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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铁管赵和牛骨李十八、射瞎胎里坏十九(1 / 1)

十六、铁管赵和牛骨李帮助解救王老品的那群小乞丐,为首的头领姓赵,名叫赵富贵,年纪十三岁,家住长和营子。本来家里的日子过的好好的,父母亲靠着耕种十亩薄田,和给富人家打些短工维持生活。可是日本人入侵阜新后大搞煤炭开采,一批批从农村抓来的劳工,和所谓“政治犯”、战场俘虏,在井下进行十分艰苦的采煤劳动。赵富贵的父亲摊上劳工,被劳务系的人押到太平矿下井采煤。名字叫做太平矿,可是采煤矿工一点也不太平。日本人根本不把中国矿工当人看,每天十二、三个小时的艰苦劳动、设备是他们国内用过的陈旧设备,人身安全毫无保障,塌方、冒顶、瓦斯爆炸的事经常发生,赵富贵的父亲就是在一次瓦斯爆炸时,被炸成碎块永久地埋在了地下。富贵的妈到矿上要人,跟日本监工吵了起来,结果被把头诬为聚众闹事,把她和另外三位家属扔进了狗圈,活活被狼狗咬死,鬼子们看了哈哈大笑。九岁的赵富贵失去双亲,靠着长和营的乡亲们东家给碗饭,西家给瓢米勉强度日。一年以后,小富贵走投无路,只好离开长和营出外讨饭。小富贵到了市里大开眼界,很快就和一群小叫花子结成了好友。他们除了讨饭吃糊口,还时长趁着监工不注意,偷偷钻进铁丝网,到煤场、货场捡些破铜烂铁,卖些零花钱添补讨饭的不足。每遇下雨阴天讨不着饭吃,就到小饭摊买半斤煎饼搪塞饥饿。有一次在垃圾场拾荒,小富贵捡到一根三尺多长的细铁管,他爱不释手。这铁管即可作为拄棍登坡上坎,又能当防身手杖,赶跑拦路的恶犬。日久天长把那铁管磨得溜光锃亮。小富贵讨饭走乏了,躺在路旁歇气,就用铁管当望远镜,把眼睛对着铁管,看房子、看车辆、看人群,自取其乐。有一次看乏了,随手从路边捡一粒圆圆的小石子,他把石子装入铁管里,好奇地用嘴一吹,意想不到的奇迹发生了,那石子竟猛然射出去,打断了头顶的一根树枝!惊诧得小富贵差点叫出声来,原来铁管可以当枪使,装进石子用嘴吹,竟可以像子弹一样发射出去!从此以后,但凡遇到空闲,小富贵就用铁管吹石子,瞄准东西射出去。如此练习不到半年,小富贵竟练成了神弹手,只要对着瞄准的东西一吹,就可以做到弹无虚发。树上的小鸟,河边的青蛙,草滩的游蛇,甚至飞跑的野兔,只要被小富贵的铁管瞄住,用尽力气一吹,就成了他和伙伴们野餐的美味!小富贵在实践中发现,但凡圆形的弹子,发射出去极易上线,能准确地击中猎物。所以小富贵就用黄泥揉了许多弹子,晒干后装在讨饭的兜子里随时备用。一年以后,伙伴们都尊称他为铁管李,小富贵咧着嘴一笑并不反感,后来铁管李就成了他的名字。救助王老品爷爷那天,缠着张红鼻子、活阎王唱莲花落那孩子,姓李名叫李牛,他从小跟着爹妈逃荒,从山东济南闯关东在阜新落了脚,靠着他爹拉胡琴,他妈唱吕剧在街头卖艺求生。不幸的是在日本宪兵大搜查时,因他们没有良民证,说话又操着关里口音,日本宪兵硬说他们是抗日间谍,两口子一起被活埋在海州河畔!侥幸的是,父母被捉时,李牛替爹爹到市里去买胡琴的老弦,索性躲过此劫,捡了一条小命,以后他就沦为小乞丐。这小李牛心灵嘴巧,被一个打莲花落的花子收为徒弟,师傅赠他一对儿牛哈拉巴骨,就跟着师傅唱莲花落讨饭糊口。凄惨的是师徒二人在西山日本住宅路过时,猛然出现一辆日本摩托,师傅躲闪不及当场被撞死街头,被日本人定个妨碍军务的罪名,尸体扔进万人坑里喂了野狗。从此后李牛孤身一人,敲打着师父给的那对牛哈拉巴骨,嘴里唱着莲花落,走街串巷要饭吃。丐帮的小伙伴们,都把李牛称为牛骨李。