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玄幻魔法>星空之眼> 第二章 来客,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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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来客,离家(1 / 1)

“哥,父亲要我叫你去他那儿一趟。”我半倚在雪白的淞木桌边,摸索着桌上的盲文书,却突然听见桌前的窗户被打开的声音,正要用自己的空间感知成像,语白那懒懒的声音已经先一步钻入耳朵。“哦?”我愣了片刻,有些不知所措。语白此时已然不经我允许推开房门,抓起我的手。“哥,走了,父亲等着呢!”语白依旧是懒懒地说着。他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显现,连同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就好像我的眼睛未曾失明一般——除了图像是黑白色的。

语白还是那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这也不能怪他,他的启蒙老师就是早睡早起的严厉的父亲。父亲一日只睡五个时辰,他醒来后不久,必然会闯入语白的屋子,生生将他从美梦中惊醒。语白时常向我抱怨:“哥,你说父亲这算不算虐待儿童?我记得我读过《大陆通律》,里面的第四十条就是不得虐待儿童。你说我要不要申诉?”我总是没好气地说道:“有胆子就去吧,我可不敢保证父亲会不会变本加厉。”语白憨憨地笑着,什么也没说。

在他的牵引下,走了大约七八分钟,就来到了父亲居所的院子外。厚重的星钢木门散发着浓浓的铁腥气,我皱皱眉,但是什么也没说。父亲对这个居所十分满意,如果当面指责他的星钢木门的腥气太重,恐怕只会换来父亲的惩罚——到星钢木林里去闻一两个时辰的腥气。“噔噔噔!”语白举起左手,握拳,用弯曲的中指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三下。“父亲,哥哥已到。”接着,语白单膝跪下,恭敬地说道。门内这才传出父亲淡淡的声音:“让他进来,你回去休息吧,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了。”语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狂喜,赶忙点头道:“谨遵父意!”说罢便推开沉重的满是腥气的星钢木门,我跨过门槛,马上就感觉到语白迅速地关上了门,然后几乎是策马狂奔地奔向他的屋子了。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清香,我仔细地闻着,徐徐说道:“父亲养的清河花香倒也是沁人心脾。”父亲赞叹声从屋内传来:“好小子,我的清河花养在室内,你仅仅是闻了数息,就能分辨!看来你还是很用功读书的。也不枉费你父亲我每日为你翻译书籍。”

父亲顿了顿,吩咐道:“进来吧,外面风大。”我应了一声,徐徐走向屋子。还未走近,那扇雕花青碧色木门自动地向内推开,仿佛是在夹道欢迎我一般。门开了之后,我才发觉屋内居然还有一道不曾感受过的气息。“父亲,屋内是否还有客人?”我躬身对着屋内,问道。“确有一位。不过,不必拘礼。进来便是。”父亲端坐在正堂最中间的交椅上,面含微笑。我走近了,通过空间感知,才慢慢将来者的相貌身形成像在脑海中。父亲的客人是位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瘦骨嶙峋,脸颊上的颧骨微凸,短发。若不是我的空间感知只能成像出黑白两色的图像,我倒想看看这位客人的肤色和瞳色。这位客人的打扮与书上记载的任何帝国之人打扮都不相符合:一身粗布长衫,腰际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刻着“预言师”,一双长筒靴子,两只靴子上分别还镶有一颗拇指大的宝石,至于是什么颜色的,那就不得而知了。“预言师?”我下意识地喊了出来。那位客人笑了笑,道:“我们预言师协会和贵族是同年崛起的两大势力,但是我们初代会长制定‘不问世事,不违心道,不以他尊’的‘三不’方针,不过问世间的一切俗事,不违背自己内心的准则,不把他人当作绝对的圣人,来把我们预言师协会和外界分离,从而让我们静心修习预言术,得到预言术的真谛。”他端起茶杯喝了口产自陨光帝国的特级茶叶心光茶,继续说道,“因此我们错过了很多机会。上任会长死后,新任的会长要求我们打破‘三不’方针的束缚,于是派遣我到此联络贵族,以期友好共处。”

