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张凡也是这样认为的,晚上躺在床上,眼睛又瞄到墙上的那张大弓,动起了心思。
果然,第二天一早张凡就拿着弓箭,腰上别着短刀,在村口等进山的猎户。就这样十二岁的张凡就开始进山打猎了。
两年不间断挑水的日子,看来对张凡是大有好处的。没几个月,张凡已经适应登高望远的山林生活了,他时而就像一只小猎豹,在山中自由穿梭;时而如同猿猴,在树林中腾跃晃荡。
又过了几个月,张凡就能单独在山中游荡了。按照猎户们的说法,这小子即使不能猎杀猛兽,逃走却是稳稳当当的事情。每次张凡走出村口进入山林的时候,村里的孩子都是一阵的羡慕。
正当人们以为张凡也要再过几年才能独自猎杀猛兽的时候,张凡却扛着一只獠刺山猪回来了。还是拿着那张黑弓,只是腰中别着的短刀就剩下了半柄。
獠刺山猪,二阶魔兽,一丈多长,浑身的腱子肉,耐力极强。身上鬃毛硬如钢针,鬃毛能在危险的时候分批激射而出。一般两三个成人壮汉见了只有躲开的份。
张凡愣是追踪了三天,耗尽山猪身上的獠刺,为了抵挡射来的獠刺,张凡的短刀都断了,终于射杀了山猪。
用张凡自己的说法就是:“嘿嘿,你不是厉害吗?我把你脱的赤条条,白光光,再慢慢的磨死你。”这话说完,村里的男人都是心寒,小丫头们脸都红了。
其实张凡也不愿意追杀这只山猪的,可就怪这山猪见到张凡,一惊之下,射出了几根獠刺,张凡没有防备,无奈的挥刀抵挡,短刀就这么断了。这可是父亲留下不多的物品之一呐!张凡一怒,就跟这山猪耗到底了。
村里的老人听了,都告诫自己的孙子们,别去招惹这家伙,心黑着呢。
就这样,张凡真正成为了一名猎户,当年的冬季围猎中,成为了主力狙杀射手。那一年的张凡刚满十三岁!
一晃又是两年……
眼前这鹿,名为寒晶白鹿,三阶魔兽中的极品。这可是少见的冰系魔兽啊,不但肉质鲜美,更重要的是这鹿皮是上流社会争相抢购的寒冰甲的重要原材料。
其皮制成冰甲后和一般皮衣无二,一旦主人遇险,只要运功催动冰甲中冰气,可在身外结出一层冰雹以抵御敌人。想想那些贵族子弟当然喜欢又轻便又防身的寒冰甲了。
还有其能射出菱晶的鹿角能散发寒气,制成装饰品在夏季放在客厅中,再炎热的天气也不怕了。
别看寒晶白鹿只是低阶魔兽,但是动作极为敏捷,感知灵敏,对于猎户来说,难以瞄准射杀。而且其奔跑速度快,耐力足,就是一些虎豹类的魔兽也追之不及。
所以在市面上极其罕见,所谓物以稀为贵,就是如此了。
以张凡现在的本事也只能在后面远远缀着,想要猎杀?太难。
不过呢,眼前的一条大河让张凡开心了起来。
此时张凡心中大安,不急追赶。只是看看前方交叉纵横的树杈,然后提起一口气,双足再点,纵身一跃,身子腾空近两丈远,落在前方一支树杈上。随后没有停留,再次一跃,这次可没那么近的树杈了,张凡在空中坠下,双手忽然一探,竟然抓住了下面的一个树杈,借这坠下之力,手臂一振,往前方又荡了三四丈远。
如此三下两下,速度竟比在地上还快。
这一人一鹿,在这密林中一追一逃,时光浅浅流逝,距离越来越近。
白鹿早已看到后上方的动静,心中正在惶恐,忽然眼前一道亮光,白鹿飞身一纵,竟是出了密林,眼神中极是惊喜。奔跑了十几丈,却不得不停了下来,眼前是一条八九丈宽的大河。
白鹿自知跃不过去,心中又是一阵灰败,眼神急不可耐,喉中发出阵阵嗡鸣。
张凡也已到了林边,站在一棵树上,却不忙取弓搭箭,倒要看看这白鹿怎么办。
白鹿在河边时而徘徊转圈,时而看向后方张凡,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却见那河的上游飘下一块浮冰,体积不大,但也足够白鹿容身,正好在河中心漂来。
