一支大毛巾擦干我的头发:“不过你和他在一起很快乐,他能给你缺省的童年的快乐。”

“童------年?”

“告诉我,你在中国的计划需要多久完成?”他神色凝重。

“计划?没有什么计划,你弄得很重要似的。我准备帮杰应付一下他爷爷啊,然后去一趟北京,看看自己的坟墓,哈哈。然后就没有了。你以为我还要一个八年,去把那个我一共没见几次面的爹毁灭?”

他叹息:“我真----怕。”

难得您大人也会怕啊,心花怒放地看着满室花香:“洛丽恩,心理不正常,她----喜欢我。她利用哥哥接近我。我们一起去爬长城,野长城,她------她-----”

“知道了,然后你哥哥失手把她----打死了?”

“恩,推她下去,结果就---死了。所以其实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那些画面,已如梦魇,想起来便神思恍惚。

“胡说!凯西,看着我,跟你没有关系,难怪洛丽恩十岁开始定期进行心理治疗。你自始至终都是受害者,当年他们认为你的过错?是么?所以你就背负着这种心甘情愿?”

“然后他们就开会讨论了。问我愿不愿意帮哥哥一下,去美国,成为洛丽恩。沈----青莲制造了我的死亡,我能拒绝么?说我摔下野长城死了。他说他没有办法,哥哥还是很重要的,不能失去前途,洛叔叔不要钱,只要我,说不然回去没法面对婶婶。沈-----说他帮我准备了信托,只有我能激活,我不用担心生活问题。其实他错了,洛氏,是希望掌控着我来控制沈青莲,实际上洛氏那时候已经很危险了,但是不愿意只拿一笔钱,希望可以永无止境地获得。我不傻,所以坚决不愿意激活信托。那是我保护自己的方式,只有这样,我才真正安全,永远有那么一笔钱在眼前,拿不到。让他们的所有**都被我一声遗忘,一声拒绝扼杀!”

“不哭,凯西,很聪明,很聪明,所以他们不可以让你死,也不能让你疯,让你活到我找到你。”

“如果没有你,我准备到十八岁成年再去激活,那时候我就不用受监护人的控制了,但是你来了,计划就调整了。我的自由是无价的,我不愿意就这么被牺牲掉,我也的确不想要沈家的一分钱,我不姓沈!那是一个违背我个人意志的姓!知道我外公姓什么?姓华,中文就是花朵的意思,我的名字是凯瑟琳弗劳尔!”

“是的亲**的,我知道,我知道,赵夫人生前提及前夫姓氏的。凯西,听我说,沈先生一定能够找到我的,可能最后我会和他一起去中国见你,你千万不要害怕,你是德国公民,是全德国重要纳税家族,你今天将这些过去都告诉我,那很好,我知道能出什么牌,他带不走你,相信我?即使他见你,我也一定安排在大使馆或者领事馆,好不好啊?”

“我不害怕他,弗雷德里克,我为什么要怕他?他应该怕我才是!”我镇静地说。

“对,对,他现在已经得到波士顿房子里的所有录影,他背负心灵和道德的谴责,但是你一直不激活信托,他会担心,我希望他将来不会对你有不良企图,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

我点点头:“其实他不会对我做什么,中国的谋杀案件虽然时效长达60年,但是当年的协议已经全部考虑进去了,所以即使洛家再控告,洛丽恩还活着,没有办法立案的,何况已经火化了。现在洛叔叔已经自尽了,连当事人都不存在了。”

“那份协议呢?”

“没有协议,都是口头的,”

“什么?”

“沈-------怎么会白纸黑字授人以柄,协议便是我一个大活人加一份信托。”

“那太好了,太好了,凯西真是了不起,洛氏真是心狠手辣,夺走沈家的女儿,还要夺走沈家的钱,没想到你是个变数,人财两空。其实你后来学了金融也知道的,教育信托,不经过你的手,洛家一分都拿不到,限制性很强的,一旦洛家挪用,沈家可以举报,不用自己出面,美国国税局就会介入走司法程序,借刀杀人,不过你不动这一手实在太狠,双方算盘都落空。当年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不相信我?”

