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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此起彼伏 6(1 / 1)

联合历311年9月发生于瓦伦纳共和国首都星萨托利的克利斯朵夫堡惨案,造成三百余名学生死亡,近千人受伤。虽然直接死于枪口之下的不足百人,大部分伤亡是由于慌不择路的人群互相践踏所致,但造成的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在另外两大家族的默许之下,韦维尔天天都在被新闻媒体、社会舆论谩骂,彻底沦为了人民公敌。

接连好几天韦维尔都没有在公开场合露面,连安全局也搞不清他究竟在哪里——韦维尔家族在萨托利置办的地产为数众多,既有深宅大院,又有公寓套间,还在一些宾馆匿名包有专属的客房。光负责打理这些房产的专职人员就有好几个,不知比“狡兔三窟”要高出多少档次了。

那么,韦维尔究竟在哪里呢?他此时正与亲随一起避居在距离首都不远的一处坐落于半山腰的高档别墅区内,当然这里所谓的“高档”对韦维尔而言就略显寒酸了。

青山翠竹、鸟语花香、小径通幽,与一百公里外人声鼎沸、乌烟瘴气的首都不同,韦维尔的山间别墅独处一隅显得格外静谧、雅致。别墅区内的其他住户并不清楚自己的邻居是何方神圣,他们彼此之间也都很陌生,只知道由于最近局势有点混乱,警方加强了对类似高档社区的安保。毫无疑问,这些警察其实都是韦维尔麾下的陆战队士兵,而且警戒线一直延伸到了五十公里之外。

“玩火者必**!霍布豪斯和布冯这两个傻瓜为了搞臭本帅,竟然什么都不顾了!”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韦维尔时不时停下脚步忿忿不平地与部下讨论着当前的局势,特别定制的黄杨木手杖随着他上下挥动的手臂笃笃地敲击着地面。

“元帅阁下,为今之计是不是该考虑与另外两大家族好好地谈一谈了?”陪着韦维尔散步的亚瑟·钱德勒少将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观点。

“有什么可谈的?”韦维尔用手杖重重地敲了一下石板,“现在是谁先开口谁就是输家!局面是被霍布豪斯和布冯弄僵的,那就该由他们俩负责擦屁股!你以为这两个老滑头就不害怕引火烧身?拉倒吧!要不是被他们抢到先机控制了阿奇伯德,我早就跟他们翻脸了。”

“还请元帅阁下稍安勿躁。”一旁的罗伯特·胡克中将见韦维尔的情绪有些激动,赶紧出言安抚。他已经跟随韦维尔很多年了,深谙此人的乖张性格。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总是得不到重用。虽然与西蒙斯同为中将,但却从未有过独当一面的机会。

“萨托利附近区域的兵力部署有什么异动吗?”

“首都星警备舰队(分舰队规模)都驻留在港口内,暂未发现有调动的迹象;布冯舰队全部四个分舰队与我们的七个分舰队一起驻留在卫星轨道,我方所占据的位置比较有利,射击诸元也都校对过多遍了。”

“换而言之,只要‘我’一声令下布冯舰队甚至整个萨托利就会化为齑粉咯?”韦维尔特意将重音落在了“我”这个字上。

“理论上讲,是这样的……”胡克尴尬地笑了笑,“不过,但愿您不用这么做。”

韦维尔得到这个肯定的回答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嘱咐了两位“左膀右臂”几句后步伐矫健地撇下其他人离开了。钱德勒与胡克见状知道元帅阁下的老毛病又犯了,略带猥琐地相视一笑后“各忙各的”去了——这栋山间别墅过去一直是韦维尔用于密会异性的场所,此番虽是暂住但也没“忘了规矩”,仍带了数位年轻貌美的异性同住。

……

另一方面,同样被黑压压的人群堵着大门的总统府内,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霍布豪斯与布冯正进行着秘密会谈。总统办公室内的窗帘都被放了下来,原本采光不错的房间此时显得很昏暗,倒正好为谈话营造了恰当的氛围。

“这一回,你不会又打退堂鼓吧?”霍布豪斯说话的语气略带调侃。

“如此一来,整个瓦伦纳共和国就要天翻地覆了。”布冯的回答看似答非所问。

“无非是换些人罢了,位子还是只有那么几张。”

“卫星轨道上的舰队,你都搞定了?”

“你就放心吧!我知道,那些都是你的棺材本!”霍布豪斯故作神秘道,“为了笼络罗伯特·胡克中将,我也是下了血本的!”

“真要是伤了筋动了骨,那可就是亲者痛仇者快啦。”布冯冷笑道,“都给他承诺了哪些空头支票啊?”

“事成以后韦维尔名下百分之三十的产业全归他,再加上两个标准舰队的人事权。”

“嗯……的确很诱人……”布冯脑子里稍微计算了一下。

“还有奥伦治公国的那两个省。”

“什么!?”布冯拍案而起道,“这怎么行?那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我知道奥伦治那里是布冯家族的势力范围,所以才请你来嘛!”霍布豪斯语气平缓地解释道,“胡克将军也说了,必须得到你的当面保证。”

布冯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心有不甘地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这其实就是一种考验。假如自己真铁了心干掉韦维尔家族,那将会获得更为丰厚的回报。

平心而论,霍布豪斯在筹划整个“宫廷政变”时,已经充分地考虑了布冯的感受。就拿分配任务来说吧:他故意支走了听命于自己的道奇舰队,由他们去负责抓“人质”及封锁航道;默许布冯的儿子率舰队进入首都星,由他们去完成“擒贼先擒王”的关键戏码。也就是说,霍布豪斯其实已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布冯手里了(当然,由自己的亲信去抓捕阿奇伯德,也算是霍布豪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当然,政治斗争的主题一般都与良心绝缘……

“胡克将军,说到底你究竟能给我们什么保证?”

“很遗憾,下官可以提供的保证暂时都只能停留在口头上。”

“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

“容下官冒昧,阁下和总统先生所给我的各种好处,难道是现在就可以兑现的吗?”

布冯一时被问蒙了,霍布豪斯则爽朗地大笑了起来。只听他边笑边说:“怪不得韦维尔不愿意重用你!不过请将军放心,我和布冯都不是军事专家,所以我们迫切需要你军事方面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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