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1 / 2）

联合历308年12月，法兰格尔·F·西庇阿，为了完成对流亡到国派的前奥伦治公国上将费边·马略的背景分析，与同在外国情报分析科的洛迪上尉，还有情报部的几名官员一起来到了苏帕特别区。

一到目的地，法兰格尔首先去见了帮助马略成功偷渡的好友让·海鸥，洛迪则跟着情报部的人去与马略会面。

由于马略流亡到国派的事情，还处于严格保密的状态。为了方便管理，除了马略和他的副官谢辛之外，其他相关的人都被安排住在苏帕的星际舰队基地内。法兰格尔见到让之后，得知了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后唏嘘不已。同时，他也答应了让的嘱托，帮助他把波鲁克号上的两具尸体妥善处理。等法兰格尔忙完这些事情回到基地，洛迪已经结束了与马略的会面先他一步回来了。

“西庇阿中校，这是会谈的纪要，你看一看吧。”除了记录之外，洛迪把录音资料也一并送到法兰格尔面前。

法兰格尔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明白洛迪是担心自己怀疑他有所保留，于是只接过了纪要翻阅了几页，随后两人便交流起对马略流亡到国派的看法。

“总而言之，奥伦治公国并没有灭亡，他却选择了流亡，无外乎两种可能：要么是安全已经受到了威胁，奥伦治政府可能会迫于地龙的压力肃清类似马略这样的将领；要么是不满意政府的投降，试图借助外国的力量扯起大旗另起炉灶。地龙方面已经与奥伦治签署了和平协议，从十月份至今没有任何人被肃清，所以前者可能性不大。事实上，马略留在奥伦治的话，对地龙几乎没有什么威胁，毕竟大公仍然是国家的统治者。”

法兰格尔听完洛迪的分析深以为然，对他的情报分析能力颇为满意。“不如你就按照刚才的思路完成分析报告吧，过两天我们就回阿拉密斯去。”

洛迪听完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法兰格尔抓住了这个细节，心中暗骂自己不通情理，连忙解释道：“洛迪上尉，我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不喜欢文案工作，你写完后属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洛迪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法兰格尔看透了，显得很尴尬，连忙客套了一番。见法兰格尔不是在试探自己，心中颇为感动。

临了，法兰格尔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拦住洛迪补充了一点：“最好再加上一点——假如我们能够劝阻马略将军，使他保证不在国派境内从事反地龙的活动，或许可以避免激化两国矛盾。”

第二天，法兰格尔去了马略暂住的宾馆，并与他长谈了一个上午。马略将最后两次战斗的经过都告诉了法兰格尔，两个人在一些关键点上重新推敲了一番，得出的结论仍然是必败无疑，不过这么一来马略倒是释然了。

“这么说来，我好歹能给战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了。”

“交代什么的都是虚的，假如能避免战争那才好……”

“小伙子，你这是拿话在将我的军呐……”

“毕竟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家人陷入战火之中啊……”

马略听完，点了点头，不再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了。

同样是在联合历308年的年底，地龙的总统大选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几位候选人都在抓紧最后的时间来推销自己。不过，已经获得超过半数支持率的凯布·德拉斯，他前进的“步伐”似乎更为稳健。

“干杯！”

“提前祝各位新年快乐！”在凯布·德拉斯的竞选总部，他本人与竞选助手们一起提前庆祝新年。

“明天我就要去阿斯兰省了，首都的事情就全靠各位帮忙张罗了，你们请随意。”说完，德拉斯握着酒杯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德拉斯先生，还有两件事需要与您再确认一下。”得到允许之后，追上来的人继续说道，“第一个，您是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参加竞选，不过现在已经有一些党派表示愿意支持您，在挑选合作者方面是否还要修正？第二个，最后一批装备已经启运，之前利用边境冲突时偷运的物资都已经安全送达，只是我们仍然建议您在大选获胜后再采取行动。”

德拉斯点了点头，回答道：“第一件事，只要不是长老派伸来的橄榄枝，其他的党派我们都可以收下，毕竟议会的多数席位还是很有必要的；第二件事，等最后一批装备送到国派的殖民地之后，就让他们按期举事不许拖延。告诉他们，我需要看到与他们继续合作的价值。我们为此折损了几百艘战舰，投资是需要回报的。”

说完之后，德拉斯将手里的酒杯交给对方自己离开竞选总部，坐上了自己那辆不太考究的防弹专车。

“将军的志向似乎不仅仅是总统那么简单啊。”此时德拉斯的专车里已经有一个人等候多时了。

德拉斯坐进车厢后冷笑着回答：“塞泽尔先生，您的想象力太丰富了，难怪可以把写得如此生动。”

