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就这样呆在桥家院中与老者闲聊。直到天色已晚,仍不见桥老回来,只好与老者告别。临行前将各自所带礼品留下。刘备亦将恩师卢植书信取出,交到老者手中,嘱他交给桥老。
曹操道:“桥太尉若是回府,还请老人家转告,我等明日再来。”说罢,与袁绍等回到桥家集,找了个酒店住下。
夜幕落下,趁着月光,刘备独自一人走了出去,不经意间,竟又来到了云雾山下。桥家大院笼罩在月色下,顺着大门望去,在一株大树下,端坐着白日见过的老者。
刘备正要入内招呼,哪知道旁边人影一闪,也来到桥家大宅前。那人正是曹操,与刘备各自一怔,随即又相视一笑,心照不宣,一同迈进桥府大院,又一齐向老者躬身施礼:“老人家,打扰了。”
老者见到他们,脸上却是十分平淡,似是早已料知二人会去而重返,笑道:“你二人深夜到来,老夫想休息一下的时间,怕是也没有了。”
曹操愧道:“迢迢而来,见不到桥老,心中难免遗憾,是以出来溜达消遣。”
“其实见又如何,不见却又如何?”老者定定的瞧着二人,忽地一阵大笑,转身径往大厅走去。
曹刘二人见状,连忙跟了过去。
那老者来到大厅,便挪过一张椅子,于大厅正中坐下,又笑吟吟的招呼二人入座。
见二人犹自踌躇,不由笑骂道:“怎么了,俩小子口口声声要见老夫,如今见着了,反倒连坐一会的时间也没了?”
这老者正是桥玄。
曹刘二人如梦方醒,下跪行礼后,方才起身坐于左右。
桥玄对刘备说道:“你老师卢子干的信老夫已阅过,回信也已写好。就等着你晚上过来拿取。”
刘备愕道:“您老知道我们晚上会来?”
桥玄笑道:“老夫已多年不与外界往来,只想静下心来,过几年清静无为的日子。下午装做家仆,也只是想把你们这些人打发走而已。”
“只是一个下午你们都不走,老夫就知道,你们俩位,会瞧出其中端倪。还有那个颖川名士荀彧,更非等闲啊。所以天黑之后,老夫就搬了把椅子,在院中侯着。”
桥玄已年届七旬,心思还是如此缜密,识人观物,眼光之准辣,竟还在一般人之上,令曹刘二人是深为折服。
桥玄道:“子干在信中对太平道的一些见解,老夫基本认同,并已给作了回复。信中还说,玄德乃我大汉宗室之后,只是自父辈起,便不再致仕。并夸玄德宽厚仁德,志坚弘毅,是个干大事的人啊。”
“恩师誉美之词,玄德受之有愧。”
桥玄呵呵笑道:“自古成大事者,一要才干,二要仁义。这二者玄德兼备,只要意志坚定,百挫而不折,百折而不挠,又何愁大事不成?”
刘备连忙点头称是。
桥玄看向曹操,道:“孟德乃京中青年俊彦,精诗文,通兵法,雄才大略,机谋过人,乃不世之才,老夫昔日在京,便有耳闻。”
“以老夫看来,比起京中那些纨绔,孟德可是不止强上百倍。他日之成就,必不在贵祖上曹参老相国之下。”
曹操谢道“老人家谬赞了。”
桥玄双目瞧向曹操,意味深长的说道:“若逢天下乱世,孟德必能成一代雄主;若逢天下盛世,孟德必为治世能臣。”
曹操听罢,不由得长揖至地,道:“老人家之言,小子谨记于心。”
“哈哈……”桥玄纵声大笑,“言过了,且不谈这些。”遂与二人闲聊,直至半夜子时,曹刘见桥玄已有困意,方才起身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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