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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渡情(1 / 2)



作者:云雀

果芸一听老太太要罚丫鬟们,而且已经发狠了,便忙求老太太:“老太太您别生气,这也怪我!昨天住进来也没让谁招呼,还是多亏了洛滨哥给我介绍了一下……今儿早上我太兴奋了些,也没叫人,又不知道有这么多院落,一想各个地方离的又远,怕麻烦也就算了。”

白芷也搭话:“老太太放心,那些小蹄子自有我会治,这点小事哪还烦劳您动气呢?我这就派个老嬷嬷过去骂她们,自有罚她们的!”

果芸和白芷都这样说着,老太太则稍稍熄了火:“你们呀,就是太善!不知这人善人欺,马善人骑的道理!芸儿又是最乖的,和六年前一样!我呀,真是不放心!索性,今儿来,就干脆把你的贴身丫头定西来,我也省心了。”老太太说完,又被白芷和果芸扶着坐下来,她将拐杖交给旁边站着的丫鬟甘草,又说:“来,你们俩过来,见过你们主子。”

一说完,就见刚才从跟着老太太的第三辆马车里出来的两个女孩子,一左一右,都十分俏丽秀美。

两个人向果芸行礼,果芸一看她俩,明显一动一静,一个看起来犹如艳丽粉红的芍药花,另一个看起来不大爱说话,脸尖尖的,一看就是没福之人,苦涩着一张瓜子脸,虽白里透红,但不知为何给人唯唯诺诺之感,仿佛一个中年和命运拧巴纠结的女孩。

“嗯,过来。”

老太太招呼她俩,拉着一左一右,她拍拍那个犹如芍药的女孩的手背:“看着丫头,名为芍药,是个腿脚利落的,你屋里要是有绣花的活,就给她干,她心灵手巧,还会做衣服,你以后可别老是穿着西洋的衣服了,快点换上咱们本民族的衣服。”

“是!”果芸忘了,她还没有穿过清玉本族的衣服,听说那是世上最华美的衣服,由繁到简,还配有各种饰品。果芸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一探究竟,老太太却不能等她这跳跃似思维。

“芸儿,这个丫头叫连翘!是个不爱说话的,我老是叫她闷葫芦,成天跟个哑巴似的,也不说话。这丫头,照顾人可仔细了,她做的一手好菜,原本在厨房里帮忙,我见她生得不错,又会服侍,也就不让她干这么累的活了。今后你要开小灶,想吃好吃的,别管是咱们清玉的花样料理还是其他什么的,就叫她做。”

“是老太太,劳您费心了!”

果芸一听到花样料理,就想起自己在家里练习过得那些菜肴,清一色用花做成,各种花做的糕点、清炒的小菜、煲的汤水和粥、凉拌的小菜。自己就在家里做洛神花的花干,把洛神花用冰糖或者荆条蜜腌好,每天蒯上一勺,放在酸奶里吃,那味道着实令人难忘。

“好了,咱们既然聚了,也别那样见外,你好不容易回来,也算是荣归故里,来,咱们也不用想别的,就吃就喝!”

果芸可算松了口气,她见老太太拿了块状元饼,自己这才敢动手吃,果芸原本也是外交官的千金,父母也不是等闲之辈,自然是懂礼数知进退的孩子。如今回来,她要学的还多着呢!她也有自知之明,更不是那狂妄忘本的人,果芸点点头,吃了几口,见老太太又不吃了,只好作罢。

直到送老太太回去,果芸才算是彻底放松。这才发现,连翘和芍药还在自己后面,连翘低着头,不说话,像只闷头小猪,而芍药却如同一只彩色的蝴蝶,还没动弹就已经给人翩翩起舞的感觉。

果芸有些疲惫,她想和连翘、芍药说几句,但没开口,芍药便淘气地对自己说道:“巫女大人,我们回去吧!呆在儿又没意思!回去了,我便叫她们送吃的来,这儿的点心还有好多呢!叫连翘做也好啊!”

“好,好啊。”

果芸稍有尴尬,不过她真的累了,便跟着她们俩回去。刚一进屋,就一头躺在床上,连翘忙来伺候,又是递毛巾又是递茶,沏上了一杯浓淡正好的乌龙,亲自端来叫果芸喝下。果芸一尝,口味正好,也不凉也不烫,浓淡也适中,问:“哎?刚沏好的茶怎么这么快就能喝?”

