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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不是对手(2 / 2)

庙街是罗雨年少时梦想的地方,被肖夏问是怎么个梦想时,罗雨幼稚的回答,在古惑仔电影里看的。另外他还有个梦,要做金庸笔下的大侠,功夫高超美女成群。肖夏马上掐死罗雨的韦小宝思维,劝他尽快放下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

庙街位于香港九龙麻油地,因街上天后庙(妈祖)而得名。这里有很多的庙宇和书院,从四十年代起,就成了江湖人物的落脚地。如今却变成著名的商业街,吃的用的玩的,让人目不暇接。

罗雨四处搜寻着江湖的影子,哪里还能找得到,他心里的江湖被电影导演给忽悠了,那种血腥、暴力、色情的场景,只有留在脑子里自行渲染,聊以慰藉。

在杜莎夫人蜡像馆,罗雨碰到了这一生最为怪异的事情。

起初罗雨还在近距离的和蜡像李嘉诚做亲密接触,想从其身上沾一点儿商业巨匠气息,这时,一位气质高傲的美女飘然而至。女人美的冷艳,超脱得能拒人千里之外,看上一眼,目光就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可又觉得自己离她很远,她就像一块磁铁牢牢吸住你,使你无法挣脱,那强大的磁力有如百慕大漩涡,瞬间吃掉所有物体,让你踪影皆无。

美女的出现使肖夏同样露出嫉妒的眼神,看来美貌的女人吸引的不单单是男人,女人之间为了谁更美的争斗,从古至今不曾间断。

肖夏泛起醋意,说罗雨的眼睛不够用快掉地上了,语气中带有讥讽和小野蛮。罗雨其实有点心虚,可还是要辩上一辩。他告诉肖夏,欣赏美女是男人的本能,但他在欣赏过程中,没敢忘记做做比较。

“那比较的结果是啥呀?”

男人最怕的问题出现了,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个时候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男人剩下的只能撒谎。

“你们根本没有可比性,是两种不同的美,她属于野玫瑰你是牡丹花,还是你比她高贵有内涵。”

罗雨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练就了这么好的撒谎天赋,正在暗自叫好的时候,冷艳美女向他这边走过来。罗雨的心跳骤然加快。

是不是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智商的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都会变成白痴。这句话罗雨信了,而且深信不疑。

“你好,是罗先生吗?”

肖夏说去韩国找肖秋,罗雨被吓了一跳,刚刚还恍若隔世的美女,突然降临到自己面前,又被吓一跳,两跳加起来可着实吓得不轻。罗雨前瞻后顾的寻找了一圈,发现左右没人,才最终确定美女叫的应该是他。

“你好,是罗雨先生吗?”

“你好,请问您是......”,随着罗雨的反问,美女如魔术师刘谦,手中瞬间多出一张名片,“吾在世”三个字更像是被植入记忆,把罗雨带进奇幻当中。在自己被自己催眠的路上,脑芯片又被刷新,换成了“紫荆花”。

紫荆花饭店,坐落于香港九龙尖沙咀弥敦道54至64号。五星级大酒店。

罗雨深深记住了这个地方,出门在外人要防一手,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是个很可怕的问题。罗雨就好比是被定位的靶子,随时都有可能遭狙击,而狙击手却不知躲在哪里。悲观点说,别到时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电梯在十六层停住,罗雨和肖夏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中走出来。冷艳美女礼貌的对肖夏说:“这位小姐请您到这边休息。”,侍者早已提前把房间门打开,做个请的手势,这种情况让人没有反驳余地。

这是一间极具十八世纪洛可可风格的套房,纤弱娇媚,奢华精巧,还有那么一点甜腻温柔。罗雨仿佛置身于欧洲贵族府邸,厚厚的蓝色羊毛地毯,和古典柱式的法国座钟相映成趣,雕工繁琐精湛的桌椅大气而高贵,墙面上法式壁挂和下面的壁炉尽显欧式风貌。此时,罗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忽然想起冒险者鲁滨逊,不过他是被困岛上,自己却在宫廷一样的屋子里。

环顾房间,一幅油画映入眼帘。

这是一张写实人物肖像,暮褐色背景衬托下,一个端庄的年轻的女人,带着一丝甜甜的微笑静静的在看着你,有点像蒙娜丽莎,不同的是发型与服饰,无论你在任何角度,她的一双美丽的眼睛,都追随着你让你无法摆脱。这双似曾相识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让罗雨有些迷惑。

