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夜奔出版联系:2268753791
作者:云雀
老巫女仁珠故意这身打扮,为的就是考验艳红,看她是不是像自己徒弟说的那么好。见她有口皆碑,广受好评,有这样讲原则,心里甚是喜欢。
打发了刘管家,艳红总算踏实坐下来看病。等看到最后一个病人时,总算轮到仁珠了,她倒要看看艳红用什么方法摆脱自己的“小纠缠”。
仁珠巫女今天浑身恶臭,腐败气味冲天,又是爬着进来的,衣衫褴褛不说,还满口胡言乱语,着实令人反感。
“去,一边呆着去!”于夫人本要暂时关门午休,见这老乞丐爬进来闹事,就要抬手轰出去。艳红听外头的动静,猜出是母亲在轰什么人,便出去一看,竟是个老乞丐,看样子有些疯癫,口里胡言乱语的,艳红见她如此可怜,又一个人来花安堂,可能是自己身上不舒服。便阻拦母亲:“给她看看也无妨,进来吧!”
没想到这老乞丐见了艳红就要下跪,艳红马上将其搀扶:“您快起来!”艳红见这老乞丐累的喘不上气,正如午夜凶铃里的贞子,对着自己的脸看来看去,仿佛她是大夫。艳红这才听清她嘴里念叨着的是家长里短那些疯话!
艳红将其带入诊室,艳丽见此不禁摔打起了收拾桌面的毛巾,哼了一声。母亲见状将其拉到门口,又命仆人将花安堂的大门暂时关上。
“你呀,就别招她了!还想生事儿不成?”
“如今我们都大了,按说是我比她省心,可你门怎么都偏向她?她让这么个乞丐进来,你怎么不拦着?”
听女儿一说,于夫人也没了脾气,她在家是听惯了于大夫的话,于大夫也是向着艳红的,谁让她随了自己呢?!
艳红将老乞丐搀扶到诊室床上,让其平躺下来,还以为她是得了什么大病,便问:“您那里不舒服?”
这老乞丐却所问非所答,口中一直神神叨叨,不停咒骂,说什么“儿子不孝顺,不管自己,自己无家可归,是个倒霉鬼!余生恐怕要流落街头了……”
艳红为其号脉:“您没有病,一切安好,而且比一般老太太健康的多。”
可这老乞丐却倚老卖老起来,像个孩子似的不依不饶,哭哭凄凄:“我有病!有大病!你得给我治病!我难受!”
虽是老人,却也这样任性,非要艳红再给她号脉,从新诊疗。艳红哭笑不得:“您什么病也没有,真的!”
怎奈这老人哭倒在床,非要讨个说法不成,像只老耗子在床上扑腾,脚又乱踩,弄得满世界臭气,不禁又哭翻了:“我儿子不孝顺,我被赶出来了,我今后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听这话,艳红便猜出其中奥妙:“想必这老太太是被家人抛弃;饿得没地方去,只得乞讨为生,已是这把年纪但身体倒硬朗,要不然把她留在花安堂,哪怕在厨房里帮忙也好,好歹有个安身之地啊!”
艳红心里酸涩,便道:“我明白您的意思,这就去回过母亲!”
仁珠巫女一听,便高兴了,她恨不得马上和艳红朝夕相处才好,看看她生活里的为人。便一下子又跪在艳红面前,千恩万谢。
回过母亲后,母亲没有意见,正好厨房和小姐屋里都缺个人使唤,艳丽不大愿意,但也无奈,只是心中怨恨母亲偏心。
艳红问老太太愿意去那,老太太身体好,本是该去厨房的,但她执意要跟着艳红:“我跟着二小姐!”
艳红没想到,这老乞丐非要服侍自己,一心要当自己的老妈子,恨不得时时守在自己身边。
三日后,于大夫从外头回来,见家中多了个老妈子,不禁疑惑,于夫人一弩嘴儿,朝着艳红的方向:“喏,老二的主意!”
