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洁瑜又道:“另有件事,就有几分奇怪了,从她脉象的把号里边,我敢肯定她可能会懂超元武艺。”
熊志契嗯的一声,道:“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
洪洁瑜至美无疵的眼睛斜斜瞟他一过,道:“而且据我测度,她的超元武艺或许胜过你。”
熊志契作个无所谓的模样,道:“你说是那就是了。洁瑜、瑞凤,我想跟你俩商量……不,我是想拜托你俩一件事。”
洪洁瑜黛眉上挑,侧目看着他道:“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想拜托我师姐妹俩留在这儿照顾她?哼,你倒是想得挺美的,居然想要役使我俩。”
沐瑞凤道:“像此积善之举,我是巴不得为之,我说师姐,你该不会令大家失望吧?”
洪洁瑜瞪她一瞪,道:“也成,但是……熊大哥,别怪我先将丑话讲在前头,你要我应承留下来,你就必须隆情厚意地款待我俩,权当是稍酬一二吧。”
熊志契放下心来,连声道:“那是应该的。”
而后,洪、沐二姝骑着御马回去住所收拾了些许细软,赶回此处来时,童大娘经已整理出两间上房给她俩住下,方便照拂那妇人。
翌晨,康熙分别派遣礼部右侍郎折尔肯、翰林院学士傅达礼去云南,户部尚书梁清标赶赴广东,吏部右侍郎陈一炳往福建,会同其地的总督、巡抚、提督各官,群策群力,经理各藩撤兵起行事宜。同时,谙悉云南之行颇多风险,在折、傅二人启程之日,特地赐予他两人各自一口泥金佩刀、良马二匹,以示关怀并壮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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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南昆明城郊五华山的平西王府内,自从吴三桂假意上呈请求撤藩的章疏之后,就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笼罩在平西王府的上空。连日来,吴三桂都在银安殿上聚见藩属一众文武,共商朝廷撤藩与否。
这日讨论正热的时候,守卫在山下的兵士进殿来禀道:“王爷,山脚下有一自称为日月教教主的杨起隆谒见。”
吴三桂纯粹自然地捻了捻黑白参半的胡须,眼瞳掠过一股阴沉气色,喃喃说道:“日月教教主杨起隆?”
方光琛道:“听说这日月教奉拜日月为尊,广揽信徒,赠药送粮,设方拜职,在直、鲁、晋、豫四省盘下的根基还很深厚。”
总兵官张国柱一脸不屑道:“说白了,他们这些人就是专门簧惑人心的一大邪教。”
吴三桂眼球上翻盯了那殿顶一下,并不接口方、张二人的话,问那兵丁道:“同来的还有什么人?”
那兵丁道:“杨起隆是坐轿来的,除了他自己,仅有两名轿夫。”
吴三桂女婿兼总兵官夏国相道:“王爷,要不要小婿领人去将这群装神弄鬼的赶走?”
吴三桂略一思忖,摆手道:“先别忙。”转对那兵丁道:“速替本王传他上殿来见。”
那兵丁高声施礼,告退出殿。
等了老大一会儿,只见那日月教教主杨起隆身穿奇装异服,头缠日月并辉的头巾,神完气足地步进大殿中,居中挺肩站立,久久不见他向主人家吴三桂称礼。
一班文武视吴三桂为神人,此刻见着杨起隆竟敢这般胆狂缺礼,无不气怒炸开了,纷纷出言喝叱,声浪扰得整个银安殿扎耳得紧。
吴三桂乜斜一对老眼,似有意似无意打量了一会阶下耸立如岳的日月教教主,不温不冷地道:“杨教主是吧?说起来,你也算是能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人,为何如许不谙礼数,不对本王行参拜大礼?”
杨起隆目闪滚动精光,淡淡一哂,说道:“本教主要是行下大礼,就怕平西王你会承受不起。”说着,大咧咧往左首最末端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分明是没将一众吴藩的人物瞧进眼里。
听此一言,观其所为,顿时惹得群情凶悍,愤斥羞辱之声漫天飞舞,怕是要生吞了杨起隆。
总兵官郭壮图为人暴躁,忍无可忍,就欲上前来硬扯他这大胆狂徒起身,却见王爷及时递了个眼色过来示意,遂狠命按下这股怒火。
吴三桂右手不经意地一挥,众哗立时消止,由此可见他御下的手腕,道:“杨教主,你不觉得,你刚才说的这话过于狂妄了么?”
杨起隆毫不避忌他犹能穿透人心的目光,依然不紧不慢地道:“平西王,我且先问你,你可知本教主的真实身份?”
吴三桂冷笑道:“阁下不就是日月教教主杨起隆吗?”
听着王爷这句带有折辱的话语,藩下所属无不大感爽意,更有的人在偷偷取笑着杨起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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