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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2)



作者:周凯。

定稿时间:2014年8月6日17:06:37。

昼。中华人民共和国山东省济南市悦来茶馆。

身穿长袍的王一全与朱福勇入场。王一全面南而站于逗哏之位,朱福勇面南而站于捧哏之位。

王一全、朱福勇向台下观众鞠躬。

王一全说:“今天来的人真不少,除了空座全满了。”

“哪有这么算的啊?”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感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大家。”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和朱福勇朱老师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也合作很长时间了。”朱福勇说:“是的。”

“我们互相之间是很熟悉了。”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非常熟悉。”

王一全说:“我和朱福勇的父亲也是很熟的。”

“关系好。”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是一个完人。”

“完人什么意思?”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完人就快完了的人。”

朱福勇说:“嚯!你损不损啊?”

王一全说:“开个玩笑。”

“不兴开这玩笑的。”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在我心目中,勇哥的父亲我那大爷是一个完美的人。”

“你太捧啦!”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朱大爷是一个完美、完整的人。”

“完整?”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这用词不当,就是说朱大爷十全十美,没有缺点。”

“哪能没有缺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朱大爷是一个没有瑕疵的人,是我的偶像。”

“这么说你还很崇拜我父亲?”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你就当真的听。”

朱福勇说:“是真的不是啊?”

王一全说:“句句都是真的,我真的很崇拜朱大爷。”

朱福勇说:“哦,崇拜老人家。”

王一全说:“多少勇哥父亲创作的名言名句,在各大胡同流传。”

“看这流传的地方。”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清明时节雨纷纷,孤家寡人欲断魂。借问豆浆何处有,牧童遥指三里屯。”

“嗬!这不一馋鬼吗?”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什么馋鬼?这是诗歌!文学创作!”

朱福勇道:“好嘛!买个豆浆也得吟一首诗,不怕人家豆浆卖凉了。”

“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大狗熊,谁也跑不了。”王一全说道。

朱福勇道:“听着倒是像卖蚊香的广告词儿。”

王一全道:“床前明月光,撒了一碗汤。举头拿毛巾,低头擦裤裆。”

朱福勇道:“什么诗啊?烫就烫了,做什么诗啊?”

王一全说:“老爷子有才,郭家河街道第一才子。”

“瞧这地方。”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老爷子喜欢运动。”

“哦,运动有好处。”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那次勇哥没在家,大爷闲着也没事儿,老头就带着一群孩子爬山。走!爬山去!孩儿们,与我爬山去者也!爬山,爬鹰山。”

“爬鹰山?那可是高山呐!”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道,“这么大岁数他还跟着一块儿。精神好!好!红光满面,劲头十足。当然了,终归岁数在这儿呢!爬山他总是最后一个上去,最先一个下来。”

朱福勇说:“怎么那么快下来?”

王一全说:“没站稳呗。”

朱福勇说:“啊?掉下来的?”

王一全说:“是个玩意儿。可乐!”

朱福勇说:“拿他当玩意儿像话吗?”

王一全说:“我们都害怕赶紧跟下来了。老头儿坐这儿乐,呜呜哈哈,呜哈哈,呜呜哈哈。”

朱福勇说:“摔美了。是忘吃药了还是吃错了药了,笑得像娶了房媳妇儿。”

王一全道:“你看你这龟孙儿,哪有那样说自己老爷子的?”

朱福勇道:“他不就是乐得欢着呢吗?”

王一全说:“老爷子说,太好玩了这个。你看这么些人看着我都乐,我很爽,我很爽。人活一世无非是让别人拿我找乐儿嘛!为社会做贡献。呜呜哈哈呜呜哈!呜哈哈呜哈哈呜呜哈哈!”

朱福勇说:“什么心态啊?”

王一全说:“老头高兴。童心未泯哪!我们坐这一边儿一个。老爷子,讲讲,让我们听听,为什么能那么高兴?笑对人生,让大伙瞧着通过你高兴你也算为社会做贡献。知道吗?你看我!又站起来了,一踩这胡子,帮!摔那儿了。这人都乐啊。老头也美,比自己看着到痛快。看见了吗?都乐了吧!我再来一回!”

