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说，你认识那老头啊？”
“废话，你以为我怎么搞到那副盔甲啊。多亏了何爷爷帮忙！”
“这扫地的，对主人也太不忠了吧。”我鄙夷道。
“什么扫地的。他是将军他爹！”
嘿哟，我一口水没呛死自己，将军他爹？这小心脏最近还真不怎么受得了。
她拍拍我的背：“别那么惊讶，很早之前我就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了，这次来京城想顺道就去拜访拜访，不曾想他竟是将军的爹，就提了个小要求，没想到他爽快地就答应我了，和你一样相信我哈哈！”
“那你怎么在房里还跟做贼似的。”
“屁话，这世道多不安全，让我把盔甲给搞丢了可怎么办。”
和她边跑边说，把自己整岔气了。我停下来，冲她摆着手，喘着气儿说：“不跑了，你这一股脑地带我跑，是要去哪啊。”
她双手叉腰，一脸鄙夷地盯着我，说：“王老爷家。”
“什么王老爷？”
“顾老爷的老朋友！”
我们趴在王老爷府上的正房的顶上，朝下观察着。这王老爷还是追绿多番打听出来的，王老爷现在住的府邸，正是当年奶妈嘱托凌云镖局将小少爷送达的地方。王老爷是京城有名的布商。宫里的妃子全从他这订买绸缎，是个有钱有势的主。此人脾气古怪，喜怒不测，便是皇宫里的人也对他敬三分怕三分的。直接登门，他未见得会待见咱，所以我和追绿一合计，准备先来踩踩盘子。
好家伙，这可比将军府有气势多了，门内门外前前后后站了八人，敢情这有钱人就是整天防偷呢。
“看来这王老爷我还真不能小瞧了他。”追绿说这话时显得老气横秋的。她用倒拐子捅了捅我，示意我看大门，说，“仅仅一个商人可用不了这气派的大门。”这茬我才意识到，王老爷家的大门竟是广梁大门。将军府也不过是用的这门啊。他算什么官。
“你怎么打听的，没听说他算个官啊。”
“我也纳闷呢。”她又扫视了一番，说，“走。”
“去哪？”
“买布。”
2
到了布庄，鱼追绿对着柜上的伙计，掏出三千两银票，豪气地说：“叫你们老板出来，我要和他谈生意。”
那伙计一听，忙热情地将咱往里屋迎，一面喊着其他伙计来看茶。追绿这范儿也起得挺足，收起三千两，昂首挺胸，步履从容，到了里屋瞧见两把昂贵的大红椅，也不扭捏，轻甩裙摆，自然优雅地坐了下来，着实像位富家小姐。我呢，当然是英俊潇洒地站在她身边了，内心勉为其难地演一次她的保镖。
茶上来了，那伙计毕恭毕敬地说让咱等等，老板一会儿就到。
半柱香的时间，王老爷就昂首阔步地出现在我们眼前，追绿忙起身，躬身以示礼貌。王老爷续着长及胸口的山羊胡，颧骨很高，一字眉。他一脸和善，也冲咱躬身，然后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姑娘这三千两，是要买哪样啊，我这锦缎丝绸要啥有啥。”
“我不买布。”追绿笑说，顺手把三千两银票往桌上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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