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让那几个叛将面对面辨认,我们再观言察色,那些奸细就会心虚。随即抓几个典型,其他奸细就会相继被咬出来。”孙进安不假思索说,“如果他们敢软抵抗,我们先宰掉几个奸细,来个杀鸡给猴看。那样,奸细再也不敢掩掩藏藏了。”
“嗯,在理。”汪师爷向孙进安投去钦佩的目光,夸奖道,“看不出来,孙将军文武全才,真是诸葛孔明在世,敬佩!敬佩啊!”
“过奖了!过奖了!孙某一个平庸之人,怎能跟诸葛孔明相提并论?相差十万八千里呢。”孙进安十分谦逊,连连摆手,稍顿片刻说,“饭后,请知府大人派几名侍从,带我们的人去四城门,替换润州兵丁回来。”
“这个......”田春秀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好吧!本府满足二位将军的要求。但愿将润州城内的奸细一网打尽,避免他们祸及军民。”
时间不大,他们吃罢早餐,田春秀、汪师爷带着几名侍从,陪着孙敬安、张良昌来到牢房庭院内。此时,兵丅们也已用过早餐,除对几名要犯进行看守外,都在庭院内无所事事,闭谈阔论,东拉西扯。当他们见两位主将到来时,立即列队恭候。
田春秀、汪师爷、孙进安和张良昌来到队列前。孙进安扫视一眼众兵丅,带着关切的口吻说:“各位弟兄,驻在牢房里还习愦吗?”
“回将军话,我们当兵打仗,两条腿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一名小头目回答,“说实在的,能有这片牢房遮风挡雨,也就心满意足了。要是没有这片牢房居住,睡露天地也得睡。”
“嗯,你说得对,作为一名军人,就是马革裹尸,战死疆场,也在所不惜。”孙进安振振有词,显出军人的威严和勇气,对众兵丁说,“为了安全起见,现在四城门需要我们人换防,这样才能确保万天一失。”
一名兵丁不解其意,试探问:“孙将军,润州城内兵丁为数不多,就让他们守去,何必调来调去?”
孙进安瞥一眼身旁的田春秀和汪师爷,怕他俩生疑,随口道:“你们有所不知,据密探汇扱,有一批扬州官兵派来的奸细,打入润州城兵丁内部。为保润州军民的安全,我们趁此机会,将他们揪出来,除一大祸害。现在,由四个小头目带队,各率五十名兵丁去四个城门换防,让他们全部到这里来会合,不可留下一人。”
随后,亲自提名四个小头目,由他们点齐兵丁,带上兵刃,出离庭院,分别向四个城门而去。
大约过去一炷香时间,四个城门的守军和公差陆续到齐,队列站在庭院里。随即,田春秀、汪师爷、孙进安和张良昌迈步来到队列前,孙进安见不少兵丁带着兵器,十分严肃道:“请你们将手里兵器交出来,任何人不准私藏任何兵器,围者格杀勿论。”
随着孙进安的一声令下,润州一班兵丁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有的开始烦躁不安。当他们见孙进安和张良昌面带杀气,虎视眈眈的样子,一个个胆战心惊,噤若寒蝉。过了半晌,有的兵丁开始将手中兵器交出来,放在前边的场地上,有的犹豫一会,也出列将手中兵器集中到一起。有的则拒不交出兵器,对孙进安、张良昌怀有敌意,不时的注视着他俩的一举一动。
张良昌见此,勃然大怒,冲东大营众兵丁喊道:“你们过来一下!”
东大营兵丁闻言,手持利器,一起跑了过来。其中一名小头目问:“将军,有何吩咐?”