朱福勇说:“还来呀?就这把胡子踩不了几回知道吗?”

王一全说:“玩儿呗!”

朱福勇说:“玩儿什么呀?”

王一全说:“我说,“老爷子,您这辈子就没有难过的事儿吗?””

王一全模仿捋胡子的动作。

朱福勇说:“别捋了!”

王一全说:“这长。”

朱福勇说:“长你铰铰好不好呢?”

王一全说:“有!”

朱福勇说:“奥,一捋胡子才想起来。”

王一全说:“有,有,有。想当初啊,特殊时期那会儿啊,我下放到山区,天天跟山民一块儿待着,那段时间吃的住的条件都不好,那会儿算是受罪了。”

朱福勇说:“受苦了。”

王一全说:“老爷子儿,您这吃过见过的主儿,沦落在那个地儿您就没有难过的时候吗?”

朱福勇说:“还能保持这心态?”

王一全说:“没有,在那儿我也很快乐,寻找快乐。”

朱福勇说:“怎么找啊?”

王一全说:“我说,“大爷,您有什么特别快乐的事儿吗?”老人家说:“我给你们讲一个可乐的事儿吧!有一年冬天,十冬腊月,大雪纷飞,我们邻居老孙家的大狗丢了,天天靠着它放羊,丢了。我们带着人给找,我带着七八个人进山给他找去,找三天,在山旮旯看见这狗了。晚上天都晚了,支上帐篷点上火,我们坐那儿看着这狗。”””

朱福勇说:“看着?”

王一全说:“老人家说:“实在没事儿干,我们过去打那狗玩儿。攋着它耳朵抽它嘴巴。吡啊吡啊,我打了一宿,我很快乐。””

朱福勇说:“就这个啊?”

王一全说:“这没什么可快乐的。”

朱福勇说:“可说是呢。”

王一全说:“我说,“还有别的快乐事儿吗?”勇哥的父亲说:“第二年冬天,老郇家那马丢了。””

朱福勇说:“怎么老丢东西?”

王一全说:“我给找马去,带着七八个人,半夜里围着山,找两天,在山旮旯找着了。支上帐篷点上火,围着马,没事儿干,我给这马来嘴巴子。我踢它,踢了一宿。我很快乐。”

朱福勇说:“这什么快乐方式啊?”

王一全说:“就一点儿难过的事儿都没有吗?”

朱福勇说:“好好地想想。”

王一全说:“有。什么难过事儿啊?第三年,我丢了。”

朱福勇说:“打死你,我告诉你吧。”

王一全说:“不能这样说。”

朱福勇说:“什么呀?那报仇的不都来了吗?”

王一全说:“也就是老孙家和老郇家。”

朱福勇说:“两家还不够啊?”

王一全说:“我喜欢他父亲。真好!老头有意思。特别疼我。我小时候领着我出去玩儿,上街,说:“宝贝,吃什么?给大爷说。”“吃糖葫芦,我爱吃那糖葫芦上的芝麻。””

朱福勇说:“给买吗?”

王一全说:“大爷说:“也没零钱啊,一会儿吧。”大爷特别疼我。”

朱福勇说:“哦。”

王一全说:“吃什么,说。“吃那糖豆儿,芝麻团儿。””

朱福勇说:“糖豆儿,芝麻团儿,那可好吃呐。给买吗?”

王一全说:“大爷拍拍我肩膀:“没零钱嘛!没告诉你吗?要什么说,宝贝儿,要什么说啊!””

朱福勇说:“还说哪?”

王一全说:“我饿了,买个烧饼,要芝麻多的那样的。没零钱嘛!跟大爷走,跟大爷走。领着我一会儿进银行了。”

朱福勇说:“干嘛去了?”

王一全说:“掏出一存折来。啪!扔在柜台那儿。”

朱福勇说:“这是真要买。”

王一全说:“全取出来!”

朱福勇说:“嚯!”

王一全说:“说实在的,要是对自己的亲儿子还则罢了。干儿子,说实在能这样一般人做不到。”

朱福勇说:“那是真疼你。”

王一全说:“全取了!人家接过来:十八万!”

朱福勇说:“那么些钱?”

