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凯。
定稿时间:2014年9月28日15:34:51。
昼。中华人民共和国山东省济宁市六合茶馆。
身穿长袍的王一全与身穿长袍的朱福勇入场。王一全面南而站于逗哏之位,朱福勇面南而站于捧哏之位。
王一全、朱福勇向台下观众鞠躬。
王一全说:“感谢大家的支持。”
“感谢大家。”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今天来到这儿与大家聊聊。”
“是。”朱福勇说。
王一全言道:“相声有四门功课。”
“对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你知道哪四门功课吗?”
“你先给大家伙说说啊!”朱福勇说。
“相声四门功课。”王一全说,说完又掰着手指头说,“刀凿斧锯。”
朱福勇说道:“嗨呀!这不是木匠吗?”
“咱开个玩笑。这不是相声的四门功课。”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对啊!你给说说正确的啊!”
王一全说:“相声四门功课,烹炒煎炸。”
“这是厨子吧?”朱福勇高声道。
王一全说:“前面的几个版本都是开玩笑,相声四门功课是说学逗唱。”
朱福勇说:“这就对了。”
王一全说:“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问题?”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你去过美国吗?”
朱福勇说:“还、还真没去过。”
“我、我去过。”王一全说。
朱福勇说:“你去过啊!”
王一全说:“坐直升飞机去的。”
“嚯!坐直升飞机去美国?”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从济宁起飞,刚到泰安,驾驶员说:“必须得降落。””
朱福勇问:“怎么了?”
王一全说:“加油啊!”
“刚飞多远啊就加油?”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济宁到泰安了,行了啊!”
朱福勇说:“济宁到泰安,没多远的路。”
“驾驶员技术高。”王一全说。
朱福勇说:“这什么意思?”
王一全说:“驾驶员复姓松下,双名裤带。”
朱福勇高声道,“松下裤带啊!”
“带哥不是一般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王一全说。
朱福勇说:“你对他评价还挺高。”
王一全说:“乘坐着如此惬意的小直升飞机,心情很好。”
朱福勇道:“开着这小飞机啥时候到的美国啊?”
王一全说:“开了半年多吧,加了九千多回油。”
朱福勇说:“小油箱嘛!”
王一全说:“终于到美国了。从飞机上往下看。没错。”
朱福勇说:“怎么?”
王一全说:“底下横幅写着呢!”
“写的什么?”朱福勇问道。
王一全说,“热烈欢迎王一全师傅来美访问指导!”
朱福勇说:“王一全师傅?”
王一全说:“美国人他哪懂这个去。飞机缓缓下降,围着跑道一圈一圈跑。嗡嗡地跑,就一直这么跑。”
朱福勇说:“怎么不停下呢?”
王一全说:“刹车坏了。”
朱福勇说:“好嘛!跑吧那就。”
王一全说:“我很着急啊!我说:“这不行啊!停不住不行啊!”我又告诉带哥:“你把门开开,咱俩把腿搁外边涂路着,一会儿就能停下。””
朱福勇说:“就这样拿腿当刹车啊?”
王一全说:“他真听话,开开门把腿搁外边了。”
“带哥厚道人。”朱福勇言道。
王一全说,“我算计他,我腿可没搁出去。”
“哎呀!老天。看看你什么人性。”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带哥尽职尽责,飞机轮子终于停住了,他都磨到大腿根了。”
朱福勇说:“这位还真实诚。”
王一全说:“我感动地盯着带哥说:“带哥,谢谢你啊!带哥,你这算工伤,单位会负责的。我走啦!你就慢慢蹦吧!””
“看你这人性!你这么做可不大仗义。”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也没办法啊!我也为我的无耻感到愧疚。”
“哎呀!说这些还有啥用?”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看着带哥那只磨去半拉鞋底的鞋,我流下了忏悔的泪水。”
“哦,没有磨到大腿根,就是磨去半个鞋底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刚才说磨到大腿根那是夸张啦!”
