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的背影很孤单,很落寞,影子在阳光下渐渐拉长。
她步伐沉重,一步步尽显迷惘、无措。
足下所过之处,残留一滴滴泪水,显出无尽的伤心。
最终,她坐在路边,双手抱膝,趴在手臂,伤心大哭。
她以为可以依靠他,却被他狠心赶跑…
在这个世上,她没有家,没有亲人,除了如影卫,她无处可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除了无助,便是绝望。
她垂头,眼眶涌出两行泪水,涟涟流到鼻子,渐渐凝集,形成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垂落而下,打在泥土,溅出微妙的泪花。
渐渐,她脸下的一处泥土被泪水打湿了,浮现一片泪迹。
此时此刻,她分外可怜,惹人怜惜。
“刺客也哭,羞不羞呀?”
突然有一道声音传入卫慕的耳朵,那道温润清净,极为动听,也是她喜欢的声音。
卫慕抬头一看,乐无卢立在面前,神情似笑非笑,让她即喜又恼。
她刚才只顾哭,不知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自己的哭恣被他看了多少。
卫慕眼神流露笑意,却置气地抹干泪水,大步往前迈去。
乐无卢立即追了上去,右手一伸,熟悉地拽住她的手臂。
“放手!”卫慕头也不回,声音带着哭、带着气、带着笑。
“我不该赶你走…”
乐无卢的态度﹑语气﹑声音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歉意。
他的右手拽着她的手臂,很紧很牢,强势拖着她走。
正如那个深夜,他也是这样强势拖着她走。
卫慕开始甩手挣扎,渐渐平静,最后任由他拽住自己的手臂,跟着他一步一步往前。
他无言,她沉默,手牵手,往前走。
这种画面别有一番情意。
可是相里勤看在眼里,只有惑意。
三人沉默步行,走了半里路程,到了一条岔口。
相里勤问:“到代郡有二条路,一条大道,一条山路,我们走哪条?”
卫慕说:“我主父若是在前方拦截我们,他会猜到我们怕危险而走山路,但他能猜到我猜到他的意思,所以他反而会在山路埋伏。”
“等我想想。”
乐无卢依在树下,细细思考卫慕的话,不时揉了揉额头,陷入犹豫之中。
一旦走错路,结果就是死,乐无卢不得不慎重思考。
相里勤和卫慕相继坐下,而卫慕的心却静不下来,一会张望前方,一会张望后方,像似一只野兔在警戒天敌。
这时候,有一个樵夫背着一捆柴禾,弯着腰路过。
乐无卢一看樵夫,走上前打招呼:“大伯,柴禾好卖吗?”
樵夫憨笑回:“呵呵,好卖。”
相里勤和卫慕看到乐无卢还有心情跟人闲聊,感到非常费解。
直到樵夫离去,卫慕走过来,着急问:“走哪条路?”
乐无卢想了又想说:“听你的,走大道。“
三人继续前行,过了半时,到了大道路口。
卫慕蹲下身,谨慎地察看地面,看到地面的泥土有轻微的掩盖痕迹,她用手一拨泥土,马蹄印呈现出来。
卫慕大惊失色说:“快跑,如影卫肯定在前方埋伏。”
乐无卢和相里勤听了这句话,不多询问,赶紧和卫慕跑向另一条山路。
奔跑中,乐无卢问卫慕:“你看见人了?”
“泥土下有马蹄印,被人刻意掩盖过。”
乐无卢揣测说:“如果赢疾在故布疑阵,引我们走山路呢?”
“我主父不会猜到我会发现痕迹,肯定是在那条路埋伏。”
卫慕说得言辞凿凿,乐无卢只能相信她。
三人像似逃命的野兔,一路狂跑,
然而,他们越跑,距离危险越近。
到了道路尽头,三人突然止步,神色瞬变惊愕。
前方有十二人拦住去路,赢疾立在中间,身影赫赫,目光带着杀气和好奇看待乐无卢,那种目光就像一柄利剑指着乐无卢的喉咙,却不刺杀他。
其他如影卫站在赢疾的两侧,当中的赢仲和赢付脸色沉重,显然是担忧卫慕的安危。
“主父…”卫慕的声音非常惊慌且颤抖。
赢疾怒视卫慕,严厉说:“还不快过来!我念及与你父亲相识一场,可以留你性命。”
卫慕吓了一跳,脸色瞬间苍白,双膝跪地,双手抱拳说:“求主父放过乐无卢,他不会对秦国不利。”
“我再你最后一次机会。”赢疾阴冷说。
“卫慕!快过来向主父认错!”赢仲和赢付着急地劝告卫慕。
乐无卢面色平静,对卫慕说:“你要想活命就过去吧,我不会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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