“我用其他的杯子倒了一下,茶凉的就快了。”好半天,终于听见她说了句话,真是不容易。

“难怪老太太说你会服侍人,可真是的!”

连翘一听果芸夸她,脸就红了,刚要谦虚,就听到外头芍药对谁大喊:“你是怎么回事?!巫女大人早上没吃东西你知道吗?就算是上不了台面的粗使唤丫头,也不该连这点眼力劲儿也没有啊!你说你,真是个贱命!”

果芸听了这话,一时心急,她虽是个好脾气的人,但也容不得别人在自己眼前作威作福。她比6年前倒是有原则有魄力了。

果芸出去,连翘跟着。到了院里,就见芍药站在院里,在骂着昨天自己看见的那个粗使丫头——七秀。

这个名为七秀的丫鬟,来这儿也65、6年了,要说也有见识经验,如今被芍药骂着,芍药仗着自己是果芸的贴身丫鬟,就马上长脸,看见七秀在陶然亭扫地,便没好气地掐腰骂人。

七秀昨天叫了果芸一声“二小姐”,果芸还有质疑——“二小姐?也该叫住她问问才好。”遂上了前去,要问个究竟。

“等等!你何必这样训斥她!她一个粗实的丫鬟,也没有多大权力,再说,我初来驾到的,她也未必敢亲近我,你这么白眉赤眼地说她,难道就对了?”

果芸先把自己的丫鬟说了一说,又见七秀吓得跟小鸡子似的,抱着扫除在原地不敢动一下,芍药倒是不服,她鼻子眼里出气,哼了一声,便退下了。

“七秀,你不用怕,我们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比谁高级。我想问问,你是新来的吗?还是在这儿干了有年头的人?”

“我,我是早来的。”

“多长时间了?”

“大概……五年。”

果芸一听这话,心里暗喜:“她是在这儿的老人儿了,肯定知道我过去的事!”

“你跟我来,我有事情问你!”果芸迫不及待地拉着七秀往陶然亭走,连翘看着直好奇,心想“巫女大人拉这样一个粗使丫鬟作甚?难不成要提拔她?”

好在连翘不是那多事儿的人,她便退下去,心想着要不要为巫女大人和这位七秀准备茶点。

“啊,巫女大人!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七秀这丫头还真是精明!她料到果芸要问话,马上装无辜:“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大人!我虽说来了有年头了,可也不过是扫扫院子,洗洗衣服,小姐和太太的房子,我是不进的,那里的私事,也就不清楚。”

“奇了?她竟然知道我的心思?”可这样一来,果芸更觉得七秀神秘,她虽是个丫鬟,但生的也是标志清新,让人过目不忘。果芸见她为难却故弄玄虚,便更加疑惑:“怎么?有不便之处?”

“啊不不不……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您还是,去问洛滨少爷他们的吧!”

“可你方才说的‘二小姐’可是指我?”果芸从未听自己父母说什么二小姐,自己只知自己是巫女接班人,哪来的二小姐?!

“这,这,小的随口一说,您千万别信!”七秀说罢,便又低下头,十分为难。果芸见她这样为难,便也不勉强,“你以前在那儿干?”

“在,在西院儿。”

“那好吧,以后还在西院儿,你下去吧。”

果芸不想让别人为难,便也不再追问,她想,以后的日子有的是,何必非在一棵树上吊死?问谁不一样?只是,自己苦了些,老是徘徊在记忆的不定性里,总是愁苦。

果芸就这么在神院里过了一长段时间,眼看初夏来临,玲珑山热的比其他地方早很多。这一天,新枝便亲自拿着点心过来,找果芸。说本来早上去了陶然亭,却不见果芸,扑了个空,现在回来请果芸一起到采薇堂吃中饭。

“谢谢还惦记我,我早上起得早,原本以为能看见洛滨少爷的。”

果芸搬来椅子让新枝坐下,新枝推辞道:“奥,不用了,我这就回去,您要是能来跟我们吃个午饭,那我们夫人少爷就高兴。”

“会不会太麻烦?连翘,平时咱们神院的饭是怎么做的?”