“贵会会长的好意我代沐家全体领下了。只是贵会会长应当明白,如今的大陆已经不是当初的大陆。暗流涌动,风波迭起,才是形容这个时代最好的词语。只凭友好相处四个字根本不足以使贵会在大陆上立足。这些,钱学先生应当明白吧?”父亲微笑着,示意我站在他的身边。我不知所措地走到他的右侧,有些心不在焉。毕竟,我才七岁,虽然读书读得多,可书上并没有这些枯燥的官方话,让我觉得乏味。那个被唤做钱学的人微微愣了片刻,皱起眉头,道:“家主阁下果然还是想要些什么吧!”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块小拇指大的玉石,向其中注入源力。随着源力的注入,淡淡的白光(应该是白色的,因为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颜色,只是后来父亲告诉我是白色的)开始从玉石的内部向外发散,缓缓凝聚成一个女子的形状。“你好,尊敬的家主阁下。”女子微微躬身,笑道。白光使得女子的容貌变得很模糊,身形也是如此。

“你就是当代预言师协会的会长?”父亲站起身来,眯着眼看着对方。“没错。我叫诺季,很高兴能见到家主阁下。我事先吩咐过钱学,有什么疑难问题才会召唤我,不知家主阁下和钱学有了什么矛盾么?”父亲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眼里充满崇拜之色看着诺季的钱学,徐徐说道:“我觉得,贵会的诚意有些不够。”女子有些歉意地笑道:“家主阁下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我们区区的预言师协会也没有什么十分珍稀的宝物,所以没有备上丰厚的礼物,但请家主阁下见谅。”父亲似乎被这一番看上去完全不要脸的话震惊了,愣了足足片刻才说道:“怎么?一个庞大的势力连几件拿得出手的宝物也没有么?”

“当然不可能了,家主阁下未免有些太容易上当了吧?”女子呵呵地笑着,用手捂住嘴。父亲有些羞恼,愤愤地坐下,冷声道:“阁下也太儿戏了吧!这么重要的事,也可以像小孩子一般玩耍么!”女子哼了一声,道:“老家伙,你什么意思?好像是你先不要脸的,现在反而来责怪我?哼,你当我很看重你们么?若不是会里的老家伙们不肯开出高价和其他势力合作,我才不会找你。废话少说,五十颗空源石,爱要不要!”父亲好歹是一位远近闻名的强者,被她这么一闹,更加气恼了,但当听见空源石三个字的时候,父亲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道:“贵会诚意太盛,沐家感激不尽。”

空源石,乃是天地间最奇妙的石头之一,由天地间最纯净的空间之力凝结而成,每年最多产出五颗,对一般元素者并无太大作用——倒是可以镶嵌在武器上,使得武器具备一定的空间切割力,增强其锋锐度。然而,空源石对于空间元素者来说,则是上天赐予的珍宝,通过在修炼中缓慢吸收,能够大幅度增长源力强度,甚至可以提升本源元素的纯净度,对空间元素者来说,意味着自身的战斗力又可以增长百分之十以上,绝对是天材地宝一类之物。

预言师协会为了与沐家交好,不惜献上五十颗空源石,也确实让他大吃一惊,但更多的是惊喜:有了这些空源石,沐家整体战斗力至少可以提升百分之五十,如果运气好,甚至能造就一位极致空间元素者,沐家的辉煌就有可能再度出现。

“行了,别假惺惺地,我受不了。三日后我会派钱学再次来到沐寒峰,他会将空源石交给你们,品质绝对保证,你放心好了。”女子冷哼一声,化为星星点点的光芒消失,钱学收起玉石,告辞了。钱学走后,父亲转向我,吩咐道:“今日之事,不许乱说。否则,哼!”说着便要离去。

“对了,言儿!我差点忘了正事。现在家里的很多规矩改了,我打算安排一些人到外面打探打探。正好你也过了七岁生日,有出外的资格了,我安排了你清源叔、安北叔还有几个客卿长老以及语白随同你出去‘玩玩’,路上小心点不要惹事就行,玩开心点吧。”父亲一边说着,一边微笑。这使我想起了父亲与那几位长老的争执,或许父亲真的只是为了让我见见世面才这么做的吧,从小到大,父亲一直很疼爱我,对于我的失明,父亲总有一种负罪感,所以格外偏袒我。母亲由于忙于外家事务,很少见我,因此我更加和父亲亲近些,这也是父亲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之一吧。

