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哲伸胳膊蹲腿的,似乎在做热身准备,看热闹的都屏住了呼吸,所有的眼睛都死死盯住孙哲,他慢慢地把刀从刀鞘里抽出来,都知道他当年在天津是成名人物,吃的就是刀尖上舔血这碗饭,打起架来肯定有些名字风范。
事实上根本不是大家想的那么回事,孙哲只是把刀往空中一扔,匕首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又落在他手里,不愧是玩刀子的老手,动作很潇洒。可接下来的场面就让大家目瞪口呆了,孙哲右手持刀,一刀将左手的小拇指剁了下来,只见鲜血像喷泉一样从孙哲断指处冒了出来,不等在场的人发出惊呼声,孙哲面不改色地将断指和匕首扔在桌上,冲着高振玉做了个请的手势:“高爷,您请!”
高振玉没料到孙哲玩出这么一手,他心里可没准备。动刀子玩命的事他见多了,问题是以往都是拿刀子往别人身上招呼,今天却是往自己身上下刀子,这到是需要点勇气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是没退路了,既然刚才他当着大伙的面夸下海口,玩什么由孙哲说了算,那他就得奉陪到底,这儿要是不敢,他算是栽到家了,往后也就没法在北平城里混了。
高振玉一咬牙抓住刀子手起刀落,也剁下了一根小拇指,他忍住疼、面带微笑地问道:“孙爷,接下来怎么玩?”
孙哲掂了掂刀子道:“高爷,您是稀客,来我这儿一趟不容易,我要是不管饭可就失礼啦!这么着,今个儿晚上咱吃炖肉怎么样?”孙哲一刀扎进大腿上,慢慢地划开肉,又沿着那刀平行划了一刀,然后刀尖一挑,把一条血淋淋的肉扔在桌子上吩咐道:“纳爷,去把这块肉拿到厨房炖了,多放点花椒大料,再放点白酒去去腥气。记住!炖烂点,高爷牙口不太好。”
纳景慧望着孙哲腿上涌出的鲜血,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语无伦次地问道:“孙爷,您。。。您不要紧吧!我。。。我去找。。。找点云南白药。。。”
孙哲哈哈大笑道:“纳景慧啊纳景慧,瞧你那个熊样,这才哪到哪儿呀!这点肉还不够高爷塞牙缝的,也就是个酒菜,咱得让高爷吃饱喝足了不是!高爷,您没事吧,要没事咱就接着玩!”
高振玉惨笑着晃晃刀子说:“二爷,您够仗义,我也凑个份子,弄点儿下酒菜,这玩艺儿有嚼头儿。”他扯住左边的耳朵狠命一刀割了下来,“砰”的一声用刀子插在桌上。
纳景慧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他的脸都吓白了,一个劲儿地向孙、李二人作揖:“二位爷,二位爷,快住手吧,再这么下去要出人命啦。”
孙哲根本没有罢手的意思,他又抓过刀子在手里把玩着,刀把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摸上去滑腻腻的。他干笑了一声,阴沉沉地说:“咱俩像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儿,玩来玩去净是摘些小零件儿,这可不是爷们儿干的事儿,传出去让人笑话呀,这样吧,我给你弄点儿稀罕物,钱儿肉您吃过吗?嗯,看样子没有。其实那也算不上什么稀罕之物,你我裤裆里都有,到了我这个岁数,这玩艺儿用处不大了,留着也是个累赘,干脆剁下来一块儿下酒。”
高振玉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孙哲敢把那东西豁出来,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终于知道什么是天津混混儿了,这老东西果然歹毒,他反正是半截儿身子入土,那东西要不要还真无所谓。可他才四十来岁,家里有老婆,窑子里有相好的,要是没了这东西,可就他马得全玩完了。
高振玉不怕动刀子玩命,必要时舍一条腿或一条胳膊他都扛得住,可唯独不能舍了那东西,否则后果非常严重。他不敢再想下去,他的脑子转弯很快,马上便得出了结论,他犯不上和那老棺材瓤子斗气儿,他还能活几天?可他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孙哲可真不含糊,他老人家已经在脱裤衩子了,高振玉觉得他无论如何不能再撑下去了,他不想玩了,他认栽,他终于喊了出来:“您等等。。。”
孙哲正用刀子在那东西上比划,似乎是在选择一个下刀子的最佳位置,他这时抬起头来:“怎么着,高爷?”高振玉朝着他一抱拳:“孙爷,算您狠,我今儿个认栽啦。”
孙哲笑道:“别介,高爷!咱哥俩儿正玩到兴头上,怎么就撤火了呢?我早听说高爷是条汉子,身上来个三刀六洞是小意思,今儿个是怎么啦?”
