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2 / 2）

该来的躲也躲不掉，对于这个任命法兰格尔虽然一开始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仍然难以掩饰自己非常抵触的情绪。毕竟殖民地就是他的一块伤心地。

“为什么不能调动第二舰队？一万二千艘战舰就算殖民地舰队叛变也能摆平。”

“派你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担心殖民地舰队的忠诚度。”加布里不打算将夏洛特对于第二舰队的想法和盘托出，所以避开了法兰格尔的问题，“高登·西德尼少校对你的评价也很高。此番战败，殖民地联合舰队的司令官马上就会被停职，你去担任副司令官代理司令官职务，协助殖民地政府平定叛乱。”

“此次殖民地的骚乱已经被定义为叛乱了吗？”

“是的，马上会正式宣布。”

“就我一个人去吗？”法兰格尔其实并不是真的需要同伴，只是潜意识里希望有个熟人能在关键时刻撑自己一把。

“你把洛迪带去吧，舰队司令部还会再派两个宪兵团一起过去。另外赫德拉姆·威德尔上尉作为总参谋长的代表也会随行，不过他主要负责督察地面的镇压行动。”加布里察觉到法兰格尔的面部表情发生了明显变化，连忙补充道，“我知道你与他有些矛盾，但这是总参谋长坚持的，总之要注意团结……”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法兰格尔心里纵然有一百个不愿意，还是不得不接受了任命。

……

“我要跟你一起去！”一圈忙完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家，才将新的任命讲出来安娜就坐不住了，听完就蹦了起来。

法兰格尔还没来得及去反驳，母亲大人就抢先表示了反对。她觉得殖民地现在很乱，一个姑娘去那里太危险了。

安娜听完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担心法兰格尔与塞西莉亚旧情复燃”这个理由虽然很真实地反映了自己此刻的心情，而且这件事在她看来并非没有可能，但却实在不好意思讲出口，更何况母亲的担心又很有道理。一句话憋在喉咙口，就只剩下大口喘气了。

“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法兰格尔看懂了她的想法，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也不忍心对她那种憋屈的样子视而不见，只得一语双关地安慰安娜。

安娜听完，也没有别的办法，坐回法兰格尔的身边，抱住他的手臂不再说话了。

由于情况紧急，法兰格尔仅仅在阿拉密斯休整了一天便出发了。舰队司令部从第一舰队抽调了十余艘战舰为这批人护航，同时，殖民地舰队也派出了一个支舰队来接应。由于独立军具备了星际作战的能力，所以人员和物资的转运就不得不多加小心了。

法兰格尔与洛迪并没有与赫德拉姆搭乘同一艘战舰，不过赫德拉姆并不在意，他此时正在认真地研究情报，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

联合历309年2月，法兰格尔到达了殖民地联合舰队司令部，与上一次不怀好意的欢迎仪式不同，这一次的欢迎仪式很简单但却很真诚。舰队司令官在他到达之前已经被停职了，前来迎接的是高登副参谋长，两人见面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互相敬了个礼。

“欢迎你回来。”

欢迎仪式之后并没有准备宴会，法兰格尔等人马上与高登一起赶去了司令部参加作战会议，他很快发现接过来的就是一个烂摊子。

“当务之急是先要派一支部队去解救被围困在基地的人，护送大气圈内作战部队登陆到星球上恢复当地治安。同时，要抓紧时间搜索并歼灭独立军的舰队，使他们失去星际作战的能力。”在与殖民地地面部队的指挥人员举行的联席会议上，法兰格尔代表舰队方面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殖民地一共只有九颗可居住星球，但涵盖的星系数以百计，航路通过的星系也有二十多个，不知西庇阿司令官能不能想办法将第二舰队调动起来？”说话的是舰队参谋长，军衔是少将。不过，他曾亲眼目睹舰队的三个最高长官被眼前这个年轻人逼得走投无路，于是言语间充满恭敬，即使表达不同意见时也尽可能表现得很客气。

