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遇见,不能等待,也无法准备。卢塞恩,一切变故从那里开始,应该,可以从那里结束。
六月初的亚龙湾,酷热闷湿,随时会有一场暴雨自南中国海压过来,我站在书店门口等末末去停车场开车,看着街边的水果摊主边咕哝着天气,边将水果架往室内搬。那些热带水果现在我已经耳熟能详了,手里便拎着一袋番荔枝,这里的人叫释迦的,迈阿密便没有发现这种甜的有些发腻的水果,铺天盖地都是木瓜甜橙和香蕉。来海南岛整一个月,每天都窝在亚龙湾的别墅里陪着周爷爷,这还是第一次进市区,末末也是手神经差不多好了以后第一次开车。
是的,末末的爷爷,与许多退休的老领导们一样,选择这个常年空气指标极优的海角天涯养老。周叔叔把我和末末送上飞机,让我安心于末末一齐陪着周爷爷呆在三亚,他需要一个月准备我的证件。混乱中我不清楚他会替我准备什么证件,难道我又要叫沈思妍了?今天便要有答案了。今天他要来三亚了!
每天对着大海画画,在沙滩上找砗磲贝,看着末末在海天一色里慢慢显出健康的肤色,慢慢踏在浪尖笑得惬意,慢慢对着周爷爷的勤务兵指手画脚地学当地土语,上海重逢时的沉重,亦慢慢放下,一切,称得上心满意足,除了,想发上万遍的邮件没有勇气按下发送键,除了,在末末面前绝对不会有的莫名伤感偶尔被周爷爷无意地窥视到,除了,无声地点开亚洲音乐盛典的视频,除了,电话接通后,双双沉默着听呼吸的声音,然后挂断。
“小妍,快上车,这里不能停!”末末大声唤我。
雨点已经砸了下来,一道闪电将浓云劈成两半,如同时空之门伫立在眼前。我跳进路虎,靠上硬得发昏的椅背,下次一定要带上一打靠垫!
“完了完了,这一路是要堵回去了。爸爸的飞机是不是能降得打个问号了!”他无奈地开足了冷气,笃定地关了GPS。
“雷阵雨,很快就停了。买了点释迦果,你的手----真的好了?”看来是真的恢复得很快,不焦虑,不强迫自己的手不闲着,也不开任何音乐转移注意力,开车便是开车!
“要么我们半夜出来玩漂移?”见到我脸色不好,伸手捏了我的耳朵一下:“以后要做一个成熟稳重的哥哥,再也---不说这个词了,行不?”
“落成白纸黑字,贴在床头,然后抄送一份给周爷爷,那就算,行!”
他斜我一眼,哼哼:“明天想好了去什么地方没?”
“啊?恩?什么地方?”我看着一片红色的尾灯,无聊地捏一只释迦果。
“爸爸帮你证件都弄好了,这地方再待下去,我们小妍都快瘦成纸片了!明天就自由喽!等一下提醒我过喜来登拿蛋糕哈,庆祝你------重生!选的日子真好,儿童节,哈哈!”
“这里就----很好。”世界之大,我还有什么地方能去?
“真想陪着爷爷一辈子?老爷子忒幸福了------”他刹车,电闪雷鸣中红绿灯都几乎看不清,滂沱的雨水中,行人原本便不多的人行道上的商家纷纷亮起了灯:“我们明天再商量,老爸要呆个几天才走----”
难道他言下之意是回北京?立刻将这个想法扼杀于萌芽之中方是对头!等证件齐全吧!拖着吧,末末不可能一辈子对着一副风景画打发时日的。这一个月他勉强胖了些,健康回来,如同久冻的山林被春雨唤醒,刚冒出笋尖,尚未成为竹林。
“你不觉得在这里你恢复得很好?”
“事实上,我常常半夜惊醒,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每次,都想去你房间看看小妍是不是真的睡在我隔壁,每次老爷子都莫名其妙地站在我后面吓我个半死!小妍,我想到个好地方,你喜欢画画,高更最好的作品是在大溪地完成的,我们去大溪地怎么样?”