张良昌余怒未消,指着润州兵丁,怒目而视说:“呶,这班家伙不听号令,立即将他们包围起来,如再拒绝交出手中兵器,拉几个出来宰了,来个杀一儆百。”
“是!”众兵丁异口同声,迅速拉开包围之势。片刻,已将润州兵丁围在核心。
那些迟疑不决的润州兵丁,见到一触即发的血腥惨杀要发生,纷纷将手中兵器交出来,集中到一个地方。
一名小头目仍不服气,瞅着队列前的田春秀问:“知府大人,小的真不明白,我们没有违反军纪,又不是犯人,东大营官兵为何要这样对付我们?我们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噢,情况是这样的。”田春秀环视一下兵丁那一张张惊恐的面孔,心里有些不忍,但为了润州城今后的安危,他只能以大局为重,不能捡了芝麻而丢掉西瓜。于是,他挥一下手臂说,“诸位不必担心,东大营官兵之所以这样做,是保护我们润州军民安危的。你们知道吗?根据密报,有几十名扬州派过来的奸细,打入到我们队伍中内部,必须彻底肃清,将其绳之以法。不然,将会祸及全城军民。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过,你们也不必担惊受怕,身正不怕影斜。我们是对付奸细的,与大多数兵丁无关。”
田春秀话音刚完,润州兵丁无不大惊失色,魂不附体。你望着我、我望着他,原先亲如兄弟,彼此信任的兵丁,一时间就像仇敌相见,眼里充满了惊恐、仇恨和杀机。有的兵丁吓得面如土色,脊椎骨直冒冷汗,深怕自己是怀疑对象,被抓出来杀了头。
赛金刚孙进安和小温侯张良昌察言观色,见兵丁们一个个如惊弓之鸟,心里暗自好笑,但表面上仍然保持常态,略带一点威严。
过了半响,一名小头目战战兢兢问:“知府大人,我真不明白,扬州派来的奸细,是如何打入我们内部的?即使是新来投军的,我们也认识他。可是,现在偏偏没有新来的人投军。”
田春秀显得不耐烦,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就你话多,现在没人来投军,能代表以前没人来吗?你说,在三月内是否有人投军?”
“回大人话,小的想起来了,在两月前来了一批投军的,可不是一起来的。”小头目边说边偷眼看着田春秀他们,深怕一句话说错了,而招到臭骂。
“好啦!这就对了。你可知道,当被镇守扬州的指挥使张乾坤,被刘锋、信王朱由检勾引张国纪大军围攻,导致扬州失陷,张乾坤阵亡。迄今为止,已三个多月,这正说明信王爷占领扬州后,就筹划占领润州,派遣奸细打入润州内部,搜集情报,为攻城略地奠定基础。就拿前段时间,两名公差给信王爷送情报,这不是活生生的事实吗?”
田春秀一番话,说得众兵丁心服口舒。伹他们说也不愿意将尿盆往自己头上套。小头目阿谀奉承说:“犬人说得对,如果有奸细,不将他们即吋铲除,那将是一班害群之马。小的不才,要为锄奸出一份力。”
“有关锄奸一事,用不着你插手,有东大营官兵在此,量那班害群之马,插翅难飞。”田春秀赔着笑脸问孙进安、张良昌,“二位将军,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田知府,先别急。”张良昌摆了摆手,“还有那些狱卒和狱吏都叫他们过来。”
“嗯,您说得也是,有一个存在,乃祸害一大群人,必须来个斩草除根。”田春秀吩咐一名侍从,“你到仓库走一趟,叫狱吏锁好仓库大门,将狱卒都带过来。”
“小的遵令!”侍从应了一声,拽开脚歩而去。
大约过去一袋烟时间,狱史率领二十来名狱卒来到庭院内,见许多润州兵丁,被东大营官兵所包围。一个个噤若寒蝉,想转身而回,又怕田春秀怪罪下来,难逃其咎。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向庭院中心走。
这时,那名待从率先来到田春秀面前,打个千:“报告知府大人,狱吏他们已经到来。”
“来得很好。”田春秀应了一声,与汪师爷、孙进安、张良昌一起偏过头,望着渐渐靠近的众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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