“这次又需要我做什么呢？”

“想麻烦您回去一次。”德拉斯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塞泽尔的表情继续说，“去煽动殖民地舰队发动一场小小的叛乱。”

“这……这恐怕不太可能吧……何况国派那边现在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啊……”塞泽尔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

德拉斯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觉得“哈哈哈哈，开个玩笑罢了，不过需要你提供一些名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样就不需要你亲自回去办了。”

联合历309年1月，国派哈德尔特别区边境区域，第四舰队从本月初正式接替第七舰队执行边防任务。舰队司令官南·赫尔曼中将目睹了第七舰队在去年最后一个季度与地龙舰队三次大规模冲突的全过程，此番换防他的心情也颇为忐忑。

“尽量避免冲突，绝对不许主动制造摩擦，否则夏洛特是不会放过你、我的！”出发前里宾·加布里二级上将特别关照了他一番。

与长官战战兢兢的心情不同，第四舰队官兵的想法就比较多样了，有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的人，比如林山上尉；也有求神拜佛祈祷平安是福的人；还有浑浑噩噩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

林山上尉从奥伦治回国之后，就成为了第四舰队的一名战列舰舰长。过去的半年国际局势风起云涌，友军第七舰队在自己眼前与地龙几次交锋，而他只有干瞪眼的份。

“那艘就是黄色考拉号！听说上次的包围战它干掉了十几艘地龙的战列舰！”

“哪有！它是击沉了对方的旗舰。击沉十几艘的是蒙特将军的辛迪号。”

“打沉十几艘战列舰！太夸张了……那要值多少钱……”

听着舰员们的谈话，林山打心眼里羡慕第七舰队的官兵。不得不承认“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自己去主动争取了。此次巡逻任务，林山特别申请了巡逻范围最边缘的位置。对于他的决定，部下们的评价应该算是毁誉参半吧，只能说机会与挑战并存。

林山指挥的战列舰属于阿普顿Ⅱ型，舰名叫“斯芬克斯”号，已经服役十一年了。与海上航行的舰船不同，宇宙空间中工作的舰船服役期相对较短。国派军方的规定是军用舰船十年需要中修，服役满二十年就不能承担一线的作战任务了。当然，事实上也有国家的战舰服役二十年以上，甚至三、四十年的。玩的就是心跳！

与林山那种跃跃欲试的心情相反，与他搭档的两个驱逐舰的舰长明显缺乏激情。由于林山的军衔只是上尉，因此他每次行动时搭配的驱逐舰都需要由上级临时指派，不像少校军衔的战列舰舰长会同时管理一个驱逐舰小队，大家相互都很熟悉。

“报告舰长，探测器发现一艘地龙巡洋舰！”情报官洪亮的声音使本已有些昏昏欲睡的林山刹那间清醒了过来。

“把对方的方位标注到监视器上，通知僚舰准备战斗。”

僚舰接到命令后连忙与林山取得了联系，驱逐舰的舰长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出现在大屏幕上：“准备战斗？林山上尉，上级命令我们尽量避免冲突啊……”

“我知道，可是尽量避免不代表就能避免，我们只是贴上去以免对方越过边界。”

见林山如此表态他只得照办。林山虽然年轻，但也有多次处理边境摩擦的经验，勉强能算一个资深舰长了，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也正是因为他经验丰富，所以在航行了一段距离后就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地龙的这艘巡洋舰正不断地向林山的左侧航行，而林山的位置是在巡逻范围的最右侧。根据第七舰队前几次冲突的战报，他开始担心对方是故意引诱自己脱离巡逻范围，为其后续部队达成包抄行动创造条件。与两位驱逐舰的舰长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林山留下了驱逐舰小队继续监视那艘巡洋舰，自己则指挥斯芬克斯号朝着相反的方向展开搜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坐在指挥席上的林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似乎真的有第六感在反复提醒他有危险。航行了差不多五个小时后，斯芬克斯的探测器果然发现了若干个目标。

“发现中型运输船两艘，正在快速脱离！”不等其他人发问，情报官又高声补充道，“发现巡洋舰一艘，正在向我们靠近！”

“拉响战斗警报！确认对方是否已经越过边界！”

“已经越界了！”

“马上向后方通报！想办法与对方取得联系，警告他们已经越界了！”

“对方没有回答！正在加速靠近！”

“进行警告射击！”