末末,我们现在不能出国啊,我还没来得及说明庄浩杰与Lily陈的事件,还没有来得及说明我自己的一团乱麻。
扯开话题先:“去喜来登拿蛋糕吧。”
他往右驶上车道:“小妍,你去吧,我在门口抽根烟!”
我拿着预定单穿过大厅往自助餐厅前的面包房走去,大厅里人来人往,似乎不少旅行团准备离店,我这一身T恤牛仔裤装扮,与所有的游人没什么两样,暗自庆幸末末真的挑了个好地方啊,天天面朝大海,天天雨季里看瓶装花,哈哈。只有干湿两季,雨季过了就好了。把预订单交给小姐,南方女孩黝黑结实的手臂捧过大蛋糕:“生日快乐!”
你才儿童节过生日呢!我笑着接过,眼风里一群人正转进名店廊往电梯去,米色的丝质西装,正侧面与随行说话的------庄浩杰!我见过的侧面最漂亮优雅的亚洲男人,绝对不会看错。趁着我这夸张的蛋糕还没有释放关注吸引力,赶快拎起,低着头正常步伐往大厅而去,一到前台便忍不住跑了起来。
拉开车门跳进车:“快走,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
末末被我弄得无明紧张,熄了烟,车发动的时候,我见到的,是站在名店廊入口的Jay,正迎向我的视线。
“谁?谁都不可能!思建在北京,你爸爸进了巡视组要在西部好几个月,你的律师么回德国度假了------”他打住,像想起了什么一般。
“你知道他去了德国?”窗外已经雨小了,果然只是一阵。
“回去说。”他没有踩油门加速:“回去----再说。”
“回去,我也有话说。”关于Lily陈,虽然可能会又因深层记忆刺激,你会反复,但现在没有时间了,Jay已经在喜来登了。处于同一个经纬度,最差最差,我们一起好好谈谈,末末,要争气啊,要珍惜好容易得来的心理健康!
周爷爷摘下眼镜放下了手里的平板电脑,伸了个懒腰:“你们两个小鬼,那么大雨外头疯一天!”
“才下好不好,老爷子,今儿你过节,专门买的蛋糕!”末末取了毛巾擦头发,见我站着,扔了个抱枕过来:“小妍,你木愣愣站着干嘛?快来切蛋糕。晚饭不吃了,郑姨,弄壶咖啡来!”
“你个没大没小的,等你爸,飞机刚落地。”
“我去洗一下。”我捏着头发,把释迦果递给郑姨,走上楼梯,末末皱眉盯着我,登登地跟上来。
我拖着他进小书房,刚买的几本建筑美术书随手放到桌上,深深呼吸一下,将Lily陈与杰还有女歌手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不容末末插话地讲了一遍。
四目相对,末末居然无动于衷地看着我:“小妍,所以你见到的是庄浩杰?哈哈?”
见我一脸严肃,他意识到我内心的紧张,拖过椅子,把我按进去:“你怕他----对我或者对你不利?”
“难道不该----怕么?毕竟是你-----”
“他脑子自己坏了,他跟陈莉莉?我跟陈莉莉?OK,我慢慢说他们的事,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思建,谢远,梁文梁武两兄弟,一堆人一起去的伦敦,喝酒的时候回忆起你和莉莉,就那次在星光我过生日,然后和你一起失踪去听京剧,闹着闹着思建就给陈莉莉甩了个电话,让她来伦敦。他两个一直---------属于相好吧。小妍,我当时怎么有那个-----狗屁兴趣?庄浩杰在喜来登?要不我现在就去找他,说清楚,别来烦我,找思建去,把我的车撞个稀巴烂不说!陈莉莉跟庄浩杰?原来外界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葬礼我倒是去了,对庄浩杰没什么印象。至于那个女歌手-------”他叹了口气:“小妍,我那个时候心情很差,有点-----醉生梦死。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见我宽慰的笑,他狠狠把我抱在怀里:“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那天在大理石拱门,我对她说,我就希望回到家,你正好做好一杯茶递给我,因为每次我心情不好,小妍就会做好喝的英式红茶给我,所以你无论如何不是她。所以我回国了,去扫-------现在知道是别人的墓。妍,不生气好不好?”