铁管赵和牛骨李是阜新小丐帮的一、二把手。小叫花子们有个天灾病业、为难遭宰的事,他二人都会挺身而出拔刀相助,帮里的人把他们尊为大哥二哥。冷二柱在阜新讨饭时,就学着大人的样子,和赵富贵节草为香,拜了把兄弟,冷二柱为兄,赵富贵为弟。这次解救王老品爷爷,从刺探消息到缠住张红鼻子,都是二柱和赵富贵、李牛一起商量制定的办法。结果王老汉被救走,活阎王和另一个警察被杀,这对张红鼻的打击可谓沉重,他在日本宪兵队那里挨一顿臭损,心里窝火憋气,但又没有泄气的办法,他知道这是义勇军游击队干的,可他跟游击队不敢对抗。最后把气撒在那群小叫花子的身上,都是因为这群小王八蛋闹的,使他疏于防范,闹出了如此大的事故。他倒没有想到小叫花子和游击队有联系,但他们的搅闹确实使张红鼻子恨得咬牙切齿,所以他要收拾这群小花子以解心头之恨。但是张红鼻子心里又想,堂堂警察署长拿一群小花子出气,难免让世人耻笑,再者说,不知手下哪个混蛋如此没头脑,手发痒痒,**打死谁不好,偏偏打死个小花子?俗话说得好光脚不怕穿鞋的,你要打击那群花子,怕是又把小死花子抬回来索命要钱,那是自找麻烦的蠢事,千万不能那样做。张红鼻子沉思一番,突然一拍大腿,暗暗说道,对呀,这一招你怎么忘了?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我先把那天两个出头的花子弄到手,暗中定个罪名把他们弄死,以解心头之恨!张红鼻子派出便衣特务,到市井里去寻找赵富贵和李牛。不料便衣特务打探赵富贵和李牛下落的行动,引起小花子们的警觉,他们找到赵富贵和李牛,把特务寻访他俩的事一说,他俩感到事情严重,有可能张红鼻子醒悟,知道躺在门板上的人是装死。这样的话他就会推断,小花子们和游击队有联系,是救助王老品行动的一部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二人落到他们手里必死无疑。赵富贵和李牛一合计,不能坐地等死,要赶紧躲避特务的抓捕。二人筹谋再三,认为活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赶快离开阜新,到闾山去找鹰崽、二柱两位哥哥。十七、射瞎胎里坏胎里坏把王老品出卖给阜新警察署,得到了一笔丰厚的奖金,因此胎里坏的生活又开始滋润起来。这回他贼人胆虚,害怕游击队的人下山来捉拿他,于是他离开榆树镇到县城里安了家。他把原来的妻子一脚蹬开,从县里翠红楼包了一个窑姐,艺名叫做花蝴蝶,二人租住在剪子胡同的一个四合院里,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是狗改不了吃屎,胎里坏得到了出卖同胞的甜头,每天喝酒赌博之余,就到大街小巷去寻事。鼻子探得老长,眼睛瞪得发绿,无耻地给日本人卖力,连乡下百姓到城里偷着卖几斤棉花,也被胎里坏诬为经济犯,拉到宪兵队去领赏。由于胎里坏时常到日本宪兵队告密请赏,所以跟宪兵队的吉田小野队长混得很熟。胎里坏每次为日本人送去情报,吉田小野都举起大拇指夸赞他:吴桑,你地,大大地,大和民族的一条警犬!胎里坏吴德点头哈腰笑着说:太君,我地,愿意地,永远地,做你们的警犬!吉田小野拍着手说:要西,你地,多多地给宪兵队提供情报,我地,推荐你,继续当清剿队长!胎里坏吴德立时趴在地上,给吉田小野磕头,嘴里不住地说:吉田太君,你地,是我地,大大的再生父母!吉田小野拍着胎里坏吴德的肩头,得意的放声大笑……再说赵富贵和李牛,二人逃出阜新地界,前去投奔鹰崽、二柱两位哥哥。可是他们只知道哥哥住在医巫闾山里,闾山绵延上百里,层层有山,山套着山,岭连着岭,雾蒙蒙绿莽莽,到哪里去找?