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上午,曹彰正在小校场上进行每天都要做的身体锻炼,忽然见到小校场沿街的墙面上爬上来一个人,并且跳进了曹府,曹彰见了有些纳闷了,说是小偷嘛,敢偷到司空府来他胆子也太大了,再说曹府在小校场这里一带甚是偏僻,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说是刺客嘛,就看这家伙爬墙的身手,也不像啊;于是曹彰就走了过去,在那小子从墙上爬下来的那一刻喝道:“嗨!小子!干什么的?”
那人闻言一惊,猛然回头,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身材魁梧,一点都不比自己这个成年人差,于是他马上恭恭敬敬的向着这位小孩子行了一礼说道:“这位小哥,请了!在下是国舅董承府上的下人秦庆童,有要事要禀报司空曹大人,有关曹大人生死的大事,还请小哥代为通传一声!”
没错,此人正是从董承府上逃出来的秦庆童,他被打得一身伤,鼻青脸肿的,再加上又是下人的服侍,还被打得有些衣衫褴褛的,司空府门前的侍卫们是怎么都不肯相信这秦庆童前来禀告的是与自己司空曹大人生死攸关的大事,还把他给哄了出去。好在这个秦庆童为了报仇,心志颇坚,硬是找了一片偏僻的角落,爬墙翻进了曹府。
不过,可不要以为曹府就这么好进,以曹操多疑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府邸如此放松呢?这曹府是分成内外两院的,外院一般是曹操接待客人,举行宴请以及与属下商议事情的地方,在那里,猛将许褚所辖的虎卫可是三步一岗的看守着的,异常严密,不相干的人要是随便跳了进来恐怕不要一秒钟就会有虎卫扑上来了;而内院,也就是曹操与家人居住的地方,那也大都是曹氏以及夏侯氏的族人组成的家兵看守的,虽然不及外院守卫的严密,但是因为外院基本上是将内院包围起来的,所以,内院这才稍微守卫的松一些,不过,曹操自己住在什么地方都有四大护卫带着一群虎卫紧跟在身边的;就是这个小校场正好位于曹府内外院交界的地方,曹彰因为不想泄露了自己的武艺以及自己发明的一些小东西,所以他就多方恳求许褚、曹彭等人,在这里就不用驻守太多人了,考虑到小校场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地方,而且从小校场出来不管怎么走都在外院虎卫的监视之下,于是许褚等人在征得了老爹曹操的许可之后,就由曹府的家兵在小校场门口设了一个两人的岗哨,算是意思意思一下;说来也是这个秦庆童命好,居然找得到小校场的范围爬进了曹府。
而且最重要、最幸运的是这个秦庆童居然在小校场里面碰到的是曹彰,要是碰到了是别人,估计谁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下人会有什么重要大事报告司空曹大人的,十有八九是会命下人将他当做是小偷而打死,或者是送官的;只有这个曹彰是深知道秦庆童在董承刺杀曹操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的人!
曹彰一听这人自称“秦庆童”就惊讶的脱口而出一句:“你就是秦庆童?”
这秦庆童一听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问道:“这位小哥认识我?”
曹彰知道说错话了,连忙说道:“没有啊?我只不过是说‘你叫秦庆童?’而已!”
秦庆童又不知道曹彰的底细,还以为真的是自己听错了,连忙向曹彰讨好似的说道:“哦!小哥!是我听错了!是我听错了!小哥!能不能帮我通传一声司空曹大人?我真的有急事找他!生死攸关的大事啊!还请帮帮忙行个方便吧!”
曹彰听了秦庆童的话之后,就说道:“什么事,你就先跟我说吧!我看看是不是信得过再决定是不是帮你去通传!”
秦庆童很是机灵,一听曹彰的话,看这小哥没有一口拒绝,就知道有门了,于是他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在董承书房外听说的话语以及昨晚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都给曹彰说了,说到云英被活活打死的时候,秦庆童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曹彰此时心中也在掂量着:看来历史上董承密谋老爹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该来的还是逃不掉的!不过这个秦庆童听上去并不像中那样的无情无义的小人,反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若不是云英被董承活活打死,估计他也不会来曹府告密的,看来是天要亡董承啊!
不过,曹彰又回想了一下,这个时代,女人太多了也不好啊,就像这个董承,什么时候因为女人而死的自己都不知道;而自己因为吕玲琦的事情可没有少伤脑筋,想来还是得好好学学自己个的老爹曹操,因为来莺儿的事情并没有惩罚两人,反而给他们银子送他们走,这一下使得跟着老爹曹操的护卫们对老爹曹操是敬佩的五体投地;再说了这个时侯“三从四德”还没有什么显现,就算是将这个侍妾送给秦庆童又何妨?还能多一个得力的下属!由此也可以看出老爹曹操跟他董承之间的差距;他董承怎么着也斗不过老爹曹操的,可谓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了!这个秦庆童看样子还有很有潜质的,以后观察他一段时间看看是不是能培养一下了!
思虑完之后,曹彰对着秦庆童说道:“我是司空曹大人的次子曹彰!你跟我来吧!”
秦庆童一听,他对面站着的是曹府的二公子,还让他跟着走,看样子是愿意将自己带去见司空曹大人了,这时的秦庆童惊讶的就像是得知自己中了“五百万”一样;曹彰看了看他,笑了笑,也就不再搭理他,走了过去拿起衣物穿了就走了,秦庆童一见,连忙拖着被打伤了的身子紧紧的跟在曹彰后面走去了。
曹彰就这么一路上在曹府下人们惊讶的眼神中带着秦庆童来到了老爹曹操的房门外,当曹操听到了曹彰带着一个外人称有紧急事情求见时,也就忍着头痛叫了曹彰带人进来了;
曹彰一进门就看见屋子里面许褚跟曹彭都在,他心想这老爹的疑心病还真是厉害,就连自己“亲生”儿子带了一个外人来,他还让这两位守在这里呢?