“咱们神院的饭,都是在西院的厨房做的,然后以食盒穿膳的方式,传给巫女和长期居住的客人吃,要是巫女的贴身丫鬟想吃,也要由厨房送来,但粗使的丫鬟就只能去厨房后头的厅里用餐了。

“这样啊!好姐姐,昨儿我才吃了你们那儿的晚饭,今儿又去,不合适,干脆我再让厨房做菜才好。”

“巫女大人不必!不瞒您说,我们家少爷,今天早上不舒服,所以没有早起拾掇花,要么早起来了!”

“什么?洛滨哥不舒服?我去看看!”

这句话可把果芸激着了,她最怕就是洛滨因为为自己出头,弄坏了身体,新枝带着果芸去了采薇堂,果芸却无心吃饭,直奔着洛滨去了。

采薇堂里面的风格属于新中式,简单而又保留韵味。果芸一进去,就闻见满是海南黄花梨的香味,一阵古旧的耐人寻味的气息仿佛沁人心脾的小雨,钻入果芸细腻的心田。

“少爷,少爷,果芸巫女来看您了。”按照规矩,果芸是不能贸然进大男人的房间的,洛滨躺在一个低矮的日式榻上,对面是可见明媚阳光的大落地窗,和他那修长的身材不大匹配,但这塌虽低,却也十分宽敞,上头四面又有纱幔垂下,夏天热了可以卷上去当做装饰,只露个尾巴似的长穗子;冬天冷了,便就把纱幔换成后的彩色棉麻,选择色泽厚重的,也可保留私密性,也可帮助防寒。

“有劳巫女了,快请进来。”

就听到洛滨虚弱地声音,唤着自己呢,果芸隔着纱帘,看见嫩芽坐在塌边上,正给洛滨送水。新枝撂开外间隔着的那层细绒条儿做成的软隔断帘儿,请果芸进来。

果芸一见洛滨虚弱地半躺着,便内疚道:“都怪我自己!凭白的什么也不会!还给您添麻烦!”

“不是那事闹的!你也别往心里去!”洛滨忙摆手解释:“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我也不愿老麻烦别人,就是闹了病,顶多也就不早起,等到晚上好点了,我还是得去院子里看看,把花拾掇了。”

“真的,真的和上次比箭术无关吗?”

“真的!”

洛滨英俊的脸上泛起由衷的微笑,果芸心里不好受,她最怕拖累别人,尤其是对自己好的人。丫鬟搬来椅子叫她坐下,新枝便要把刚做好的双菇竹笋汤送到跟前让洛滨喝,果芸道:“给我吧!”

便接过来,亲自要喂给洛滨。她这一举动,竟然让新枝嫩芽两位丫鬟眼前一亮,仿佛这是期盼许久的事,她们俩便退到一边,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洛滨不好意思起来,便有些推辞,果芸却执意要喂他,虽是千金小姐出身,但果芸却很会照顾人,家务、做饭、缝缝补补也都拿手,绝不是娇气的千金小姐。

“来洛滨哥,我来喂你。”

果芸有些心跳地喂着洛滨,她眼里虽没有杂念,但不代表就心如止水。洛滨看着果芸,总有种桃花故人的情怀,好像自己在包揽美景,而这美景是似曾相识燕归来般的熟悉。

“你以前,可没这么喂过我。”

这话一出,丫鬟们便退下了,果芸脸一红:“以前的事,我又不记得了,随您怎么说吧!”

两人相视一笑,果芸便喂了一气。洛滨出完后要和糜夫人道院子里转转,果芸便问丫鬟:“洛滨哥到底那不好?他也不说。我好歹也是巫女,要是能帮上不也好?”

新枝道:“这病说严重就严重,说轻也轻,无非是我们少爷身体虚弱罢了。去年冬天,他就扛不住,非说冷的可以,等到春天还是如此,他总比别人晚过一个季节,我们4月都穿薄的一件长袖,他还穿毛衣呢!到了六月,别人换了短袖,他到是运动外套加长袖T恤。”、

“洛滨哥在这儿住了这么久,就没请人看看?我们清玉世代行医的门派,也束手无策?”

“倒也不是,只是,现在我们少爷身上不止一个病,他身上的怪病多着呢!”新枝小声说着:“过去差点没死了!”

“啊?!”