他们来到闾山脚下,看着眼前的大山,看着山间的白云,不禁畏难兴叹!早知有投奔哥哥的这一天,为何不问清详细地址!李牛说,赵哥,我们进了这茫茫大山,找不到两位哥哥还不得饿死?依小弟看,不如我俩先进城逛逛,看看这座县城都有什么风光。凭着小弟的牛哈拉巴和莲花落,我们总不至饿死。到了县城再慢慢寻访哥哥下落也不迟。赵富贵说,你说的也对,要不我们去县城吧,听说这县城是座名城,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还有古塔和佛寺,名气大得很。我们前去开开眼界,也不枉来一回人世。富贵、李牛一路讨饭,两天以后就到了县城。到近前一看,这县城果然威风,两丈多高的城墙,把小城围了个严严实实。从城外就可以看到高耸的古塔和佛寺的殿顶。据说县城有四座城门,他们眼前是城墙的东门。只见高大的城门洞两侧,各站着一个手持长枪上着刺刀的伪军,对每个进城人进行严格搜查,先看良民证,再搜遍全身值钱的东西留下,贩私的物品没收。城墙底下有碉堡,碉堡有马道通到城墙顶上,城墙顶上驾着两挺机关枪,碉堡的枪眼黑咚咚的像野兽的大嘴。赵富贵和李牛站在远处观察,瞧准了一群乡下人,排在城门口等待搜查,二人就挤进了人群前头,伪军大声斥责:干啥,干啥?着什么急,挤什么?“老总,我们是讨饭的,都快晌午了,我俩还没吃早饭怎能不急?”赵富贵答道。伪军说:“讨饭进什么城,城外讨吧!”“老总,都是中国人修修好吧,城外讨了半天也没讨着,我们到城里饭馆讨点富人喝剩的汤、吃剩的饭,立马就回乡下去。”李牛说道。那伪军问赵富贵:你拿这铁棍做什么?富贵回道:老总,我要饭时常碰到恶犬,怕被恶犬咬伤就用铁管来防。那伪军大概动了恻隐之心,把手一挥说;去吧,去吧,快去快回不要在城里惹事!赵富贵、李牛说声谢谢老总,“吱溜”一下就钻进城门洞,一闪身到了城里。县城果然比乡下气派,比阜新整齐。街道两旁商铺买卖毗连,家家门口挑着一面白色的日本膏药旗,一面花里胡哨的伪满洲国国旗。富贵、李牛沿着东街走了不大一会,就看到前面的人越来越多,纷纷进入道北的一个大广场。原来这里是有名的大佛寺广场。广场上人群吵杂,叫喊叫卖,摆摊的、相面的、斗鹌鹑的、卖估衣的、耍把式卖大力丸的、耍猴要钱的各式各样,拥挤吵杂。富贵二人来到广场,看到地摊上有一个卖蘑菇的孩子,穿着又肥又大的衣服,戴着一顶特大的狗皮帽子,把半个脸苫得溜严。赵富贵怎么看都有点面熟,正想上前仔细看看,突然眼前来了个身材高大满脸恶相的人,猫腰问道:这蘑菇多少钱一斤?那孩子抬头一看回道:五毛钱一斤。又赶忙把头低下去看蘑菇。那满脸恶相的人突然叫道:小兔崽子,我早就认出你来了,**把老子推进河里,抢走我的枪,今天你再也跑不了啦,走,跟老子上宪兵队去!一伸手牢牢抓住那孩子的胳膊,就往宪兵队猛劲拽!赵富贵撘眼一看,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机灵,原来这孩子正是鹰崽哥!鹰崽强烈反抗:你是疯子,满嘴胡说,我凭什么跟你走?满脸恶相的人说:我疯了?**才疯了呢,抗日游击队的交通员,你害的老子丢了官,差点没去坐牢房!告诉我,你那俩同伙在哪里?鹰崽和那人推推搡搡大声嘈嚷,顿时引得很多人围观。那人对围观的人说道:请大家帮个忙,帮我把这抗日的小兔崽子送进宪兵队去!但是围观的人没人上前帮忙。正在这当儿,赵富贵顺出铁管,装进一粒弹子,用力一吹,“突”的一声响,那弹子不偏不倚“啪”一声打中那人右眼!疼得他“嗷”地大叫一声松开鹰崽,捂着流血的眼睛大骂。原来这人是胎里坏吴德,他家住城里,每天都在街上闲逛,撅着鼻子寻气味儿,一旦看到可以让他发财的事,便不管别人死活,到日本人那里告密。