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是我的老师——载俱锡。
他是那种只会在短信里说暧昧话,永远呆在最远的地方默默观望我的人。即便再受伤,他也顶多会在当天晚上给我打电话问我好不好,但当时绝对不会。这世上没有第二个知道我们暧昧过,我俩单独在一起时,那气氛是多么的诙谐轻松。
他很优秀,本来不是教我们专业的,后来却自学了它,成了这一门的老师。陪我过生日、去故宫玩、去书吧里呆上一整天、互相讽刺对方、逼迫他看我的博客。但那些开怀大笑的日子,却让我更加觉得反讽。
本来,我也曾经警告过自己,就这样止步于这样的关系吧!这就足矣,原来我也这样想,并且要保持这样的关系,可后来,我发现这是不可能的,至少女人做不到这样理智。我爱他,很爱很爱他,因为暧昧,我变得贪心,反而想从他那里索取更多的爱和选择。
想要他再对我更好,更温柔,更体贴,想要他晚上给我打电话,安慰我,听我读书,想让他给我做饭,买礼物。
可是,我们的关系仍旧静止了,我知道我们不仅仅是朋友,可又无法给自己一个交代,找不出一个好词佳句来定义。常见面,却是在课堂上,眼见所有女生盯着他看,我却要装出和她们一样的神态,还要处之泰然,一本正经的称其为“载老师”。
见面的时间成了短信话费、旅行的礼物、大于朋友的暧昧表情和话语,女生的矜持是不允许我主动雷池一步的。
我在这时日里,以一种盼望他主动示爱的心情存在,每一天每一天,都很烦恼。
他大概也烦了,终有一天,厌恶我的幽默感、我的博客、我的急不可待。
他还是那样和我秘密进出,别人以为我们是情侣,他也不多做解释。态度也还是那样,不前不退。
我说服自己要等他回头,像我大胆的示爱,我还曾经想过他在讲台上突然像我求婚的场面,可是我知道,这是徒劳。
拖着,就这么拖着。三年时间过了,这种暧昧的空气终于害死了我!
搞暧昧关系,却不向我告白。
原本是讲原则的,但此时却不能,我的色彩变成了灰色,我很不喜欢的颜色。
可能是因为太喜欢了吧,还在坚持。
没人知道,原来他们崇敬的载老师,竟是个会偏向肖夏的人。对她太好了。
我想忘了他,但发现我好恨!
我恨死他了!
过去了半年,我也到了工作的年龄,却依旧恨,我的生活还在被他干扰,虽说他可能已经结婚,已经换了工作,已经远离了我的生活。但我还是恨,还再被他影响。
我想,是该放手了,但又不行。
果芸听了,这才恍悟。怎料还未等开口,肖夏伸手抓住乐闻肖夏的手:“巫女姐姐!求你帮我!我现在被困住了!我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之所以来此,就是想让你帮我,求你让我,让我忘了过去!”
“什么?这不可能!”果芸一口否决,“你这不是病!是心理的障碍!这事我做不了,也不会做!发生的也不能挽回,何苦强求?”
“可我现在这病,我恨透了他!巫女姐姐,求你帮我,帮我解除痛苦,让我忘了他!”
果芸万万没有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种人,想放弃自己的记忆,而果芸本人,却巴不得早些想起从前的事才好!真是千差万别!
有的人逃避现实,想遗忘了之,有的人靠回忆说着,借回忆取暖。这两种人,都可怜,却也太脆弱,细想想,为情所困,失去自我,这样的人,也该让她上次当、伤次心,否则后头的路怎走?
果芸同情肖夏,但她也从未听说过会让人失忆,再说自己也不会用。
“你弄错了,我们这儿不曾有过让人失忆的巫术。”
“不!我听说过的!传说玲珑山愿景神院的里,有个圣器,里头装了一种会发光的酒,喝了这酒,人居能忘记过去不愉快的事,求您,把这个酒给我喝吧!”
果芸糊涂,她从未听说过什么圣器,自己迷茫地看着肖夏:“这东西,从没听人说过,肖夏小姐,你先别激动,这事你得想好了,不能一时冲动,人生的记忆总是患得患失,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任凭果芸安慰,肖夏就是不听,年轻的果芸也没有太多的阅历。到此为止,果芸便让情绪激动的肖夏入住西门的蓝嫣楼,那里高可赏阅,也许他晚上见了月光,心里会好受些。
但一想起肖夏说的那载老师,肖夏却气得不打一处来,心里骂道:“人渣男!”
肖夏一无名分,二来也无人为其证明她和载老师的暧昧,就算为她出气也无凭无证,果芸也只得生闷气。
果芸吩咐连翘守着肖夏,自己这才从苦口婆心的反复劝说中撤出来,果芸喝了不少水,一个人在晚风的陪同下坐在陶然亭的长廊上。她吩咐下人把门打开,自己便倚靠着,闭目养神。
“到底该不该帮肖夏?帮了她会不会害她?要不要请示白姐姐她也许知道。看肖夏这么颓废,要是不帮她,她会想不开吗?”