“不瞒您说,要方法也是有的,想着这会儿他该坏夏装了,却脱不了,天天说冷,过去这会儿,老太太就派人送茤柏来的果实来,这茤柏形如荆,开白花,红色果实,人吃了之后便不会寒冷。还能增强体力呢!”、

“这么好的东西,现在不吃了?”

“哎!老太太岁数也大了,百岁老人,气色精神大不如前。我们住进这儿6年,没少麻烦老太太照顾,如今再添堵,不好,不如我们自己去采,反倒省事。”

“既然这样,那我去!姐姐只管告诉我在那儿有就是了。”

果芸不愿看到洛滨疲乏无力的样子,希望他还是刚认识那样,举弓射箭,再把那鲜花种满地。这样她方可踏实,否则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自责

“耀眼之湖的岸边上不是有悬着的野山吗?那垂下的部分长着茤柏。”

“那我现在就去看看!”

果芸早想出去看看,她便打听了道路,过去自己在威尼斯学过划船,她取了绿萍洲边的一只竹筏,这绿萍洲和耀眼之湖是通着的,直接划船过去便可。

果芸一时兴奋,鸟儿一般地跟谁也没打招呼便一人滑往耀眼之湖。清玉玲珑山水一向以山青、水秀、洞奇、石美而享有“山水甲天下”的美誉,玲珑山水包括山、水、岩洞、古迹、石刻等等。处处皆胜景,耀眼之湖堪称其中的典范。耀眼之湖风光尤以这里为最,“群峰倒影山浮水,无山无水不入神”,便是对这里的最敬爱呢概括。船驶出不久,远远地见到一座峰顶悬挂着一轮初日,缕缕阳光从云中穿过,江中波光粼粼,与群山倒影交相辉映,令人疑是到了仙境。如果说北方的山是豪迈﹑厚重的,那么清玉的山则显得妩媚﹑秀美。望夫崖婷婷玉立,巧梳云鬓;望夫崖凝神远眺,深情守候,其他的山的形象,更是如盘旋的田螺,绿洲的骆驼,形态各异,变化万千,令游人目不暇接。

果芸划船时,更是见两侧有无数鸟儿鸣叫,清一色的奇异之鸟,水则是清澈透明﹑绿得欲滴。俯首看去,江水泛着细细的涟漪,玉塔微澜,水色晶莹剔透,加之两岸竹林婀娜多姿,山水相映成趣,怎么看都是一幅长长的山水画,凝重中透露着灵动之气,真是“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怪不得这里的人动不动就唱上两句,还真有种刘三姐的韵味在其中!”果芸心里念叨,她心里欢欢的,她一时乐开了花,便有唱歌的欲望,突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快悠扬的歌声,一听便来自年轻男子:“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平啊哎,春雨如酒,柳如烟啊哎——他故意拖着长音,果芸倒不是那冒失之人,却突然觉得这声音实在耳熟,再也亲切不过!活脱脱听出亲人的召唤来,她猛地游上去,一开口便将那声音传了过去:

有缘千里来相会

无缘对面手难牵

十年修得同般渡

百年修得共枕眠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白首同心在眼前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白首同心在眼前

果芸渐渐看到了对方的真容,那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穿戴着清玉民族服装,清玉的男女平日多喜欢穿蓝、青、黑、白等色布服装。青壮年男子多包头巾,穿对襟短衣或大襟长衫,长裤。老年人大多穿对襟短衣或长衫。妇女的服饰各地不一,有的穿右衽大襟衣,着长裤或褶子裙,戴银质手镯、耳环、项圈等首饰。有的喜欢在衣服上绣花,有的喜欢用白毛巾包头。

这男孩便用毛巾包着脑袋,虽貌不惊人但果芸见他眼眉之间流露出对自己的期许与翘盼,果芸不禁心跳急速,但她原本矜持的个性却不允许她再加快自己的划船速度了。她宁愿唱着歌,呆在原地等待对方行动。

果芸今天也换上了本民族的服装,穿滚边短衣,系绸缎腰带,头戴织锦头帕,以粗发辫盘扎头巾,额上为织锦图案和数圈发辫,下穿裤子,着绣花鞋。

对方渐渐近了,和果芸招呼:“你是神院的巫女?”

“您是……”果芸心想“奇了?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巫女莫非也是过去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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