今天他看到地摊上的蘑菇,便立即想到了鹰崽背的蘑菇,虽然鹰崽用大帽子遮着脸,还是被胎里坏认出来了,于是就逮住鹰崽不放,要把他扭送宪兵队,不料却挨了富贵一弹打瞎右眼。鹰崽摆脱胎里坏的双手,一回身,发现了赵富贵,说道:兄弟,怎么是你?赵富贵答道:我和李牛是专程来找哥哥的,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说话之间李牛也赶过来,亲热地拉着鹰崽的手,趁着人群混乱,溜出广场,钻进广场东边的一条胡同。三人稍事喘息,鹰崽说,一会就要全城戒严,我们从城门走不了啦,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天黑后我再领你们出城。鹰崽把富贵二人带进胡同里的一家小饭馆,他过去卖蘑菇认识这饭馆厨师,进屋后对厨师说,李师傅,刚才一个伪军黑狗子,把我们的蘑菇抢走了,有位好心人为我们打抱不平,和那黑狗吵了起来,黑狗把那人抓到宪兵队,临走时扬言也把我们送进宪兵队。我们跑出市场无处可躲,想在你老这里躲到天黑就走,绝不给你老找麻烦。厨师李师傅唉声叹气说:真是世风日下呀,日本人欺负我们就够呛了,这些汉奸也兴风作浪,吃里扒外欺负同胞。来,你们跟我来。李师傅把他们三人领进后院的柴房,让他们藏在树枝后面,然后把门锁上他回了前屋灶上。大街上响起了戒严警报的怪叫声,日本宪兵的跑步声,伪军的口哨声。时间不大,搜查的宪兵就来到小饭馆。伪军领着宪兵饿狼般闯进饭馆,在屋里搜查一番,厉声问道:有两个坏孩子,打瞎皇军侦探,跑到你们这这条胡同里来了,懂事的赶紧交出来,不然要同罪连座!李厨师笑脸相迎:老总,你们都看到了,我们小本经营,一眼如故就这三位顾客,哪里有什么坏孩子。请吸烟,吸烟。日本宪兵把手一挥:烟的不吸,你地,把所有的房门,通通地打开,我们地搜查!李厨师别无办法,只好带着伪军和宪兵,把全院的屋子都走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李厨师擦了一把满头细汗,点头哈腰请这帮人到前屋喝茶。日本宪兵用刺刀一指,横眉立目地说,茶地不喝,你地,把那个房门的锁头,打开!鬼子让打开锁头的房门,正是后院藏着鹰崽三人柴房的门。李厨师听了这话,不由得脑袋“嗡”的一声响,嘴里说道:太君,这是装柴禾的冷屋子,从来没人住。鬼子斥道:你地,狡猾狡猾地,叫你开,你地,赶快打开,再费话,宪兵队的干活!“太君,我开,我开,可这里面很埋汰,从来没人住过,老鼠和黄鼠狼都在这里絮窝,骚臭骚臭的……”李厨师慢吞吞回前屋去取钥匙。李厨师两手微微颤抖,吃力地扭动钥匙,口里自言自语地说,好长时间不开锁头都生锈了。锁头终于打开,李厨师刚把房门拉开一道缝,突然“嗖”地一声从屋里蹿出一只大黄猫,把鬼子和伪军吓得一哆嗦!李厨师说,我没说错吧,屋里老鼠成群,猫都从窗洞钻进去做窝了,哪里会有人在里面?鬼子用刺刀把房门顶开,对一个伪军说:你地,进去搜查!伪军只好进屋搜查,片刻后出门对鬼子说:太君,屋里都是柴禾,没人地干活!鬼子听后不放心,端着刺刀进了屋,对着柴禾垛乱扎一气,嘴里胡乱叫着:你地,出来!不出来死啦死啦的!扎了一阵,确信里面没藏着人,转身出门挥手说:开路,别处的干活!李厨师送走鬼子和伪军,擦去满头大汗,转回身进了柴房,轻声说道,孩子们你们在哪里?“师傅,我们在这里,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孩子们低声答道。原来他们在柴垛后面,用柴捆磊个空洞藏在里面,洞口又用柴捆挡住。鹰崽把在屋里捉老鼠的黄猫抱在怀里,房门刚一打开,他就把猫放出去迷惑了鬼子。