随着林山的命令，两道粒子炮的光束擦着地龙巡洋舰的舰体射向远处，但是对方非但没有停止前进，反而开始做起了规避动作（会牺牲航速），同时开始放飞舰载机。

“进入巡洋舰射程！”话音未落，斯芬克斯号就被对方的粒子炮打中了。不过，好在战列舰防御力比较强，只被打坏了一门舰首的轨道炮。

“立刻做规避动作，开炮反击！”林山一面命令损管小组封闭受损舱室，一面组织反击。这时候地龙的十字星舰载机也加入了战斗，斯芬克斯号的近防火力随即应战，试图构成弹幕阻止敌机靠近。

“舰长，没有驱逐舰掩护，我们的处境很危险啊！”副舰长有些担心，“不如暂时撤出战斗等待援军。”

林山白了副舰长一眼反问道：“现在撤退谈何容易？何况这艘巡洋舰明显是为那两艘货船护航的，肯定有问题！我们现在一撤，他们就跑了！”

说话间，一架舰载机被防空炮打中后一头撞到斯芬克斯号巨大的舰体上。舱壁上的缺口很快被预置在两层装甲之间的“封闭凝胶”堵住了，但留在舰体内的战机残骸以及残留的弹药和能源引发了火灾。好在损管小组训练有素，很快撤出了失火区域的人员封锁舱室，然后充入氮气控制了火势。

林山并没有被这个插曲影响，虽然刚才的震动也影响到了舰桥，不过他仍全神贯注地对付面前那艘上蹿下跳的巡洋舰。地龙巡洋舰的武备与另外两个大国相似，防护能力上防护力场的技术优于国派和瓦伦纳，但装甲的工艺则比国派差一些。另外地龙并没有为巡洋舰设计国派星系级的多功能模块，而是常备一个大型机库，可以容纳四架十字星或者两艘强袭登陆舰，当然也可以作为货舱但不具备伙伴补给能力。

随着两艘战舰距离越拉越近，战列舰的优势越来越明显。当双方相距不足一万公里时，斯芬克斯号的粒子炮击中了对方，将巡洋舰的舰首整个打烂了，布置在舰首的轨道炮等设备也发生了殉爆。猛烈的爆炸使其机动力大大降低，随后斯芬克斯的轨道炮射出的实心弹也取得了战绩，彻底瘫痪了地龙的巡洋舰。

“敌舰已经失去战斗力了，是否派出陆战队靠帮？”

“不用去管它，我们快去追逃走的货船！”林山看着已经飞远的目标焦急万分，“还有几架敌机，注意防空。”

……

林山最终没能追上逃跑的货船，它们似乎都改装了军用的动力系统，跑得飞快……等斯芬克斯号回到交战区域，被击伤的巡洋舰也已经被自爆了，只留下了一堆残骸。

……

林山遭遇的货船，装载的货物就是凯布·德拉斯提到的最后一批装备。其实一共有五艘货船，装载了包括反舰导弹和飘雷在内的大量军火。如果当时能够成功拦截下来的话，或许会给之后发生的事情提供一些预警，可惜很多时候并没有如果。

相比冲突摩擦不断的哈德尔特别区，曾经兵戈相向的苏帕特别区显得格外平静。驻防在这里的有刚刚从诺斯王国撤回的第三舰队，以及第八舰队，他们都是用来防范瓦伦纳共和国的。第三舰队的司令官很快将退出现役，蒙特·格列维奇将军将会代理职务。第八舰队的司令官则是刚从副司令官位置晋升上来的唐吉中将。夏洛特部长似乎正在加快舰队司令官层面的新老交替，不过为此他也承担了很多责难。

法兰格尔对于高层的人事变动并不是很关心，此时他和洛迪上尉正与在第三舰队服役的冷罗亭少校、哈伦·黑格少校两人在基地附近的咖啡馆聊天、叙旧。

“这么说来你与洛迪上尉很早就认识了？”法兰格尔感到非常意外，瞪大眼睛看着若无其事地喝着咖啡的冷罗亭。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唉！·”洛迪流露出来的似乎是一种遗憾。

哈伦有些摸不着头脑狐疑道：“你为什么叹气呢？”

洛迪于是将去年发生在舰队司令部的事情和盘托出，冷罗亭听到一半就忍不住把咖啡笑喷了出来，哈伦则苦笑着摇头。

相比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法兰格尔对洛迪与冷罗亭的事情更感兴趣。不过在冷罗亭的干涉之下，洛迪最后还是放弃了讲故事的打算，把话题扯到了别处。