“对,不相信。连亲爹都能背叛,何况你一个非亲非故的律师。”我说得合情合理:“我在波大自修了美国信托法。才-----坚持不动的。”

他不由不点头:“换了我是你,恐怕也不会如此理智。信托没有激活,沈---青莲也不敢轻举妄动,洛氏也不敢轻举妄动。还好你没有动,当一辈子洛丽恩,我就完了。”

我笑:“那你为什么相信杰,让他陪我去中国?”

“我没办法不信,你都跟人----拍了那些照片了。”蓝眼睛一幅惨不忍睹状。

“我给你协议了啊。”

“恩,他要敢公开我告到他破产!”

“看你咬牙切齿的样子,这次你自己把我送给杰了哈。”

蓝眼睛吃起醋来实在可怕,我笑死。

“没有,我必须说服他回去告诉他父母你不是洛丽恩,你是德国显贵,故意借了洛丽恩的身份玩灰姑娘寻找王子的游戏。-------这家伙太过分了,居然带你见家长!还一个不差!”

“差了他祖父,你还忙不迭让我去补足。”

“这是------人家合理要求,何况还在公平竞争阶段。你要赶快回来,我父母也要见你。他父母怎么样?”律师紧张起来可**得要命。

我傻眼,瞪着他:“等等等-----等------我还没准备好。他他他-----父母很好。”

“他就让你准备过了?你那辆破车我扔进哈德逊河了。还是杰帮的忙。”他仔细检查我的脚底:“我父母你不会喜欢的,他们倒是肯定喜欢你。”

“别-------别-------见。我害怕。”示弱一下。

“芳廷顿这个姓氏在德国很强大,你有六万人在为你工作,所以不用害怕我父母,也不用害怕沈先生。我还是用杰的办法-----”

“什么办法?”我试图挣脱我的脚。

“**你。”

“放开我,杰才不会这般,酸酸酸-----啊!”

然后灯灭了。背上的伤痕遭遇电击一般刺激。

“我能不能提一个意见啊?”

“再---轻一点?”

“等我回来再-----”

“那不行,我要想死你的。”

“你先找个------”

“不要。凯西,我知道你不**杰,他不是你的菜,你们会是好朋友。”

“那你就是了?”

“现在还不是,很快便是了。等你放下你心中最初的那个。”

我大力推开他,他环住我轻柔拥吻:“你带着杰去见吧,杰会知难而退的。他敌不过你最初的那个。”

“胡说八道。”

“亲**的,刚才你失神了半个多小时,杰以为你在缅怀过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人,他一定很好,因为是最初的那个,所以你长久以来一直在心中完善,将他美化成圣。假如他真如你所愿成圣,那我和杰都会主动让道,这个可能性很小。如果他真是那么好,早就来找你了,无论万水千山。所以,我很放心地让你去找他。”

无懈可击的演绎推理。杰最近怎么不当福尔摩斯了?换成律师改行了。

“我不**他,我感激他。我心中没有**上任何人。”

“与我想的一样。这一次让杰陪你去感激,下一次我去。”

太坏了!我可怜的闺蜜要当炮灰牺牲么?

“你就这么对待杰?”

“我不能让终生幸福成灰,既然你已经给我机会**你,我不傻。你那么难得的示弱我再不抓住真是在把你推给杰!”

算我傻。用力咬住他肩膀:“杰早就给你下评语了。你只能是个无趣的情人!”

“他不会是个忠诚的丈夫。”

“什么?”

律师**:“他告诉我对我的评价。凯西,你不容许背叛,这一条很多人做不到。你遭遇的背叛太多,所以在婚姻**情方面,一定要完全的忠诚,否则你不会要的。他看得很正确。你确实如此。你自己也明白的,我亲**的。即便你放不下心里面那一个,也不会允许自己**上他。你只能学习**我。”

小姐我准备暴打他一顿,他笑:“傻瓜,美式教育怎么能有忠诚,允许你找他做情人,去比较!”舌尖舔噬耳根,心中有欲火被点燃,乖乖示弱哼几声,等他兴奋。

“好吧,反正我吃过药了。”然后迎头一棍子敲下去。叫你得意!

