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看着杜渐忙活，四下里看看，看上了一块埋在地里的石头，他走过去，单手抓住石头的一角，轻轻用力，把石头从地里“拔”了出来。
石头呈条状，很不小，足足有七八十公分长，二三十公分粗，本来露在外面的只有一端的一小部分。王耀看着杜渐正忙活着，放下石头。回身到杜渐放着的塑料袋旁，他从里面掏出一小包调料，扔给杜渐：“你是不是天天想着在山上烤兔子？怎么还带着这玩意？”
“今天在楼下正好看到卖熟食的出摊了，他们家的肉很好吃，生意也好，原因就是，他们经常会随熟食送上调味料。这一小包里有辣椒有盐有味精有胡椒粉，调的刚好适当。我是老客人了，今天买了个鸡腿，他们就送了点。”杜渐的脸被火光映照的忽明忽暗，他专心的翻动着烤架，一边说道。
“天意让你吃烤肉啊，这是。”王耀走回那沾满泥土的长条形石头旁，扶起石头，在其上一拍。
啪！
石头上沾的泥土扑簌簌掉落下来。
啪！啪！啪！
又拍了几下，石头已经干净的可以坐人了。王耀点点头，单手五指并拢，把石头放平，在那石头中段一手刀砍下去。
咔！
清脆的响声过后，石头已经变成了两段。王耀一手提起一块，拎到杜渐身边放下，自己在其中一块上坐下：“柴火够不够？”
“差不多。”杜渐根本没回头，他专心致志的盯着烤架，不时翻动一下。兔肉颜色由粉转红，颜色越来越深，渐渐的就冒出油光来。
滋啦，滋啦。油滴滴落在下方的火堆里，发出被炙烤的声音。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两个人都抽动了一下鼻子，杜渐更是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
将近烤好的时候，杜渐打开调料包，把其中一半均匀的洒在烤兔肉上，把剩下的一半摊开放在地上。
鲜嫩的兔肉被红灿灿的混合调料一裹，顿时发出更加浓郁的香气。终于，杜渐舔舔舌头，拿起烤兔肉来，手抓上一根兔腿，想要先撕下来递给王耀，却被那高温烫的一缩手。
王耀哈的一声笑出来，伸手过去，一把拽下兔腿。
被撕裂处是比外部更加淡的嫩红色，杜渐以为没熟，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小条肉，吹了几口放到嘴里，这才知道，为什么老外吃牛排都爱吃五成熟的。
兔肉自身带着的水分和油分混合，外面烤的略焦，里面虽然熟了，但仍然汁水饱满，一口下去，满满的都是烤肉的香气。
“你干脆别练武了，当厨师吧，这手艺，不去当大师傅可惜了。”王耀三两下就把一根兔腿上的肉吃的干干净净，伸手接过杜渐递来了另一根后腿，低头一边啃一边说。
杜渐也撕下一条前腿，不顾烫热，像跟王耀竞赛一样猛咬着说：“我，哈，哈，呼，我爱练武，这是我师傅，哈，我师傅给我留下的心病。这辈子我都首先是个武人，然后才是我自己，扔不掉的。”
“猪脑子。”吃掉两根兔腿，王耀像是满足了，他伸手撕下一块野兔肋排，一边慢条斯理的吃，一边说：“你就够猪脑子的了，你师父比你还猪脑子，我见过不少练武成痴的，但是这几十年，他是我见过最疯的了。对了，你上大一跟你师父见得最后一面吧？”
“嗯。”杜渐拿兔腿的手顿了顿，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那时候他入境已经第三年了。你都不奇怪，为什么他教你七八年功夫，却一点都没变老么？”王耀慢条斯理的吃着，也慢条斯理的说着。
杜渐一愣，这才想明白。自己的师傅原来入境了啊！怪不得自己怎么打都打不过他。
“我笨嘛。”想来想去，杜渐给自己下了这么一条定义，然后继续忍着高温吃兔肉。
“那你也不奇怪，为什么你不是景门，不是八门高阶，只是刚开门，莫名其妙的就入了境？”王耀似笑非笑的接着问。
杜渐抬头看着王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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