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缜密自然也是。
“谭小姐，这是拟好的合同，一式两份，您可以看看。”向秘书往她面前的桌上放了一份文件，谭映禾粗略地看了一眼，不薄。
“三月期满，裴总会以赠与的方式送您一套房子，如果您不想要，也可以选择一笔钱，具体数额，您可以提出来，我们再行商定。”
谭映禾惊呆了，看了看裴凛，“房子？”
裴凛慢条斯理地说，“我说过，会给你你最需要的。”
谭映禾需要房子，需要钱。
裴凛早就在向秘书递上来的调查资料里看到了。
他没想到当初离开以后，谭映禾的生活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扼腕叹息的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是老天安排给他的退路。
正是谭映禾的走投无路，得以让他以这样不光彩的手段，解决了他眼下最热切的、不知从何而起的野望。无法触及的时候最想要得到，得到以后呢？
裴凛看着认真审查合同的谭映禾，漫不经心地想着，三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爱情于他而言，原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方烨说得对，他的作风向来都不怎么磊落。
裴凛心知肚明，也欣然接受。
他这样傲慢自大，反而让谭映禾安心许多。
左不过是一场交易，谭映禾执起笔，利落地在尾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作愉快。”她笑容标致，端着最敬业的样子，“男朋友。”
裴凛挥手示意向秘书离开，从椅子上起身，往楼梯走，“没有哪个女朋友会当面称呼她的男朋友叫男朋友。”
绕口令一般的话说完，他去了二楼。
谭映禾心里的大石头落地，给自己盛了一碗粥，边喝粥，边给姥姥打电话。
老人家听力不好，谭映禾只能提高音量，大声地说，“你们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们定外卖，今天上午不用去医院了，我待会儿自己过去！”
正交代着老太太家里的煤气灶打不开，不要随便拧的时候，裴凛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已经换上了一身西装，长身玉立，宽肩窄臀，是堪比模特的优越比例。
“过来。”他下完最后一级台阶，朝谭映禾招了招手。
谭映禾下意识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声，过会儿又想到，老太太应该听不见，于是叮嘱了两句，挂上了电话。
走到裴凛面前，她笑容虚浮，“有事吗？裴总。”
裴凛眉头一皱，“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那你喜欢什么？”
裴凛抬眼，无意识地望了眼，“随你吧。”
“哦。”事儿可真多。
裴凛抬手，腕上搭着一条深灰色格纹领带，“帮我系上。”
“好的。”谭映禾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不会系？”裴凛音调微扬，透着一丝嘲弄。
“会的。”谭映禾两只手握着领带，朝他笑，“劳烦裴总低头。”
他一米八五的身高，笔直地站着，谁能够得着？
裴凛若有似无地挑了挑眉，对她的语气很受用似的，微微俯下了身子。
谭映禾把他的衬衫领口立起来，然后把领带圈上去，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下，他露出的那截脖颈冷白，下颌线条利落，是每一寸都生得恰到好处。
她指尖冰凉，不经意摩挲过裴凛的喉结，好像一滴露水，不轻不重地砸落。裴凛屏息看她，素面朝天的好皮肤逆着光也通透，粉粉的，看起来就很软的样子。
雨过天晴，晨光明亮。
他一动不动地站了几分钟，好心情渐渐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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