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雁忍不住稍稍咽下一口唾沫，慎重说道“大师，全人类的外在，又是什么？”
“地球之外，宇宙之。”
竺法兰说道“我们现今所看到的一切，一定是真实的么？会不会只是我们的错觉？浩瀚宇宙是不是真的超我们敞开了大门，任由我们探索，是不是只是我们自以为是？又或者被另外一些大神通制造出来的幻觉欺骗？”
陈北雁默然，不知如何作答。
离开省城之前，和龙轻吟一番长谈，他隐约感觉到，地球的确岌岌可危，但这种岌岌可危的威胁，仅仅来自于可能由龙轻吟催生出来的另一个崭新的世界，而这个崭新的世界可能给地球带来无法承受之重。
然则竺法兰的这个说法，却似乎又是另外一层意思，好像整个地球都在某种威胁的笼罩之下。
陈北雁不迷糊，但是想不明白竺法兰这般说，又是什么意思？
“地球，是一颗被隔绝的星球。”
竺法兰继续说道“远在地球之外，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将整个星球隔绝起来，让这个星球的一切人一切设备，都不能真正的接触到外部空间。”
“以施主之能，向来是能神游天外的，或许施主会觉得老衲是在危言耸听。但施主同样应该知道，地球负载着六个世界，那么，是不是所有的世界都在面对宇宙的真实？”
竺法兰目光悠远，带着一丝丝的悲天悯人，说道“那一层强大的力量，将来自外部的威胁局限在了某一个世界之，不为其他世界的人们所见，然则这种强大的力量，名为保护的同时，却也将人类变成温室之的花朵。如果这一层力量再也支撑不住，最终被外部的危险击溃呢？”
陈北雁同样没办法应答。
因为竺法兰这些话，有点过份沉重，过分残酷。
诚然，陈北雁的确知道地球负载着六个世界，但是并非所有的世界，他都真正去过，如素天世界，如玄天世界，他现在还不曾去过。
那么，是不是这个事实至少保留了竺法兰这个说法的一部分可能性？
但如果事情真如竺法兰所说，在某一个他并不曾去过的世界之，一股强大力量成为地球的防卫力量，而且是全人类都不熟悉甚至都不知道的防卫力量，谁又有胆量说，这层力量一定是安全的。
这个推论有些荒谬，但偏偏陈北有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
“圣人们的错，不在关心不对，而在于时机不对，他们首要应该关心的是外部的危险问题怎么解决，是人类自身如何更加强大。”
竺法兰问道“施主以为如何？”
陈北有只是轻轻点头。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事实，竺法兰忽然把这个问题扯到这种程度，他听着有点晕。
竺法兰究竟想说什么？
竺法兰又问“那么，施主留下如何？”
陈北雁愣愣神，失笑道“大师要我留下？”
竺法兰点头“不错。”
他说的很认真，绝不像是开玩笑。
陈北雁不懂“为什么？”
“因为施主很强大。”
竺法兰微微挺胸，一根左臂轻轻抬起，在背后轻轻一划，说道“如果施主能够更强大一些，或许能够破开一道壁垒。”
微弱的白色光辉，在竺法兰的背后轻轻一闪，小亭子的四周光线跟着一并变暗。
一点点细碎的亮光在远处的空间之闪耀出现，仿佛天边的星辰。
隐隐约约的五色光芒在更远的空间之微微飘荡，仿佛不知道多少光年之外的河外星云。
小亭子的四周呈现出来的，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宇宙空间，给陈北雁一种极度陌生的感觉。
他正想询问一下竺法兰，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一大片黑色的光影从竺法兰的身后偏移出来。
这片光影无巨大，真正展示出来的样貌，好像整个天地。
当这片光影偏移的更远一些之后，有一缕光芒从它的侧影之照射出来。
光芒，来自一颗巨大的火球，嵌在竺法兰背后的整个空间之，照亮了远近的星球。
这是太阳。
陈北雁的目光不由得追随刚才那一片黑色的光影，希望能够找到一丁点熟悉的影子。
直觉之，他觉得那应该是地球。
然则那片黑色的光影，真心让他找寻不出地球的影像，层层叠叠的黑色云团，笼罩在这片光影的表面，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真实。
然而，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当某一片黑色云团略显稀薄的时候，陈北雁还是能够看到深灰色的海洋和暗黑色的陆地之间的分割线。
那道分割线，浑似现今某个大陆和海洋的交界处。
“许多年前，白马经殿的某处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力量冲击，致使其某一片区域的外部壁障并不是那么的强大，一缕真实的光线照耀进来，让老衲看到了一些光影。”
竺法兰沉声说道“那时我才知道，我们身在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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