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名武士是:第一名叫曹向东,使一根狼牙棒,因他脾气暴躁,性如烈火,人们送他一个绰号,叫烈火小金刚。第二名叫王士成,使一把象牙弯刀,轻功极佳,绰号叫入云雕。第三名叫施金龙,使一把九齿托天叉,力大无穷;因他生得虎头虎脑,身白如玉,人们送他一个绰号,叫玉白虎。第四名叫施金虎,与施金龙乃是同胞兄弟,使一杆方天画戟,臂力过人,功力浑厚,因身上有多处烧伤,斑痕累累,人们送他一个绰号,叫花斑马。第五名叫汪灿,使一把鬼头大刀;少年时曾学过铸造铜锅铜盆,后来改行习武,人们习惯称他小炉匠。第六名叫阮培方,使一杆亮银枪,善于水上功夫,人称过江龙。第七名叫杨辉,使一对朴刀,人称双刀将。第八名叫张启明,使一杆乌钢蘸金枪,勇力过人,武功超群,绰号赛罗通。
此四名长老、八名武士,暂且表过不提。
当下,众人与夫人王自兰、教师爷李明叙礼已毕,一起在条桌旁的椅子上坐定。丫环冬青、玉梅、小翠替他们一一上茶。
接下来,帮主、夫人陪着长老、武士、教师爷一边喝茶谈话,一边等候漕帮少帮主王理华来比武。各自谈得十分默契,气氛十分融洽。
时间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众人正等得着急之际,只见前边官道上三里之处,有三匹马风驰电掣般而来,马匹所过之处,溅起尘土飞扬。渐渐的,三匹战马与严家庄的打谷场缩短了距离。
在打谷场上所有观众见此情景,不约而同转过身,一双双目光向三匹马眺望,有的在指指点点:“瞧!那是漕帮的少庄主来与严大小姐比武了。”
这时,只见管家潘如林匆匆来到桌前,向严月虎、王自兰抱一下拳:“帮主、夫人,前边的几匹马可能是漕帮的少帮主,距离打谷场仅有二里之遥,是否要前去迎接一下?”
“出于礼节,理应出迎。况且,漕帮与青帮乃是世交,更要以上宾的礼节相迎。”严月虎抬眼向前眺望片刻,做个手势,“你迅速带三名家丁,骑马迎上去,以敬地主之宜。”
“属下遵令!”潘如林抱一下拳,转身离去。
时间不大,他来到场地外围,招呼三名家丁,有现成备好的战马,拴在栅栏上。潘如林向三名家丁说明原因,便一起解开缰绳,翻身上马,一起由通道出去,策马向前边的三匹马迎上去。
过有一袋烟时间,潘如林携同三名家丁,已与迎面而来的三匹马仅有十几丈远,三人略望片刻,“吁……”不约而同勒住马,坐稳马背,抬起目光,继续打量对方的一举一动。
须臾,只见管家潘如林抱拳当胸,冲前边三匹马背上的人喊道:“前边来者可是漕帮的少帮主王理华一行?”
十几丈远的距离,眨眼之间已到近前,“吁!”、“吁!”、“吁!”,三匹马见前面道路上有四匹马挡在道路上,猜测是严家庄派人来迎接的,便不约而同勒住马,打量着对方马背上所驮之人。稍顿,只见一名年轻人抱一下拳,自我介绍:“在下正是漕帮少帮主王理华。”随即指着另外两人介绍说,“这位乃是在下师傅黄天庆,这位是管家阮志海,三天前曾来过。”
“对于阮管家三天前来严家庄,潘某事后才听说。当时潘某有事不在府上,未能相见,甚望海涵。”潘如林向阮志海拱一下手,作道歉状,随后自我介绍说,“在下乃是严府管家,名叫潘如林。”又指着三名随从说,“他们乃是严府的家丁。我等奉帮主和夫人之令,前来迎接诸位入场的。”
阮志海即忙抱拳当胸,以礼相还:“潘管家不必自责,其实我们在府里当差,事务繁忙,即使有客人上门,未能相见,在所难免。”
“啊呀!阮管家真是知人善任,让潘某心中爽快。”潘如林含笑回敬,随即做个手势,“三位请到打谷场上相叙,我家帮主、夫人和大小姐,以及帮会中所有人员,都在那里恭候多时呢。为观看少帮主与我家大小姐比武,不但严家庄几百户的男女老幼,到现场观看,就连七村八落的村民,也纷至沓来,观看比武。希望少帮主拿出十二分勇气来,与我家大小姐比试。”
“那是!那是!”王理华满口应承着,当他听到大小姐三个字眼,心里一阵兴奋,喜笑颜开,随即挥一下手:“潘管家前边带路。”
“好的!”潘如林点一下头,向其他三名家丁做个手势,便掉转马头,在前边开道。王理华、黄天庆、阮志海策马紧随其后。
时间不大,一行七人骑着战马,来到打谷场上,沿着通道,向场地而去。此时,那些观众,不约而同转过身体,目光集中在几人脸上和身上,但他们重点意图是想看看漕帮的少帮主生得何等模样?
