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五节 220（2 / 2）

期间，向导介绍了九老洞的情况。九老洞属于喀斯特地貌，发育于6亿年前，形成于200万年前的第四纪初期。整个洞穴从洞口往洞内倾斜，高差80多米，洞穴总长1500多米。这时已近中午，向导说：“游客的景点也已游完毕，我们休息一会吧，”说着他带头拿出食品和饮料便吃喝起来。他问道：“你们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布特和莱.让几乎是同时回答：“寻找九老洞的出口。”张翰东问向导：“听说此洞能与山下的黄泉洞相通，还能直通金顶吗？”向导说：“寺庙里的导游有规定，游客景点可尽情讲解或导游，景点以外的绝不允许我们去，况出家人不打诳语。另外，下午三点我还得导游集体探洞的，现在已12点多了，恕不奉陪。”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三位专家一看要打道回府，岂能善罢甘休。张翰东说：“既然你要走也罢，我们想继续进去看看，请转告掌门和尚，我们可能晚上五、六点钟能回去。如果一时回不来，在拐弯处我们用绳子做的记号，若复杂地形用粉笔写的记号。”导游和尚难为情地说：“实在是对不起，我这还有些食品和饮料留给你们用吧，祝你们顺利，告辞！”说罢，头也不回就走了。

告别了向导后，四人就地休息一会，便讨论其如何继续探洞。莱.让觉得真正的探洞才开始，他拿出随身带来的仪器测量着，然后说：“这里可能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古河，这纵横交错的大小岔洞，都是这条古河长期冲刷的杰作。”布特说：“现在关键是要分清哪是主洞和支洞。”莱.让说：“我的感觉主洞在西南面而不在东北面。”

张翰东说：“峨眉山的西北面是巴颜喀拉山和青海柴达木盆地的白公山，说那里的山洞里有外星人基地。自古以来我国西部又是西王母的圣地，九老洞是仙人汇聚的地方，地下有些来往也是应该的。所以，我赞成向西北发展。”他最后拍板说：“按山洞的发展趋势看，东南面没前途，西南要有洞可通往印度，还是西北有前途哇。用中国的话说，就赌一回！”他确定了目标，他和莱.让打头探洞，白大夫在中间前后衔接，张翰东走在最后，想详细做好标记，便于回去好用。

莱.让很有经验，带领大家在狭窄的通道里爬行，翻过几个竖井，从一个极不寻常的罏隙，勉强爬了过去，原来是一个精美绝伦的窟室。接着又是一个庞大的厅堂。到处耸立着珊瑚般半透明的石笋，几根稍粗大的石柱拔地而起，直达几十米高的洞顶。恰似一根根精心雕琢着飞龙的玉石华表，在极高的洞顶上隐隐瞥见重叠垂落的钟乳石，如漂浮的帷幕。再往深处看，显现出嵯峨的山石和起伏有致的钟乳石影，使人置身于天幕笼罩的旷野。一条幽暗的地下河，水势湍急，穿过脚下密密排列的石柱、石笋林向前涌流。两岸附生着千姿百态的石花，活像一片藤萝缠绕的热带雨林。

张翰东高兴地向莱.让请教：“您是怎样发现这个美丽的大厅的呢？”他说：“有些洞里内容丰富而精彩的大厅，其洞口都不是特别醒目。”说着，他抬头又发现了一个洞穴，我们打着人墙，费了就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上去。再往前爬，头顶上的石板越来越低，像是钻进了牛角尖。突然两只比鹞鹰还大点的蝙蝠‘扑楞楞’被惊飞出去，它搧动的翅膀已划到莱.让的脸上。他定了定神继续艰难地向前爬去，只听他说：“这里是什么味？”他身后的布特停止了前进，用头灯向洞里寻找着。原来在洞底横卧着一具动物半腐烂的尸体，臭气熏天，令人作呕。莱.让深知这个洞是没发展的，他拴好了下洞的坠绳，便带头鱼贯而下。

莱.让还真不愧为探洞的领头人，见他下了洞后一直在往对面的峭壁上观望，果然发现对面有一个较大的洞口，岩根下好像有个较大的地穴。四人又冒着危险用坠绳先下到洞底，这时才发现不过是个简单极了的囊状盲洞。扫兴之际，使大家继续探洞的兴趣大减。