“哎呀!你得给人家买双鞋。”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带哥一边满脸笑容地向我挥手告别一边往路边的餐厅方向蹦。”
朱福勇说:“鞋都坏成那样了,可不是得蹦么!”
王一全说:“我从飞机上下来,白宫的工作人员来了。穿着制服,带着鸭舌帽,拿着皮包。”
朱福勇说:“这是白宫的吗?”
“是啊!是总统先生罗布斯儿的属下们。”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总统的名字叫罗布斯儿?”
“对啊!罗布斯,罗布斯儿,萝卜丝儿,都行啊!”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萝卜丝儿啊!美国总统是腌咸菜的出身吗?”
“腌咸菜干啥?人家家里边是大财主,那可是数一数二的财主。”王一全说。
朱福勇说,“哎呀!美国也有财主啊!”
王一全说:“白宫的一个工作人员说:“您是王先生吗?”我说:“是我。我就是王一全。””
朱福勇说:“人家又怎么说的啊?”
“罗布斯总统的另外一个属下说:“王老师儿,你怎么这时间才来?””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加油浪费时间啊!”
王一全说:“我、我不能丢中国人的脸啊!啊!我说:“到美国来,我也得顺道访问一下路过的国家啊!省得再跑一趟。””
“嚯!这理由编得多好。”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对工作人员们说:“加拿大西门董事长的闺女结婚,给五百份子钱吧!得去吧!””
“加拿大有西门董事长吗?”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说:“法国妇女主任斯坦铁蛋的外甥过百日,咱得去随个礼吧!””
朱福勇说:“法国有叫斯坦铁蛋这名字的?”
王一全说:“有啊!斯坦铁蛋的三舅是我同学的一个姑父,这都当紧亲戚。”
“说得像真的一样。”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我正给那几个白宫工作人员说着话呢,又有几个穿超短裙的姑娘来接我来了。”
“嗬!穿超短裙的姑娘?这怎么个意思?”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总统先生很重视啊!派两拨人来接,我是贵宾啊!VIP中P!”
“VIP中P?这么多P啊!”朱福勇高声说道。
王一全说:“看你这个话说得,多么的没有水平。这台下都是文化人,你说这个话不合适啊!”
“我就是问问啊!怎么个VIP中P?”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就说明我身份高啊!贵宾呐!”
朱福勇道:“哦,贵宾。”
王一全说,“我一看:“嗬!这么多人啊!””
朱福勇说:“那可不。都是接您来了。”
王一全说:“一个大个子姑娘说:“Mr·Wang,我们姐妹等您好些日子了。咱们走吧!总统可是着急坏了。”我说,“好,好。哎?接我那车呢?””
“对啊!车在哪里呢?”朱福勇问道。
王一全说:“一个穿蓝色西装的小伙子说:“咱们打车。””
朱福勇说:“去美国白宫见总统也打车啊!”
王一全说:“我说:“也成,打车也成。哎?这不有车么?”一个工作人员说:“不成,不成,这班车是三块四的,不能坐。””
朱福勇说:“美国出租也三块四啊!”
王一全说:“总统好算计,这不给报销。接我的一个穿紫色西装的那哥们抠了抠牙说,“这班车三块四,忒他二姨的贵,可不能坐。””
“还白宫工作人员?白宫工作人员因为车票贵骂人家二姨?”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司机他二姨是皇家一号老总,那个费用高啊。”
“嚯!美国也有这家院子。看来中美两国工作人员都好这个。”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哎!正在我在地上看蚂蚁搬家那功夫,三块二的来了。车门打开。俺才不坐头里呢!坐头里憨熊,缺心眼子。”
朱福勇说:“怎么?”
王一全说:“坐头里得结帐。我坐后面。”
朱福勇说:“这份算计。”
王一全说:“直接奔白宫!一会功夫到了。车上喇叭响,“白宫前门到了,请从后门下车。””
朱福勇说:“呵!看这绕口令说得多好。”
王一全兴奋地说:“呵,白宫这个白啊!雪白雪白哩!刚刷的浆吧?”
朱福勇说:“你管得着管不着人家啊?白宫就刷浆啊?”
