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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前世夫妻,今生情(1 / 2)



苏阮的身子几乎是本能的,不自禁颤了一下。

宋瑾贴得近,立马察觉她的不安,抚上她乌黑的长发,轻声安慰:“别怕!上回在苏府发生的事情,只是有些误会,我母妃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苏阮并不惧怕平王妃,只不过此时刚从噩梦中苏醒,眼睛又看不见,骤然听到平郡王妃的声音,仿佛重回到过去,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再一想,自己竟然在平郡王府中,更是愕然。

宋瑾竟那么大胆的把她带回家中,这岂不是平白又生事端……

宋瑾不知苏阮所想,只觉得她小小瑟瑟的分外惹人怜惜,直把他心底最柔软的那部分给牵引了出来,柔声:“母妃和我感情笃深,我这么喜欢你,她一定也会善待你。这次将你接到平王府之事,我没有对外声张,只告诉了母妃一人,这些日子都是她在派人照顾你,你可以放心。”

苏阮“呵呵”一笑。

也许平郡王妃不是恶人,她并没有出手去杀害他人,她只是个喜欢搬弄是非、踩在别人脑袋上风光无限、所有人都要对她言听计从的贱女人而已,她做的事情,比恶人做的还要恶心一万倍。

“阿瑾!”平郡王妃又唤了一声,“在里面吗?”

“我在。”宋瑾前去开门,恭敬,“母妃,早。”

“嗯……”

一袭华袍的平郡王妃在三个侍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满头的珠翠琳琅作响。

宋瑾立在旁侧,毕恭毕敬道:“母妃,还没来得及去向您请早安,望您不要见怪。”

“不要紧,都跟你说过,上朝就不必来母妃这儿请安,白白浪费时间,多在榻上眯一会更好,省的你白日打盹。”平郡王妃言辞里是对宋瑾无限的关爱,她见他还穿着简单的便服,嗔道,“你这孩子,都到上早朝的时间了,怎么还不换朝服?”

宋瑾笑道:“我这就去换,还没来得及。”

“还没来得及?你不会在这里守了一宿吧?你别光顾着照顾别人,把自己给害病了呀,告诉母妃,昨晚是不是又守了一宿?”

“没有……”宋瑾咽了口口水,“真的没有,母妃。”

平郡王妃信了:“早膳用了吗?”

宋瑾摇摇头,又点点头,头皮一阵发麻,恐怕又要迎来狂风暴雨了。

“我就猜到你不会用早膳,特地让厨房做了汤羹,你喜欢的银耳莲子、丹参……”

“不用麻烦了!时间赶不及,我换衣服就去上朝,汤羹都留着回来吃吧。”宋瑾连忙打断母亲无止境的啰嗦,他回头看了一眼苏阮,喘口气,“母妃,阿阮终于醒了。”

苏阮屈膝坐在榻上,耳边听着平郡王妃的叮咛,神色平淡:“见过平郡王妃。”

“终于醒了啊,不枉费你这么多日悉心照料。”平郡王妃的话当然是对着宋瑾说的,又摸了摸宋瑾的头,好像他还是个小孩儿般温柔,“你别在这里杵着,赶紧去把朝服换上,等会耽搁时间,你父王又要大怒罚你。这边我来照顾便是。”

宋瑾点点头,道了声谢谢母妃,就放心的随着婢女去隔壁房间换衣服。

平郡王妃的目光这才扫向苏阮。

苏阮屈膝跪坐在榻上,她纤瘦的身躯因这连日的鲜少进食而愈发单薄,身上穿的是过分宽大的衣袍,眼睛被白布蒙上,黑色的长发垂落在床单上,看起来楚楚可怜。

平郡王妃生平最恨就是这样一脸柔弱可怜的姑娘,就跟平郡王日前新纳的妾室一样!

她的眼中划过一抹寒光,娓娓几步上前到榻边,弯腰握住苏阮的手,柔声,“苏姑娘,可感觉身子好了些?”