于大夫笑道:“我当是你留下的,不过是艳红留下的,我便放心。”
于夫人道:“怎么,我留下的你就不放心?合着,我还没有女儿来的稳妥?”
“那倒不是,只是夫人,咱们家艳红我是最看好的,从小我就看她甚好,便也是严格要求,虽说苛刻些,但凭心而论,我多少还是偏向她,将来她继承花安堂大业,也是顺利成章,便就由她做主些事情,也好提早锻炼她的能力。”
吃过饭后,艳红带着仁珠去园子里走走,说说这里的构造讲究,仁珠见西厢房处有燕窝在上,不禁乐开了:“那不是燕子搭建的窝吗?常听人说,这燕子若是盖房盖在谁家,谁家便是基德行善之人,花安堂就是如此啊!”
艳红和仁珠相处也有一周了,发现这老乞丐虽说行乞,但梳洗完毕,穿戴整洁,到能看出年轻时美貌逼人,如今也气质不凡,想必过去是哪家的千金,后来嫁人不顺,又有个混蛋儿子,所以才致如此地步,见她说话行事,也落落大方,甚是将规矩知礼节,便对这老太太十分敬重。
“想是生了小燕子了,我前几日想上去看看,可那大燕子就是不肯,还要哆我,以前也上去看过,就没那样。”
正说着,就听见上面有动静,唧唧地很可爱。艳红道:“是雏鸟的声音吧?”
两人走进,仰面望去,听见窝里有声音,却只闻幼崽,不见父母。艳红担心到:“怪了!母亲应该留在这看孩子的!”
“莫非,是有人故意破坏不成?”
“不至于,我们花安堂就算有其他人,也没有这么坏的,去暗害燕子的!”
虽是如此,但半天不见燕子父母回来,艳红着急了,想登梯子一看,正在这当口,却见那小燕子唧唧地互相挤压,像是要急着出去。
“不好!”艳红恨自己不会轻功,要么早就飞檐走壁上去解救了,恐怕是它们父母不回来,小家伙饿急了才这样的!眼看一只小雏鸟要掉落,见它大头朝下,满不在乎地就要归西了。艳红忙要扑过去解救,就觉得身后一阵凌风袭来,不经意间,只瞧一片单薄的花瓣却如风帆那般扬起自己微弱的弧度,将那小燕子拖了起来!
你别说,看似弱小娇嫩的花瓣,虽已落在地上,但经由仁珠巫女的手一挥,就成了安稳扎实的避难所,容得下那小鸟。
只见那花瓣稳当地拖住小鸟,将那燕子安稳落入艳红手中!
“哎?怎么回事!”艳红拖住小燕子,见它喳喳地叫着,仍旧没事,但想来自己还没有踱步,还在原地呢!这燕子怎么如此听话,就飘到自己手里?还有,这花瓣虽说是残荷上的,但也只是个花瓣罢了,自是比其他花瓣要厚实,但也禁不止一只小燕子啊!
“记得当初,珊瑚巫女用一片叶子当武器……”一个想法闪过,艳红的脸色有些惊慌,但她还是镇定了,转身看着仁珠:“这花瓣是怎么飘来的?您看见了吗?”
“没有。”仁珠笑道:“怕是巧合也未可知!”
这倒奇了!艳红也不管这么多,赶快找来梯子将那四只燕子幼崽挪到自己屋里,细心照料,又观察三日,才见那燕子夫妇回来,见其中一只被猫抓伤,方知是在外头觅食的父亲不回,母亲着急也出去了,谁知夫妻都遭难,因而让孩子受委屈。艳红便又为燕子夫妇治伤,好在没有伤及筋骨,这才又让他们燕子还巢,一家团圆。
晚上,艳红洗过澡,见仁珠在她书案上提笔写字,艳红忙去看。见仁珠正用一种奇特的黄色纸条写着一种奇怪的文字。拐着弯下笔,像是符号,又如象形文字,有的像是人头落地,有的像是天神回家,有的则是小人驱魔。艳红见了不禁笑道:“您这字真有意思,像是在画画,这写字的颜料也好看,怎么是红的?”