不过,曹彰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连忙将秦庆童的事情跟老爹曹操报告了一下,曹操听完了之后,原本因为头痛一直紧皱着的的眉头拧得更加的皱了,他把秦庆童叫了进来,问了一些细节的问题,可惜的是秦庆童因为当时离得有些距离的,具体董承他们说什么他也没听清楚,只说了王子服、吴子兰、种辑、吴硕几人经常去董承府上密议,而且昨晚还叫了御医吉平一起过去商议,他只听到了司空曹操的名字以及毒杀等字样,估计他们所谋的就是司空曹大人,期间董承还取出一条白绢,不知写着甚的,似乎几人都对这条白绫颇为郑重,其他的秦庆童就不得而知了。
曹操听完了之后,示意叫曹彰把秦庆童带了下去好生招呼,曹彰在临出门的时候就听到了老爹曹操对许褚说了一句:“去请奉孝来!”
曹彰只道老爹曹操是要跟郭嘉商议对策吧,于是他就把秦庆童带下去之后,命人给他上药,好生的安排了他;之后,曹彰就自己回屋了,不过,他还是叫了曹安密切留意着老爹屋内的动静。
不多时,郭嘉就赶来了,曹操的疑心病还是很大的,他马上就询问了一下郭嘉这个细作方面工作的主要负责人了,问王子服、吴子兰、种辑、吴硕、吉平是不是在昨晚去过董承府上,因为他要确认一下秦庆童消息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而自从上次曹彰跟郭嘉说起过董承的事情之后,郭嘉就专门派细作混进了董承府上,虽然一时半会还不可能太接近董承身边,但是平时进出的人大都是能看到的,当然,象刘备那样夤夜暗自来访的肯定是看不到的,而且因为秦庆童与云英的事情在董承府上闹得还是很大的,所以,就连昨晚发生的秦庆童的事情郭嘉也是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曹操;在得到了郭嘉确实的汇报之后,曹操基本上对秦庆童的话信了有七成了,他马上就将秦庆童所说的事情告诉了郭嘉,郭嘉一听,这跟下属汇报的许多情况都吻合,于是,他就建议曹操了:“主公!此事十有八九是确有其事,只不过目前暂时没有什么证据,得要引蛇出洞!”
说完,郭嘉就向着曹操点了点头,曹操会意的也点了一下头,就任由郭嘉去布置了,郭嘉叫来了管家曹六,低声细语的嘱咐了几句。此时的曹操与郭嘉都只不过是认为,这是董承等人为了夺权而搞出来的针对曹操的阴谋,因此也没有想把事情弄得很大的念头,但是事情发展下去,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就连曹彰也意想不到了。
这天,吉平还是一如既往的来到了司空曹操府上,看上去一切都跟前几日一样,很是平静;吉平见状也就自我安慰了一下,故作平静的走进了曹操的房间,在吉平给曹操诊脉之后,说是曹操的头风病暂时没有好转的迹象,他要换药试试看,当然,他开出药方之后,还是由着曹府的下人拿着药方去验药、抓药去了;等到下人们将药买回来之后,给了吉平过目之后,吉平就说了:“这副药煎熬起来需要很好的掌握好火候,还是我亲自来吧!”
曹操也是笑了笑,许可了,等到吉平出了房门之后,曹操的脸上登时杀气弥漫,双眼放出一道寒光注视着吉平的背影,紧接着,他对着一边的曹六点头示意让他跟过去,于是曹六就悄悄的跟在了吉平身后,躲到了厨房的一个暗处紧紧的观察着吉平的一举一动;刚开始煎药的时候,一切如常,厨房里面也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的,等到药快要煎好了的时候,曹六见吉平一直没有动静,于是他就暗中指挥,让所有人都离开厨房了,这吉平一见厨房没人了,他就装作散步似得走到了厨房的院落里面看了看,确信了这里已经真的没人了,他就赶紧跑回屋里,从内衣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很迅速的将纸包里面的一些东西倒入了曹操的药罐中了,随后他一边搅拌一边将那个小纸包也给烧了;当曹六躲在角落里面眼见着吉平将小纸包中的东西加入了曹操的药罐之后,他就一声不响的偷偷的溜回到了曹操的屋子里面向曹操报告了这一情况。
听完了曹六的报告之后,曹操脸上的寒意更加浓郁了,他马上叫曹六退了下去,自己还安抚了一下许褚跟曹彭因为愤怒而表现出来的情绪。
等到吉平端着药碗进来了之后,正待说话,却听躺在床上的曹操先说了:“汝也算是读书之人,必知礼义;君有疾饮药,臣当先尝之;父有疾饮药,子当先尝之。我府下众人给我进药,均是先尝后进,汝又岂能不先尝而后进?”
吉平一听顿时心慌了,不知道是不是事情败露了,惊得手上的药碗也拿不住了,就这么摔倒在地上了,药汁一接触这石板地面,顿时冒出了一阵“呲呲”的响声连带着一堆泡沫,平滑的石板地面上都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了。
曹操一见,对着身边的许褚一点头,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许褚,一个箭步就窜到了吉平的面前,大吼了一声,象老鹰捉小鸡似得一把抓起了吉平,另一只手很顺势的“咔吧”一下就把吉平的右手给折断了。
吉平顿时疼得是哇哇大叫,冷汗直流,曹操很平静的躺在床上,对着吉平说道:“量你一个医人,与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安敢下毒害我?必有人唆使你来。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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