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武侠修真>水漫泗州城> 第七十八章 以假充真急调五府兵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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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以假充真急调五府兵 六(1 / 1)

“草民不敢!”王俊生、潘月娥战战兢兢瞥一眼刘丙仁,不约而同回答,“此事与老爷不搭杆,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

“既然不与老爷我不搭杆,你们都说自己是原告,那被告是谁?”刘丙仁贼眼滴溜溜转着,思忖敲诈钱财的方法。过了半晌,他拿起惊堂木,啪的敲一下案面,“老爷我思忖着,你们是专程来咆哮公堂,有损府衙的威严。为了严以律己,维,护公共秩序,你们必须先交二十两银子保护费,本老爷方可审理此案,如果说出‘不’字,每人杖责五十大板,打得你们皮开肉绽,再关进府衙大牢,叫你们见不得天日,生不如死。”

王俊生、潘月娥听到刘丙仁敲诈勒索之话,面面相觑,后悔不已。过了半晌,王俊生壮着胆子说:“老爷,我们是来请您调解民事纠纷,怎么矛盾没解决,就伸手要钱了?”

“就是,早知道是这样,我们也不来这里喊冤叫屈。”潘月娥附和着。

“放肆!既然进入衙门大堂,就容不得你们狡辩。”刘丙仁伸出手,作出调解姿态,“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先交保护费,老爷我好替你们审案。”

“我……我没带钱,能审便审,不审我们不告了。”王俊生伸手拉一把潘月娥,“娘子,我们回家去,谁也不告谁,从今以后,两人和好如初,好好过日子。”

说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不悦之色。

“大胆刁民,不得无理!”刘丙仁脸沉似水,吹胡子瞪眼睛,向赵班头和两名公差挥一下手,“来呀!先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掀翻在地,重打二十杀威棒,看他还敢与本府作对?”

“属下遵令!”赵班头跨前几步,抓住王俊生的后衣领,胳膊向上一较劲,已将王俊生提离地,又向下一摔,将王俊生摔个面嗑地。然后,踏上一只脚,重重的踩在王俊生的后背上,使他挣扎不得。

与此同时,两名衙役一左一右,抡起水火棍便打,只听“噼噼啪啪”之声。每一棍打下,王俊生都疼得龇牙咧嘴,脸上沁出豆粒大的汗珠。嘴里却不停的喊冤叫屈:“老爷!发发慈悲吧!不要再打了,我们是来告状的,不是来讨打的。”

而刘丙仁却毫无怜悯之心,对于王俊生的呼喊,视若无睹。翘起二郎腿,不时的摇晃着。接下来,他眯着双眼,半躺在太师椅子上,手指很有节奏敲击案面,一副悠哉乐哉的样子。

当衙役打到十多棍时,跪在一旁的潘月娥实在不忍心自己相公遭受毒打,以膝当足行,挪到王俊生身旁,将自己的身体护在他的后背上,痛哭流涕喊道:“差哥,不要再打啦!求求你们了,我们不告还不行吗?青天啊!你怎么如此不公平?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找上门来讨罚讨打?”

本来,两名衙役迫于刘丙仁的淫威,再加上在此当差混碗饭吃,不得不例行公事,听从指挥。此时此刻,他们见如花似玉般的女子,为了自己的丈夫,不惜以身相护。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于是,两名衙役的水火棍停在半空,没再打下去。

正躺在椅背上摇腿叩案的刘丙仁,听到敲打声骤停,为之一惊,立即睁开眼、欠起身,横眉立目责问:“大胆奴才,怎么不打啦?难道你俩要护着他们?”

“这……这……奴才不敢!”两名衙役战战兢兢,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没回答出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潘月娥却支撑着身体,凝视着刘丙仁,哀求道:“老爷——青天大人!您发发慈悲,不要再打奴的相公了,求求您——老爷!”

“你要本老爷下令不打,除非拿钱来。不然,我们在公堂上,对谁都一视同仁,公事公办。”刘丙仁打量着潘月娥,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

“老爷,我们来得匆忙,不曾带银子,也不知道公堂上的规矩。请老爷网开一面,放我们一码行吗?”潘月娥可怜兮兮求饶着。

“不行!”刘丙仁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厉声道,“这是历任知府定下的规矩,如果老爷我破了例,府衙的威严何在?以后如何审案?”

“这……”潘月娥迟疑一会,摸一把头上的金钗和手腕上的玉镯,急中生智说,“老爷,要不奴婢有一对玉镯和一只金钗,不知能否抵押?”