“得嘞,您是爷,我是孙子,成不成?您杀人不过头点地,就别再挤对我了,孙爷,今儿个一切花费算在我身上,改日我再来给孙爷请安,我告辞了。”说完,他捂着耳朵走了。
呆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孙哲向纳景慧喊道:“纳爷,怎么着?真想等我死呢,还不麻溜的给我请个大夫来。”纳景慧立马答应道:“唉!马上。。。马上。”孙哲叫住他,冲着他说道:“回来,拉着车去,赶紧地!”
边给孙哲治伤边听纳景慧白呼孙爷英勇事迹的李盛武,只是平静地给他缝合伤口,可从孙哲脸上时不时露出痛苦的表情,就能知道五爷是有多么地生气。而坐跟着过来了解情况的高巡警,只是慢条斯里喝着茶,好像今天的事和他无关一样。
嘱咐孙哲别让伤口碰到水,李盛武告辞离开,孙哲向纳景慧吩咐道:“帮我送送李大夫,”然后朝着五爷说道:“李大夫,您看这儿也不了地,就让纳爷陪您去馆子里吃口,您要是不去,那下次您别给我瞧伤了。”
纳景慧在旁边连忙拽了下李盛武,冲着孙哲说道:“孙爷,您放心,肯定安排好。”说着,他就拉着李盛武向外走去。高林也站起身,朝着孙哲说道:“我也是路过,进来瞧瞧,既然没什么大事了,那我也就回去了。”前行了几步,回过头来冲着他说道:“孙爷,有时间意气相争,不如把这精力用在保家卫国上好!”说完,还拿眼瞪了下他。
高林走到屋外时,看见纳景慧和李盛武等在外面,他向他们说道:“搁这儿等我呢!”纳景慧立刻满脸笑容,冲着他一作揖:“还真是等高爷您,上次要是没您,小的就得让那黑狗子搓磨死。。。”
高林听见黑狗子,眼睛一瞪、对着问道:“你说谁黑狗子。。。”纳景慧赶紧扇了他自己两个耳光,小心地赔着不是道:“瞧我这张臭嘴,天天也没个把门的,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
金大牙在巡视秧子房,他手提马鞭,一双犹如金鱼的眼睛,盯着一个个蔫头巴脑的秧子,突然挥起手中的鞭子就向一个秧子脸上打去,那人顿时满脸开花,捂着脸‘呜呜’地哭叫。
金大牙恶狠狠地说:“咋地,都困了,想睡个好觉,赶紧往回写封信。”看着有个不顺眼的,冲着身后的崽子吩咐道:“来,把他给我弄到外边去。”
“我、我不去!饶了我吧!”
“不去?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金大牙‘啪’的甩一个响鞭,冲着他说道:“这可由不得你,给我带走!”
崽子们七手八脚地上前把那人推到外边,扒光了上衣、两条胳膊呈‘一’字绑在十字木架上,双腿绑十字那竖上,整个人变成了耶稣受难。崽子们拿着上刺刀的步枪,做着刺杀动作吓唬他,可并未伤到他,吓得他‘啊’‘啊’地大叫。
金大牙在里面踢了一圈,把秧子们都弄起来,转身到外边,指着正逗闷子的崽子们说道:“都他马得别玩了!老子今天让你们开开眼,想不拿钱就把人赎人的,简直就是做梦!”说着,就挥起鞭子,左右开弓狠狠地抽打起来,边打边冲着栅栏里的秧子说:“不拿钱!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那人前胸后背马上条条隆起,各个鞭痕处都绽放出浓烈的血花。他被打得皮开肉绽,头一低昏死过去。侯宇围在那观看,心里却想到:走了好几天了吧,应该快来了,坚持住。(《毒医巫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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