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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我的星(2 / 2)

然而,大地飞快远离,群星却没有接近的迹象,依然那么遥不可及。

默化身虚无,注视这一切,这虚无悬于大地的此岸与星空的彼岸之间。最终,默发现,他所谓的此岸越来越远,却逐渐显现出其全貌。

这,同样是一颗星。

然而何其壮观,何其庞大。它独自悬浮于无尽黑暗之中,与黑暗几乎合为一体。那黑色的龟裂的大地,干涸的河床,崩塌的群山,就如被无尽岁月的刻刀摧残的风烛残年的老人满是皱纹的脸庞。

默心中有刺痛,却不知向谁倾诉。

……

“默,醒醒……”

阿离的声音响在耳边,响在此岸和彼岸之间的无尽虚空。

默依旧没有醒,没有逃离这梦境。

他仍在不知何处遥望星空和那颗远去的黑色的星球。

群星璀璨的光芒照不出默存在的空间,也无法抵达黑色星球荒芜的地表,但冥冥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颗黑色的星,是属于默的,所以才会如此的破败荒凉。

龟裂的黑色大地寸草不生,满目疮痍,群山崩塌,河流枯竭,干涸的河床上,无数巨兽的骸骨森然排列,就是这光景,也许,正是默这先天败体的真实写照。

这是何等苍凉悲哀的景象,绝灭了生机,亘古的沉睡中,孤独漂泊。

然而,当黑色的星球退却到恰当的距离,恰当地在默眼中显出完整的轮廓,星球的表面却似乎在慢慢变得透明,渐渐显出地心的模样。

默惊讶地看到,星球的核心,一名赤身的男子像婴儿栖身母腹一样安详地睡着,他的面部的轮廓,随着默的窥视,一点点显形。眉毛、鼻子、嘴巴、耳朵,仿佛有雕刻师的刻刀在暗中作业,使其从模糊变得清晰,由粗糙变得细腻。

然而越是清晰,默就越是心惊,那张脸,分明是在复刻默的形象。能够孕育神灵的远古星空,这颗暗的星,孕育出了容貌酷似默的男子。

是的,这颗星,是属于默的,在无数次梦境中的搜寻之后,默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星。这份喜悦和激动在到达顶点之时,突然,星球核心沉睡的男子,双眼骤然张开。

那是怎样一双诡异明亮的眼!左眼眼球为白色,黑色瞳孔,右眼眼球则为黑色,白色瞳孔。这双诡异的眼,穿越了大地的阻隔,穿越黑暗虚空,自星球的核心,投射在默不知身在何处的视线之中。

只一眼,将默从深沉的睡梦中惊醒。

……

像溺水的人被捞上岸,默脸上兀自挂着惊恐,大口呼吸。

然而噩梦并未就此结束,从一个梦中逃离,默闯进了另一个梦,确切说是被卷入又一个圣域强者的领域之中。

无比霸道肃杀的领域,将默卷入的瞬间,似一记重锤击打胸口,默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脑海中更是有一幕惊人的画面压迫而至。

巨人,顶天立地的巨人,似天神下凡,面容冷峻孤傲,身穿异国服饰,正张弓搭箭,目标所指,正是整个苍鹀部落。

那巨人,双臂紧绷的肌肤表面,流动诡异的图腾之纹,使天地灵气飞快凝聚,流向那黑色长弓及羽箭之上,默可以想见,蓄力完毕之后,必是惊天一击。

苍鹀部落能否接下这一击,默不敢妄自揣测,但孤身趋前的青衣,必定凶多吉少。她的术法虽精妙,却抵挡不住对方的远程狙击,何况这是圣域强者的惊天一击,而她,境界上无论如何也难以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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