王一全说:“那个年头,我们小时候,那个存折十八万啊,还了得吗?这人家一看:哟,大爷,取不了这么些个,您这个得提前预约,今天只能取五万。”

朱福勇说:“那也不少了。”

王一全说:“取五万!”

朱福勇说:“是。”

王一全说:“五万。宝贝儿再等会儿啊!取五万,都要一块一块的或者是五毛的。”

朱福勇说:“零钱嘛!”

王一全说:“把服务员气得啊!气得她们是呸呸的,给数吧!”

“嗨!什么人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勇哥的父亲说:“你们先数着,我们聊聊天儿。””

“聊天儿?聊什么天儿?”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和我聊天儿啊!”

朱福勇说:“我们家老爷子忍心这样?人家在那数零钱,他在这聊闲天?”

王一全说:“朱大爷人好啊!充分利用每一分每一秒时间。

朱福勇道:“什么好人啊?好人给人家添乱?”

王一全道:“朱大爷对我说:“小全啊,问你个问题。认识莎士比亚吗?””

朱福勇言道:“呀!莎翁啊!”

王一全说:“我说:“大爷,我不是很了解,您给说说吧!””

朱福勇道:“哦,你让我爸爸说。”

王一全说:“朱大爷坐在大堂经理的座位上,翘起了二郎腿,说:“莎士比亚的书很多啊!””

“坐人家大堂经理座位上还翘个二郎腿?嗬!”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说:“莎士比亚的书很多啊!最最有名的就是《比基尼商人》。除此之外……””

朱福勇连忙拉住王一全抢着说:“嚯!《比基尼商人》都有啊!”

王一全说:“你不懂文学,没研究过世界文学史,别插话。”

“比基尼是很凉快的那衣服,莎士比亚不研究这个。”朱福勇高声说。

王一全说:“莎士比亚没写过《比基尼商人》吗?就、就是有个地方有、有水,那个,那个有水的一个城市。”

朱福勇说:“人家这位大文豪写的是《威尼斯商人》,威尼斯有水。你说的那衣服也见水,只是那是游泳用的衣服。”

王一全道:“呀!说错了啊!”

“可不是错了嘛!”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意思是差不多的。”

朱福勇说:“什么差不多?差了十万八千里啦!”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说,“莎士比亚还写过《大明湖商人》,他是一位很优秀的作家啊。””

朱福勇连忙抢着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父亲说的这一个作品也不对啊。”

“怎么回事儿?”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你说莎士比亚写没写过《大明湖商人》。”

王一全说:“你父亲说他写过。”

“什么《大明湖商人》?敢情莎士比亚在济南大明湖北门卖过油炸臭豆腐。”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是吗?我赶明也去买个尝尝鲜。”

朱福勇说:“算了吧!人家根本就没来过济南。”

王一全说:“哎呀!可惜了了。”

朱福勇说:“莎士比亚根本没写过什么《大明湖商人》。”

王一全道:“我记得当时你父亲还说莎士比亚写过《哈利波特》、《罗密欧与朱大脚》。”

朱福勇思考须臾,高声道:“《哈姆雷特》与《罗密欧与朱丽叶》吧!”

王一全说:“是吗?”

朱福勇道:“是。相信我。《哈利波特》是包含那个骑扫帚的那个孩子的书,和莎士比亚没啥关系。”

王一全说,“《罗密欧与朱大脚》呢?”

朱福勇说:“什么朱大脚?我爸爸怎么不把罗密欧改成罗大脑袋呢?”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博学多才,出口成章。”

“还捧?”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在勇哥的父亲我那朱大爷的影响下,我在学术界闯荡很多年了,对莎士比亚研究很细致。莎士比亚简称莎比,在……””

朱福勇高声道:“嚯!估计莎翁能从那边回来把你打成口袋饼。哪有这么简称的?”

王一全说:“口袋饼?好吃吗?”

朱福勇道:“好吃?哼!把你打成口袋饼肯定好疼。”

王一全道:“就是一个简称,又不是骂老莎。再说了,沙师弟也不一定介意啊!”

朱福勇高声道:“我天,你这一小目瞪给人家莎翁几个称呼。还沙师弟,不知道你是怎么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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