刘丙仁听后,为之一振,扬一下手臂:“呶!呈上来看看。”

潘月娥愣了愣神,犹豫片刻,痛下决心,抬起玉臂,取下头上的金钗,又抹下手腕上的一对玉镯,双手捧着,小心翼翼递给赵班头。

就在这时,王俊生忍着疼痛,龇牙咧嘴,哼哼唧唧道:“娘子,这是我们当初结婚时的定情物,怎能轻易交出?娘子,你不能啊……”

“哼!你再多嘴,再加二十板。”赵班头瞪了王俊生一眼,拿着金钗、玉镯来到文书案前,双手呈给刘丙仁。

刘丙仁脸上流露出笑容,接过金钗和玉镯,在手里翻看着,把玩着,如获至宝,爱不释手。过有足足一袋烟时间,才将它放在文书案上,阴阳怪气说:“啊呀!你们要早一点交出首饰,不就免遭皮肉之苦?本老爷项来是怜香惜玉的,看你们刚才的情景,是有恩有爱。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老爷也不再追究你们咆哮公堂之过。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是不是呀?好啦!言归正传,你们说说,因何事告上公堂?说出来,老爷会禀公替你们做主的。”

王俊生支撑起身体,忍着疼痛,颤悠悠说:“本来,草民不想来衙门请老爷公断的,只因我与娘子矛盾重重,实在没办法才来这里……”

“好啦!好啦!不要再婆婆妈妈,颠三倒四,有话直言,说出道道来,本老爷才好公断。”刘丙仁打断王俊生话,追问下词。

王俊生瞥一眼身旁潘月娥,咬了咬牙,痛下决心说:“老爷,草民就直说了。草民乃是乡间一名秀才,祖孙三代单传,草民与娘子婚后几年,未见她身怀六甲,如此下去,王家一旦断了香火,那就对不起列祖列宗。草民思前想后,想写封休书,让她回娘家。日后,如有适合的,再续弦一位妾儿。可是,娘子她怨死怨活,就是不让草民再续,也不让草民休她。没办法,只有来公堂,请老爷公断,还草民一个心愿。”

“哦!原来是为这件事?你不要插嘴,让你家娘子说说理由。”刘丙仁目光移向潘月娥,“月娥啊!王俊生告你不能为王家生儿育女,要休掉你再续,你为何从中作梗?大吵大闹,失去了纲常,违背了妇道,这是大逆不道的。自古: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三纲五常,人人遵守。你这样做,不是失去纲常了?”

“老爷,您有所不知,听民女诉说根源。”潘月娥镇定一下情绪说,“相公他自从有了秀才名衔,夜以继日,饱读诗书,想考取功名,几年来,吃住在书房内,连奴婢的闺房都不曾踏入,更不用说沾奴婢的身体了,这样怎能怀有身孕?民女说的句句属实,望老爷明断。”

刘丙仁听了潘月娥一番话,觉得也有道理,目光转向王俊生,试探问:“王俊生,你家娘子说的是实话吗?”

“这……”王俊生迟疑好一会,也没说出所以然来。

“人常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夫妻之间的事,老爷我本来不该过问。但人行好事,不问前程。老爷我今天要做件好事,让你夫妻和好如初。”刘丙仁拿起惊堂木拍一下案面,“王俊生、潘月娥听断。”

“草民听断!”王俊生、潘月娥战战兢兢,异口同声回答。

刘丙仁坐直腰,整一下乌纱帽,轻咳一声,开了口:“我说王俊生,这就是你不对了。求取功名是件好事,但也不能忘记夫妻之情啊?你不去闺房,不沾女人身,怎能导致女人受孕?就像种庄稼一样,春天不下种,秋天哪来收?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草民明白。”王俊生作了一揖,“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草民会尝试下去,还娘子的心愿。”

“这就对了。”刘丙仁又冲潘月娥道,“潘月娥,你作为家庭主妇,要对丈夫多体贴、多照顾,像新婚蜜月一样,如胶似漆,亲热有加,何愁不能受孕?你为王家生下一男半女,母以子贵,你的家庭地位自然而然就升高了。”

“民女听从老爷安排,会对相公体贴入微的。”潘月娥表示。

“这不就成了?你们照老爷我话去做,争取明年抱个胖小子。好啦!本府已替你们解决了疑难问题,不必要再留在公堂上,请回吧!”刘丙仁振作精神,拍一下惊堂木,“退——堂——”

“威——武——”众公差手拿水火棍,叩击着地面,发出“叮叮咚咚”之声。

王俊生、潘月娥在退堂和威武声中,从地面上爬起来,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向大堂外走去。刘丙仁和袁师爷望着他俩的背影,心中窃喜。直到他俩出离公堂,才收回目光,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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