“-------事后避孕?”帅哥身体瞬间僵硬接近石化

“当然,我请教杰了啊,他说最好吃这个----弗雷德里克,你干什么?”

“我现在去杀了他!”他偃旗息鼓,颓然地摸索着衬衣。

我拉过小毯子闷头爆笑:“不去是小狗哈!”

然后,开灯,看着我,我蒙住头,快要笑死了。

“凯西,走,带你去买药,你的确需要吃。”他意识到自己被骗。

我关灯:“吃过了。”

小姐我才不上当呢。然后被从头到尾收拾了一遍,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效。真倒霉。然而我真的能见到末末么?沈思妍,对于那短短的一年多时间认识我的同学也好,老师也好,只是一个突然来到,又突然死亡的过客。流星一般稍纵即逝。

第一缕晨曦落在脸上,我便睁开了眼睛,律师支着右手看着我,蓝眼睛深不见底,如有海底回声一般。

我闭上眼睛,他的吻便落下来:“我九点的飞机回纽约,明知不应该,但还是不愿意看着他带你走。凯西,你血型特殊,千万不要吃那种药,可能会有什么后遗症。我可以采取措施的。”

我环住他,靠在他健壮的胸膛,听那有力的心跳:“谢谢你一直都在,上帝很公平,我失去全世界的时候,有了你。现在意识到那天是复活节,你请我吃饭。我不是好教徒----”

律师心跳加速,**:“我会记住这个复活节的。凯西,你在英国是基督教?”

“你在德国是新教还是天主教?”

他笑:“全家都是天主教。”

“我是基督教。”

于是律师大人松了一口气。我也顿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天主教徒不能离婚。所以结婚是多么的慎重。深埋住脸。他温柔抚着背上的伤痕:“你在美国从来不去教会,我以为你没有信仰。或者说不定是什么佛教。其实可能你不想回忆往事。”

“妈妈逼的,不然不能进好学校。怪不得你不看圣经啊,你们是听,我们可是自己要读的。”我动一下:“我不想改信天主教,那些弥撒太复杂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觉得新教好,那我们就新教的。”

自扇两下耳光,他是在跟我讨论婚礼。有必要这么隐晦么?见我不说话,律师沉思片刻:“我们以后再讨论。赵夫人生前信仰是佛教,所以交了多种税,你想让哪个主教来主持都可以。每种都来一次都行。”

我笑死:“怎么会这样啊?”

“她不能左右你的信仰自由。遗嘱条款很明确。”

“好吧,我会----考虑的。”

他看看满室的花瓣,手伸出掩在巨大的床柱后面微笑:“魔术,看好了?”

古董戒指,套在手上,豪华镶嵌的钻石围着的是正统帝王式切割的哥伦比亚祖母绿:“要是掉了,银行的保险柜就开不了了。”

“那还是不要给我了。”我知道手寸是正好,但一时还是脱不下来。

他恼怒:“凯西,这是你外祖母的,里面的号码是二分之一的保险柜密码。另外一半,她说你自己会弄明白的。她只告诉过你一个人。忘记了?”

“那----号码我现在看不见,你知道么?你记下来了吧,我居然脱不下来。”

“那事关你家的秘密就永远锁在瑞银金库吧。另外几位数你要是想不起来,只能就这样了。”

我苦思冥想,其实想不起来,装恍然大悟状笑了:“知道了。她提过她将来要给我一些东西,放在瑞士银行金库,谢谢我救了她。我当时不是很当一回事。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数字了。”

“所以,不要留在中国不回来。”

我踢他一下:“你就用这种办法啊?说点好听的,我就保证回来,很快,保证很快回来。。”

他嘴角牵动,眼神浓重,俯身压住我:“只会做,不会说。”