“多谢父亲。孩儿永生难忘。”我双膝跪地,伏倒在他面前。父亲赶紧拉起我,责怪地拍拍我身上的灰,道:“瞧瞧!又弄脏了!才换的衣服!一会儿白姨又要找我抱怨了。”他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几滴泪水滑落。“言儿啊,你长这么大,为父都没有好好教导过你,只是一味地要你读书,多学些知识。可你要知道,真的有一天你到了大陆上,任何的知识都没法拯救你的生命。这一次,好好闹吧,清源叔他们会保护你的,多长些见识,看看那些大陆上的其他人,究竟是怎么生活的。还有,别让语白睡懒觉,他可是格外的懒!”

我抬起头,想要看看父亲的脸,可是眼前却是一片漆黑,黑的叫我心疼,让我难受。“明白了,父亲。”我忍住不哭,点点头。父亲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去找语白,叫他好好收拾衣物,别再丢三落四了,到外面可没人唠叨!”

我推开沉重的满是腥气的星钢木门,走了出去,走出去的一刻,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紧贴在腥气扑鼻的木门上,悄悄地哭了。那刺鼻的腥气,早已在滔天的泪水中,消散了,永远地,消散了,仿佛从不存在。

“为何如此悲伤?”我想要问问自己的心,可是它只是在哭,凄厉地哭喊着,想要用泪水,淹没全世界。

我慢慢走到语白的屋前,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大概他又睡着了。我推开房门,感觉到语白躺在榻上,白色的绒被被他蹬开了三分之一,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榻前,想要尝试着给他盖好被子,他却突然醒了,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哥,你干什么?”我愣了片刻,才说道:“你怎么醒了?我只是想给你盖好被子,你看看你,睡觉都不踏实。”

“哦。”语白坐起来,伸手抓来一件青色短衫穿上。“有什么事吗?没事你不会来找我的。”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我。“父亲要你陪我下山去,还有清源叔他们。”我直接明了地告诉他。

“什么!”他惊讶地叫喊起来,“父亲真的是这样说的吗?”我点点头。他马上就欢呼雀跃起来了,哈哈大笑:“太高兴了!今天一定是先祖显灵了!我要马上祭拜一下!”他一溜烟跑了出去,冲向祠堂,据说吓坏了守堂人,还以为有外敌入侵呢。

次日,沐寒峰山脚,父亲穿着只有在非常重要的典礼上才会穿的赤金色银线龙纹袍,亲自为我们送行。清源叔拍着语白的肩,笑道:“家主您还不信任我么?纵然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少主受到任何伤害。”父亲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笑道:“自然是相信你的。不然也不敢把家族的未来托付给你。你的忠心固然是值得赞扬的,然而你却要记住一点:不论何时,生命都是可贵的,绝不能出现所谓丢卒保车的事情,记住了么?”

清源叔瞥了一眼我,点点头。安北叔却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家主问你话,你只是点个头么?到时候我怕最先违背家主的交代的人,恐怕就是你吧。”清源叔怒视着他,冷声道:“是吗?我记得是谁三年前还想要处心积虑驱逐言少爷的?”

“呵呵,别吵了。清源,安北,你们两个现在可以吵,到时候对战敌人的时候,可别出岔子啊。”父亲微笑着,目光却一直落在清源叔身上。“是!”二人答应着,把我们两个分别放在两辆马车上,清源叔坐在语白的车上,为他驾马车,安北叔则坐在我的车上,为我驾车。语白有些不悦:“喂!为什么我的马是千里白马,哥哥的是百里黑马?你们什么意思?”清源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闭嘴!你以后就会知道了!”说着,挥动马鞭,驾着马车向前奔去。安北叔瞥了眼马车离去的尘土,回头道:“少爷,别为这事儿烦心。清源他就是这样,没办法,谁叫你们地位不同?哎,我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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