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卢和相里勤借助人群的掩护,遮遮掩掩过了街道,战战兢兢进了一间客栈。
这间偌大的客栈,在临淄可谓数一数二的华丽,里面门庭若市,席位几乎坐满了客人,议论声沸腾。
乐无卢和相里勤找了一会,才在角落找到一处空席,然后点了几道小菜,两壶酒。
“冤家路窄啊!在齐国也能遇到熊子兰。”乐无卢低声说。
“熊子兰也来参观稷下学宫。”
“幸好我反应快,及时用粉餈砸在熊子兰的脸,他没看见我的脸。”乐无卢庆幸说。
相里勤眉毛紧皱,忧愁不已。
“这是齐国,熊子兰不能通缉我们吧?”乐无卢问。
相里勤忧心忡忡地说了一句:“楚国和齐国是盟国。”
听了这个噩耗,乐无卢笑容消退,一张脸瞬变忧愁。
熊子兰只要利用楚国公子的身份向当地官吏一说,在齐国发布一道通缉令是轻而易举的事,意识着两人即将成为齐国的通缉犯。
两人愁眉不展,一声不吭。
此时,旁案客人的闲聊声。
“听说墨家钜子也来临淄了。”
“墨家钜子叫什么?”
“你这呆木,整天窝在家读书,连墨家钜子都不知道?”
“那你这个不呆木知道吗?”
一个灰色少年拍了一下胸脯,得意说:“天下没有我不知的小道消息,我外号叫无不知!”
“那你倒是说说啊。”另一个青年说。
“钜子叫腹朜,为人大义,近来他的儿子杀了人,秦王念及他年老而特赦不杀,不料钜子说:墨法规定,杀人者死,伤人者刑,天下大义,于是竟然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儿子!掐死儿子啊!”
相里勤听到这些话,脸色惊愕,走过来旁案,激动问:“墨家钜子杀子?”
“是。”自称无不知的灰色少年回。
相里勤呆呆愣住,眼里尽是悲伤。
乐无卢听到腹朜杀子的,被震撼到了,心里冒出一阵酸感。
缓了缓情绪,乐无卢见灰衣少年一副自信的样子,拱手说:“小兄弟,我有一事请问。”
“先生,有事请问。”无不知客气说。
乐无卢认真问:“湛卢在哪里?”
无不知一脸难堪,委婉回:“湛卢消失了,天下间无人知道,你问其它问题,其它问题我肯定知道。”
乐无卢摇头,默默走回席位。
无不知不甘地走过来,置气说:“先生,您再问我一件事,我要是再不知道,我今晚睡街道去!”
“这样…不好吧,街道凉。”
“看不起我?你快问!”
“鬼谷子在哪里?”乐无卢淡淡问。
“鬼谷子的居所连诸侯都不知道!”无不知脸色渐显尴尬,最终激动说:“君子言而有信,我睡大街去!”
说完,他举袖掩脸跑出客栈,回头补充一句:“损名声啊!”
“小兄弟!回来!别认真!”乐无卢戏笑地目送那傻小子离去。
这时,跟无不知同案的青年缓过神来,着急喊:“无不知,你酒菜还没给刀币啊!”
那小子吃霸王餐?
乐无卢在心中嘀咕,招了掌柜过来,说:“掌柜,旁案的酒菜记我帐上,另外再要一间上等客房,两日吃住,你算下多少刀币。”
“谢先生慷慨付账!”旁案的青年向乐无卢道谢,坐下猛吃酒菜。
客栈掌柜露出财迷的笑容,拎着一个筹算,娴熟地敲打珠子,片刻之后说:“一共一百零二个刀币,算你便宜,一百刀币。”
乐无卢第一反应就是:黑店!
“你没算错吧?”乐无卢质疑问。
相里勤有些激动说:“赵国的上等客房,一日吃住二十布币,你这间客栈这么贵?”
客栈掌柜的钱迷的笑容愈发浓郁,滔滔不绝说:“两位客人有所不知啊,因为稷下学宫举行百家争鸣,临淄这段时间云集各国人士,客栈间间满客,所有吃住全升价了!
平时一间上等客房一日吃住二十五刀币,现在要四十刀币;平时一个刀币能买十斤菽,现在只有六斤菽;平时一个刀币能买两个粉餈,现在只有一个粉餈,平时…”
临淄的涨价赶上世界杯了?
“停!我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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