我不停地点头:“本来我也觉得应该和Jay好好谈谈,但是我知道这个事的时候,你的情况不是很------合适,现在------”
“现在没问题,现在我就打电话去酒店,你始终心事重重,就是这个事?认为我横刀夺**还弄死条人命?说实话不是因为认识陈叔叔,拜托我们,我根本连葬礼都懒得去。”他抓起手机便开始拨号。
看来他真的没问题了,有问题的是我,我匆匆回房间开了淋浴,沐浴露倒在身上,却是忘记拿起泡花球揉开,就这么在热水下一直冲着,等到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才意识到自己-----简直魂不守舍!快速擦干换上干净套头衫,开门末末狡黠地笑:“就不能穿得漂亮点?Jay看了还不伤心死?”
“什么,什么情况?”
“我找到他了,他知道是思建,人家庄大少爷没有误会我!他知道你误会她了,所以才千方百计找你解释!他是不是发了很多电邮给你,你自动屏蔽了?庄浩杰等着呢,走,我们跟他喝杯茶再回来。这么近,不见不大好,我答应公平竞争的!”
本小姐自从找到了末末,脑子一直不太好使,但是这个变化太大了,变化太大了!
“末末,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
“小妍,你是怎么了?快,在酒店你拿蛋糕的时候,他看见你了,你不喜欢他,直说就是了,躲着算什么?上次你把他扔在舞台上,是该去道个歉。我跟他说吃饭就算了,找个地方喝茶。”
我下意识地开了衣橱拖出我的手袋探手一摸,我是真的糊涂了,枪已经还给安娜了,里面结实的物件是平板。被末末拉着下楼,一到室外一阵热浪袭来,他拉开车门:“快上车,高温三十一度。你这MINI,怕是没电了,个把月没见你用过了,我有移动电源。”
他把电源接好给我,发动车子,往喜来登而去。
点开平板,邮箱里的确Jay的邮件几十封,反复重复着他与弗雷德里克谈话,关于陈莉莉,那些报告不能拼凑出全貌,他有难言的苦衷--------最后一封告诉我,陈莉莉差点成他继母。好吧,你赢了Jay,但是歌手呢,让歌手去接近末末呢?
到喜来登太快,这个国家度假区所有的建筑都依海而建,还依着同一个海湾!来不及考虑末末便开了车门,一把把我抱下来:“这个事情不马上弄清楚,你又是多少天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的!爷爷都说我跟你来的时候简直-----对调----HI,Jay!你怎么站在门口?”
杰看着我皱眉:“凯西,你------安德鲁,她---病了?”
“恩,别人问,我会说水土不服,你问,我老实回答,是被我气的。”末末跟杰握手。
杰笑一下:‘里面没有空位,行政俱乐部?你说马上到,我也不知道马上究竟多久,第一次来海南,感觉不错。是她-----喜欢的地方。”
我勉强挤出个笑容:“好久------不见。”
杰苦笑着缩回伸出欲拥抱我的手:“在这里,安德鲁随时可以把我关进监狱遣送驱逐,你-----这么害怕我?”