鬼子用刺刀扎的是前面的柴捆,所以他们安然无恙。三个孩子走出柴房,趴在地上给李厨师磕头。李厨师赶忙扶起孩子,说道:孩子们,现在危险还没解除,你们必须等到天黑以后才能出城。你们先在这屋猫着,我给你们做点吃的去,吃饱了上路心里有底脚下有力。夜幕降临,鹰崽、赵富贵三人吃了李厨师为他们端来的面条。李厨师告诉他们城墙西北角,墙根处有一丛榆树毛子,在榆树毛子后面城墙脚下,有一个不知什么年间形成的洞。那洞口只有一人多粗,一直通到城墙外面。人们都叫他狗洞,早年是野狗出入的通道,日本人来了以后,有人从那里钻进钻出,可以免去日本人搜身。眼下城门搜查很严,你们只好从那里爬出城去。我还要为老板招待吃饭的顾客,不能把你们送到那里,只好你们自己去找,记住,洞口在一丛榆树毛子后面。鹰崽、富贵三人再三道谢,告别李厨师,乘着夜幕掩护,沿着胡同墙边的黑影,悄悄地向城墙西北角走去。此时城里还在骚乱,不时传出鬼子、伪军的敲门声,粗野的叫骂声,他们还在搜查打瞎胎里坏的游击队战士。鹰崽三人顺着城墙根的黑影来到西北角,三人仔细寻找,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丛两人多高的榆树毛子。他们说不上高兴还是紧张,每个人的心里都“崩崩”猛跳。三人钻到树丛后边,听听四外没有响声,就准备钻洞出城。鹰崽低声说,李牛最小让他先钻出去,富贵跟二鹰崽断后。李牛也不谦让,把两只哈拉巴牛骨顺在胯下,顺着洞口钻了进去。那洞足有两丈来长,李牛爬出去刚一站起来,就从外边传来一声吼叫:小兔崽子,你跑不了啦,老子们就知道你非从这狗洞子跑不可,走吧,去警察署交代!李牛高声大喊给富贵、鹰崽报信:我不去!我是要饭花子,我要回家,我凭什么跟你去!爬在李牛后面的富贵还没露头,听了李牛叫喊声急忙往后退,退出狗洞后二话没说,拉住鹰崽的手就向黑暗处躲避……夜深了,鹰崽、富贵在城墙根下隐藏了半个多时辰,城里吵杂的声音渐渐隐退,榆树丛后的狗洞吹来嗖嗖的北风,城墙外面静悄悄,李牛已经被带走,守候的警察已经撤回。鹰崽低声对富贵说,兄弟,估计外面没人守候了,我先出去查看一下,如果我没发回猫头鹰叫声,你就接着钻出去。赵富贵点点头。鹰崽一闪身就钻进狗洞……富贵、鹰崽从狗洞钻出城外,二人站在城墙外的黑影里,看着不远处的滔滔大河,听着铁路桥梁上火车通过的隆隆声,不禁感到一阵凄凉,一同来的好兄弟李牛,不知眼下在受什么磨难……静默好一阵后,鹰崽说,我们不能回家,我们要设法救出李牛,我们往西走,十五里地外有个石窟寺,那里有地方栖身过夜,我们可以暂时在那里栖身几天,边要饭边寻求救出李牛兄弟的办法。赵富贵点头同意,二人乘着漆黑的夜幕向西走去……十八、感谢李厨师鹰崽、富贵一个时辰后就到了石窟寺,他们从大河的冰面上走过去,来到一排石崖前。举目一望,石崖上有很多黑洞洞的石窟。鹰崽对富贵说,我听大人们说,这是北魏时期开凿的石窟,石窟里面有一万个石佛。这里有过金香炉和和宝贵的石雕艺术品,后来都被鬼子盗走了。眼下这里只有一个老和尚,守护着这些石洞。我们可以跟他说说,在石洞里借住几天。那老和尚法号叫做释空,是个很有慈悲心的老人,鹰崽、富贵对释空和尚说明来意,释空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造孽啊,造孽,大好河山被侵,孩子们无家可归,善哉,善哉,随我来吧。释空和尚把鹰崽、富贵引进一间空房。对他们说,这是给烧香拜佛的居士们住的屋子,现在国破家亡,谁还有心思敬佛烧香,房子已经空闲好几年了,你们就住在这里吧,东边山崖下堆着柴禾,你们自己抱来把炕烧一烧。如果不嫌弃,明早跟我一起喝粥就咸萝卜。两个孩子非常感激释空和尚,就在居士房里住了下来。