白鹿极为灵性,见到这浮冰。鼻中粗气连连,连退了几丈,正是要借着浮冰越过大河。同时也不忘注意那张凡动静,以防备射来的利箭。
张凡在树上看出白鹿心思,弯弓搭箭,却不射出。心中嘿嘿直笑,等得就是这个时候。
那白鹿待浮冰快要飘到正前,四蹄发力,不知哪来的一股邪力,身子如风一般疾驰,冲到河边,纵身一跃。已是到了空中,离那浮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触及浮冰,再一跃就能到达河的对岸,逃出生天。
不料,一阵破空声传来,白鹿只听得声音,后腿便像是被一柄大锤击中一般,身体横移了几尺,在空中翻了个圈后,直直坠入河水中。
白鹿极是怕水,不敢往对岸游去,在水中极力挣扎,终是返回了原岸。带着一滩水渍,白鹿勉力爬上了岸,试着行走几步,一瘸一拐,再也跑动不起来,后腿脚腱被一支箭矢穿透。
白鹿挣扎几番,似是知道无用,不再有大动作,俯身趴下,转过头来,伸出舌头舔舐伤处的血迹。张凡嘿嘿一笑,从树上一纵跃下,几息功夫来到白鹿身边五六丈的距离停了下来,抽出手中短刀后,才缓缓走向白鹿。白鹿此时倒极为平静,仿佛引颈待宰了。
张凡终于接近了白鹿不到两丈的距离。
若是再近些,就能看见那硕大的鹿角之上,散发着丝丝寒气,几道菱晶慢慢蕴育而出。那些菱晶不待张凡走近,激射而出,直奔张凡面门。此时的雪花漫漫,不注意还真看不到那激射而来的菱晶。
张凡似乎早料如此,手中短刀猛挥,只看见张凡前方冰晶四射,溅飞的冰晶射入雪地,深入几许。
白鹿见此,悲鸣一声,自知在没有机会逃脱。大眼一眨一闭,竟流出几滴眼泪。
张凡抖了抖手腕,收回短刀,放心的欺身骑到鹿身上,双手抚摸着白鹿的脖颈喃喃说道:“没法,下辈子投个好善缘吧!”白鹿像是听懂一般,放松了身体。
张凡不再废话,取出个兽皮酒袋,往嘴里猛灌几口,然后倒尽剩酒,短刀往白鹿的脖颈上这么一抹,鲜血溅出,张凡连忙用酒袋接住,不一会酒袋就接满了,张凡拧紧了袋口。抓起地上已经变成红色的积雪,往嘴中一送,咀嚼几口,血水滑入腹中,一股热流涌了上来。期间白鹿抽搐了几次,终是被张凡双腿夹紧动惮不得。
慢慢的白鹿血液流尽,气息已无,竟是这样去了。
张凡查看了一下鹿身,满意的一笑,只是后腿脚踝被射断了,这样这鹿皮保存的很完善,能卖个好价钱!
张凡看了看天色,双指贴到嘴边,一声呼哨。声音在这山中回声几遍后,远处也是一道呼哨声传来,不多时十几只大白狗儿拉着雪橇撒欢而来,雪橇上一人正是大山。
等到了近前,大山跃下雪橇笑说道:“哈哈,又是凡哥猎获的,为什么每次我就差那么一点。”
张凡将那灌了鹿血的酒袋抛给对方,嘿嘿笑道:“大山,你不必丧气,好好练练身手,终会赶上我的。”
大山接过酒袋,拧开袋口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口,却猛的喷了出来大声道:“鹿血?怎么不说一声。”
“呵呵,实在没东西可装的了,你爹爹身体大不如前,以后这鹿血每天往酒中滴上几滴,对你爹大有好处,天寒地冻的倒不怕鹿血腐坏,够你爹喝上一阵子了。”张凡笑笑说道。
大山心中感激,嘴里却不多说,只是憨憨的笑了笑。
这白袄少年叫张大山,和张凡都是附近水湾村人,村内山民大都姓张。张凡稍大,所以张大山唤张凡‘凡哥’。
话不多说,张凡四处扫了一眼后,拖起寒晶白鹿甩到雪橇上,吆喝两声,十几只雪橇犬听话的往原路返回,张凡与大山在后面缓缓而行,不一会没了踪影。
山谷又恢复了寂静,漫漫的大雪掩盖了刚才的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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