“这是朱砂与其他草药调配的,是一种降妖除魔的符号。”
“啊?”艳红一惊,她早看出这老太太不是一般人,却不想她还是通灵异的!
“我写的无非就是天地人鬼四字罢了,这符号就代表了他们。”
“写这符号,真能管用?”
仁珠笑了,便将这写好的条幅交与艳红,艳红拿在手里,过目一看,这可好,只见这原本短小的黄色字条突然如长长的红毯一般,铺向远方,仿佛一条无边无垠的宽广之路!踏上去,就能羽化登仙一般!艳红揉揉眼睛,不敢相信,便要走上去一试,却不料踩了个空,那黄色道路又恢复到原样,还是自己家里!
“啊?刚才,刚才您没看见什么?”
“刚才——我只看到结界!”
这话一出,艳红又见神秘的字条上突然冒出了一个水泡似的东西,珍珠一般,正徐徐地往上飞着,像是要将自己包裹起来。
“哎?这是什么?”
艳红观察着,这薄薄的一层,犹如保护膜似的东西,正将自己包裹起来,她用手捶了捶,仍是不破。又用指甲捅了捅,也无济于事。艳红和仁珠都被包裹在里面。这层保护膜还在上升,已经渐渐离地,艳红却不觉害怕,只感到一阵清爽油然而生:“这是什么?结界?”
“这是结界,是用来保护自己的。”
“是因为刚才写的那个条子吗?”
“也是也不是……”
仁珠见艳红丝毫没有恐惧,反而兴致勃勃,便伸手一招,只见身边原有的大小事物,连同那陈设、古董、笔墨纸砚、家具饰品全都从各个柜门里飘了出来,浮在自己身边。仁珠道:“这些看似不过普通的事物,除了日常所用,其余也都能被人用作其他操控,只是要看你的缘分与造化!”
说说罢,艳红就见原本挂在自己墙上的古筝却像是被附身了一般,自己弹了起来!只是那声音却不大动听,尤为刺耳,像是降妖时弹奏的曲子。
“这是为何?无人操纵也能发出这般声音?”
“事件万物都可为人所用,只是俗人不知,哪像你这般清新脱俗,领悟又快,倒是令人放心。这样的能力不可乱用,只是降妖除魔时亮出为好。”
说完,艳红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在地上了!根本没觉得自己是飘起来又落回地下过!
这日,艳红要出诊,听说对方得了怪病,父亲要艳红格外仔细。仁珠也也要跟着去,艳红拗不过,便带上仁珠。
原来生病是一位孕妇,她怀了3年,却不见生。急得这家是团团转。艳红为其诊脉,发觉十分古怪,深思熟虑后,竟难住了。男主人见此,又哭哭啼啼,一家人抱做一团,“看是没戏了!这孩子、媳妇岂不都要完蛋?”
正说着,仁珠巫女为这媳妇号脉,又观察其颜色,谈吐,便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你怀孕后,走过那乱坟岗,不慎摔了一跤,正好摔在一棵歪脖树下,那树妖是个淘气的丫头,见你生的好,她想投个人胎,便进了你的身,伏在你孩子身上了!如今这树妖不愿出来,原因是她还没修炼成人形,怕出来后样子难看,一看便是妖,索性故意的!”
这话真是语惊四座!简单号脉,就能说出一大些故事!艳红惊讶道:“您是怎么看出的?”
“想知道的话,就随我上山走一趟!”
艳红明白,眼前这个老婆子跟自己也有3个月了,她一直都在观察自己的言行,那几日,她每天说些灵异之类的话,不是占卜就是操纵自然。虽是些疯话,但实际上是在传授自己知识!这些艳红都看得出,只是,艳红不明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如今这么一说,艳红算是懂了。
“原来是仙人驾到,想点醒我这愚笨之人!看来,是该让她亮出真身的时候了!”
