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文王演八卦,推算出鬼门之方位,并派出自己最具天赋的长子伯邑考前去探寻。伯邑考先后三次前往,最后一次出发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事实上,伯邑考找到了鬼城入口,也就是文王推演出的地狱之门,可他觉得,这连通阳间之处实在不宜让旁人知晓,而自己的父亲身为帝王,也难免会被杂念左右。于是决定归隐,守卫入口的同时,助鬼成佛或入轮回。地藏王念其善行,惜其天资,与其立誓盟约,助其建贯通阴阳之馆,方便其行。子孙后代繁衍至今,已知存余周、管、詹三家,仍在继承着先祖遗志……
“这么说,我们是近亲?”听了以上那些,我得出这一结论。
“三千年前是。现在是远到南极的远亲。”周同表示不屑。
“真是的,还想跟你套套近乎呢。”
“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把魏阳的事解决。”
“啊,对。他女朋友叫什么来着?”
周同拿出便签本,写下“刘静怡”三个大字,如笔记上的字迹那样清秀工整。
“我爷爷最拿手的就是招魂。不过光知道名字还不行,还需要知道生辰。”
周同又在名字的下方写上“1987年6月13日11时”,在年月日对应的数字下方分别写上“丁卯”“丙午”“癸巳”“戊午”,递给我。
我再次讶于他的细致,出口赞道:“真是稳妥,你办事太让人放心了。”然后一边将纸条收好,一边随口说了句“我们回家吧”。
他愣了下,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不住我家了?”
“魏阳已经被你请走,我没有必要住在你家了。”这么说,他是因为担心魏阳胡来,才赖着不走的?
“你住哪?”
“住在这里的阁楼,我爷爷以前就住那儿。”他抬手向上指了指。
“从哪上去啊?”这酒馆巴掌大的地方,除了大门以外,并没有其他门或者通道。
“从外面绕到房子后面,有楼梯。”他边说边用手指出路线,在自己身后划了一圈,指向酒馆里侧。
“能看见我家吗?”我仔细回忆着从客厅窗户望出去的景象。由于高度落差,从我家客厅的窗户望出去,刚好能够看到酒馆的屋顶从茂密的树冠中探出来。
“刚好可以看见。”周同一脸严肃认真,也不知说得是真是假。
“你有没有偷看我?”我探头向他,试图确认他眼中的神色。他抬眼瞧我,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时铜铃又响了起来。
“怎么又回来了?”我刚要起身,周同已经从吧台里跳了出来,挡在我的面前。我们警惕地盯着门口。
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探了进来。是个可爱的小朋友,大约五六岁的样子,头上还遮着雨衣的帽子。我跟周同同时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么小的孩子大半夜跑来,怎么回事?
她见我们没有赶她,小心地又将门推开些,让自己能够进来。探身进门后,乖巧地将门关好,动作轻缓,只有她身上的淡黄色小雨衣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细看她身上的雨衣还在滴水,鞋子也湿了。这时铃声停了下来,不会是坏了吧?
小女孩怯怯出声:“我迷路了。听见这里有人说话……”虽然她鼓着脸强忍着不哭,可眼泪还是顺着小脸淌了下来。
“快过来。”我从周同身后闪身出来,伸手招呼她。周同想要拦着我,被我悄悄按了回去,担心他吓到小朋友。
小女孩怯怯地走到我跟前。我蹲下身,抬手想要为她擦眼泪。她却本能缩起了脖子,紧紧闭眼,以为我要打她。
我缩回僵在半空的手,转而轻轻将她的小手拉住,抚了抚她湿淋淋的小雨衣,安慰道:“没事,姐姐帮你。”看着她那两只圆鼓鼓的眼睛,我心中暗自祈祷自己所想象的一切可能都没有发生。
她抬手在两只眼睛上胡乱抹了抹,依旧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你叫什么名字。”身后周林发问。
她微微抬头,想了想,说:“白馨茹。我总也写不好,怎么办?又要被妈妈罚站了。”大眼睛里又续上了泪水,只一眨眼就流下来一大滴。
我赶紧出言劝慰,一刻不敢迟疑,只求她能好受些:“没事,姐姐教你。写不好也没关系,我们多写几遍就会写了。”我伸手想帮她把湿雨衣脱掉,却又让她受了惊吓,护着雨衣向后躲了躲。
“不行,我的衣服脏了,妈妈看见了会骂的。”天啊,这是什么妈妈!
“不脱了,姐姐把你抱到凳子上去,好吧?”
她乖乖地点头,任我抱到高脚凳上,坐下以后又把雨衣扯了扯,小心地遮住自己的腿,不过她裤子上的污痕还是透过半透明的雨衣若隐若现,大腿末端内侧连成一片的深色痕迹,突兀地出现在淡粉色的短裤上。
“你叫白馨茹,让姐姐猜猜你的名字是哪三个字好不好?”刚刚用过的便签本还留在台子上,我探身从柜台上取过笔,在馨茹身边坐下。
她双手扒着台子,将将把头探过台面,努力想要看我写字。白姓不难猜,馨茹二字,小孩子写不好又是女孩常用的,我随手写下“馨如”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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