口是心非地摇头:“哪里哪里,我---水土不服。”
末末拉着我跟着杰进电梯,到行政俱乐部要了几杯软饮,末末为了让我高兴,折腾小姐一定要找个椰子来给我喝,并非太为难,很快便送来。就着管子吸了几口,听他两个左一句右一句描绘当年伦敦的旧事。
“所以,凯西,说不好听的话,那场车祸,避免了一个-----我家的丑闻。当时还有些感激--------”杰涨红了脸,对着末末咬了一下嘴唇:“不过你醉醺醺来现场摆了一朵花就走了,我也没------搭理。。”
末末也脸红:“客观的说,也不能怪沈思建,我们都觉得她那么年轻,嫁个跟爸爸一样的男人,实在让陈叔叔寒心,她就拿了钥匙自己冲出去了,思建也冲出去了,以为他追上了,谁知家伙没追上回房间睡觉------第二天接到警察电话。”
“凯西,我母亲改嫁,我父亲有些-----难过,赌口气要娶个我的学妹,这个很让我和母亲-----难堪。--------如果你是为了这个事才--------”
我调整心态放下椰子:“杰,不用再提这个了,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还找个学生要学-----我的样子去接近末末?”
杰尚未回答,末末便抢着说:“小妍,这跟Jay没有关系,是我犯的错!葬礼上我有点恍惚,觉得你的葬礼我都没------被通知。醉了几天见到她来送陈莉莉的遗物,还要带着棺材回美国,当时真的不认识Jay,以为他不过是那老-------先生的办事员。小妍,我怎么会错认别人当你呢?我只是觉得有人可以说说话很好-----------扯陈莉莉的事情,也好,毕竟陈莉莉还保留着好多老照片,她刻意讨好我我不是不知道,醉了也不会把她当成你,---------那时候我羡慕陈莉莉,躺在棺材里,什么烦恼都没了------”
杰唏嘘一声:“也是我的错,陈-----学妹和她是室友,有她的一些遗物要给----我。我自然不想转交给父亲,替他出面去伦敦已经是万不得已----------也懒得跟她家人接触,更不想认识她的-----朋友。正好我需要去办理陈学妹的死亡证明等等好让她----安葬在美国,那是她家人的要求,有这个乔伊张,省的我直接出面了。”他憋了半天,开始说法语:“凯西,我也有底线的,彼时你的M那堆,我不愿意去结交。出钱让乔伊张去打交道,她----扮作你的样子我一点都不知道,家境一般的学生,学音乐还是很艰苦的,可能穿着比较------中古?办事还是很认真的,陈学妹没有绿卡,在美国还是用的学生签证,与中国大使馆交涉,还是M他们帮的忙,所以走的比较近。两天就来汇报一次,你的M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厌世,精神状态不稳定,她很是担心,她说没见过如此痴情的男人,为了一个死了的女人消沉这么多年,让她觉得世间真的有真**,我觉得她是开玩笑,所以她很认真的收集了很多关于你们的---信息。我不太相信这种-----家庭的小孩会有什么真**,我承认最后我好奇了,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回去扫墓,我和乔伊打了赌,十万美金的赌。所以乔伊替我留在英国等手续齐全,我跟着M到了中国,去过你的墓地,他关照了什么人每天都送花,他坐在那里对你说了无数话,我输得心服口服。他走后我特意去看了生卒年月,1990------2006,10.5.也记住了沈思妍这个名字。所以--------当在波士顿,知道洛丽恩可能就是沈思妍,我混乱了,凯西,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你就是她,可最后,你真的是她-------我问过自己无数遍,我是不是能做到和他一样,我真的回答不了,所以你们选择一起离开,我一点不觉得惊讶,弗雷德里克也不惊讶。”
“他-----他-----现在回德国了?”
“恩,总理专机正好来了,他搭个顺风,走的那天我们喝了几杯,说起了陈学妹的事,我解释过了,他意思是我应该来跟你解释一下,而不是对他,他说你自到了中国,行事有些-----武断,还是很希望我能找到你的。你们是不是没联络?他现在好像在柏林办什么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海南的?”我颤巍巍地说法语。
“我想知道你好不好,他对你的喜好应该了如指掌,选择的地方必定是类似迈阿密,在中国,亚龙湾是首选,何况周进山就在这里疗养。谁知道再见你,对我已经没有半点信任。”
末末始终微笑着听,到这里也插一句法语:“所以小妍,你是怕Jay对我不利才要离开上海的?呵呵,钢琴家简直是六月飘雪,我分析,一定是律师给你的调查材料,所以小妍就开始发挥无穷悲观想象力,怪不得那晚居然一个人喝了半瓶红酒!怪不得律师看见钢琴位置空了一位,头也不抬执着琴弦就开始那伤感的勃拉姆斯。Jay,你那天的钢琴完全沦为小学水平啊!”