法兰格尔回答了关于第二舰队的问题，但对如何寻找独立军舰队并没有马上表态。

赫德拉姆见状抢过话头讲出了他的计划：“独立军上一次得手无非是抓住了我军轻敌的心态，从现在起殖民地联合舰队应该进入二级战备的状态，防止再遭到偷袭。然后，切断各个殖民星球的联系，对星球上叛乱分子加大打击力度。与其按照西庇阿中校所说的搜索，不如逼他们主动现身。”

法兰格尔并非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只是加大打击力度的命令很多时候会在具体实施时被无限放大，最终酿成惨剧。但是，他一时也没有想到更为妥当的办法，所以只能继续保持沉默。不过其他人都觉得赫德拉姆的方案不错，纷纷表示赞同，毕竟他是总参谋长的代表，代表了很多有看不见的内涵。

“没有别的方法吗？本官认为这么做不太妥当。”散会后高登副参谋长私下向法兰格尔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恐怕不得不有劳宪兵了，总之绝对不能发生虐杀平民的事情。”

根据新的方针，殖民地舰队开始全面介入镇压叛乱的行动，尤其是在之前遭遇大败的殖民星球。支援的舰队到达后，直接进入了大气圈并对地面目标发动了轰炸，毫无防空能力的独立军在舰队的打击下死伤惨重，不得不撤除了对基地的包围。

不过，地面部队登陆后，表现最为抢眼的并非殖民地地面部队而是来自阿拉密斯的宪兵队，其中赫德拉姆作为总参谋长代表更是充满了活力。在他们的努力下，这个闹腾得最凶的星球上的独立军很快就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马上对俘虏进行审讯，他们是叛乱分子，不需要按照战俘身份对待他们。”当有人向赫德拉姆询问该如何处理逮捕的独立军分子时，他如是回答。审讯确实得到了许多重要的情报，客观上加速了平定叛乱的进程，但是使用的手段就有些残酷且不光彩了。

与此同时，高登也带着舰队所属的宪兵队到达了这个星球，他的工作并不是打击叛乱分子，而是防止军队借着镇压叛乱的幌子残害平民。也正是因为高登早就名声在外的缘故，无论是不是属于舰队直接管辖的殖民地官兵大多比较收敛，不过从首都来的那些人就不吃他那一套了。

“大家都是宪兵，我们在前线奋勇杀敌，你们却在抓捕最勇敢的人，宪兵队的名声就因为你们所以越来越臭！”这是抗拒执法时比较有代表性的谬论，高登在前线维护军纪时的困难由此可见一斑。连续一个月的奔波，一向不知疲倦的高登竟然也累倒了。

法兰格尔把几乎所有报告上来的问题都一一解决了，唯独对由谁来临时代替高登迟迟无法决定。对于这次平叛，最令法兰格尔担心的其实并非是发起叛乱的独立军，而是负责平叛的殖民地军队，毕竟地面部队并不需要服从舰队的指挥。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不久之后就传来了地面部队与平民爆发激烈冲突的消息。才将报告看了一半，法兰格尔就恨不得将电脑一起砸了。

殖民地的地面部队在一个城市巡逻时遭到了伏击，被打死了十几个人。愤怒的士兵随后包围了整个街区，扬言如果不交出独立军，就要处死十倍数量的平民，罪名则是窝藏叛乱分子。这是很常见的残暴手段，追根溯源可能与老师惩罚学生抄写十遍校规有些关系。当最后时限到来时，虽然有几个自称独立军的人主动投降，但军队并没有满足。他们在一个操场公开处死了那几个人，随后开始对整个街区进行扫荡，并造成了严重伤亡。居住在附近的本来就对殖民地当局心存不满的民众，在独立军的煽动和帮助下，很快也加入到了战斗当中，冲突迅速升级，十几个小时后整个城市变成了一个战场。

驻留在当地的星际舰队和陆战队在冲突爆发之初保持了中立，但当事态升级之后也不得不有所行动了。

“宪兵呢？舰队的宪兵他们不服，阿拉密斯来的那些人呢？”法兰格尔怒气冲冲地通过超空间通信设备质问当地的支舰队司令官。

支舰队司令官虽然是一个准将，但却不敢有一点脾气，东拉西扯说了半天才把驻扎当地的宪兵的情况讲明白。

“也就是说那些人在隔岸观火咯？”法兰格尔帮他进行了总结，然后下达了命令，“通知地面部队立刻撤出城市，不听话就炸死他们！后果我负责。”