“听说第三舰队也会调防哈德尔，看来这次和地龙算是彻底闹翻了。”

“这就叫翻脸不认人呐，‘分手了还做朋友’这句话果然放在哪里都是用来骗人的。”冷罗亭说着伸手掏出烟盒，但看到桌子上印着的禁烟标志又不得不放了回去。

“其实，我听说夏洛特部长一直在劝说国会批准扩编第九舰队，恐怕他也不想削弱苏帕方面的兵力吧。”洛迪在搜集和分析情报方面其实是有一套的。

“很难呢，议会现在就希望军队最好是一匹不吃草的快马。”哈伦·黑格说这句话时稍微有些露怯。

“就是所谓的‘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个意思吗？”冷罗亭补充道。

此时的阿拉密斯，夏洛特正在国会介绍国防部的防卫计划，他已经失去说服议员们同意扩编第九舰队的信心（虽然他正在试用其他办法来筹集物资装备），但兵力不足的现实使得他不得不动起拆东墙补西墙的念头。

“我们现在的机动舰队有六个舰队共计二十二个分舰队，但真正能够调动的却只有十三个分舰队，这样的安排极不合理。现在形势紧迫，必须将现有的战斗力全部解放出来，才能确保国家安全。”夏洛特希望说服国会同意将第一和第二舰队的指挥权交还给星际舰队司令部，并罗列了大量数据来证明地龙和瓦伦纳兵力上的优势。

“部长阁下的数据的确很有说服力，但你是否能够保证仅靠殖民地舰队就能控制九颗星球呢？何况地龙正值大选，半年之内不会有什么大规模的行动，外交斡旋的机会还是有很多的。”一位议员听完后如是回答。

夏洛特知道这位议员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地龙大选落幕的时候，国派的总统竞选就该开始了。军方的声望最近下降了很多，国会更愿意让民众看到更多的钱被用于挽救经济而不是送给军队这个吞金怪兽。不过，他无意去点穿这些，而是想顺着议员的话先把第二舰队拿到手再说。

但是，就在夏洛特准备继续发言时，一位副手在台下不停地对他挥手。夏洛特不得不闭上嘴走了下来。

“怎么回事？”

“殖民地爆发大规模骚乱，有三个星球要求派舰队弹压。”

“……”夏洛特骂了句脏话匆匆离开了国会大厦。

国派的殖民地一共有九颗星球组成，其中有两颗目前由第二舰队分兵驻扎，另外七颗则由殖民地联合舰队负责防御。此次爆发骚乱的星球都集中在殖民地舰队负责的区域。最早的骚乱发生在联合历308年的年末，当地政府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前往驱散人群的警察遭到攻击，仍判断是小股独立军的孤立行为。事实上，殖民地的问题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早在联合历308年9月，五个殖民星球中影响力比较大的独立军就被秘密召集起来举行了一次可以被载入史册的会议。他们得到承诺会得到物资援助来进行武装反对国派殖民政府的统治。

“联合行动……当你们取得比较有影响力的胜利时，外国的力量就会对国派政府施加压力，迫使他们与你们坐下来谈判。”时任地龙星际舰队参谋总长凯布·德拉斯的私人特使，在秘密会议上明确向独立军代表们表态。

经过独立军代表们的权衡利弊，最终同意了特使提出的独立军联合行动方案，不过也再三强调必须得到地龙方面的援助。

当然，独立军内部也存在不少反对的声音，但长期毫无希望的努力，使得更多的人愿意去尝试新的途径。

“地龙是在利用我们牵制国派政府的兵力，我不同意为地龙的利益白白牺牲！”

“至少地龙愿意提供给我们大炮和导弹，而之前的那么多年我们只有一些轻兵器。更何况再不扩大我们的影响，殖民地的人民就该把我们忘记了！”

“难道你还对国派抱有什么幻想吗？塞西莉亚……”

联合历309年1月，面对殖民地的骚乱，当地政府严令军警坚决镇压，同时向国派中央政府提出调动舰队协助的请求。夏洛特坐在阿拉密斯的办公室里暗骂殖民地政府无能，仅仅通过视频画面他很难想象当地的局势发展到了何种程度，居然需要动用星际舰队来协助弹压。

“批准动员殖民地联合舰队参与行动，但绝对不许第二舰队出手。”夏洛特态度明确地向里宾·加布里总司令说明了调兵的范围。

加布里不满的情绪通过电话的屏幕显露无疑。

“殖民地联合舰队的军纪虽然有所好转，但战斗力并不能够保证，动员第二舰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局势。”

