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凯。
定稿时间:2014年9月18日09:33:51。
昼。中华人民共和国山东省济宁市六合茶馆。
身穿长袍的王一全与朱福勇入场。王一全面南而站于逗哏之位,朱福勇面南而站于捧哏之位。
王一全、朱福勇向台下观众鞠躬。
王一全道:“今天也是来了不少人,我很高兴。”
“哦,高兴。”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昨天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梦。”
“梦?”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这个梦里有勇哥的父亲。”
“怎么还有我爸爸?”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通过梦里这一件件事儿,大家或多或少就能知道我和勇哥的父亲也就是我那大爷关系好。”
“是,关系不错。”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经常找勇哥的父亲聊天儿。”
“哦。”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昨天的梦很长,挺有意思。”
“什么梦呢?”朱福勇问。
王一全道:“通过梦里的这个故事,大家也能看出勇哥父亲的生活境界。”
“什么故事?还能看出我父亲的生活境界?”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你仔细听我说啊!”
朱福勇说,“那说说看!”
王一全说:“故事的开始,是在一个山脚下一座城市的小房子里。”
“哦,从这儿开始的。”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正在这座房子里收拾行李,他计划出去旅游。”
朱福勇说:“哦,我爸爸计划出去玩儿啊!”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很会享受生活。”
“哦,爱旅游。”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生活很有诗意,非常浪漫。”
朱福勇说:“哦。”
王一全道:“勇哥的父亲背起行囊,迈步走出房间。只见这间房屋房门之上有一块匾额。”
“哦,还有匾额。”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匾额之上的几个字典雅厚重,气度非凡。”
“这么好?”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这是什么字儿呢?”
“对啊!到底是什么字儿?”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三个字儿!怡红院!”
朱福勇高声道:“怡红院?这什么地方?”
王一全说:“别、别激动,这是令尊大人办公室的雅称。”
“办公室起什么雅称不好,非要叫个(妓)(院)的名字。”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不是要表现老爷子的生活品味嘛!”
朱福勇说:“你这梦也太乱七八糟了吧?叫这名字?”
王一全说,“咱也不能作主啊!就是胡思乱想。”
朱福勇说:“不知道你怎么还把这梦记得这么清楚。”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站在房间门槛之外,抬头远望。这时候,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甩着手绢对勇哥的父亲说:“哎哟!……”
朱福勇连忙拉住王一全抢着说:“这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越听这中年妇女越像(老)(鸨)子?”
“怎么说话呢?这是中城(娱)(乐)(城)业务经理田妈咪。”王一全说。
朱福勇高声道:“嚯!这不和(老)(鸨)子差不多吗?这是什么地方啊?”
王一全说:“别、别打岔。勇哥的父亲正抬头远望之际,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甩着手绢对勇哥的父亲说:“哎哟!宋先生,怎么这就要走啊?”
朱福勇拉住王一全说,“我姓朱,我父亲怎么姓宋。”
“这你就不懂了,这特殊地方不能用真名啊!令尊大人非常喜欢《水浒传》这部书,就借用了宋江的宋这个姓。”王一全说。
朱福勇说道:“哎呀!这个乱腾。”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宋老爷子带着蔑视对田经理说:“我还有事儿,必须得走。””
“快离开这地儿吧!丢人现眼的。”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在高速路口不远处的树林里等着勇哥的父亲一块去旅游。”
朱福勇说:“哦,你在那儿等着呢!”
王一全说:“我对勇哥的父亲说:“大爷,你博学多才,文武双修,是我的偶像。””
“你还很捧我父亲?”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接着对勇哥的父亲说:“正所谓,天文地理,大象蚂蚁,四书五经,蜗牛苍蝇,没有大爷你不懂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对勇哥的父亲说:“大爷,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的什么问题?”朱福勇问道。
王一全说:“我说,“大爷,太阳每天从哪边出来啊?””
“这是什么问题?”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思考了十分钟左右,回答:“太阳是从西边出来吧!””
朱福勇说:“嚯!这问题都答不对,还文武双修?”