当他们到达栅栏前,潘如林首先下了马,其他人也跟着下了马。潘如林指着一旁的栅栏说:“暂时将马拴在栏杆上,等需要时再牵它入场。”
“随乡入俗!随乡入俗……”王理华一迭连声,向黄天庆、阮志海噘一下嘴,“事不宜迟,我们将马拴好后入场吧!”
说着,率先将马拴在一根栏杆上,那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须臾,各自已将马匹拴好,随着潘如林和三名家丁,由入口处进入场地中,拽开脚步,向桌前走去。
与此同时,帮主严月虎、夫人王自兰、严小凤、四长老、八武士、教师爷,见漕帮贵客到来,站起身,随在帮主身后迎上去。
当他们相距几尺之遥时,双方止住脚步,目光在彼此的脸上端详着。没等严月虎开口,管家潘如林抢先介绍:“这位是我们的帮主,这位是夫人,这位是我们的大小姐小凤姑娘……”
没等潘如林介绍完毕,少帮主王理华迫不及待跨前几步,单膝跪地,抱拳当胸:“晚辈拜见伯父、伯母,祝伯父、伯母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免礼平身!免礼平身!”严月虎笑容满面,一边打量着王理华,一边跨上前来,伸手拉起他。
而此时的王志兰和严小凤,目不转睛端详着王理华,见他身材瘦小,相貌一般,打心眼里有点不爽。再看他那低三下四的举动,更是冷眼旁观。
严小凤观察之后,便移开目光,噘着嘴,心想:“这样的男人,与自己并不相配,也不是自己的梦中**和白马王子。这就是父辈留下的孽根,指腹为婚给后辈带来的痛苦、忧愁,甚至是悲剧。但不知他的功夫究竟如何?要是武功一般,或者是不堪一击,我要让他知难而退,趁早死了那条心……”
正值严小凤胡思乱想之时,却见王理华被严月虎伸手拉起。接下来,他那双色迷迷的双眼,紧盯在严小凤脸上、胸脯上看,心想:“王某耳闻严小凤乃是严家荡头号大美人,有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现在观来,真是名不虚传。我王理华能与她洞房花烛、同床共枕,结为百年好合,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但不知她功夫是否与传说中相吻合?我希望她能败在我之手;或者看在指腹为婚的情分上,谦让于我,不至于我在比武中出丑,那就感恩戴德,谢天谢地了。”
王理华正想之时,严小凤却转过脸,目光正好与对方相遇,心里十分不爽,便横眉立目,冷冰冰道:“看什么——看?你来比武的,还是来对眼神的?真是恬不知耻。要是对眼神,本姑娘与你对视下去;要是比武,本姑娘奉陪到底。”
王理华被严小凤呛白得满面羞容,无地自容。此时此刻,他恨不能一头插进泥土里,愣了好一会才说:“小凤姑娘息怒,王某特地来比武的;有冲撞之处,请多见谅。”
说着,向严小凤深深鞠了一个躬。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让人看得恶心。”严小凤杏目圆睁,嗤之以鼻。
其他人见到这种场面,都显得很尴尬,尤其是漕帮来的教师爷黄天庆,他见徒弟遭受虐待、冷遇和呵斥,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我们来比武的,刚见面就被撞到南墙上,而且这个黄毛丫头太泼辣,不近人情。即使理华武功胜过她,娶她做媳妇,将来也受她软罪。如此泼妇,不要她正好。天下何处无芳草,凭王家的势力和家资,理华何愁找不到媳妇?”
俗话说:“一山头一只虎,离山把嘴鼓。”想到这里,黄天庆扫一眼青帮里的长老和武士,一个个身强力壮,虎背熊腰,一看便是武功高强的人。此时此刻,他不敢发飙,只有将满腔愤懑,压抑在心底。
而管家阮志海曾领略过严小凤的泼辣,心中虽然气愤,但面对此景此情,已经熟视无睹,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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