“笑话，平息骚乱需要多少战斗力？你打算让舰队去执行占领任务吗？我不会同意动员第二舰队的，现在必须让国会相信，仅靠殖民地联合舰队足以控制当地局势，这样才能将第二舰队解放出来！”

“好吧，我支持你的想法……”加布里明白了夏洛特的想法后便不再坚持，“可是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愿是杞人忧天吧。”

夏洛特听完加布里最后一句话，苦笑着结束了通讯。其实他的心里也有种不好的感觉，不过却不是单独为这一件事。他觉得有人正在给国派不停地挖坑，每一次都让对方抢到了先手，似乎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被编织起来。于是他放下手里的工作赶往总统府，准备当面与总统谈一谈，听听他的想法。

……

七天后，当法兰格尔与洛迪到达阿拉密斯的港口时，港口的大屏幕正在播放关于殖民地发生骚乱，殖民地舰队遭遇惨败的新闻。

新闻媒体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得到了战场的影像资料，独立军的飞船耀武扬威地穿过一片狼藉的战场，中间还夹杂着应该是被俘虏的殖民地舰队的战舰……

很快，来不及放好行李的法兰格尔就被加布里总司令官紧急召见了。在总司令官的办公室，他知道了舰队惨败的过程。

联合历309年1月，根据星际舰队司令部的训令，殖民地联合舰队开始协助几个殖民星球当地政府弹压骚乱。由于平息骚乱与占领星球还是存在本质的区别，舰队并没有直接进入大气圈内实施对地打击。其实面对这种难分敌我的场面，战舰也无法攻击具体目标，骚乱大多集中在市区，打起来就玉石俱焚了。所以，战舰的作用主要是威慑，真正承担任务的是陆战队和舰载机部队。

因此，那个遭遇惨败的支舰队在派出了陆战队与大部分舰载机之后，为了安全起见全部撤离了星球表面的基地，进入卫星轨道待机。

悲剧由此发生……

“发现大约有五百艘民用飞船正在靠近。”情报参谋事务性地向刚刚被喊到舰桥的支舰队司令官报告。

司令官的心情明显不太好，没好气地看了看监视器命令道：“去问一问这些飞船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告诉他们进入星球前都要接受检查。”

说完这些，司令官一屁股坐进指挥席想起了心事……

这些来路不明的民用飞船慢慢地向舰队靠近，船舱里装满了各种足以致命的武器。而殖民地舰队还在等着登船检查，丝毫没有想到被偷袭的可能。

“不好！”话音未落，一艘货船径直冲了过来全速撞上了一艘战列舰。战列舰船身的中段带着一个粒子炮的炮台一起被撞烂了，然后便是剧烈地爆炸，整艘战舰被炸成了两半。司令官被突然发生的惨剧惊醒了，赶紧下令全舰拉开距离。可惜对方并没有给他机会，只见数艘货船冲入阵中，亮出了隐藏在船身的导弹。一阵齐射，周围的大小战舰纷纷中弹。

“快反击！命令各舰不用等待命令，消灭这些伪装军舰！”虽然这个定义下得很准确，但是得到的奖励却是数枚导弹，支舰队旗舰就这样在混战中被击毁了。失去了统一指挥的殖民地联合舰队更是乱成一团，多艘战舰或被撞毁，或被击沉，直到支舰队副司令官勉强掌握了部分主要战舰的通讯，狼狈不堪地逃离了战场。

此战，一千艘战舰被摧毁超过六百艘，另有近百艘巡洋舰和驱逐舰被俘虏，损失惨重。舰队被打败后，连滚带爬地逃远了。留在星球上的军队得知舰队战败后大惊失色，撤回基地转入防御，而骚乱的民众和独立军则欣喜若狂，挟胜利之余威，一鼓作气攻占了当地的殖民地政府大楼，不过政府首脑早已躲到基地去了。

看完初步整理出来的资料，法兰格尔没有表态。他现在心如明镜，知道狡猾的加布里将军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见法兰格尔将手里的资料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仍迟迟不开口，加布里有些忍不住了。

“殖民地的独立军装备简陋，缺乏资金，说他们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但是这次的进攻无疑是经过精心准备，而且使用了大量重型武器，肯定是得到了外部势力的协助。”

加布里说完这段话后发现法兰格尔还是保持缄默愣愣地望着他，于是也没有耐心绕弯子了，拿起桌上的委任状扔给了他。

“你的校长大人指名要你立刻去殖民地舰队任职，理由你应该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