要让他说什么甜言蜜语,比要他死还难。女人是听觉动物,可惜这个名义未婚夫没追过女人。本人很不满意,这一点杰实在做得好得过分,也许钢琴本身就是浪漫乐器-----

但他说得没错,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他不知道我是在还他长久的等待,还他身后注视我的关心。他**我那很好,他会很满足,他不**我也没关系,婚姻本身只是契约,跟**情无关。**燃烧的时候,男人便是动物,女人呢?我迷恋他的身体,心灵和行为往往背道而驰,**这种东西,属于他,属于杰,属于所有不知人间疾苦的人,不用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烦恼的阶级,末末说的能力,便是这个意思吧,末末说的自由,便是这个意思吧,末末,你知道我刚刚完成了一个耗时长久的计划了么?可是现在心里是空空的,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人生应该走向何方,所以开始一次再一次地想你,在自由之后,在有能力的时候,你说将来何其遥远,现在算是将来了么?

弗雷德里克眷恋地吻着我:“亲**的,我必须去机场了,要给我打电话,电邮,不要管什么时差!”

我点头,仍旧紧紧拉住他:“再---等一会会。”

律师再度柔软地拥抱我:“上帝知道我有多希望现在就带你回慕尼黑。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不管那些人和事了!”

我推开他:“丧失理智,快去吧,我也要起来了,我回来就去拜见------伯父伯母。”

他笑着抱我一起走进浴室:“你一定要记住,到上海,即便杰弄了什么布加迪威龙也不要坐,只坐领事馆的车,你那位父亲在中国可是权利通天,到北京也是,除了这些大城市,别的地方不要去,记住了?”

“都关照了很多次了,记住啦!你也不用那么担心,他经不起什么丑闻,他现在的地位,冒出来一个私生女是自毁前程,应该避开我才对。真有谁希望我消失的,不会是他,是他夫人。”

“他夫人-----杰会告诉你的,中国情况他比我知道得更全面。宝贝,去做你想做的事,在中国搭民航机,一定要让随从跟着,在美国你很谨小慎微,是因为你有计划,时刻放在心上,怕留下过多的洛丽恩的痕迹,每天你的情况报告我看了都觉得很放心,但这次你没有计划,一旦松懈,遇到什么突然状况,没有随从跟着我不敢想。”

这次的确不一样了,所以即便是杰陪我,他都愿意,红色政权的泱泱大国。------“我会小心的,跟着华裔钢琴王子,还是个败家头子,肯定是稀里哗啦一大堆人一起的,不会落单滴!”

我泡在野玫瑰泡沫里打瞌睡,看他在淋浴房中迅速地冲洗,如同做梦,居然马上就要到中国了。

“我走了,让女仆来帮你打点行装,安娜会跟你一起走的。”

“安娜?”

“我的中文老师,很厉害的,柔道黑段。再见亲**的,我从来不迟到,我不喜欢坐民航机。”他假装看不到我发青的脸,说得若无其事。

我快速洗干净换了白袍开了卧室门,正好看见他放下果汁杯在管家的托盘里,助理提着公文包跟着,两人出门。想想跑进书房,没看见什么中文书啊,书桌电脑前一堆无用的什么便笺,拿起一张,上面两个书名:资治通鉴,魏晋南北朝讲义(陈寅恪)。一行德文,寄到纽约办公室。他懂唇语?就是这个意思?

继续翻箱倒柜,的确没有一个抽屉是上锁的,除了我的照片,还是我的照片,大学里听课的,讲课的,一个人一边看书一边吃三文治的,博物馆的,操场上握着咖啡杯发呆的,还有德国的,弹琴的,毕业演奏的,我在书店里坐在地上看书的。

再翻开书橱下面的柜子,相片簿,可能是他小时候的,大一些的,父母的-----还有德国什么名媛舞会的,然后是小提琴,小提琴!律师居然会小提琴,钢琴,亿万头野兽在心里奔啊奔啊,德国人怎么会不会钢琴小提琴啊,复活节晚上吃饭那个小提琴手在我面前俯身,我还用力扭过头去呢!而眼前这张,弗雷德里克还是乐队首席。背面是慕尼黑大学新年音乐会,2002年。

