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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保卫诺斯 7(1 / 1)

联合历312年11月15日,莫德尔舰队抵达诺斯王国首都星系的外围。沿途几处要塞都进行了顽强抵抗,使得这段航程比想象中要难走许多,也增加了不少额外的疲劳度。

维拉·盖格少将感受到了司令官的焦躁情绪,但他不敢过多干涉,尤其是看到副官手臂上新增的瘀伤后,就更是如此了。好在这段漫长的旅程总算抵达了终点……

“侦察舰都派出去了吗?”

“是的,少爷。”

“让舰队原地待命,你去安排一下,全体人员轮休直至新命令下达。”

“我明白了……少爷,您不去休息一下吗?”

“我都歇二十多天了,还休什么息?这样吧,你帮我把星域图的资料激活,然后再去传令。”

全员轮休自己却留在舰桥看星域图?这种画面在盖格的印象里似乎是破天荒头一遭出现,更何况,这些资料莫德尔其实已分析过很多遍了(别忘了,作战计划就是他制定的)。看样子,他真觉得有些棘手了……

同一个时候,上自女王陛下,下到普通民众,也都通过惊慌失措的商人之口确认了敌舰队侵入的消息。此前虽有过几次误报,但这一回应该是确凿无疑了,因为同时探测到有超空间扰动现象发生。不过与几天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情形相比,大家的心态可谓是有了天壤之别——原因无他,法兰格尔的援军已经赶到了……

十一月十一日,第九舰队抵达诺斯王国的首都星系。他们的到来,还引发了一场骚乱。包括部分官员在内的许多人都误认为是瓦伦纳舰队杀到了,于是,趁火打劫的人有之;歇斯底里的人有之;想要逃走的人有之;打算卖国的人也有一些……近卫军全体出动,整整弹压了一个晚上仍无济于事。直到索菲娅与莱顿·拉法耶一同在新英帕罗宫的观礼台上现身,民心才得以稍安。

“本以为能做到同仇敌忾了,没想到还是出了那么大的丑,真是太丢人了。”一见到法兰格尔,索菲娅就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不停地检讨,全然不顾四周射来的诧异的目光。

“好久不见……”法兰格尔微笑着用“握手礼”制止了索菲娅进一步的“蠢动”,不过望着她的眼神里还是充满了关切。两人的初次见面,竟已是九年前的事情了。相比自己的生活,她虽贵为王族,但日子过得更为艰辛与坎坷,几乎给人一种“旦夕且死”的感觉,简直就是个标准的悲剧人物……

“法兰格尔,你们的动作好快啊……”说话的是莱顿·拉法耶中将,他也出席了欢迎仪式(于情于理,都是必须的)。莱顿原本已做好了撤退的准备,根据总司令部的训令,第四舰队应避免过早与敌决战。不仅如此,国防部还绕过军令部门直接下达了一道密令,要求他在撤退时将索菲娅一并带走。

“哪里……出门比较早罢了。”法兰格尔说完,主动朝莱顿伸出了手。

九月底十月初的时候,瓦伦纳共和国的入侵已成定局。虽然阿拉密兹还未明确表态,但兰米·希尔总司令官已授意法兰格尔着手准备远征的各项事宜了。当国防部还在为苏帕星系的敌军活动而纠结时,第九舰队早就悄悄地从哈德尔特别区出发了。

舰队在露百媚省接收了一批士官生和新造战舰,并且只耽搁三天的时间。能够进行得如此顺利,自然要归功于路易·洛克威尔的鼎力相助。很多事情并不能公开准备,因为时间上有出入。总不能阿拉密兹的决心还没定,第九舰队就大张旗鼓地向他们讨要远征所需的人员和装备吧?这种事情必须低调再低调,免得激怒那些高官。他们最讨厌被别人猜出心思,搞不好就换别人了……

听完法兰格尔的解释,索菲娅显得很兴奋。这两个月里,她收到的全是噩耗:先是福明阵亡,再是民兵们的惨败,接着肯帕雷拉省又遭到围攻……总之是朝不保夕。由于心理负担实在太大,索菲娅只能靠安眠药来确保睡眠时间,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憔悴。现在可算是熬出了头,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她觉得没有法兰格尔解决不了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当晚的欢迎宴会开始后不久,索菲娅就给了众人一个大大的意外……

“我提议,授予法兰格尔·F·西庇阿王国元帅身份,准许其设立元帅府,并全权负责抵抗瓦伦纳入侵的重任!”

宣布该项人事任命之前,索菲娅根本没有与内阁通过气,完全是女王陛下的“乾纲独断”或“一意孤行”。而且,这种违背祖制的举动毫无必要。除了刷新诺斯王国的相关历史纪录,并没有给法兰格尔带来任何实际利益,反倒会平添许多麻烦——需要花心思去打理人际关系,还要处理额外的行政工作。“全权负责”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全由某人负责”,谁知道那些伤透了心的官员们会不会破罐子破摔。会出此昏招,只能说明索菲娅所承受的压力确实是太大了。

“陛下,此事恐有不妥!”见法兰格尔尴尬地朝自己所在的方向张望,费边·马略元帅赶紧站出来替他解围。

“为何?”

“西庇阿将军乃是国派的中将,怎能实授王国元帅的头衔呢?如此一来,他又该向哪一方效忠呢?”

“他……”索菲娅本想说“向她效忠就行了”,但最终还是没敢开这个口,于是转而诘问起马略的身世。

“不错,臣的确是奥伦治公国的子民,但早已不担任奥伦治的公职。而且臣以为,臣所宣誓效忠的国家已经灭亡了……”

听到这里,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大家猛然想起,“国破家亡”的惨剧很可能马上就会重演。

“陛下!”趁着这个空挡,法兰格尔连忙进言道,“陛下,马略元帅所言甚是,我毕竟只是客将,实难担此重任。”

“那……”见法兰格尔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索菲娅只得不情不愿地收回了成命,“好吧,此事暂时先不要对外公布,容内阁商议后再说……”

这段小插曲虽然仅持续了几分钟,但无疑成了整个晚宴中最有分量的环节,产生的影响也不容小觑。好几位大臣看法兰格尔的眼神都变了,满是“羡慕、嫉妒、恨”。说来也难怪,自己辛辛苦苦熬了大半辈子,结果在女王的眼睛里远不如一个外国的将军来得重要,心里有落差是难免的,虽然人家手握兵权……

此后的几天,法兰格尔一直在忙着消除这件事的影响。除了私底下责备索菲娅的鲁莽之外,还特意拜会了马略元帅及几位主司后勤的王国官员。结果,直到莫德尔舰队出现在首都星系,他都没能与莱顿好好地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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