走在最前面的莱.让站住了，原来不知何时从洞顶上滑落下来几块大石头，把路挡住了，他却迎面撞在上面，四人中唯一的头灯熄灭了。莱.让仍以继续探洞的责任感，在观察着洞壁。他不信偌大个溶洞的地下水，怎能没个来龙去脉呢？

突然，‘扑通’一声响，待大家把灯光往响处汇聚起来，布特不见了。原来他走在两个石柱中间，掉进了地穴里，见他‘哎’的一声还没喊完，人就没了。莱.让把自已的安全绳栓好，“我下去！”张翰东抓住他的安全绳说：“我去吧，我比你年轻。”莱.让说：“这就是我要找的通道。”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这里是个垂直起落的竖井，只见他坠落到底也没动静了。见安全绳传来信号，他俩也顺着绳下到洞底。莱.让下到底后没看到布特，他并没惊慌，这是探洞常有的事。他发现了头灯残片，地上还留有两行脚印。他顺着脚印往前看，才发现点儿灯光。俩人见面后，布特非常高兴，告诉他前面还是一个竖井，等他们到了一起下去。

四人到齐了，又开始下第三个竖井，洞穴越往下越宽敞，现在已能三、四个人并肩直起腰走了，很有连接西藏、印度和西北外星人基地的可能。四人就像在困乏中喝了杯浓浓的咖啡似的，各个精神头十足。大家信步在地洞里走了十几分钟，仍然宽敞笔直。张翰东问：“这条通道能到哪呢？”布特说：“现在看是往西，应该走向西藏。乐观地说，科考队是西行，也许与那条国际大隧道是相通的。”莱.让说：“让我们展开想象的翅膀，这个洞能通天。”布特说：“如果与其他大隧道相同还可能，怎能通天呢？”

张翰东说：“中国有本旷世奇书《山海经》讲的神乎其神，其实是记载外星人在地球上活动的简史。如‘昆仑之兵，实为帝之下都’。其地址呢？‘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即现在昆仑山西北处，‘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由此看来，这个山洞趋向西北，不正是巴颜喀拉山和昆仑山方向吗？不过原始人称玉帝、西王母为神，而我们用今天眼光看他们就是外星人。这样看，此洞神道不是真的通天吗？”

一席话激起了人们探洞的热情。白敬文说：“听你们讲的由此能去往昆仑山看看吗？”布特说：“此洞就算通了，这遥遥几千公里怎能走到？”

走在最前面的莱.让站住了，原来不知何时从洞顶上滑落下来几块大石头，把路挡住了，他却迎面撞在上面，四人中唯一的头灯熄灭了。大家忙大看手电，往前一照前行的洞堵得死死的，都在商议怎么办。张翰东说：“现在已经三点多了，我看趁早原路返回，打道回府。”说着，他用粉笔在迎面大石壁上写着“西行神道，就此所堵。世界环球科考团惠存。”

莱.让说：“这算什么，洞道有通就有堵。据我的经验这里肯定是条直通大道。关键时刻岂能功亏一篑？”布特也不吭声，直劲底头在摆弄着什么。原来他掏出一个极小的引爆装置，安放在张翰东写粉笔字，和它旁边石壁的缝隙中，然后让大家退回，退到60米以外的隐蔽洞中。掏出遥控器要引爆。莱.让按住他的手说：“这太危险了吧？”他哈哈大笑地说：“既然是洞中坠落的石块，肯定不与原洞壁发生关系，敬请大家放心。”

只见他揿动按钮，顷刻‘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是‘哗啦啦’碎石滚落的声音。中间似乎还有闷雷声，从好远的地下传来。敏感的白敬文喊了起来：“好像闻到了一股腐尸味！”莱.让立即做了洞内空气的测定，他说：“空气质量不算好，一氧化碳略高点儿。”布特下令：“走我们进去看看。”

