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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决斗· 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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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剑终于指在他的眉心之前。涌动的剑气把他的长发吹得向后飞散,可他的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我好奇的眼神锁住他的眼帘:为什么?他嘴角一弯,扯出一丝难得的微笑,似乎在说:你说过要让我三招的!

是的,我说过要让他三招,就是死也要让他三招。这是师傅的命令。有恩报恩,有仇抱仇,这是江湖的规矩,“我不杀伯仁,伯仁终因我而死。”这话要换回来说:“他没有救我,而我终因他才活命。”这是恩情,活命的恩情,就只有偿还一条活的命。彭不平的三招,我绝不还手的三招,可以杀几千次我,只要他愿意。其实一次就够了,不要把杀人弄得那么复杂,一次就够了,无论是什么命,什么人来杀。

我让他三招,够偿还他的命了。

我的剑静静地停在他眉心前,他的眼睛亮晶地看着我,嘴角的那一缕微笑竟分明有些嘲弄。我慢慢往回退,一步,两步,三步。够了,三步就够了,彭不平的五十斤的铁锤最合适这个距离对敌,既然都是死,那么我成全你!

彭不平淡淡地看着我,嘴角的微笑早已消失,代之以严肃和沉稳,我知道我的命运要变了,是死,是活,很快就会知道。

彭不平取名彭不平,因为他爹当年就满怀一腔不平之气。彭无双一生纵横天下,几无敌手。说他几无敌手,是因为他败过一次,败在张长风手下一次。张长风要杀他,便是“因为”他的“不平”之气,这是一个最好的被杀的理由。

心中有万千不平之气,那几乎是冠绝天下的三十六路霹雳锤使将起来更是无坚不摧。二十年前彭不平就号称得到乃父的八成功力,五年前与师傅对决的时候已经是深不可测,今天开来更是已经臻至化境。

他慢慢地出招,动作慢得出奇,高举的铁锤轻轻由上向下劈来,最常见不过的“力劈华山”!可是他身子甫动,我忽然觉得身边的空气有一种被凝固住了的感觉,我似乎一下子掉进一个浴池,或者是重重的烟幕之重,我的身子由刚才的抒爽轻盈变成迟缓滑腻。我脚下一错,飞快地向右边闪去,左边就是湖水,我要为我留一条暂时的后路。可是我错了,五年来,我几乎日夜在修习的轻功忽然变得好笨拙,我奋力的一跃,也只不过是向右错开三迟不足,也在我落地的那一刻,原本自头顶咂下来的铁锤忽然间来到背后。在那一刻我的呼吸一下清爽起来,身子也恢复以往的灵动,我忽然明白这凝重的空气定是彭不平用高深内力所造成的结果,可惜,我明白得太迟。我的呼吸恢复清爽,我的身子变得轻松,可是他的铁锤已经几乎贴到我的后背,铁锤上面的尖刺所划起的嘶声已经吹到我的皮肉上,想要往左或是往右跃动已经来不及,这已经是第二锤,那接下来的一锤,将在我再次跃动力尽气尽的时候攻到我身边,那将是我的死期。这是我的最后的机会了。

我身子已经在地上站定,这三迟的距离几乎已是我毕生的精力所致。彭不平的真力遍布整个圈子,我能跳到这里来,已经是天幸。

我站着没有动,那凄厉的风声已经传入我耳中,那刺痛的感觉也在提醒着我是神经:铁锤近了,近了,很快就要落在我的腰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即便不变成两段,也不会好到那里去,因为就在彭不平出手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他要全力以赴,这三招是他白拣的便宜,他不想错过任何杀我的机会。这不是比武,这是决斗,是生与死的较量,不是表演无数,大度与风度之会让你早点到阎王那里去报道,这道理彭不平比我更清楚。

所以他使的都是杀手,甚至是从未使过的杀手。

终于到了,铁锤上的一颗尖刺终于刺到我的腰上。那一瞬,我的身子向后一跃,凭空地向上横飞而起,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这电光火石间的一刻。彭不平刚才笑的时候,就在我从远处使出绝顶轻功飞到他面前,他扯动嘴角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想好了对付我的手段。不知道那将是什么招式,但一定是针对我的轻功来的,我知道我的轻功有多好,也知道彭不平轻功不如我:师傅的轻功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师傅曾说他与彭不平在伯仲之间,所以,我知道他看了我的轻功之后,定是想到了什么法子,杀我的法子后才笑的。

笑有两种,一种是失意的笑,另一种是得意的笑。彭不平的笑就是得意的笑,他没有失意的理由。

我冒险,我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招式使老的一刻。我奋力一跃,身子由直立变成平空而上,“鲤鱼跃龙门”!他平常简便而威力又无穷,切实用的一招的“横扫千军”就从我后背下面扫过去,那尖锐的刺把我的衣服一片地扯走,在我的皮肤上留下一排红红的血印。

我奋力往上的一跃,让我的身子飞速往上飞去,空气流动,彭不平的铁锤再度来的后面,高手就是高手,那已经使老的一招被他生生收回——我凭空的身子毫无借力之处,他一锤往下面击来,我已经没有躲避的力量和躲避的地方。

不能再等。

手中的回春剑奋力往下一击、用剑背往飞速而来铁锤上面一拍,我平空的身子呼地一声往远处落去。彭不平身子一闪跟着往前扑出,他不能让我落地,现在我一直是被动挨打,优势一点都没有发挥出来,他知道,我的身子一旦落地,那么情况也许就要发生改变。我让他的三招已经过了,这三招都没杀死我,他不能再失去眼前的机会。

我的身子在空中翻滚着往远处落去,同时彭不平也在我身后抢来。再一个翻滚,他来我的身下,刚好我的身子也正对着他,那讨厌的铁锤又向我咂来,动作简便而实用。他要的是我的命,花俏的动作与招式与杀人有什么关系呢?