画中的她是很美的,美的让四周所有陪衬都黯然失色,仿佛画里画外,一切活动的静止的物体,都是她的附属,是为她的美貌而存在。好半天,罗雨的眼睛,才有些酸痛的从画面上移开。原来他是一眨不眨瞪着眼睛在看,若不是身后门口有响动,恐怕此时的罗雨,还会沉浸在无限遐想当中。

在冷艳美女引领下,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此人穿了一件深蓝长衫,高挽着雪白的袖口,乌黑发亮的头发向后背着,左手一支雕工精美的烟嘴儿在冒着烟雾,乍一看好像二三十年代混迹SH滩的老大,再一看又像是莫测高深的世外雅士。完全不像与这屋子协调一致的贵族。

罗雨目光随着他落座沙发上,脑子里飞快旋转着摆脱的可能性,他可不想像鲁滨逊一样被困荒岛28年。从冷艳美女、到油画肖像、再到眼前的中年男人,罗雨很想把他(她)们串连起来,可又找不到这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看着中年男人深邃的目光,罗雨暗暗定了一下心神。

等待有时也是最好的伪装。

在相互沉寂中,男人始终打量着罗雨,在他毒辣的眼神凝视下,罗雨浑身上下被剥的体无完肤,经过这双眼睛扫描过的任何人,都毫无秘密可言,那眼神好似锋利的手术刀直达病处,使你无法抗拒,自觉或被动的接受他诊治,直到你像大病初愈般清醒过来,才敢正视眼前的一切。在短短一分钟里,罗雨身体是轻的脑袋是空的,像梦游又似被催眠,从头至尾空气中好像就飘着三个字------吾在世。

笑容,诡异的笑容,是中年男人眼睛在笑。所有面部表情都被这双眼睛所替代,透过黑黑的瞳孔,你会发现停留在他眼中的自己,像玩偶,拉线的那种。

罗雨一直站在原地,双手的拇指插在裤兜里,另外的八根指头,完全拿不出指挥家的动作,在胡乱的敲击着大腿。好不容易才从虚幻中挣脱出来,思想又被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拽着走,感觉实在是不舒服。“吾在世”这个说不上是人名还是其他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和眼前这个男人,很贴切的自然而然的合为一体,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结构。罗雨想:抛开中年男人,“吾在世”又寓意着什么呢?

“不让你请来的客人坐下吗?”

一个甜美柔婉的声音缓缓飘进罗雨耳膜,宛如十八世纪维也纳宫廷乐曲般动听。话犹未完,油画中的女人似王室公主款款走来,罗雨的眼睛在现实与梦幻中来回交替着,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荒岛还是宫廷。

香港------这真是一次神奇之旅。

万宏和老胡相遇在鹅毛大雪中,应该说是相撞在大雪中。

路面湿滑视线不好能见度很低,这些因素加在一起造成了不大不小的事故,老胡追尾了,追的是万宏的“屁股”。等双方下车查看情况时,才领悟冤家路窄是什么意思。但毕竟两人不是江湖上的小流氓,没有大打出手和指责,破天荒似的还互相拜了年,看车没什么大碍就各自开走。

老胡把这事和赵明一说,赵明肃然起敬。

“你看看,这就叫素质,胡总的胸怀胡总的做派使人崇敬,今后要多向你学习。”

胡海山习惯了赵明这一套,欣然接受他的吹捧。

罗雨去香港后,这几人基本天天留守公司,每天喝酒聊天,这年过的也舒坦,多年没有这样的集体生活体验,大家都觉得很新鲜,尤其小飞小辰兄妹俩更是玩的高兴,似乎忘记了过完年就要回法国的事情。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不提此事,免得坏了气氛弄得都伤感。

转眼十五临近,罗雨还不见回转,赵明就感怀还是当老总好,美女相陪海浪作伴,风景如画景色宜人,就这,搁谁谁回来。

龙五是生在福中就知福,整天小酒喝着,小嗑唠着,小扑克打着,要和他在山里比,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要说赵明对付龙五,除了打不行,耍嘴皮子八个龙五也不是对手。他早给龙五安排好作息规律,回山里挖个地窨子猫起来,等来年春暖花开时再出来。