苏阮的眼睛看不见,只听得环佩琳琅作响,浓郁的胭脂水粉味扑面而来,双手骤然被握住。

她来不及抽手,抓着她的手便暗暗使力,长长的护甲掐进她的皮肉,痛的她低叫一声。

“阿阮?”宋瑾就在隔壁的耳房换衣服,闻声连忙走了出来。

平郡王妃悄然的松开手,苏阮的手上留下了几道血痕,痛的直抽冷气。

“怎么了?”宋瑾远远看见苏阮捂着自己的手,快步向她们走来。

平郡王妃歉意道:“啊,这新购的护甲真不好使,一时未留意划伤了你,痛吗?”

宋瑾被尾随上来的侍女拉住了:“五公子,您的衣服还未换好!”

宋瑾停了脚步,隔了数丈的距离看着苏阮:“有事吗,阿阮?”

苏阮松开手,悄悄把手背到身后,轻声:“没事,只是不小心被划到了。你快去换衣服吧,上朝别迟了。”

“是啊,公子,时间很紧,快回来吧。”侍女也催促道。

宋瑾犹豫了一下,走了回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

平郡王妃挑衅不成,目露诧异。

苏阮和她虽然只有区区一面之缘,印象却相当深,这,可不是苏阮的风格啊!

平郡王妃一心要挑起矛盾,又弯腰凑到苏阮耳边:“哈,怎么就怂了?上回的锐气哪儿去了?竟在这里委曲求全,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绑着我平王府了?呵呵,姐妹俩都是一个德行,从骨子里放荡到骨子外,见到有权有势的男人就恨不得爬上去以身相许……”

平郡王妃愈是这般明目张胆的挑衅,苏阮愈是从容不惊:“郡王妃,您只是无心之过,不必歉疚。”

被抓了一道血痕,就算告诉宋瑾,也会被平郡王妃以“不深”为由撇掉关系,有何意义?

平郡王妃认定苏阮寄人篱下,不敢与她冲突,噗嗤一笑,对身旁的侍女道:“将‘热’汤拿来。”

她故意咬重热字,然后欣赏着苏阮脸上略显慌乱的表情。

侍女递上一碗滚烫的参汤,这,是刚从小厨房里端出来的沸汤,落在皮肤上绝对效果惊人。

平郡王妃故意将参汤拿到苏阮的眼皮子底下搅拌,让那股热气冲上苏阮的脸:“苏姑娘,你看你细皮嫩肉……”

“啪!”

平郡王妃半句话还在嘴里,突然苏阮抬起手往前一推,装满参汤的汤水向着她打翻过去。

满满的一碗热汤往平郡王妃的胸口淌下,滚烫的汤汁浇灌着胸口,平郡王妃失声尖叫:“啊!”

苏阮亦被溅起的汤羹烫了几下,相较于满身狼藉的平郡王妃,也算不得什么了。

不过,她却呜呜的低咽起来,边哭边唤道:“阿瑾!”

宋瑾从耳房飞奔而出,他已换上一身笔挺庄重的暗紫色朝服,玉冠束发,英武俊朗,行走如风,三步两步奔到苏阮面前,噤若寒蝉:“怎么了?”

“手好痛……”苏阮哽咽出声,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噗通砸在宋瑾的手心里。

她的手背上几点烫伤的红印,还有之前被平郡王妃抓伤的痕迹。

宋瑾心疼的捧起她的手,低头在她的手上吹拂:“赶紧拿药来!”

“好痛……”苏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索性倚到他怀里,“好痛……”

宋瑾一面抱住她轻声安慰,一面愤怒的抬头看向平郡王妃,声音失控:“母妃,您怎么这么不小心!”

平郡王妃一身的狼藉,见到宋瑾这么宝贝苏阮已经是一肚子的火了,现在还要被儿子说,气的呲牙咧嘴,头上都快冒烟了:“阿瑾!母妃替她喂汤,是她撞翻碗……”

“阿阮现在看不见!”宋瑾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的话语,声音里隐隐有些怒意,音量也不自觉放大,“请您小心!”