王一全说:“白宫门前很热闹啊!门庭若市,比肩接踵,浑汗如雨,黑白分明,凹凸有致。”
朱福勇说:“怎么就这么多人?”
王一全说道,“白宫门口站着四十来人,有男的有女的,有黑的有白的,有老的有少的,都弄个兜子,都带着扩音喇叭,都准备好了。”
朱福勇说:“这是?”
王一全说:“记者啊!”
朱福勇说:“哦,媒体。这不要采访你吗?”
王一全说:“我要留神说话,不要被他们抓住什么把柄,丢中国人的脸。”
朱福勇说:“想得周到。”
王一全说:“往下一走,哎呀,这帮人全过来了。”
朱福勇说:“说的什么?”
王一全说:“师傅,要盘吗?”
朱福勇说:“卖盘的啊!”
王一全说:“白宫文化局的都干啥玩意吃的啊?也不管管?”
朱福勇说:“哪有啊?”
王一全说:“我迈步往里边走。院子正当中有个大水池子,洋灰砌的大水池子,洋灰池子里有假山,有水管子头。”
朱福勇道:“还有水管子头啊!”
王一全手舞足蹈地说,“那当然啊!水管子头,活泛着呢!水管子头大口大口地往外处刺水。挂着横幅:“计划生育,人人有责。””
朱福勇说:“白宫里也写这玩意啊!”
“那边又写着:“济宁老君庙彩钢房、打玉米。””王一全说。
朱福勇说:“哎呀!美国也有这个啊!看来济宁彩钢房与打玉米的生意不错啊!生意都做到美国了,也够可以的啦。”
王一全说:“这边存车处,都是自行车。一老头带红箍正溜达着呢!手里拿着个小红旗儿,嘴里叼着个已经熄灭的烟头,“这边儿停,这边儿停,停车落锁,如果丢失,概不负责。””
朱福勇说:“这地方我怎么觉得眼熟啊?怎么觉得是大润发停车场呢?”
“瞎说!什么大润发停车场?你哪能去过白宫呢?”王一全生气地说。
朱福勇道:“好好好。您快嘛地说然后呢!”
王一全说:“上台阶。国会所有议员穿着西服正等着我呢!一看我来很高兴。“来了您哪!里边请您哪!””
朱福勇说:“澡堂子啊?”
王一全说:“你哪懂这个啊?礼貌啊这是。来到里边。我说,“总统搁哪啊?”工作人员说,“总统跟那屋呢!””
“哦,在另外一间屋。”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推开门,迈步进去。四目相对,百感交集。罗布斯很激动啊!激动得要了亲命。”
“嗬!这也太夸张了吧!”朱福勇说。
王一全模仿罗布斯总统用河南口音说:“你咋才来你?龟孙儿!”
“哎呀!”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说,“有话好好说,别骂街。””
朱福勇说:“罗布斯总统怎么是这河南的味啊?”
王一全打着手势说:“罗布斯请了一个家教是河南人。”
朱福勇说:“嗨,不怎么样。”
王一全说:“还以为这就是普通话呢。我说,“怎么着?挺好啊?有日子没瞧见你了。””
“嗬!这阵子寒暄。”朱福勇说道。
王一全说:“罗布斯总统热情啊!他用河南口音说:“你还说啥咧!就等着你来,打仗嘞事儿。这事儿你是应下来了,你到底中不中?””
朱福勇说:“行了行了,说普通话成不成啊?”
王一全说:“他学不了。”
朱福勇说:“我们听着难受啊!”
王一全说:“我说,“行,这事成,干得过,我应了。”罗布斯用河南口音说:“王先生,你先给写几个字吧!我们等得可急。””
“你写了吗?”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写了啊!”
朱福勇说:“写的什么啊?”
王一全说:“我在办公室墙上写的。”
“看这地方。”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写的是散文集里边的一段。”
朱福勇说:“写的什么?”
王一全说,“都是我的错,加上月亮惹的祸。一不偷二不抢,不反人民不反银行。”
“这是什么散文集里的啊?这都不挨着。”朱福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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