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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方贵气不愤 虎威拼信誉(1 / 1)

[第六十三章蝎子拉稀不如尿尿毒虎威挺立拼命挽信誉]

别人烧一垛谷草可能判刑,石虎威烧三垛楞没事。三结义的石世风算不算方存根的干儿子?没苦宝就没他石虎威,苦宝两口子是不是石虎威的干爹娘?戚戚低语,凄凄流言,让困顿的人们有叹息,也有鄙夷。

浪荡鬼方万元和快嘴婆斗嘴玩:“方可和方贵不是从一根肠子里拱出来的兄弟呀,他俩咋就不一样呢。”

“你觉得应该一样是吧,你弟弟落地就死了,想必是你爹娘怕他和你一样吊儿郎当就不愿要才——。”

“快嘴婆,说话别太损了。我真为方可可惜,凭他的模样、人品咋就摊上你这个夜叉。难怪说好汉没好妻。”

“别光说人家,你和风流怎么说?”

“例外又特殊,风流对内不对外,好汉家有贤内助。她紧,你松。你俩一字不同,却是相缪千里。”

快嘴婆斗不过浪荡鬼,抓砖便投。

浪荡鬼叫嫂子求饶,说方贵没点人心,他扯造反大旗,石世风把“大话”拉出他的阵营,这就找茬和石世风干上了。对石虎威不法办他不高兴,说些屁话解解嘴馋也就算了,非要上告,党匪一家亲,石村得大换班。苦宝没计较他的过错,两口子给他破裂的家庭上钯锔,下场就是一个东郭先生救狼。凭点儿私交,他说,咱劝,不估量他尥蹶子。让方可兄管管这个缺教养的弟弟。

方存根凑巧听了浪荡鬼的一半话,还愿闻其详。

浪荡鬼连说没啥,逗着玩。浪荡鬼和快嘴婆嘻嘻哈哈打着岔走了。

方存根是个红脸汉子,干部们和汪红花都听到不少议论,还都瞒着他。他回家问老婆,方贵又在搞什么鬼。

事愿瞒,也确无把柄说是方贵在闹乱,汪红花结巴半天没说清。

“把我当外人是吧?好,我再也不进这个家了。”方存根摔老婆一句,气呼呼地走了。

剧团学排样板戏进入拉场合练阶段,剧团不登台的人员都规规矩矩坐前边。饰演鸠山的方正为了戏的逼真,刚剃的光头铮亮,看得群众都笑了。

方存根知道苦宝要求人人是督察员,找错纠偏,质量上档次,该谁上台才能动。苦宝领导剧团有铁的纪律,想叫王灵敏说话真犹豫不决。转俩圈憋不住,暗示她到门外。

“我这人脾气暴,工作方法简单,没人给我传话。封锁我不行啊,你们怎么做工作我都不知道。十几年前我还生过小心眼儿,怨你们看不起我,孤立我。真金不怕火炼,你们俩口子为我默默奉献我感激,还有愧疚哩。隐瞒不是对我帮助,及时通报情况该注重明教。我问你,方贵上告党匪一家亲从哪儿说起?”

王灵敏被唬个不清,愕然,愣怔。反问:“上告?领导找你了?我还蒙在鼓里,说啥?”

误会了,怨自己说不清。方存根干脆叫剧团停练,召开大队干部会。

大队长方正说支书听到根上了,别人还不知道。暗中是有传言,对大队处理石虎威的决定不满。还把石世风和方良友划等号,石世风也是支书的干儿子了。更有想象力的是没苦宝石虎威娘俩可能早剩骨头了,苦宝也许是石虎威的干爹。说大队保护起石虎威是正副支书联手欺骗了社员们。他方正恼火大了,认为蝎子拉稀不如尿尿毒。这回不法办造谣生事者村里难安生。苦宝挡他说拉秃子当和尚方丈也不认,农民听见喇蛄叫就不种地啦?被窝里的跳蚤掀不起浪来。方正也想明白了,无论谁挑刺就当他是削了高粱憋出的杈,当饲草都懒得弄它。“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听毛主席的吧。如今支书摸到方贵身上,谁信他真敢上告?即使告上去上级做调查能先找你支书?论不上你出手,就像“红农军”自惭形秽地消失是肯定的。

方存根又后悔了,拍着脑门儿嘬牙花,冒失,真冒失。党匪一家亲是天大的政治问题,听着吓人。肚里没病死不了人,上哪门子火呢。伤了老婆还差点儿闹出满城风雨,方存根不好意思地做检查。

北风呼啸,黄秃秃的旷野一望无际。几只乌鸦跳跃着觅食,不时地呱呱叫,不知是冷还是饿,声音有点儿凄婉。

石虎威挑着两捆干草,担子伴着稳健的脚步吱吱叫。进了四队饲养棚放下担子,解开棉袄扣子,汗津津的额头冒出缕缕白气。

饲养员方老将把虎威推进屋,爱惜地批评。大冬天敞怀不是闹玩的,冻着,发烧,小伙子抽筋撤骨,撂倒也没跑。整天不吃午饭,挑这么重担子不行啊。

石虎威决心每天一担草,不计斤数,直到四队人满意。冬天日头短,早饭出门搂两大捆干草就到下午二点了。冬闲成为他的冬忙,扑克场上没了他的身影。在野地里忙活也不知道冷,哼着不标准的样板戏唱段也不觉时间漫长。唯担草进村,时有人叽叽喳喳就有罪人感。流言蜚语传进耳,立志以行动还击,默默拼命博取乡亲们的信任。每当见到乐呵呵的老将爷沉重的心就能释放,不知道老将爷的名字,只晓得他爱下棋,棋艺高但不以赢人自居,常教对方怎么走,让对方常将不死赖合棋的情形下他摊双手表示自己败了,方老将的名字就这么来的。老将爷对他知疼知热,他腼腆地反倒说不出话。