……

这一次的惨案造成了平民巨大的伤亡，若不是星际舰队在最后关头登场阻止了事态的继续恶化，后果更加难以想象。殖民地当局试图对新闻报道进行管制，但坏消息就像插上了翅膀，很快就无人不知了。殖民地的地面部队遭到了舆论的抨击，相关负责人不得不引咎辞职；殖民地政府也很被动，连殖民地舰队司令部所在的星球都爆发了大规模抗议示威；只有殖民地舰队因为采取了积极的措施，才没有被口水淹没，但也绝对没有少挨骂。

阿拉密斯得知了这起惨剧之后，也相当不满。对于军方的处置失当，国会严厉批评了国防部与负责国内安全的相关部门。对此，“狡猾”的夏洛特·弗莱明部长当即表示愿意亲自去殖民地视察和指挥平叛工作。

“这不是添乱嘛……”得到通知的法兰格尔感到很无奈，但又不能不接待。于是他只得安排莱顿·拉法耶上校指挥一个支舰队去接应，并联系殖民地当局布置安保工作。

夏洛特部长将视察殖民地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其他别有用心的人的耳朵里，干掉国派政府的国防部长对独立军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而且他们的资助者对此也很感兴趣。

……

“暗杀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塞西莉亚对于伙伴们的计划非常反感，但是她的反对并没有什么作用。通过资助者安插在殖民地舰队的内线所提供的情报，夏洛特的大概行程已经被他们掌握了，现在只剩下“确定下手地点”这件事了。

独立军最终将行动的地点选在了舰队司令部的装备管理部门，理由是管理部有一个军士的弟弟是他们的人。更重要的是，那里可有很多“易燃易爆”物品。一个死士充当**，引爆装备管理部的武器仓库将所有人统统炸死，一了百了。看似不错的计划，可问题就出在了这个“死士”身上。

……

几天后，迪亚娜·特雷莎三级军士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家。母亲的病情最近有些起色，这令她得到不少安慰。自从上次与法兰格尔等人一别就是一年，之后大家也再不曾联系。这次法兰格尔回到殖民地任职，两个人也一直没有机会见一面。

正当迪亚娜一边做家务一边回忆过去那些事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打开门只见自己的弟弟一头撞进屋，然后迅速返身锁好了房门。

“你怎么了？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对自己的弟弟，迪亚娜总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迪亚娜的弟弟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听完弟弟的叙述迪亚娜的脸色变得煞白，那是一个非常真实的恐怖故事。

“你怎么会和这些叛徒混在一起！？”

“我……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他们正到处找我啊！”

“我带你去基地！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

“他们会杀了我的！”

“那你说怎么办！”

“……”

见弟弟不答话，迪亚娜抓住弟弟的手腕就打算开门，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这次真的吓尿了，裤子顿时湿了一片。迪亚娜还算沉得住气，打开门禁系统的监视器看了看，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迪亚娜连忙抓起电话想要报警，但电话早就没了声音，移动电话的无线信号似乎也被干扰了。

“快走！从窗户出去！”迪亚娜一边说一边动手拖自己的弟弟。见他瘫软在墙角犹如烂泥，迪亚娜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总算把他打清醒了一些。

“我……我走了你和妈妈怎么办？”

“你别管那么多，我们总会有办法的，快走。”

弟弟在姐姐的帮助下将消防逃生备用的绳子从窗口抛下，然后一只脚跨出了窗户，砸门的声音更急促了。

“姐姐，我错了，你……”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弟弟的血溅了姐姐一脸，失去重心的身躯直挺挺地从窗口落了下去，而迪亚娜的手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没有反应过来……

