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是为了报复她。
只是一个意外。
可谭映禾已经没有力气面对任何意外了。
她转身要走,汽车的光束迎面打了过来。
谭力停在她身边,按下车窗,有些不解,“你来做什么?”
谭映禾鬓边都是被雨打湿的头发,紧紧地贴在脸上,像是禁锢了她开口说话的能力一样。
来做什么呢?
大概是做个小丑吧。
她绕过车子,走了。
也许是谭力,也许是陈妄,身后似乎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可谭映禾没回头,她木然地往前走,迫切地想离开这个没有生机的地方。
倏然,撞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裴凛撑着一把伞,遮住了她已经湿透的肩膀。
好似绝境中的一发箭矢,刺入了她的心脏。
谭映禾抬眼,嘴角笑意凉薄,“我现在答应你,还来得及吗?”
17. 愿你 “要我抱你进去吗?”
暴雨如注, 砸在车窗上,掀起沉闷的鼓点声。
谭映禾衣服湿了大半,斜斜地依靠车窗, 丢了魂儿一样望着窗外颓靡的夜色。
她实在太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 天色已经全黑了, 车子开进一扇雕栏金饰的大门,慢悠悠地停在一栋房子前。
裴凛先行下车,撑着伞, 站到车门旁边,嗓音是带着蒸汽的湿润, “要我抱你进去吗?”
谭映禾撑起上半身, 站到了他的伞下。
走过一条鹅卵石小径,到了屋内。
明黄色的灯光自上而下倾泻,照得谭映禾一张脸煞白, 也失了生气。
此刻旁边若有镜子, 怕是连她自己都要担心裴凛会反悔了。
她那样没精打采, 看着就寡淡得要命。
裴凛收了伞, 示意她去客厅的沙发上,“去那儿坐。”
谭映禾走了两步, 看着脚下带出了泥水,在明亮的大理石地面上格外刺眼。
“要换鞋吗?”她轻声问。
“不用。”裴凛应了句,然后上了二楼。
谭映禾顺从地走到沙发上坐下,两眼空空地打量着这个家。
很大, 很空, 看样子没什么人味儿,就像裴凛本人一样。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谭映禾有些惊慌地回头, 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阿姨穿着睡衣走出来,朝她笑了一下,并没说什么,就走进了厨房。
谭映禾又在沙发上等了会儿,正坐立难安,裴凛从楼梯上下来了。
他应该是已经洗完澡,头发半湿,身上穿着灰白色的家居服,整个人不复白天时的清冷难近,气质上呈现出一种难得的柔软。
谭映禾心底蓦地浮现出几许紧张。
好在,裴凛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进了厨房。
谭映禾隐约听见他的声音,似乎是对那位阿姨说“辛苦了”。
阿姨随后出来,又朝她笑了一下,然后就拐进了一间房。
走廊的灯随后灭了,裴凛端着一个青瓷色的小碗出来,放到茶几上,声音浅淡,带着不容分辨的直接,“喝了。”
谭映禾低头看了眼,生姜的味道刺鼻。
她很不喜欢。
裴凛在她旁边坐下,看她那副迟钝的样子,少有的耐心,“你刚刚淋了雨。”
这样的温柔,差点让谭映禾恍惚了。
他开了那么高的价格来买自己,原不该这么好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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