王一全说:“在出发之前,我先请朱大爷给我写几个字儿,以作纪念。”
“哟呵!你想法还很独特。”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在纸上写道:“朱福勇半夜饿得肚子咕咕叫,于是生了一窝鸽子。””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勇哥的父亲又写道:“对于发烧的病人,要趁热吃,一定要趁热吃。””
朱福勇说:“我爸爸是妖怪吗?还吃人?”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又写道:“朱福勇小时候睡觉老踢被子,幸亏被我打断了腿,不然早就感冒了!””
朱福勇高声道:“嚯!我父亲在你这梦里也忒狠了吧?”
王一全说:“有诗人的独特气质嘛!”
“什么气质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朱大爷开车,我们唱着歌就出发了。”
“什么歌?”朱福勇问道。
王一全唱道:“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僧的仨徒弟,玄奘腿脚与马差不离。”
“嗨!那哥仨骑马让唐僧跑着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开了一段时间,到了一个地方。”
“到啥地方了?”朱福勇问道。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说:“下车!下去看看那边是干啥的。”我也跟着下车。路边有一小吃店。”
朱福勇说:“是不是要吃点儿饭?”
王一全说:“推门进去一瞧,小买卖家,不大,有四张桌子,经理坐那儿坐着,叼着烟。“哟,来了二位!快坐,快坐!伙计,给倒碗热水。下这么大雨还出来玩儿来?”老头乐了,“你不知道,我没上泗水来过,我们出来逛一逛。看看有么好吃、好玩儿的。””
朱福勇说:“实话都告诉人家了。”
王一全说:“往那儿一坐,勇哥的父亲说,“有吃的吗?”掌柜的说,“这小地儿,烩饼,焖饼,米饭,蒸馍,包子,面汤,大杂烩乱炖,羊肉泡馍,炸馍片。您看您吃什么?”往这边儿一瞧啊,俩伙计,推着个大笸箩。”
朱福勇说:“这是揍啥呢?”
王一全说:“人家正摇元宵呢!”
“哦,元宵。”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你爸爸是大财主,有钱,有腕儿,有身份,吃过见过的猪。”
朱福勇高声道:“猪?不是猪!是主儿!”
王一全言道:“对,对。吃过见过的主儿。”
朱福勇说:“这倒也是。”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指着元宵说:“爷们,白煤球怎么卖的?””
朱福勇说:“嘿!这财主白当了。还吃过见过的主儿?”
王一全说:“勇哥父亲还问:“白煤球怎么卖的?都给句话啊!””
朱福勇说:“白煤球?那叫元宵!”
王一全说:“那店老师儿也看看他,“这是元宵,大爷。””
“嗬!”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勇哥的父亲说:“哦?元宵。很好啊!好,好,有点儿意思。来,过来。”朱大爷把我叫过来了,对我说:“小全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元宵。知道吗?””
朱福勇说:“啊?连元宵都没见过?”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说:“爷们,这怎么卖这玩意儿?就这么吃啊?””
朱福勇说:“我爸爸要把这元宵生吃了吗?”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对店里服务员说:“伙计,给我来个醋碟儿!要带蒜泥的。给加点儿香油。””
朱福勇高声说:“嗨!吃元宵沾醋吗那个?没有那么吃的!”
王一全说:“掌柜的坐那儿乐,“大哥,您真开玩笑,您都会开车您没见过这个?我们自个儿弄的,馅儿也好,面也好,您来点儿尝尝?好啊,贵吗?您瞧,您吃几个也是您瞧得起我们。””
朱福勇说:“掌柜的真会说话儿。”
王一全说:“先尝后买。好!痛快!会说话!先尝后买!先尝两三笸箩的。”
朱福勇说:“嚯!饭量还真不小。”
王一全道:“那可不!吃过见过的猪嘛!”
朱福勇道:“你再说我可一掌给你打成白内障。”
王一全说:“好吧!掌柜的看看他,没那么尝的,给煮点儿吧,爷俩都冷了,也饿了,给盛几个。大碗,盛上来,一个里边儿五个。吃吧!我跟你爸爸。嘡嘡地,我刚吃俩,你爸爸那碗吃完了。”
朱福勇说:“这是真饿了。”
王一全说:“你爸爸把我这碗端过来,“孩子少吃,拽在心里难受啊!这玩意刺挠心,难受哩要了你亲命。””
朱福勇说:“嚯!他就不怕拽心里吗?”