当警察赶到迪亚娜军士的家时，消防队已经早一步到达了。屋子里面烧成一片漆黑，不过并没有发现尸体。

……

塞西莉亚非常反对使用恐怖主义的方式，更何况她的同伴们正在策划袭击的对象，一个是她尊敬的人；另一个是她爱着的人。当塞西莉亚看到独立军将失神落魄的迪亚娜以及她的母亲带回据点后，她决心制止这次疯狂的行动。

联合历309年3月，夏洛特·弗莱明部长在莱顿·拉法耶上校指挥的舰队的护送之下，到达了殖民地联合舰队总部驻在的星球。在他到来之前，赫德拉姆·威德尔与星际舰队司令部派来的宪兵队已经提前从其他星球赶回了，他们将担负起安全保卫的工作。

夏洛特到达后，马上与相关负责人研究了殖民地的叛乱形势，肯定了法兰格尔摧毁独立军星际作战能力的想法，对赫德拉姆提出的逼敌显身策略更是表示了认可。事实上，法兰格尔的想法并不特别，其他人也都如此思考，所以夏洛特对他的认可被大家看作只是出于礼貌。法兰格尔对此并没有在意，不过赫德拉姆却显得很高兴，令他更为意外的是很快又有一个立功的机会接踵而来。

赫德拉姆回到自己暂住的宾馆后，大堂的工作人员将一封信（带播放功能的储存芯片）交给了他。看完之后，赫德拉姆顾不得回房间而是马上离开了宾馆。

……

不错，信是塞西莉亚留给他的。她自认为无法再面对法兰格尔，所以决定将独立军的行动计划透露给一样曾是同学的赫德拉姆，更何况赫德拉姆曾经追求过自己，也算是半个熟人了。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赫德拉姆与法兰格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几个小时后，赫德拉姆如约来到了接头的地点——位于市郊的一座废弃仓库，而塞西莉亚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好久不见……”

“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赫德拉姆看到塞西莉亚时，被她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曾经那个有着健康肌肤、黑色秀发的姑娘已经变了模样。不过，那一丝怜悯仅是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赫德拉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担心信件被破译，所以只好麻烦你来这里一次。”

“你说的独立军的行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

听完塞西莉亚的叙述，赫德拉姆的脑海里立刻形成了一个将袭击者一网打尽的计划。

“塞西莉亚，谢谢你提供情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回去告诉他们事情已经泄露了，让他们放弃行动。”

“塞西莉亚，你觉得他们还会相信你吗？”

“……就算他们不再相信我，我也要回去！我不希望法兰格尔，还有弗莱明校长受伤，也不愿我的伙伴们受到伤害。”

“是这样啊……”赫德拉姆听完她的话嘴角抽动了一下冷冷地说道，“那真是抱歉了，你现在不能回去。”

从赫德拉姆的眼神里塞西莉亚看到了一种寒彻骨髓的杀意，她心说不妙连忙转身向门外跑去。

“站住！”伴随着喊声，赫德拉姆朝塞西莉亚的脚边开了一枪。

塞西莉亚先是一愣收住了脚步，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站着的那个人，脸上浮现出一种忧伤和懊悔交杂的表情，但很快她又迈开步子义无反顾地飞奔起来。赫德拉姆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举起枪扣下了扳机。

“法兰格尔……”

回到基地后，赫德拉姆立刻将消息通报给了宪兵队的指挥官，并说服了他们按照他构思的计划对这股试图发动恐怖袭击的独立军进行诱捕。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告知殖民地舰队或者夏洛特部长。

一天后，当法兰格尔陪着夏洛特视察舰队装备部门时，赫德拉姆与宪兵队悄无声息地加强了警备，在独立军开始行动之前就将他们全部秘密逮捕了。之后的突击审讯使他们又掌握了更多的情报，并马上发动了对隐藏的独立军据点的攻击。

……

“都抓住了吗？”战斗刚结束，赫德拉姆就出来到了现场。

“大部分都被干掉了，就抓到十来个俘虏，不过有一个似乎是头目。”一名正在指挥部下打扫战场的宪兵军官向赫德拉姆进行了汇报，“另外，我们还找到了一个被独立军俘虏的军士以及她的亲属。”

“会不会是独立军的人假扮的？安排人审问一下。”