第二天早晨,鹰崽、富贵跟着释空和尚吃了早斋,谢过释空,对他说要出门讨饭去,就向县城里走去。来到县城西城门时,站岗的伪**拦住他们,站住,进城干什么去?鹰崽答道:进城要饭去。伪军斥道:不许去,上峰有令,讨饭的孩子一律不许进城!“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城讨饭?”富贵直爽地问道。“小兔崽子,这城门老子说了算,不让你进,就是不让你进!告诉你吧,昨天夜里就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小花子,把人家吉田小野的朋友,吴先生的眼睛都给打瞎了,哪能还让你们这些捣蛋的花子进城!”那伪军吵得唾沫星子直飞。鹰崽微笑着迎上去,讨好地说:“老总,我知道您也不容易,来,吸支烟。”鹰崽从衣袋里拿出一盒“金枪”牌香烟递给站岗的伪军。这是昨天他进城卖蘑菇,为了能顺利通过城门,专给站岗的兵买的。一共买了两盒,只给那兵一盒,那兵就让他过了城门。眼下这盒又派上了用场。那伪军并不客气,撕开烟盒弹出一支烟点着火,深深猛吸一口,吐出一股蓝烟,得意地眯起眼睛说,你这位小兄弟说的对,我们也不容易,给他妈的一雀逼饷钱,还层层克扣,连盒烟都买不起!进城的人很少,站岗的伪军得到一盒烟,双方的关系缓和了,鹰崽乘机和他聊了起来。那伪军告诉鹰崽,听他们连长说,昨天夜里在城墙根的狗洞里,捉到一个偷偷钻出城的小叫花子,那小叫花子手使两个牛哈拉巴骨,敲打起来很悦耳,一边敲一边唱莲花落,逗得审问的人很好玩,看他也不像打瞎吴先生的坏人,今晨就把他放了。鹰崽一看这伪军知道很多,又很爱说,就转弯抹角的问他,那位吴先生是做什么的。伪军说,可别提那吴先生啦,他可是个发了大财的人,时常的向皇军密报各种情报,得的赏钱两辈子也花不了,在剪子胡同租了个四合院,整天过着吃香的喝辣的的好日子。可是这回可惨啦,在市场上也不知被什么高人,用什么神秘的武器,把他的眼珠子给打出一只,他捂着眼睛鬼哭狼嚎的喊疼,送进医院后,他老婆花蝴蝶一直守在身边。他拉住媳妇的手,说他害怕,不许媳妇离开半步。鹰崽听了心里一动,既然他媳妇不在家,我们何不乘着胎里坏家里无人,把他的不义之财盗出一些,送给吃不上饭的穷人!鹰崽就对伪军说,老总,让我们小哥俩进城讨一顿饱饭吃吧,如果讨到钱,还给你老买烟抽!“去吧,去吧,不过,你们可别说是我放你们进城的,这事要是让上司知道,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知道,知道,我们谢还谢不过来呢,怎会出卖恩人呢?”就这样鹰崽和富贵又进了县城。鹰崽二人来到剪子胡同胎里坏家的四合院门口,大门紧闭上着锁,鹰崽一看胡同里没有闲人,对富贵摆了一下手,一纵身就跃上院墙,侧身一滚就落入院内。富贵一拄铁管也跳入院内。房门上锁,院里静悄悄。富贵低声说,哥哥,我把守房门,你进屋取货,一旦有人进院,我来对付他,你只管拿着东西从后门逃,我们在西城墙根下会。鹰崽点了点头,富贵手攥铁管撬门压锁,二人敏捷闪身入房内。富贵将房门虚掩,握着装了弹子的铁管藏身在门后,两眼机警地盯着大门;鹰崽进入内室挑选货物。鹰崽首先拉开案桌的三个抽屉,随手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进讨饭袋。转身拉开衣柜的门,里面衣服琳琅满目,鹰崽不感兴趣,只对一套清剿队的军装觉得有用,随手装进袋内。衣柜下面有一个精致的小箱子,小箱子上着锁头,鹰崽用手一提觉得很沉重,推想箱里面一定装着值钱的东西,鹰崽把小箱子拎出柜外,决定把它带走。