王一全说:“勇哥的父亲又说:“掌柜的,这几个吃得差不多了,还、还能再尝点儿吗?””
朱福勇说:“好嘛!还尝?”
王一全说:“掌柜的说,“差不多了,你都这么尝我们卖谁去?”“哦?是啊!尝的这个要钱不要钱?”老板说,“不要钱。”勇哥的父亲说:“哦。你们那个汤要钱吗?””
朱福勇说:“喝汤。”
王一全说:“老板说:“汤、汤不要钱。”勇哥的父亲:“来碗汤,要大碗盛,用盆盛也可以啊!””
“嚯!还想用盆盛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朱大爷有才,脑子够用的,还能想起来要汤喝。”
朱福勇说:“溜溜缝儿,润润肠子嘛!”
王一全说:“来碗汤。大碗搁这儿,浆浆糊糊跟杏仁儿茶似的。我一瞧这不错啊!我说:“掌柜的,我也来碗汤。给盛汤。””
朱福勇说:“白喝。”
王一全说:“我这碗刚撂下,你爸,“伙计,再、再给我舀两碗。””
朱福勇说:“真能喝。”
王一全说:“喝一碗晾着一碗。这碗得了那碗也完了。”
朱福勇说:“好嘛!”
王一全说:“我说,掌柜的,我也来两碗。”
朱福勇说:“真学啊?”
王一全说:“喝完了,你爸爸站起来了,拿盆,拿盆盛。”
朱福勇说:“嚯!”
王一全说:“我说,我要盆,我也要盆。”
朱福勇说:“哪儿有恁些盆哪?”
王一全说:“喝,喝了有一个多小时,你爸爸站那儿,不敢低头,掌柜的,掌柜的,嘿!嘿!”
朱福勇说:“不敢使劲儿说话了都。”
王一全说:“汤,汤。”
朱福勇说:“再喝就喷出来了,整成水龙头高压枪了。”
王一全说:“汤,汤。啊?啊?汤。喝汤。要元宵啊?不,汤。喝汤。”
朱福勇说:“你大点儿声儿。”
王一全说:“掌柜的恶狠狠地说:“汤没了!元宵满变锅贴了。””
朱福勇说:“嚯!好嘛!”
王一全说:“掌柜的说:“你什么人啊?你没看我们那厨子吗?舀子、勺儿都放下,都已经把铲子抄起来了。””
朱福勇“哈哈”大笑。
王一全说:“掌柜的说:“十四五个人挑水供不上你们俩人喝!你们是属啥的?你们那是喝水还是饮水?””
朱福勇说:“嚯!灌水耗子、饮驴哪这是?”
王一全说:“啊?勇哥的父亲说:“好,好,同志们,你们辛苦了,我们歇会儿再喝。先空空肚子。””
朱福勇说:“还喝呀?没完没了。”
王一全说:“掌柜的坐那儿乐了,“哎,也不知道你们真心宽啊还是没羞没臊。””
朱福勇说:“哦?”
王一全说:“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就这还开车呢啊?这车是跟哪个点心铺讹来的啊?不是,你这没意思了啊!花得起钱,找钱吧!”
朱福勇说:“什么?给人钱了吗?真是臭不要脸的。”
王一全说:“掌柜的乐了,不要紧的,这个下雨天儿也没事儿干,我拿你们度阴天了。我们这儿有规矩,聊会儿天吧!出个题,你要答上来了,一分钱不要。”
朱福勇说:“嚯!”
王一全说:“答不上来连汤,元宵,柴火,水钱,桌椅板凳费都给我们。”
朱福勇说:“还有这好事儿?”
王一全说:“掌柜的坐得稳当,一丝不挂,一丝不苟。”
朱福勇说:“您说准了,这词儿以后啊可说准!”
王一全说:“挺稳当。我出道题。你爸爸说,出啊!我最聪明。好,两道题,你选择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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