“听说万捷他们的**正月十五开业,你们知道吗?”老胡问。

“连冬眠的傻狍子都知道,我能不知道?”赵明答。

从赵明嘴里变为傻狍子的龙五,感觉当下就是他的春天,要赶快从冬眠中醒过来,首先提议应该去捧捧场。

老胡诧异龙五是吃错药还是怎么了,佯装问他去捧仇人家酒吧几个意思,龙五结巴半天答不上来,小飞过来给他解围。

“我走那天,恐怕见不到雨哥了。”

他的话语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别看整天在一块儿起腻耍滑屁,一旦分离彼此却是恋恋不舍。几个月下来,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相互的理解和信任,性格的磨合与宽容,使兄弟几个把心紧紧的连在一起。如果小飞真的走了,就像正在疾驰的汽车,突然间没了汽油一样,无法行驶。

老胡的想法如雪中送炭春风拂面,使大家茅塞顿开,一扫刚才满脸阴霾,几兄弟顿时七嘴八舌的,开始给小飞出主意。

叫他把钟表店开回国内的,让罗雨投个钟表公司,他做外销的,有叫他和妹妹回国定居的......小飞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真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看来还真的不可忽视团队的力量。

这就是智慧,老胡说,一人好吃饭,多人好干活。

迷局,谜一样的局。

罗雨正深陷局中,好像在走盲棋。

他好后悔,为什么不拜“蒋川”为师,在这场明盲对弈中,占得先机。罗雨调动起几亿脑细胞,就像血战沙场的勇士,在这场不见千军万马的斗智中,稳稳的行走于棋盘之上。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什么样的险境,什么样的对手,都不是不可战胜的。

要形容画中的女人,也只能用很年轻这几个字,因为你分辩不出她的实际年龄,二十几、三十几,或是再老点都有可能。现实中往往是男人显得比女人年轻,但罗雨面前的女人,给了他不一样的答案。她近乎完美的面容和高贵气质,足以说明这一切,那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整容或者是伪装。

“想知道我们是谁,找你来干嘛吗?”,中年男子问罗雨。

“只知道现在我还站着。”

罗雨学着逐渐适应环境,马上拿出贵族的口气。不过贵族也是没落贵族,只剩下点儿荣誉和尊严。

“哈哈哈,请坐请坐,难能可贵难能可贵。”

中年男子轻拍着罗雨肩头,眼露赞许。仿佛罗雨经过他眼神的诊治,早已眼到病除。

“您是吾在世?”罗雨问。

“不完全是,也可以说是。”中年男子笑眯眯的回答。

罗雨望向画中的女人,想要在她那儿寻求答案。女人的聪慧,在于不该说话的时候,永远不会先张口,哪怕你是在直接问她。

“哈哈哈,在没和你说之前,让你先见一个人,你会有个满意的答案。”

自从这双脚踏上香港,罗雨不单嗅着了1842年不平等的殖民味道,还感受到香港回归祖国后的繁荣,更见到了罗雨认为最优良品种的黄钟人,而且还都是内外兼修,极具品位的男人女人,这是奇迹。

在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里,是不是能人也扎堆儿,要不怎么一个几千万人口的弹丸之地,会统治香港长达百年。能来的都来吧!现在,哪怕让罗雨见英国女王都行。

来人不是女王但胜似女王。

罗雨的眼睛由询问变为疑惑;从吃惊变为不敢相信。这变化也太快了,突如其来的一连串魔法,都让人来不及去分析,就像大卫.科波菲尔把自由女神变没了一样神奇。

此时,罗雨多想有一支哈利波特手中的魔法棒,哪怕是那把会飞的笤帚也好。可现在,大脑完完全全乱了,乱得一塌糊涂。他的脸开始苍白,手心都渗出了汗水,张着半开的嘴手指着来人,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让你吃惊不小是吗?我不是有意要骗你,只是......”

从魔法回归现实,罗雨感到很疲惫,那是现实里的疲惫,人与人之间的疲惫。仿佛看了一部美国大片,在猛烈刺激的画面中,看的是剧情,跌宕的是感受。

肖夏换了一身黑色西装,里面小碎花衬衫的衣领外翻者,一双小脚穿着亮闪闪的黑高跟皮鞋,使她整个人都显得干练和格外的庄重。这是第一次呈现在罗雨眼前不一样的肖夏,和油画里的女人,有着惊人相似的美貌。

罗雨无奈的笑笑,这是一堂生动的人生大课,这是一场早已设定好的局面,这是......

看来把自己比喻成枪靶还不够准确,应该定位是一枚棋子,一枚别人手中随意摆放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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