再来一张,仍旧是首席小提琴,背面写的是2005新年音乐会,剑桥,英国。

在木地板上傻坐了一会儿,拖开最下面的长抽屉,各式各样的礼物盒子,每一盒上都有一张卡片,给亲**的凯瑟琳。历年德国法定节日的礼物。元旦,主显节,圣母升天节,-------每一盒都没有送出去过,我抽了一张去年圣诞的展开,卡片上简简单单的几行英文,“又快一年了,仍旧在梦里拥抱你。”颤抖地放回信封,展开一张元旦的,“凯瑟琳,新年快乐,希望今年你会决定摆脱那些疼痛,跟我去春暖花开,面朝大海的地方。我要在那里告诉你,我**你!弗雷德里克。“我仔细地找到今年复活节的,“第八个复活节,你终于复活了。感谢圣母玛利亚,再也不用无能地看着你那么疼痛了!祈祷你接受我的**。祈祷!”

我迷迷糊糊地收拾一下,离开书房去找手机,一个金发女郎看见我礼貌地鞠躬:“小姐,我是安娜斯尔维斯。”“你好,我的手机在哪里?”“这里。”她递给我,我拿着按下快捷键。

“凯西?一切顺利么?”

我跑向海滩,阳光下的沙滩一片璀璨,刺花了眼:“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于是木讷的律师沉默。小姐我恼怒:“现在听过了,一路平安!”

“凯西!我----我也想听你的,他------这么早就来了?”

“没有,为什么突然提到杰?”

“------没什么,要记得快点回来!”

“我不,我等你来接我。”

他笑了:“好,我去接你。等我。”

“恩。我--------我-----”听见他周围有人小声说话。

“我快到机场了,保重亲**的。”

“你也是。”

于是他等我挂电话,我咬咬牙,按下停止键。跑回小餐厅,草草吃了点面包和色拉,杰便到了,手里捧着一个硕大的精致的粉红色盒子。我套上鞋子挽起他:“送我的?什么好东西?复活节礼物?”

“我是中间人啊,情敌叫我等他走了再给你的,我也很好奇,是什么好东西?英式礼仪,拆开大家看啊!”他要了一杯苹果汁,一副八卦样。

“你猜是什么?福尔摩斯。”

“他送过你礼物没有?”

“没有。”我十分肯定,他会买,但是从来不送。

“难怪呢,估计看我送衣服来,才发现自己这些年该做的都没做,想要一次性补足?一定是很震撼的什么东西。”

我拆开,玻璃罩子里是这栋别墅的模型,玫瑰园,海滩,大海,连窗户都做得一模一样,手艺太好了,我这个正统建筑设计专业的都自叹弗如。卡片上一行德文:凯瑟琳的家。杰忙不迭地把手帕递给我:“我发现我又做了次傻子!凯西,你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将煽情继续到底!”

难怪他问我杰是不是到了,我小心地把模型放回架子上,捧回房间,搁在床头柜。想了想,加了一个名字,成为:弗雷德里克和凯瑟琳的家。

才跑下楼拉起杰:“你的情敌怕我被你拐跑了!”

“正在进行时!走吧,我爷爷兴奋得不得了,我父母目前为止还处于震惊中,飞机上十几个小时,我慢慢告诉你。我们去纽约加油,航线是纽约到汉城。坐新飞机哈,湾流650,最快的。”

我们奔赴私人机场,一登机飞机便获得指令滑向跑道。杰有些兴奋地把我拖进驾驶舱,面对控制版面介绍个没完,驾驶员对我竖起大拇指,我不知道什么意思,杰把我拖回宽大的机舱,自己倒在沙发上:“纽约来的时候他问我急着要新飞机干什么,我说是追老婆。他看到你了自然是在夸我。”

于是他头上挨了两个靠枕:“你早就打算要把我弄回中国了吧,弄个续航能力最远的!”