我挥手,回春剑飞快地向他眉心点去。回春剑就像一条出洞的毒蛇,它已经和我一样忍了很久了——现在三招已经让过,我已经赚了一条命,现在我和彭不平已经两清,该是我们“说点别的”的时候了。

回春剑没有点上彭不平的眉心。彭不平在我挥剑向他眉心的一刻,身子一顿,我向后翻滚着的身子则把我的手和剑带得同时往后飞去,三尺利剑外加我的手臂,还伸不到他的眉心,我顺手在他锤上一拍身子再度往后跃去。我和彭不平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扯开,他再也追不上我了。

身子重新回到地面,回复翻动的真气,我才意识到自己额头淋漓的汗水。用死里逃生来形容刚才的三招绝不为过,不过我终究是没有死,只不知道这“没有死”到底是不是一种幸运呢?也许是吧,至少眼前是。

彭不平并没有即刻攻向我,他也在调整呼吸,刚才倏起倏落的几招,用的不光是力气,更多的是心力。劳心比劳力更苦。

我与他的决斗暂时告一段落。

我静静地站立着,闭上眼睛,我需要休息,他没有发动攻击,这就是我最好的休息的机会。我慢慢地回收心神,收拢自己有些发散和兴奋的神经。我“赢”了刚才这一阵,这并不代表我能赢今天这一阵,接下的才算得上是真真的生死大战。

良久,我的心气神慢慢回复到开始那样清明。我知道彭不平也已经调整好,甚至已经重新找到一种能够致我于死地的法子。我能够觉察到他浓浓的杀意。

我睁开眼睛,重新举起我的回春剑。彭不平的铁锤早已经举起,他已经开始向我进招。不能让他先出招,这是我今天的战略。我必须先出手,与他对攻或者是迫使他防守,只要这样我才能争取到一点活命的机会。刚才彭不平并没有施展出他的三十六路霹雳锤,也许是他觉得三招之内已经完全可以取我的姓名,才没有“杀鸡用牛刀”吧?还是?

彭不平准备用霹雳锤了,他的左手捏的手印告诉我他正是要使出那夺命断魂的霹雳锤。我不能再等,不能等他先出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道理幼稚得很,可是有用。我先出手,要死就先死吧。

“春回大地”,还是这一招,我给我刚才施展的那一剑起了这个名字,就让春风来唤醒一切吧。剑光闪耀,剑尖所指还是他的眉心。这是一个最能早成错觉的地方,也是武器最喜欢招呼的地方,或者说是我最喜欢攻击的地方。

倏忽之间,我已攻到他面前,彭不平的三十六里霹雳锤第一式“铁马金戈”正好迎上上我的剑影。

“春回大地”就好象春风拂过,润物无声,泽被天下万物,剑影无处不在;“铁马金戈”却又像单枪皮马的英雄,一骑绝尘,能冲破万千阻碍。果然是绝世武功,我的“春回大地”在他的铁锤迎击下如同缕缕春风,化为无形。而他的气势万千的招式也在我的“柔情”中消释殆尽。他一楞,气势被夺,霹雳锤的威风将无法发挥出来,这不是好事。而我的第二招“春归故里”业已攻来,师傅并没有教我固定的招数,他只教我怎么杀人,我所学的都是杀人的武功,或者连武功都称不上,就是杀人的技巧罢了。

好的功夫,不好的功夫,能杀人的就是好功夫。从来我只知道怎么才能更快更准,更安全地杀人。我的技巧和功夫无缘。

是这美好的风景给我的启示,同样也是眼前的彭不平给我的启示。我忽然想到了武功之所以要花俏,那就是因为有人要看,有人喜欢,更有人会迷醉。

美丽与花俏的功夫同样能杀人,说不定还更好杀,更能杀。因为美丽往往能把它背后的杀机与丑陋遮蔽,从而令人防不胜防。

杀人有正义非正义之非,可剑术功夫没有。

这次我只攻他的头。“春回大地”把他一切都笼罩起来,“春归故里”就只攻他的头。师傅和他决斗过,武林中也都流传着三十路霹雳锤的招式和顺序。他的第二招叫:探囊取物。好比一个跃马狂奔的英雄“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举动之间,擒人取物如入无人之境,它对应的招法就是由高往低,挟上一式之气势,攻敌人于不能防。

彭不平并没有使出这一式,上一式的气势被阻,使出这一式只能是无功而返。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夺回刚才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施展起如同“霹雳”一样翻滚纵横的大锤,这才是最好的夺命法子。

他使出三十六路中的第十三式,“峰回路转”,这一招的含义是一个人久攻不下,那么就应该另想他法,甚至是另外觅时再战。这是表面的意思,它后面的那一招叫“天外杀神”,也就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意思。师傅当年就是在这一招上才开始反攻。他把他当年的“战斗经验”点滴都告诉我,他怕我重蹈覆辙。他要我别攻,要守,一定要守。这话我记得,可是,师傅我想赌一赌。

在彭不平使出“峰回路转”这一招准备重振气势的时候,我把为曾使老的“春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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