平郡王妃被宋瑾喝的哑口无言,手指发着抖指着宋瑾:“你……你……好啊……”

“瑾公子,王爷在催您走了。”门外的仆从道。

“就来。”宋瑾回道,稍许平下怒气,“母妃,今天还是让我的侍婢照看阿阮吧,您溅了一身的汤水,便回去休息。”

平郡王看着瑟缩在宋瑾怀里的苏阮,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华庭、华菱,进来照顾。”宋瑾吩咐道。

两位侍婢进屋来。宋瑾道:“今天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苏姑娘。”

两位婢女道:“是。”

苏阮在宋瑾怀里也渐渐止住了眼泪,只是身子还是一抽一抽的。宋瑾疼惜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温柔道:“上了药就不痛了,别哭。阿阮,我去上朝了。”

苏阮点头,又抓了他的手:“早些回来。”

“嗯。”宋瑾不放心的回头瞥了一眼平郡王妃,“母妃,我们一同走吧。”

平郡王妃明白宋瑾这是故意在将她支开,心里简直就跟吃了一只苍蝇似的,憋屈的快发疯。

脚步渐渐远去,四周又变得鸦雀无声。

解决了平郡王妃的苏阮倚靠在床栏之上,淡淡的叹了口气。

看宋瑾的意思,原是要平郡王妃留下来照顾她。他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如此信任他的嫡母……

平郡王府绝不是个久留之地,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何时能复原,何时能回家。

家中现在如何了呢?祖母应当出殡了吧,父亲和大哥回来了吗?

哥哥到底如何了?阿溯又还好吗……

过了会,有脚步走近,手被人托起,清凉的药膏涂在烫伤的位置,疼痛慢慢消息。

少女俏笑的声音道:“苏姑娘,您真好福气,我家公子从来没向王妃发过脾气,为您这是头一回……”

苏阮缄口不言,但愿不要给宋瑾带来麻烦才是……

怒气冲冲的平郡王妃回到阁楼,换了衣服、上药之后坐在厅堂中闷不做声的喝茶,喝着喝着一甩手,就把昂贵的元花青瓷杯摔到地上,把厅堂里的婢女们们吓得浑身一抖,全部齐刷刷跪在了地上:“王妃息怒!”

“该死……”平郡王妃不解气,一反手将满桌子的瓷器都拂到地上,碎片飞溅,“一个恬不知耻的商户女儿,竟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算什么东西?仗着阿瑾对她有几分迷恋,胆敢在我面前卖弄!我若不狠狠的惩治她一笔,就枉费坐了平郡王妃这个位置!”

侍女们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唯有平郡王妃的贴身侍女还敢接几句话:“王妃,现在瑾公子不在府上,不如让奴婢过去好好收拾那个小贱人,一定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平郡王妃冷淡道:“收拾?怎么收拾?”

侍女道:“奴婢将折磨的痛苦万分,表面上又看不出任何痕迹,就算她向瑾公子投状也师出无名。”

这话一出口,厅堂里的其他婢女都抖了抖。

“别蠢了!阿瑾将她放在自己的别院里,就是为了保护她,你明目张胆的过去用刑,逃得过耳目的眼睛吗?我总不能为了对付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儿子背心。”

平郡王妃还没有被冲昏头脑。

而且,肉体折磨算什么?既然要对付苏阮,就要让她生不如死!

怎么才能让她生不如死?平郡王妃冥思许久,为今之计,也只有靠儿子来帮忙了!

虽然她答应宋瑾,绝不将苏阮在府上的事情捅出去,但如今苏阮都欺到头上来了,她怎么可能还忍着?!

平郡王妃吩咐道:“让世子爷回府后就过来一趟。”

午膳时分,宋离下了早朝回府,收到通传,立马赶来向郡王妃请安。

厅堂里还是满地狼藉来不及收拾,宋离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的残骸,走进屋子:“这是怎么回事?”

平郡王妃一看见宋离,就满腹委屈的垂起泪来:“离儿——”

“你们赶紧把东西收拾了,扎到母妃的脚怎么办?!”宋离喝道。

婢女们忙上来收拾。

“整理完就全部出去。”宋离估么着母亲受了极大的委屈,把其他人都撇开了,走到母亲面前,温声,“母妃,是谁惹的您这么生气?”

平郡王妃以手绢拭泪,愁眉苦脸:“唉……”

宋离关切道:“母妃,有什么事您就跟孩儿说,孩儿一定替您出这口恶气。”

平郡王妃道:“当真?”

宋离道:“这平郡王妃之内有人胆敢踩到母妃头上,我非把他抽筋剥皮不可。”

平郡王妃一边抹泪,一边如倒豆般把今早之事与宋离说明:“还不是你弟弟!为了个有几分美色的女人,就要把为娘推开,一心一意的惦记着那个女人……”

“女人?”宋离皱眉,“您说的是哪个女人?”