于是我和杰两人一起傻眼。
末末狡黠地笑:“时候不早了,明天去不去打球?---------忘了你那金手指不适合挥杆!妍,明天再来找Jay吧!爸爸到家了。”他挥动手机,那手臂如今别说挥杆,连Pit都毫不犹豫,昨天还打了个双老鹰,我呢?本来一支5号杆打全场稳操胜券,现在7号都挥不动了,差点不够估计都没资格标准杆了。
我站起来,杰无奈地也站了起来,我主动伸手拥抱他一下,他俯身在我耳畔轻声一句:“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忍着,来找我,我今天暂时在这里一晚上,明天搬丽兹卡尔顿金茂居,记住了?”
我看看他,不明白要如此小声是为何:“好吧,明天再来找你,要是知道你这个败家头子来,真该替我带些温莎牛顿颜料,不太习惯中国罐装的。”
“凯西,记住了?”他声音说不出的疲惫。
“恩,庄大少爷。末末,我们走吧。”
末末与杰握手告别。小姐脑子现在一团浆糊。急需弄点什么威士忌白兰地朗姆这类烈酒灌点下去。
车一开动,末末便把纸巾盒塞进我怀里:“悲喜交加?错怪人家是不对滴!这家伙居然跟踪我偷偷看你的-----墓!”
“末末你什么时候学的法语?”
“因为你会的,我都要会,不然怎么好意思当你的末末哥哥?”他把车停在路边,长长吁了一口气:“还得去学一下射击。小妍,你原来在美国没有安全感,所以要有个武器傍身,我理解。”
我瞪他:“我还会生孩子呢,你会么?”
他大笑,翻开扶手盖取出一块8点以后巧克力剥开塞进我嘴里:“你知道你有点神经质么?来清凉一下,甜蜜一下,听好了,等一下回去见到爸爸,我们就申请结婚吧,然后去大溪地度蜜月?”
我噎在喉咙里的薄荷冰片巧克力实打实地梗在气管了!
“我再不说出来,说不定你哪天一来气就跟庄浩杰一起跑了,又或者直接跑德国去,我一时半会儿还学不了德语。”
“这个这个,我考虑考虑。我是说你只有26岁,我才24岁。”我想说,我们连个正经恋**都没有正式开始过。
“所以?”他抿住嘴唇,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小妍,其实看见庄浩杰我压力就很大,这些年天天念着想着的人,出现在面前,跟我一起什么都放弃了跑来这海角天涯,除了娶你,好好待你,做一个好丈夫,我想不出还能做什么更让我感恩老天爷!”
“我们------停在这里做什么?”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无法接受这种形式的求婚,晚上七点多怎么这岛上还是这么亮?
他握住我的手,小心地,慎重地靠在胸膛:“小妍,我是在求婚你还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小姐我经验不足行么?小姐我面对庄浩杰倒是可以满口拒绝,可是末末,这个时候真不是合适的好时机啊!心绪大乱间,末末的手机狂震动。
他当没听见,含笑继续他的末末式求婚:“小妍,面对你那坟墓,我有说不完的话,真的面对你,大脑就有点不听使唤,爸爸来了,肯定会问我们以后什么打算,他一定也很高兴我们----结婚,我开始戒烟,我们要生很多小宝宝,先要一个小小妍,看着她长大,就等于看着你重新长大,我现在很想抱着你,以后还是用司机,家里头老爷子老是跟着,真是麻烦,小妍,我说了半天,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点点头:“先回家吧。我自然是应该嫁给你的。”
是的,自然是应该嫁给你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快!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