果芸很羡慕那些有回忆的人,自己不记得过去,像是个一无所有的穷人,脑子里是贫瘠的。可这样却给自己带来了相反郁闷的印象,让原本急切渴望恢复记忆的果芸蒙上了不愉快的阴影。
“果芸,怎么坐在这儿了?晚上凉,不冷么?”说话的是洛滨,他正带着嫩芽路过陶然亭,见门敞着,果芸坐在长廊低处发呆,洛滨便迈进去问候。
“洛滨哥,身上可好多了?我今天有事,没过来看您。”
洛滨几步走进果芸:“我没什么,倒是你,这么晚了,穿的又单薄,快让丫鬟送件披肩的好。”
嫩芽也说:“对啊,哎?您那俩丫鬟呢?”
“我让连翘去蓝嫣楼陪今天来的客人,芍药说她困了。我让她睡了。”
“这怎么行?!还不把她惯出个样儿来?主子在这儿,她反去偷懒,我上去耗她下来!”芍药说着,就要上去。果芸就要劝阻,谁知那芍药,老老实实,一道烟儿从上头下来,手里拿着青霞纱织成的披肩,上面还镶着珍珠,欧珀。
“我,我一时忘了,大人别怪我,来,披上。”芍药亲自为果芸披上,她可是相信人言可畏,生怕自己会生人口舌,倒时传扬出来,再让□□自己的甘草知道,不得打断她的腿?
“行了,你下去吧。”果芸似乎不愿看见芍药,芍药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便道:“您要有什么事情就吩咐,我就不睡了。”
“我没什么,你下去吧。”
“是。”芍药告退,洛滨道:“真该再找几个丫鬟,两个不够用啊!”
“原本是要给四个,我说每天都有专门打扫、盥洗的老嬷嬷,请年轻的女孩干这些粗活,太委屈了些,我就没答应。”
洛滨见果芸似乎有话说,便让嫩芽先下去,果芸见四下静了,将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洛滨。
洛滨听这话,却没有说什么,果芸并未观察他那表情,又是一阵指责:“那个载老师太过分了!不喜欢也好,不能负责人也好,到底说个明白!何必遮遮掩掩,一个大男人,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今后怎么成家立业?那个女人敢跟他?他又能对谁负责?”
“怪不得人都说,暧昧是一种慢性□□。”洛滨只说一句,却胜过他人千万句,光这一句,已是精华,足以概括全局。
果芸又说:“以前老羡慕那些有回忆的人,不像我一问三不知,好像自己是从中途杀出来的,冷不防地就冒出人间,太过唐突。可看了这肖夏,我又不得不想,反生疑虑。可叹这人间,怎么都不好,横竖也不高兴。
“她既要去,你成全她也好,虽说听上去无厘头,但依我看,这肖夏小姐心里也是承受不起了,弄不好,她一生都会蒙在这阴影里,不会结婚,可这不是她的错。倘若对方还是那样停滞不前,那么受伤的还是女孩啊,不如帮她放了这回忆,也算是好事一桩。”
“我现在烦的就是这个,怕害了她。”果芸说完,两人又沉默了,果芸想起一首歌,那歌词唱得便时这感觉。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何时该前进
何时该放弃
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暧昧让人变得贪心
直到等待失去意义
无奈我和你写不出结局
放遗憾的美丽
停在这里
洛滨看着果芸,带着忧虑,他怕果芸将过去想得太美,一旦想起6年前的遗憾,恐怕等来的只有无尽的忧伤。
“但愿,你还是不要想起来的好,结果未尽如人意,有的残缺,什么时候想起什么时候心疼,不要也罢。”
果芸和洛滨到了晚上8点多,洛滨回去,果芸才进了卧室。本想喝水,却把茶壶打翻,茶杯也跟着碎了。自己一个走神,可害了这上好的瓷器。芍药忙过来收拾,又去找新的杯子。果芸这才要打开卧室里还看过的家具,她见这卧室里没有,便去了书房,谁料,一打开那柜门,就见里面一阵腾云驾雾,一团白色烟尘将整个书房弥漫。果芸还未睁开眼,只见周身已不在世自己的陶然亭,而是翠玉环抱,叠翡云罗一般的仙境,就见自己面前,一套紫砂茶具映入视野,这茶具真是怪!壶身上盘的,是什么?龙不龙,虫不虫。果芸一时竟蒙了,她不敢去拿,就听见上有回声荡漾:“给你的,这次可要好好保住!”