“还不是苏家那个狐媚子!把我儿的魂都快勾没了……”平郡王妃的声音当真有些伤心,“阿瑾从小到大都听我的话,又乖巧又能干,怎么就被那个女人给……都怪那女人,满肚子的坏水和花花肠子!”

今天平郡王妃敢那么肆无忌惮的挑衅苏阮,正是因为她满以为宋瑾一定会偏帮着她。

“苏眉?”宋离的第一反应乃是宋瑾未过门的妻子。可他旋即又否认了,“是苏阮?”

平郡王妃以袖掩目:“这可不是我说的……”

“苏阮在我们府上?”宋离眉头紧锁,“外间传闻苏姑娘已经失踪一月有余,难道她一直都被五弟藏在府上?”

平郡王妃道:“可不是,她还未出阁,就爬你弟弟的榻了……”

宋离连声安慰母亲,又让侍女从阁中取一只玉如意给平郡王妃,勉强平了母亲的怒火。

这厢母亲的怒火消了,那厢世子妃却恼了。

世子妃平日里就没少受郡王妃苛待,连自己最喜欢的玉如意都莫名其妙的被夫君送了出去,气的在房里摔杯子:“这都什么事儿!凭什么他老娘发火,要拿我的东西来讨好?!”

“不就拿了你一支玉如意吗,发什么火。”

宋离撇退随从和侍女,搂了妻子的腰抱在怀里,道:“改明再给你添购一支,嗯?”

世子妃纪晴明不满道:“那支如意是我娘家给我的嫁妆,都几十年的东西了,你去找一支一样的来?”

宋离笑道:“哦……找不到一样的,那,我去给你打造一支金步摇,金子的重量随便你定,如何?”

纪晴明这才面露喜色,指头戳了他的额头:“算你有良心。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圣君身体不适,散朝早。”宋离漫不经心道,手在妻子身上乱摸。

纪晴明扭了一下:“王爷和五弟也回来了?”

“父王带五弟去探望圣君了。”宋离的声音里有了一丝异样,动作也停了。

纪晴明道:“做父亲的这么偏心,这种事不应该是带世子你入宫去吗?为何是带五弟?”

宋离默然不语,神色有些阴霾,彻底松开了抱着她的双臂。

纪晴明不敢触了他的霉头,又主动缠住他,转开话题:“你老娘又是发的哪门子疯,非得要你出马才平息怒火?”

“说是五弟骂她。”宋离眼神迷离而阴暗,他还在想前一件事。

纪晴明道:“骂她?活该,哪有对庶子比对亲生儿子还好的?究竟谁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是不是分不清啊?”

宋离年长,宋瑾年幼,平郡王妃一向偏袒小的。

宋离在金丝楠木椅上坐下,抿口茶:“想不到五弟痴迷成狂,把苏阮给软禁了。”

“啊?还有这种事?”纪晴明殷勤的在一边给夫君按肩膀,“当真是软禁吗?”

“母妃的说法是那姑娘勾引五弟,我看不像。哪有上门来勾引的?而且五弟对那姑娘的心思,我很清楚。”宋离淡淡道。

纪晴明眼睛滴溜溜的转:“世子,您也不要闷闷不乐了,我看今儿这事,说不准是个机会。”

宋离道:“机会?”

“您瞧,五弟把苏家女人留在家里,不经过父王的同意,这是欺上瞒下;还为那女人和母妃起冲突,这是不孝;瞒骗在先,不孝在后,两个罪名压上去,父王还不大怒?”纪晴明笑嘻嘻道。

宋离心里咯噔一跳,谋权之事他在行,可内宅之事他还真没动过什么心思,被妻子一提点,脑袋就如同一个被引爆的火球,砰的散发出无数的思绪。

近段时期父亲对宋瑾愈发倚重,平日里就是悉心栽培,亲自指点,现在连入宫面圣都是带着宋瑾,把他这个世子置于何地?若不打压一番,只怕很快宋瑾就要爬到他头上去了。

他正苦于无计可施,这次岂不是老天送的机会?

他目露阴光,张嘴在妻子脸上亲口:“你说得对!”

……

苏阮服了几大碗黑乎乎的药,百无聊赖的在榻上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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