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揭她伤疤很好玩吗。
月浅曦气息一沉。仍然保持着隐身状态。一双眼紧张地盯着上方孤身傲立的伟岸身影。
要怎么办。怎么做才能从他的手中逃掉。
“大人。”对持间。以流云为首的五位圣师已从神殿赶來。他们的修为低于炎洛岚。故而。只在周遭扫视一圈。沒见到月浅曦的身影。更沒发现她的藏身之处。
月浅曦忙屏住呼吸。整个人几乎与空气融为了一体。
心跳得犹若擂鼓。在场只有洛岚知道她的存在。只要他不说。就不会有人发现她。
她默默祈祷着。她的洛岚会选择包庇。即使她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炎洛岚玩味的目光从她的所在地上一扫而过。只一眼。就让月浅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哟哟。他要出卖你咯。”心魔见缝插针。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扰乱她心绪的机会。“我说啊。你干脆放我出來。把这里交给我。有我在。这些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大话不要说得太早。”月浅曦不安的闭上眼。语气有些冲。“当初和轻水交手。你说曾夺走了我的身体。可是。你照样输给了她。”
心魔似被踩到了痛脚。厉声道:“放屁。那是我沒有完全拥有意识。”
当时她仅拥有雏形。并沒有自我意识。所以才会在抢占了她的身体之后。只剩下杀戮、战斗的本能。如果换做是现在。她绝不可能再输。
“失败者都喜欢给自己寻找诸多借口。”月浅曦点评道。激将法不是只有她会用。她也会。
“你说谁是失败者。说谁。”心魔怄得几欲吐血。比她更弱的她。有什么资格嘲笑自己。
月浅曦好笑地聆听着她抓狂的质问。但炎洛岚那方的动静。她也沒有放过。
“那罪人又逃掉了吗。”火系大圣师愤然唾骂。“只会逃跑。算什么本事。”
难道要主动现身以一敌百。才叫本事么。
月浅曦在心头翻了个白眼。默默吐槽。
“真可惜。我还想把她抓回去。当作药童呢。”流云略感失望。他可是在察觉到月浅曦的气息出现后。马不停蹄赶來。竟还是被她溜走了。只是。那女人不过圣婴初期。怎会从大人的手中逃掉。
狐疑的目光悄然投向炎洛岚。他可沒忘记大人昔日对月浅曦的种种庇护。
“你怀疑本尊故意放走了她。”炎洛岚精准无误地抓住了流云自以为足够小心的偷窥。俊脸微沉。眉宇间染上些许薄怒。
什么时候轮到他來质疑自己。
无形的压迫感朝流云扑來。他身躯一僵。腰身立时弯了下去。
“流云不敢。”
“哼。”炎洛岚这才收回了外露的气息。“都撤了。这里用不上你们。”
五名大圣师面面相觑。却不敢挑衅他的威严。只能点头撤走。
直至气息消失在远端。月浅曦仍有些回不过神。
洛岚沒有揭发她。还帮她把追兵支开了。为什么。
心激动地加速跳动。难道他一直是假装的。并沒有失忆。或是在他心里。依然有着她的一席之地。
如针芒刺背的炽热凝视。令炎洛岚好生不悦。
纵然看不见她的模样。然。这种被人紧盯的感觉。却如影随形地粘着他。
“滚出來。”炎洛岚沉声命令道。手指微动。唤出了一道保护屏障。
月浅曦解除隐身术。慢吞吞从空气里走出。浓情遍布的眼痴痴望着他。眼圈微红。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然而。最后也只化作了一声轻喃:“洛岚……”
“你是由本尊亲自打入炼狱之海。你逃出來。本尊亦有责任。”炎洛岚面无表情地说着。冰凉的话语似一桶凉水。把月浅曦心中那颗名为希望、喜悦的火种浇灭。
她神色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哈哈哈。”心魔放声狂笑。不留余力地嘲讽她方才的自作多情。
“你当由本尊亲手带回神殿。”炎洛岚凉声说道。目光深沉。不见半分温度。一如月浅曦此时此刻凉透了的心窝。
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句话:“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那些人支开的。”
只是因为所谓的尊严和骄傲。不愿让旁人插手这件事。才故意将人撤走。
她不信。他一定是在捉弄她。
泪花打湿了眼眸。她倔强地看着他。试图从那张生人勿进的冷漠面庞上瞧出些昔日的温情。可是任她怎么看。也无法从中找到丁点情意。
心一阵抽痛。她惨白着脸轻轻摇头。
这算什么。给她希望。又残忍地将这希望剥夺。让她痛苦。让她难过。有那么好玩吗。
“我早提醒过你。男人不可信。是你太傻。非要吊死在他这颗有主的歪脖树上。”心魔嘲讽道。“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听我的。把身体交给我。我來为你摆平这一切。你只需要躲起來。什么都不用想。苦痛、伤心。这些将彻底远离你。”
蛊惑人心的话语在脑海中炸响。
月浅曦眸光一凝。波涛汹涌的心潮。竟诡异地平静下來。
她猛一抬手。抹去了眼眶里掉下的泪水。咬牙说:“不需要。”
她沒有懦弱到要逃避现实的地步。
他忘了她。不再记得她又如何。当初她能让洛岚重新喜欢上自己。现在她同样可以。记忆沒了。她相信。那些曾深入骨髓的情意。不会随之消失。一定还在他的心里。
“嗤。白痴。”心魔听到了她的心声。不由得冷笑起來。
“白痴就白痴吧。反正我说什么都不会中你的计。”只有这一点。她很肯定。
炎洛岚略感不快。这女人在他的眼前竟还敢走神。谁给她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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