这两个被找到的人正是迪亚娜·特雷莎和她的母亲，令人遗憾的是她的母亲因为惊吓和悲伤过度，健康状况急转直下，几天后便去世了。

赫德拉姆对迪亚娜并没有什么兴趣，确认无误后便扔在了一边。至于那个头目，他亲自参加了审讯，经过一番折腾竟查明此人是这一股独立军的二把手。更重要的是为了保住性命，他供出了独立军那支小舰队的位置——几天前，他们就来到了这颗星球，打算在暗杀行动失败后，尾随夏洛特返回阿拉密斯，在路上再伺机下手。

涉及到星际作战的问题，一直在吃独食的赫德拉姆和宪兵队就不得不向舰队要求协助了。即便如此，他还是耍了一个小心眼儿，并没有去找法兰格尔，而是直接将整件事都告诉了夏洛特部长。当然，关于塞西莉亚的那一段，赫德拉姆故意隐瞒了。

听完报告后，夏洛特基本表示了认同，只是在他离开之前又故意问了一句。

“威德尔上尉，假如我不在这里，你如何与舰队沟通并开展工作？”

对于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在离开夏洛特的视线之后，他的面部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

法兰格尔对于协助宪兵队的工作并没有太大兴趣，转手就交给莱顿·拉法耶带着舰队去处理了（拉法耶上校的工作能力在前年的大演习时就得到了展现，是一个颇有手段的舰队指挥官）。真正令法兰格尔感兴趣的，是赫德拉姆获得这些情报的途径。隐隐之中，他想起了一年多以前，给他送来关键信息的塞西莉亚。

由于自己被事务缠身，法兰格尔只得将调查的工作委托给一起来的洛迪。

“你放心吧，我会去搞清楚的，我有几个熟人在舰队司令部的宪兵队工作。”

当国派政府为了殖民地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之时，地龙联盟联邦共和国的总统大选已经接近尾声了，凯布·德拉斯的得票率遥遥领先已经超过了半数，成功当选不成问题。不仅如此，虽然他是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参加竞选，但是现在明确表达支持态度的党派加在一起，在议会当中占据的席位也超过了半数。

“这个人，假如不是一个伟大的政治家，那就肯定是一个可怕的阴谋家。”鲁格·西弗尔准将曾与他在政府任职的朋友私底下如此评论。

“军队会站在民主政治这一边吗？”

“我只听说过军政府、军事独裁……”

……

凯布·德拉斯本人对于竞选的结果早就成竹在胸，所以并没有显得特别高兴。他现在更关注议会的问题，因为议会之中还有一个占据三分之一席位数的党派——长老派，对自己仍然充满警惕。

长老派，正如其名，是在地龙建国之时就成立的党派，经过这么多年，仍然是地龙政坛的常青树。由这个党派推选出来的总统候选人不多，但没有他们的支持，即便当选总统也很少有获得连任的。他们的存在，很多时候就是为了纠正地龙政府的施政错误，维护地龙的分权体制。

“即便长老派有足够的威望，但只要在议会属于少数，就没有任何威胁。不过，这些老先生，迟早要清理干净。”

“德拉斯阁下，您为什么不允许我们去争取长老派的支持呢？”

“不是我不想争取他们，而是他们不可能支持我们的事业。这些人注定将成为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发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德拉斯立刻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询问起国派和瓦伦纳方面的动静。

国派政府对于殖民地叛乱的镇压已经接近尾声了，通过德拉斯提供给独立军的物资组建的小舰队已经遭到围剿，剩下的规模充其量相当于海盗的威胁。事实证明，经过高登副参谋长的狠抓实干，殖民地舰队面对面与这些非正规军作战并没有什么难度。至于瓦伦纳方面，他们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诺斯王国，希望地龙新一届政府能够支持瓦伦纳共和国对诺斯的各种主张。

“接下去，我们要利用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做足文章，争取让更合适的人赢得明年的国派总统大选。”

“先生的意思是那个亚历山大·本·罗宾吗？他并不是亲地龙派。”

“不错，现在的形势，亲地龙派是不可能获得选票的。不过，这个人是个理想主义者，而且反对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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