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女生耽美>小姐的亲兄要复仇> 第25章 自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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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自断臂(1 / 1)

风驰并未移开耀恩的手,反倒不慌不忙地将手伸进前胸的衣兜里。

“你要做什么?”玉兰耳坠?怎么会,他手上怎么会有一对玉兰耳坠?

“这是我前几日做的,请小姐,收下好吗?风某甘愿受罚。”

耀恩的手不自觉地从风驰的电掣将服上滑落,却突然被紧紧抓住,摁在了胸前。醉意早已一扫而光,耀恩只觉浑身滚烫,脑海空白。原来,他一直都在忙着给自己做耳坠。那么家宴前一天他应该不是来请安的,是给自己送上玉兰耳坠的。

“若我说,不要呢?”话落,耀恩的手被抓得更紧了。她死命地瞪着风驰,可却越挣脱越靠近,直到她的脚尖抵着风驰的武靴。若兰见了有些慌乱,一个守卫怎么这般无礼?本想上前劝说,谁知让风驰三下就给定住了,不好,自己护不了小姐了。

“若小姐不领情,风某明日便辞去守卫一职,离开冯府。”

离开?她都尚未开口提及此事,他这是先发制人吗?既然是她冯耀恩的守卫,是留是走自然是由她说了算。难道他口口声声的忠心不二便是这番出尔反尔吗?她今夜倒要看看与她最贴近的守卫究竟是如何忠诚。

“你是在要挟我吗?到底是我太相信你入府时的一面之词,还是你原本就不只是一个武人?身为守卫,却口是心非,行为轻浮——”风驰也自知做得太过,便张开了手掌,将耀恩的手放开。“这耳坠我心领了,却不能收下。而你,还是要受家规处置。是留是走,全在于你。你若对我有心,便留,无心,便走。我冯耀恩从不求人。”

兄妹二人第一次靠得如此之近,从小姐衣袖散发的清幽兰香让风驰觉得如梦如醉,而风驰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则让耀恩于心不忍。咫尺之内,两不相认,这样的煎熬,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寄人篱下,难道不是有求于人吗?”

寄人篱下,难道不是有求于人吗?耀恩的眼泪终于抵不过这简单的一问,决堤一般涌出。没错,其实真正有求于人的不是风驰,是她!自己在舅舅家被寄养了十八年,若不是舅舅对母亲一往情深,而祖哥又钟情于己,想必现在的光景绝不可同日而语。风驰将手慢慢抬起,原来即使两人相视而立,手心到脸庞的距离也可以这么地远。

对不起。

“别碰我!”耀恩一把推开了风驰的手,自己却重心不稳,歪倒在了柱旁。“你说的对,我是有求于人,只是,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明日回府后,你便离去吧,既已心意全无,无需强人所难。”

虽灵犀之前说过小姐要在家宴后将自己辞去,但此话从小姐口中说出时,还是如万把利剑穿身般撕心裂肺。“风某并不是怜悯小姐,只是为自己担忧。临行前师父告诉我,我此生只奉一主,若被小姐逐出,需自断一臂——”耀恩抱着柱子还未来得及转身,夏禹剑便应声而出。待她回过神来,只见风驰右手握剑,将其平稳地架在了左臂上。

“你疯了吗?那是江湖的规矩,这可是在尚书府!”耀恩的脸已经被夏禹剑分成了上下两半,眼中含泪,嘴唇紧抿。尚书府又如何,他若被逐出,就连小姐所在的恩相府都与他无半点关系了。小姐若倔强,他便顺从,大不了用他的精血全尽,换来最后的回心转意。

“风公子,手下留情呀”畔儿的声音幽幽飘出房门,她一直都在听着,心悬了一阵,也凉了半截。“要是冯小姐心疼你,早就改口了;要是不在意你,你丢了一条手臂又如何?过几天再换一个守卫便是了。”这个师兄真是执拗,若真个气头上自费武力,怎对得起苍穹大师多年的栽培?她在天籁坊看遍了大江南北的公子哥儿,都还未见像他这样执迷不悟的。那个女人的态度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又何苦低贱相求。

耀恩双眼紧闭,嘴唇早已被咬得发白,唯有一串牙印若隐若现。风驰不像是坏人,只是他的行为脾性实在难以捉摸,虽也算得上是效力之人...什么味道,怎么会有一股腥味?耀恩猛地一睁眼,风驰的左臂早已被割开一条血口,鲜血如活泉一般滚滚而流。

“师兄!”房门被一掌打开,畔儿对血的腥味十分敏感,她做学童时曾帮千寿大师一同炼金血丹。金血丹乃是收集天下壮士臂膀的血液,搅拌以朱砂再熔炼而成。正是因为风驰服过金血丹,因此才能单臂挥舞夏禹剑,可他现在却要自废铁臂!