声音一落,果芸便见有一条白玉蛟龙跃过头顶,龙鳞闪耀,夺目逼人,纵横驰骋。
果芸再一抬头,却也花飞花散,又听其声,不见其人,那神龙也是见头不见尾。一道眼似的没了踪影。只留下果芸一人,一睁眼,又见身边是凡人景象,回归书房。
果芸站在原地,忽觉自己刚才见到了什么大人物,恍若隔世。再见手中,把着一把茶壶,而离自己不远的书案上,竟放着与自己手中茶壶配套的茶杯。
“是这一套的紫砂茶具!”一种说不出的久违让果芸的双眼泪雨蒙蒙“竟和当日见到洛滨、楚秦的感觉是一样的!”
果芸抱着茶壶,又走过去看书案上的茶杯,那茶杯已被什么力量特意排好,围成一圈,中间放着一个东西。果芸用手一拿,竟是个绣好的锦囊!果芸将其放在鼻下一闻:“是桔梗花的香气!”
又觉手中一沉,似乎手中的紫砂壶里有着某种神秘力量。果芸忙将其放在书案上,打开盖子,只见紫砂壶里星光灿烂,酒香扑鼻,顿时竟传出满屋香气,这味道有种惊心动魄的诱惑力。这酒泛出光彩,更是如一把明灯点亮心房。果芸又见酒上飘着一小朵桔梗花,她方才明白——“是桔梗巫女赐予我的!”
楞了一刻,就看到这紫砂壶中的酒之倒影映出了一张微笑的美人脸,不是自己,而是一张似曾相识,每日擦肩而过,却又不时驻足凝望的脸。
“桔梗巫女!”果芸惊呆了。不料桔梗竟会暗暗献身,这礼送的也恰,不动神色,神秘又朴实。果芸手中已是桔梗巫女身上的气息,那小小的紫色的花,悄无声息地将桔梗对新巫女的期盼祝愿传达。
“这是光酒,喝了可以忘却过去不愉快的记忆,至于是否给她,由你决定。这锦囊是给你的,现在不要打开,到时会有大用。”桔梗巫女的声音传来,随果芸从未听过,但她也可以确信。“这是桔梗巫女在天有知,将她的想法传达给我!”
果芸将锦囊收好,今后使用。
原本想再问,有无恢复记忆的神奇良方,桔梗却已消失,萍踪侠影,来去无踪。
那本就水影模糊,波纹起伏的光酒上,再也看不见桔梗的脸。果芸感叹万千,自己收了这茶具,将光酒保存,自己回到床上,掂量着:“明天要给肖夏个答复。”
第二天,果芸与肖夏相互道别。果芸想,她要不在提及,我便不说,让她自己释怀。若她要执意,那么,这光酒,我便给她。
肖夏还是希望果芸能帮她忘记过去,忘记载老师和那段纠结的暧昧。果芸:“既然你反复强调,那我只有成全,但这光酒,议案下咽就无法恢复,如你那记忆一般,你可想好了?”
果芸正颜厉色,肖夏听着交代,屏气凝神,一时间思索住了,又说:“姐姐放心,我已经想好,喝了便是,我若忘了过去,也不怪谁!唯我一人承担。”
说完,果芸点点头,拿上那紫砂茶壶,又用配套的杯子与她斟酒。
肖夏轻而易举地喝了下去,连看都没看,一口气喝个痛快。
果芸看在眼里,一阵心酸,肖夏喝后,忽觉眩晕,身体绵软,一时间,过去的事如走马灯一样出现在眼前,又像是被人强制删除,一个个的没有了。
待肖夏醒来,已不记得过去那些不愉快,却也忘了不少快乐,只记得自己性字名谁,家住何方,父母亲人,其余似乎全忘了。她这才轻松自如,疯疯癫癫地谢过果芸。
果芸心痛,并送她出门,心里实在不平:“全是那个载老师,怎能这么折磨人?可恨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无情野兽,只顾自私自保,不顾女人的体会,真是该死!若不是这种男人,肖夏怎么会致如此?”
正将这肖夏送出,就见一30岁的男人从外面匆匆赶来,身后背包,一身旅行打扮,他一见肖夏,便有些惊讶,惊讶里还有些后怕。但这男人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又是一张原本就阴沉的苦瓜脸,也不见他有什么大的波动。
“肖夏!”他对着肖夏问候,果芸已经看出,他就是肖夏说的载老师!还真是孽缘!这样僻静的地方,他们都能遇上!
“你谁啊?”肖夏全然不认识,很不耐烦。
“原来你也来这儿了,肖夏,我们有半年没见了,你怎么样?找到的工作好吗?”
不冷不热的问候,让果芸气愤,肖夏用陌生的厌恶的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我不认识你。”
也是,如果光看外表,这个载老师毫无亮点。不英俊,不威武,不个性,不气派。扎入人堆儿,毫不显眼。肖夏甩开载老师,一个人向果芸致谢,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以后就别再纠缠她了!让她开始新的生活吧!”、
果芸眉宇间气愤地表达了对载老师的谴责。可这老师不知怎的,却笑了!
果芸见这男人,甚为奇怪,实在是无法原谅他,心里便有了这样一个结论——“一个玩暧昧的男人,这一点足以掩盖他的所有优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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