“虎威,这担草别撤绳,吃了饭再来拿。”

方老将撵不甚明白的石虎威回家吃饭,把连累队长叫来,两捆草过秤。

石连垒折服地说:“这小子,没白叫虎威,还真能干。”

“这些草都没铡呢,全过过秤?”方老将蔑视队长一眼,“有人信不过我记下的斤秤,队长被忽悠别作难,我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石连垒没敢正眼看方老将,老人的话拐弯责怪他呢。方老将是全村饲养员中佼佼者,为队长也增添荣耀。石连垒劝老人家别和小人一般见识,这话让自己倒牙,因为小人是自己。石虎威当晚自首,大队隐瞒不能不想庇护之心。粘糊找茬,管事不管事地解解郁闷。结果粘糊就像砖头下的豆芽菜,没拱出天地间。实在弄不清瞎苦宝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逆水行舟的事他敢想,逆潮流而动的人他敢支持。说他不是的人寥寥无几,就这寥寥无几中自个儿算不算,掉了星的秤——没准。为入党的事支书和他谈话,当队长不能高高在上脱离群众,老婆还能行使队长的权力更不应该,群众意见当耳旁风不行,队长也不全是党员,应当正确对待,扬长避短,继续努力。由此想到一件事,社员斗嘴捎带他,把社员赶下地他骂大街,苦宝给他讲张飞是有名的义气人,喝了酒或遇烦心事就暴跳如雷,常伤部下不悔改,最后死在自己人手里,成为历史悲剧。苦宝常讲故事指教人,亲近他还是敬而远之,怎么做都有异种滋味。听传说石莹月和同学张敬业素有倾慕之心,论家庭更是门当户对,现在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的人。这个好事得做,为儿子铺路搭桥,感情投资必须做。

夜阑人静,大队部里还亮着灯,支委、大队委还开会。

方正一发言就像舞台上的铜锺花脸:“谁外走也不行,这个口子就不能开。‘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谁敢怀疑?”

“就咱几个人屋里说话,不是你在舞台上对下千人唱,省点儿劲吧。”是方存根的声音。

“不是我冲动,这个问题说几回了?咋又出来个石虎威?我也听清楚了,方良友为石虎威安排地方,石虎威不去,这就对了吗,走了没法向四队交待。开这个会意义在哪儿?还要表扬石虎威?”

石连垒万没想到撞上这样的会。找苦宝两口子说事难,除吃饭睡觉在家,其余时间都是排戏。慢慢遛达到大队撞上首脑会议,听到方正的嗡嗡声新鲜,好奇,猫下来接着听,里边议论牵动心跳。

“儿女大了不能找工作,就是因为农村户口,有这样的红头文件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公社就这么说,老百姓只能打个嗝。”

“说啥呢,别忘了咱的身份,注意党性原则。农村是广阔天地,是战天斗地的第一线,做为精兵强将的青壮年数量多多益善,他们是主力军,是胜利保证。”

“支书说得在理。可张三给东家儿子找工作,李四给西家闺女安排事,不让走是咱得罪人。该怨这些打搅的,所以,我的意见是怎么对付张三和李四。”

“张三、李四咱能对付得了?人家都挂金字招牌,工人,干部,那是国家人员。你一个国家二级品,还——”

“越说越不像话。工人、农民都是国家主人,为啥自个儿打堕嘟噜?不要信口开河。”

首脑会议也有放马由缰的时候?他们也能戴上有政治问题的帽子,凭啥抓我工作小节不准入党呢。屋里椅子响,耿耿于怀的石连垒大气不敢出,跑了。

苦宝两口子进家就拌嘴。王灵敏嫌老头子不发言,坐山观虎斗。自己的观点在会上就亮明了,禁止劳动力外流,没错。

“我愿和支书个别谈。农民当临时工,合同工,那个村的干部所犯错误是什么性质?”

王灵敏张口结舌。农业始终上不去不能只怨干部,每个人的责任不分半斤八两,应该先究怕苦怕累逃跑动摇军心的。王灵敏还是喃喃自己的理由。

农业上不去是头疼事,不因地制宜千篇一律学大赛,劈山造田还要海绵田,如何保墒?也怪了,大小水坑有鱼虾的年代没了,因为干枯平沟填坑造田有了成绩。水和人捉迷藏,不仅坑都见底,想当年的土井都干了,打深井没钱。铁匠小锤换大锤,脱棉袄,一天能出两天活。农民看着贫瘠的沙质地,担水,沤青草,再拼命也是杯水车薪。来个风调雨顺,大干、苦干加巧干的俏皮词跟着见世面,下雨顶筛子——轮(淋)着了。唉,最最现实的是水呀,难道还有喝不上水的那一天?

丈夫拐弯之大也引王灵敏长吁短叹露感想:“有几年没吃鱼了。”

“没鱼多了旱鸭子,可惜不能吃。”

“嘟哝啥呢。”王灵敏颇不明白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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