“冯耀恩!”未待畔儿手掌劈下,风驰迅速一点,玉手停在半空,离耀恩仅有两个拳头的距离。耀恩的脸早已经没有了血色,眼睛睁得似满月一般,真是花容失色呀。要是高家权见了,得心碎一地吧?

“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执迷不悟,畔儿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的血液伴随着高夫人院内的兰花争先恐后地钻进畔儿的鼻内。千寿大师曾说,血味由情生,盛怒则血烈,悲痛则血涩,师兄的血味道是苦的...

断肠之人。

该死,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自残自虐的师兄!置千寿大师三载炼丹心血于不顾,到底为何千寿大师要处心积虑地帮衬苍穹大师?又是为了什么,师父也要卷入这场朝政之争,他一介当朝神相,就不怕祸及自身吗?

“冯大小姐,我罗畔儿敬你为淮南侯之后,恩相府之女,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心似蛇蝎的女人!他曾经救过你,救过高尚书,你却要逼他断臂!他何罪之有?难道这就是朗朗乾坤之下,皇恩庇佑的恩相府所掌控的生杀特权吗?”

这次风驰一字未语,任凭热血一股一股地流出,仍然将夏禹剑置于臂上,让刀刃亲吻着每一寸血肉肌肤。月色之下,血液滴落,渗入地面如同墨汁一般迅速散开变黑。耀恩扑向了风驰,却不知手该放到哪儿,人该站在哪儿。为何,明明她留的只是泪,风驰留的才是血,她却觉得心如刀割,疼痛不差分毫?

“风驰,我命令你把剑放下,不许断臂!你说过要保护我的...都忘记了吗?独臂之人,如何守护我?求求你...”耀恩将头低垂,玉簪触碰夏禹剑时其声如风铃般轻快悦耳。才御剑半月,夏禹剑便与风驰情性相通,虽割进了风驰的臂膀,却并无强烈的切肤之痛。而又因耀恩和风驰是双生子,因此夏禹剑触碰到耀恩的头饰时只觉得亲近有趣儿,连发出的响声都让畔儿觉得美妙绝伦。

“小姐是答应了让风某留在冯府吗?”

“是。”

“可留多久?”

“我在府中一日,你便跟我一日。”

“若是小姐出阁了呢?”

“有我一日,便有你一日。”

风驰将夏禹剑从自己的血肉中移开,一阵微风袭来,无需擦拭,血迹自净。他用右臂点了点若兰左肩,“小姐,你没事吧?风公子,你怎么可以...”

“好了,若兰,刚才那些画面你从未见过,也一无所知,明白吗?”

虽说小姐这样吩咐,但毕竟才到新主子身边,遇到了这样羞辱人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冯小姐可是今后尚书府的少夫人呀!要是高公子知道小姐被守卫要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若兰明白,只是我有一事要与风公子讲明。”

“主子完事儿了,丫环又来事儿,两个贵府的女眷真是一个比一个有事儿呀。”畔儿见风驰只解开了一个丫环的穴,却不解开她的,便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同门,却似敌对一般,不过她就算动不了,也要用利嘴将对手啄得体无完肤。

风驰没有理会畔儿,只是望着若兰,示意她直说。

“高公子视风公子为知己,常到冯府与公子推心置腹,促膝长谈。归来后每每聊起公子,便颇有相见恨晚之叹,恨不能成刎颈之交。而反观公子呢?身为冯小姐的守卫,却如此戏弄要挟,难道风公子不知小姐是我们公子的意中人吗?我们公子非冯小姐不娶。今夜风公子举止轻薄,是置君子情谊于何地,主仆之礼于何地?”

耀恩见若兰口齿伶俐,且句句掷地有声,毫不拖泥带水,顿觉此女慧根不浅,比灵犀通达不知多少。

“若兰,你们高公子真说了,非冯耀恩不娶吗?”畔儿的声音还是幽幽似泣,只是在深夜更多了几分凄楚和不平。

“是。”

一席家宴,半轮皓月,一只伤臂,三颗残心。可叹男女情爱从来如离弦乱矢,却偏往断肠人心尖儿扎去。

“我乏了,若兰,扶我回去歇息吧。待会让高公子拿些止血药,听到了吗?”

“是。”

耀恩在若兰的搀扶下渐渐挺直了身子,现在扭头就走,未免太不将风驰的伤当一回事了。她从腰间取下了岚贞夫人遗留的手绢,“拿它擦擦吧,止止血。”

风驰往后一退,仔细地端详了手绢,绢上女子的身材十分婀娜,而一席浅蓝色的衣裙仍不失光鲜。“谢小姐好意,风某可自行止血。”这是母亲的遗物,若是沾上了自己的血,只怕母亲在天之灵都要辗转难眠。

耀恩不好多劝,告辞后便转身离去。刚转身,恰巧与畔儿打了个照面,耀恩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方才畔儿姑娘是叫风驰师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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