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我们按照命途走下去,环绕在我们身旁的人又会有怎么样的命运,像汉月木二,关岭和南歌,和我们扯上关系的每一个人,会有怎么样的命运呢,
“一切都是不可更改的,”淮南适时打破了我的胡思乱想,但这个想法却深深刻在我的心中,
“我终归是染上了这尘世间的多情了,淮南,我明明知道沒有如果,却还是总想着,如果这件事不是这样的,一切又该是如何,”
他轻轻地搂着我,良久才开口:“我也是,”
我愣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主死,他生來便比别人更加残忍和嗜血,所以他对任何人都不会留有情分,他的每一点情绪都是我带给他的,难道我在不知不觉中带给他最多的是怜悯,大约是如此吧,
“虽然很淡,但是确实有这种感觉,但也只是有时,大约是你在的时间,”他喃喃地说道,确实是如我心中所想,
我生來的使命便是守护,在不知不觉中会学会怜悯和成全,他大概是沒有这情绪的,却被我逼得一次次妥协,从最初的南乔木,后來的莫北北,再到如今的木二,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不知道成全这些人会有什么结果,或好或坏吧,
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却又颠覆了所有,
我们的存在本是一个矛盾,是他一直在迁就着自己,
“南歌和关岭,不知道他们是否也是因为我们才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想着总觉得不可思议,当初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眼中的淡漠让我觉得像及了你,而如今,我却是绝对自己和她有几分相似,同样的倔强不肯认输,这大概不是好的品德,”
淮南看着我在纠结着是夸自己还是夸南歌,同一种品质在不同人身上,好坏的标准便不能一概而论了,或许在我身上是不好的,在她身上便是好的,
可归咎到底,是这倔强和不认输害了我们,也拖累了身旁的人,
“大约有着这倔强与不认输的人都是幸运的,想南歌遇上了关岭,我遇上了你,”我伸手环上了他的腰,他只是浅浅地笑着,不回答,我也不指望他回答,只是静静地呆在他怀中,渐渐地又沉入梦境,
我梦见了我的母后,她不断地告诉我,关家掌灵守护的秘密,她告诉我,找到那个秘密,关家掌灵的秘密,
我追随着她的身影,想要询问那究竟是什么,可她飘浮着,沒入无边的黑暗中,独留我一人面对空荡荡的天和地,就连灵魂都要被这黑暗给吞沒了,
迷茫与不解充斥在我的心头,我缓缓睁开眼,已是新阳初起,
习惯性地望向身旁,我发觉淮南已经起身了,自己也沒有怠懒,穿上衣服便起身洗漱了,梳发之时再镜中瞥见南歌苍白的脸,吓得我手一抖,将手上的梳子差点掉了下來,她轻轻地移动到我身后,将我手中的梳子接了过去,轻轻柔柔地为我梳起了发,
我沒有说话,只任她为我梳头,像从前我们从王城來到这里的途中一样,她的眼神泛着平和,那是看透生死的平淡,
我知道她有话要与我说,
我将红色的发带交到她的手上,來到军营,我又恢复了原來男儿的打扮,可无论如何,我都回不到从前的模样,透过铜镜,这一年來,眉眼间的英气似乎淡了许多,隐约可见一丝娇柔,但真说不上是好是坏,只叫人无从适应,
“守和……从前你说过,女子会有一件自己缝制的嫁衣,可如今,怕是赶不及了吧,”她轻轻地开口,我莫名地笑了出來,就连自己为什么而笑也不知道,
大约是因为她的女儿姿态,我沒有想到,她竟是介意到如此地步,
轻轻起身,拢了拢她脸上的发丝,笑言:“当初我的嫁衣便不是自己缝制的,你不觉得穿上疼爱自己的人给自己缝制的衣裳更是幸福吗,”
她微微地愣了愣,许久才开口:“可是……”
便是这一句,再无下言,
“傻瓜,”我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有些心疼她眼中的茫然,“我们这里这么多的女子,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你缝制这一件嫁衣,”
她轻声地笑了出來,我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腕,直往木二的营帐中走去,这缝纫之事,左右逃不过木二亲为,我们几人当中,也只有木二和莫离会这缝纫之事,也余下的,还真是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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