这时富贵走进屋里,对鹰崽说,哥,险地不可久留,你赶快跳出后墙逃走,我殿后保护你!鹰崽点头,倏然背起袋子、拎起箱子翻身跃出后墙。富贵心里说,有道是做贼不空手,我也得顺便拿点什么,作为投奔哥哥的见面礼。他随手摘下墙上的一副画,又拿起桌子上的一条花头巾,包起书案上的文房四宝,转身拉上房门遁进后院,跳出院墙消失在剪子胡同的出口外……鹰崽、富贵终于又来到西城墙根下。二人今早入城时已经发现,西城墙根下,是县城里最荒凉避静的地方,一片菜畦周围树丛绵延,城墙根下,黄蒿野草足有一人多高,是个藏身议事的绝好地方,所以他二人选定,把这里当做寻找李牛的落脚点。鹰崽、富贵相继钻进城墙根下树丛,隔着树枝向四周一望,外面的菜地里一片寂静,附近并无人影,二人松了一口气,把东西放在地上。粗略检点讨饭袋里的东西,鹰崽首先把满洲票钱币拿出来,数了一下共有五百多元!这些钱在当时可以买三匹马,喜得鹰崽、富贵眉开眼笑。鹰崽说,你我能有今日,多亏广场东胡同饭馆李厨师的掩护,没有李厨师舍身帮忙的话,我们三人都得被鬼子逮住关进大牢。我们屯的吴老师常说,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眼下我们先不出城,把东西装在两个袋子里,咱俩一人背一个,到饭馆里给李厨师先送一百元钱报恩,然后咱二人再分头去找李牛兄弟。二人正在树丛里说着话,突然不远处树丛晃动,鹰崽机警地说:快蹲下,有人来了!树丛黄蒿一番晃动,钻出一个细瘦的人影,富贵叫道,我的好兄弟,你可把我们哥俩吓坏了!原来树丛里钻出的人是李牛!哥仨见面高兴的抱在一起。李牛说我就知道你们会听说警察把我放了,会在城里寻找我,会在狗洞子附近找我。我去了西北角的狗洞子,一看那里没人,就顺着城墙根溜到了这里,不想就见到了两位哥哥,真是太好啦,不妨小弟我唱上几句莲花落,庆贺庆贺我们哥仨胜利会和!李牛举起牛胯骨就要唱莲花落。鹰崽赶紧拦住他说,小兄弟,千万别唱莲花落,你一敲一唱,会把鬼子招来的!快坐下来,当我们说说,你是怎样从警察署出来的?李牛简短述说了警察放他的过程。原来警察把他从狗洞那里押到警署,审问他是干什么的,他举起牛哈拉吧,乒乒啪啪地敲打起来,一边敲一边唱:我双手敲起牛胯骨,生来就是二百五爹妈舍我去西天,剩我一人受熬煎,走东窜西把饭讨,流浪城里和乡间,今天讨饭过了点,老总早把城门关,要想出城没办法只好就把狗洞钻,哪料老总逮住我,五花大绑挨皮鞭!李牛说,我这一溜唱把警察们逗笑了。他们让我还给他们唱,我接着给他们唱了几个段子,有四郎探母、马前泼水、李三娘打水、李逵接娘等。他们很喜欢听,我又说了许多好话,他们一看我不像打瞎胎里坏吴德的人,于是就把我放了。鹰崽说,兄弟你可真能唱莲花落,竟然把警察都给唱服了!李牛笑着问,不知两位哥哥是怎样逃避搜查的。鹰崽把如何等李牛被伪军带走后,他们钻出狗洞去了万佛石窟,今晨又进城潜入胎里坏家,盗得他搜刮的不义之财,然后到这里落脚来找李牛的事说了一遍。李牛听后激动地说,两位哥哥真是英雄!鹰崽说,你来的正好,我们这就一起去感谢李师傅。李牛看了看鹰崽他们背着的袋子说,三个人去太显眼,要不这么的吧,你们把袋子放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看管,你二人去拜谢李师傅,回来后到这里聚齐,然后我们设法出城。鹰崽、富贵觉得李牛的话有理,就把讨饭袋撂在地上,交给李牛看管,他二人带着那一百元钱去拜谢李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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