那两口子千恩万谢,乞求她们给个法子才好。仁珠巫女道:“也不难,我们去趟北极天柜山,那里有个神,叫强良,他是最和树妖教好的,只要委托他帮忙,从他那里取朵哄树莓,让你媳妇吃下,马上这树妖就能睡着,然后不疼不痒地从你媳妇嘴里滑出,再准备个花盆,放上新土,将其埋好,再供奉起来,待她开花结果时,你媳妇便又能怀孕!”
说的如此热闹,艳红更是着急:“可是,这北极天柜山哪找去?总不能一迈腿就去吧?”
仁珠去潇洒地说:“可不嘛!走!”话音刚落,艳红还在沉思,就见窗外有呼啸着扇动翅膀的声音,只见一长着九个脑袋,身如凤凰的大鸟过来迎接自己。艳红一惊,便以坐在了那鸟背上。仁珠在她前面,勒住缰绳:“坐好了!”
只觉得脚下空空,还有阵阵大风,好不刺激!那大鸟一声长鸣,便展翅高飞,那九个脑袋各个不同,有的朝前看辨识方位,有的向左右看又无敌人,有的则后看着主人和艳红,发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吼叫。
艳红木呆呆没反应过来,等到她看清时,自己早飞跃玲珑山,去向了其他仙境。只见云朵如屏风一般厚实,扯一把下来,就能塞满嘴,当糖吃,那地下的仿佛是翡翠,看不清路,那河流瀑布也都乖巧的很,像是卑躬屈膝迎接自己的主人。一切事物尽在眼前,如此渺小,却宁静祥和,仿佛自己成了大地的主人,挥手可改变世界。
“这是九凤,我的坐骑!”仁珠展现出不同于其他老太太的英姿,她铿锵有力地说着,“我们就要到天柜山了!抓稳!”
只觉得那九凤看清目标,便飞机降落一般,敦实有力地落在一高山之上,这里极其陡峭,不能往下面看。眼前怪石甚多,仁珠巫女先从上面跳下,艳红也学她跳下。那九凤见主人到了,便自行回去,也不打招呼。
艳红这才喘口气,像是做梦:“这九凤是怎么来的,这么听话?”
“嘘!你听!那上面的神仙在打鼾!”
不错,不用仔细听来,便可听见,那鼾声如雷,很是令人不爽。艳红跟在仁珠后面,细细观察,见这仁珠实在不是个一般老太太,竟是如此多知多懂,心里很是佩服,却依然猜不出她的真实身份:“这个老太太,故意扮成乞丐骗我,到底是何用意?今天倒要看看,看她找了那神仙有怎样表现!”
等二人到了上面,就觉身上怪怪的,寒凉火热都有,却又都无。只听那鼾声还有,接连不断。眼前一座洞穴,搁着一层流水的瀑布,这瀑布不大,却像是一层帘子,阻隔了视线。看不见那名为强良的神仙,到底何样。
艳红观察:“这哄树莓到底在那儿?也在洞里?”
不想,这仁珠巫女却比她还急,马上对着洞里喊道:“喂!强良,出来吧!大中午的睡个头啊!”
这么不客气的声音和用词,换了是谁都会不悦,况且是这里的神仙!艳红一惊:“您这么大声多不礼貌!原本说好是求人家个咱们一朵花,现在一闹,关系搞僵了,谁还给你?!”
仁珠故意的,却笑到:“怕什么!区区一个小神,还能吓到我?”
正说着,艳红担心的事来了。只见那瀑布像是断闸的人工作物,一下子竟不流了!那水止步不前。瞬间,那名为强良的妖怪便不再打鼾,只见一口中衔蛇、手中操蛇,头如老虎,身体像人,四只蹄子、肘部老长的家伙从洞里生气而出,发出恐怖的叫声。
艳红一惊,心想:“坏了!这样的妖怪,要是跟他谈判不知可否,要是恼了,我这儿有没有兵器,可怎么好?”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