四人向洞道走去，这里是异常的安静，连相互间的呼吸声都均匀地听到了。现在已没有头灯了，靠的只是几把手电的光在前进。地下的石块越走越大，原先堵洞的巨石早已成齑粉。虽然腰可直立的走着，但脚下实在是不好走。迎面又出现了一处狭窄的岩缝，莱.让钻了过去，人们仿佛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原来这里又是一个岩洞。随着响声抬头望去，由高处飞泻下来多道瀑布，手电一照脚下，呀！水中河边全是水晶样的石块。大家看着这异峰怪石，真有名山大川的景致和气魄。张翰东端起相机不停地拍照，大家也都在观赏着优美的景色。

莱.让又发现在一道瀑布后的凹陷处有个洞口，躲过瀑布钻了进去，一大群蝙蝠被惊飞起来。三人相继跟了进去，只见他被绊了一下，用手电一照，洞壁上直挺挺地站立着一个死人的骷髅。出洞后走到一个石灰岩的水池边，布特说在此休息一会。张翰东明白他那是想休息，他忙活着测试呢。一会，他说出了结果。他说：“很明显洞内有两种气体，一种是有害气体比重较重，弥漫在山洞底部；另一种有益气体比重较轻，洋溢在山洞上部。所以，蝙蝠可自由自在地在洞中飞翔，这里有大量的蚊虫供它食用；而洞底部的一氧化碳，却使探洞的先人们，痛苦而凄惨地死去。这就是我下的结论，我们必须尽早离开这里。”

张翰东凑水边一看，水中确有大量的孑孓在扭动，也是水中大量的一氧化碳诱发蚊子在这里尽情地繁殖。白敬文问他：“一氧化碳是哪来的呢？”布特说：“水下尽是石灰岩，它在水中溶解便释放出一氧化碳。就这样组成了它们的生物链，也是无尽探洞人凄惨死亡的杀人凶手。”

布特看了手表是下午五点，说：“再也不能往前走了，既没有头灯，又没有防护面具，手电也很有限，再走下去就难以返回了。”大家也觉得已找到通往西北的主洞了，只好有时机再专程探此洞吧。三人都同意往回转，布特安排了几件事：一、队形是向后转。张翰东打头熟悉自已的标记，白大夫稍次，他俩殿后；二、没有头灯靠手电，只准张翰东一人用，要节约用电。如大家没有异义，就立即行动。

回来的路很顺畅，一会就回到堵洞引爆处。布特年岁稍大，手里又没了手电一块大石头将其绊倒，罗盘摔碎了，手电也摔成两截。白大夫为他的受伤处紧急包扎。大家问他摔得怎么样，他说：“擦皮伤没事，手电碎了可要误事了。”四人只剩一个手电了，张翰东顾前顾不了后，前进的速度降了下来。又走了一小时，总算走到了布特跌落的竖井。大家都觉得体力透支，跌跌撞撞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了大家告别向导的迷宫洞处。

当时有向导谁也不用操心，现在不行了。只凭自已的记忆，走一阵子又转了回来。张翰东心慌又一圈转完了，干脆他站住了。布特问：“怎么不走了？”他回答：“我们迷路了。”布特沿着他的灯光四壁一瞅，尽是游客写的看不懂的记号、留言、题字等，根本分不出谁划的。布特说：“在粉笔箭头下编号就不吃这个亏了。”莱.让告诉他：“这一带有向导，不用他划记号。”布特说：“反正也到旅游区了，休息一会，吃点食品喝点饮料，再想出路问题。”

张翰东的心情充满了自责和内疚，便仔细地观察着周围。走到一片钟乳石附近，从一处极不起眼的缝隙中钻了过来。他对莱.让说：“当初不是你发现的秘密通道吗？”他乐得一拍脑门：“我怎能忘得一干二净呢？”

大家一看，这才真正到了与向导最后告别的地方。布特说：“现在才放心地吃喝休息一会了。”一直点亮的手电摆在中间，四人围了一圈，都想好好地吃喝歇一歇。

这一天也就是太累了，从早晨看日出，直到现在没得闲；从上午吃一顿饱饭，现已晚上八点多了；神经也太紧张了。摆上一堆食品饮料，也不知是谁领的头睡着了，接着四人都睡着了。睡的是那样的深沉，那样的坦然……。

（第二部第四章第五节结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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