“没办法,情敌很强,oldmoney都是隐形富豪,他家和你家稳居德国纳税前三甲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代的世交,我这几天看报告,脑袋大了好几圈,我爸急死,说我是在挑战不可能的任务,凯西,还是我妈脑子最清楚,她觉得你要是放弃我才是不可能的。”他打开一个行李,竟然是一把小提琴。

夹在颈部,闭上眼:“情敌拜托我拉给你听的,马斯奈特幕间曲,你懂的。据说你在德国听歌剧就是听的泰安斯,听到这里大小姐脾气发作,一个人跑出了歌剧院吵死了要回美国。情敌二话不说把你送回费城。他可真懂你!”

难得的小提琴独奏的冥想曲,沉思,在沉沦的际遇中,女主人公依然憧憬怀恋湛蓝清澈宽广无垠的大海。我不是不喜欢,是当时的心情受不了。

当时,律师就在等我示弱,等我崩溃,于是他便是救世主一个,小姐我怎么可以给他这个机会?于是他崩着脸把我塞进汽车:“如你所愿,这就走。”

连换下晚礼服的时间都没有,到费城,再次被塞进汽车,送到学校的学生公寓,见我进了门厅,才摘下小领结扔进车里。我知道他在等我,希望我回头,说一声对不起,偏不!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闯祸过,苏珊跟人争风吃醋在学校附近酒吧挨了打,要我去救命,开着车没有熄火,准备跟以前一样把她拖上车了事,谁知道找了一圈才听说说所有有关人等都被带到警局去了,慌忙赶过去,却被苏珊的打架对象诬告,说我也在,漏网了,小姐当年年轻气盛啊,愤怒啊,偏巧洛丽恩虽然没有什么犯罪记录,但有什么心理障碍的学校记录,所以录口供觉得我在撒谎,酒吧监控录像又见到我的车停在门口。被人诬告持有违禁药物,车里检查一遍没找到,但是找到了枪。真是麻烦啊,解释了半天,费城多乱啊,我害怕啊,所以需要持枪啊,再调查,小姐我在芝加哥学的枪,毕业成绩第一名。面对一叠现金支票,问题又来了啊,为什么携带这么多现金在身上啊,当我逃犯啊?迫不得已,打电话给律师,我在警察局,一时间出不去。回答十分冷淡:“知道了,费城律师已经在路上。什么话都不必说,等律师。”等啊等啊,等来了律师,却是直接带我走了,说是交涉完毕,自由了,连带苏珊也自由了。差点在警局过夜的经历,心存感激,想说谢谢,面对陌生的费城律师说了一堆感谢,人家也不领情,说是付钱办事,一点小事,各自上路回家。

当时还是叫斯蒂夫的蓝眼睛也没有来电话问是不是解决了,自然费城律师会通报给他的。回到学校写了封电邮给他,表示感谢。回邮飞快,知道了,下次注意。什么都没了。

这是他**一个人的方式?等她回头看到他?他是在气我放着好日子不过,胆战心惊地在美国完成自己的狗屁计划吧!思绪纷飞中,猛然意识回神,杰正笑着等我看到他。空服送来几杯橙汁,安娜和随从们互相小声在前舱交谈着什么,我取一个靠垫靠着,鼓掌:“继续,艺术家,再来一个魔鬼的颤音。”“-----那个不行,技术不够。”他喝点果汁,收好小提琴,给我一张中国地图:“标记一下想去的地方,这可是我们的蜜月!”我笑着打开,杰凑近,两个人的呼吸都能听见,有那么一阵的意乱情迷。取了笔镇静地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末末,我来找你了。

杰瞬间石化:“真有这么个人存在。”

“恩,如影随形,朝思暮想。”我说得毫不犹豫。

趁自由还在,趁已经有了能力,我要报答的人,只有一个,周末末。原谅我的姗姗来迟,行板如歌,记忆中的你的确已经完善,即使所有人的面目已经模糊,我必定能够认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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