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匪软硬各种手段相逼,韦强的态度就是不从,邴三只好暂时命令一个小崽子将韦强关在一间整洁的房舍,一日三餐好吃好喝侍候着。过了两天,韦强又被带到众土匪匪面前。邴三笑着说道:“韦先生,你瞅瞅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韦强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红衣女子,竟是日思夜想的禾素娟!禾素娟五花大绑,左右各站着两个土匪挟持着,她身旁支着一口大铁锅,锅中的水花翻滚,锅下的柴火烧得正旺。
“素娟?”韦强失声惊呼道。
禾素娟“呸”地啐了他一口:“原来竟是你干的。。。”
不待她说完,邴三已高喝一声:“且将禾姑娘带下去,不得无礼,好生看待!邴某要和韦先生好好谈一谈。”土匪忙将禾素娟带了下去。
“看得出韦先生挺牵挂禾姑娘的!”邴三指着那口热气腾腾的铁锅道:“韦先生,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走:一是答应为我们配药,我们成全你和禾姑娘的婚事,山寨中的清凉洞就是你俩的洞房。二是如果你一味硬到底,我们就当着你的面把禾姑娘煮了当下酒菜,这就叫喝‘女儿红’!”
韦强万没料到邴三竟会使出如此阴招,低头沉思好半天才说道:“好,我答应为你们配药。不过,你们得先放了禾姑娘,送她回去。再说了天下哪有捆绑成夫妻的?”
邴三脸上挂着狡黠笑容,他冲着韦强说道::“这可就由不得你了。你不和禾姑娘捆绑成夫妻,我们又怎么信得过你呢?”
当天,山寨上下披红挂彩,鼓乐喧天。晚上,众匪簇拥着韦强和禾素娟进了“洞房”——清凉洞。清凉洞位于一座高崖之下,面南背北,洞中平整洁净,通风透光,冬暖夏凉,难怪叫做清凉洞。
清凉洞内已是红烛高燃,桌上放着酒菜,大红的被褥和枕头,褥子上撒着瓜子、花生、莲子等物,使得洞内一片喜气洋洋。拜完堂,被押进来的禾素娟一把抓掉头上的盖头、扔到地上,狠狠地用脚踩了几下,回身扑倒在床上,痛哭不止。跟在后面的韦强一点也没有当新郎的喜悦,反而是垂头丧气地坐在桌前,心中说不出是喜是悲,喜的是不管怎样,总算与朝思暮想的姑娘结成连理;悲的是禾素娟并不喜欢自己,反误认为是自己唆使土匪绑了她、逼迫她成亲!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间,也可能是到了夜深人静,前面喝喜酒的土匪渐渐没了声音。凝神仔细一听,清凉洞外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呼吸声和小声嘀咕,不用说肯定是土匪们在洞外听新房呢!韦强突然从椅子上跃起,上前把桌子上的红烛吹灭,他如猛虎似地向禾素娟扑去。禾素娟初时吓得一愣,随即极力挣扎反抗,嘴里低声咒骂着,她双手连推带抓又挠。韦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但他还是死死地将禾素娟压在了身下,力气大得惊人!禾素娟毕竟是个弱女子,时间一长,额头见汗,嘴里张着、大口地喘息着,四肢也渐渐无力,头脑一片空白。
“厉害,这小子厉害!”
“行啊,够爷们!”
“看着挺文弱的,没想到遇上这事也是个xing子急的。”
“哈哈!”门外传来众土匪压抑的笑声,听墙根的众土匪都难以遏制的兴奋起来。就在他们压低声音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时,忽然身后又传来邴三的一声怒骂:“都他娘的给老子滚蛋!”
“怎么了,不是大当家的您让弟兄们来听墙根的吗?这小子是真干了呢。”
“大当家的,弟兄们还没听过瘾呢。”众土匪其中一个不满地咕哝道。
“啪!”地一声,洞房内听到声音的韦强身子不自觉地一颤抖,能听得出来是邴三打了出声埋怨的土匪一耳光。随着这一声清脆的耳光,然后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听墙根的土匪一个个溜走了。
洞房内被压在韦强身下的禾素娟突然清醒过来,但又猛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虽然韦强仍死死地压在她身上,可也就是她双手被他双手按住,韦强并未有过激的行为,而是爬在她身上一动也不动。禾素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韦强都是在演戏,演给来听墙根的土匪们看的戏!侧耳一听,这时的洞房外呼吸声、议论声、怒骂声、脚步声平静了下来,韦强翻个身子一下子瘫倒在床铺下,浑身提不起一丝丝力气。
天亮了,晨曦通过洞隙照射进来,洞内显得一片亮堂。禾素娟猛地从床上坐起,发现韦强仍倒在床铺下,瞪着大大的双眼,脸上道道血痕。韦强竟是在地上躺了一宿,一夜未合眼。禾素娟现在算是彻底想明白了,洞房花烛并非韦强的本意,他定有他说不出的苦衷!莫可名状的感动和愧疚在禾素娟心中泛溢开来,她掏出一方手帕,为韦强揩起脸上的血痕。
一股幽香直扑韦强的鼻中,望着手帕上的鸳鸯戏水、禾素娟那柔情似水的眼睛,韦强不由得一阵痴迷,但他很快醒过神来,知道禾素娟已恢复了对他的信任,长叹了口气,便将自己如何被土匪劫持的原因兜底道来,最后向她说道:“这出戏我们还得继续演下去,然后找机会逃下山去!”
早饭过后,土匪中的四梁八柱大小头目都来到清凉洞内向韦强和禾素娟二人贺喜。邴三更是皮笑肉不笑地道:“韦先生,这下该给我们配药了吧?”
韦强见状,故作为难的样子,两手一摊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我给众位弟兄配药也得有药材,所以我得下趟。。。”
邴三哈哈大笑道:“药材之事就无须韦先生操心了!”说完手一挥,示意下面的崽子。功夫不大,几个崽子抬头几箩筐捆扎好的药材,摆放在了韦强的面前。
邴三得意洋洋地看着韦强,冲着他说道:“熬药的药材一样也不少吧?”
韦强看到筐里的药材吃了一惊道:“药材是一样不少。。。”
“那就请韦先生快快配药吧!”邴三急切地催促道。
“配药的事还得等等,这些药材中还少一道药引子。”韦强沉吟道。
“要用什么作药引子,邴某马上派人下山去购买!”
“是青水芰,也叫浮根菱。将青水芰捣碎,取它的汁加上黄酒作药引子,可起以毒攻毒的功效,这正是清瘟败毒汤的秘诀所在!青水芰是购买不到的,只能下水采摘。”
邴三倒吸一口冷气。这青水芰有剧毒,虽数量极少却同与它外形极相似的水莲在水面上纠结共生,常有人把青水芰当作水莲误食而亡,只有极内行的郎中才能将两者辨别开来。
韦强瞟了邴三一眼,不紧不忙地又道:“其实,我之所以要下山,还想着顺便把一件私事办了。”
“私事,什么私事?”邴三面带紧张地问道。
“俗话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我这个丑女婿也要见见岳父岳母的。如今我与素娟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禾掌柜丢失爱女,一定急得不行,我想下山向他讲明情况,想来他也只好认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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