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女生耽美>独宠嫡妻> 083 恻隐之心,意外之喜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083 恻隐之心,意外之喜(2 / 2)

而兰郡主,就站在礼王妃旁边,静默的看着侍女。

苏阮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那侍女,突然发现她就是白日跟在礼王妃身后的女子。这么近距离的看她,也终于能看到了她的脸,那是一张没有施任何粉黛的面容,五官标致无比,透出一股清新淡雅的书卷气息之美。不过她的脸色,似乎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这,是一个恶疾缠身的女人。

“礼王妃、兰郡主。”苏阮问好道。

礼王妃充耳不闻,闭目养神,而御景兰竟也没有理会苏阮,只死死看着那侍女。

气氛有些不对。

礼王妃一脸享受和愉悦,御景兰一脸的隐忍和阴霾。

虽然没有任何人说话,但是,整个厅堂都好像冰封,压的人喘不过气。

苏阮祥装没有察觉任何不对劲,仍旧是笑吟吟道:“临出门前,家父说知道王妃喜欢收集如意,让小女给礼王妃带了支玉如意,望王妃笑纳。”

春桃就将玉如意托了上来。

礼王妃这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示意将礼拿到面前。

一只无暇的羊脂白玉如玉。

礼王妃仔细的看了几眼,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你父亲有心了。坐吧。上茶。”

苏阮在客位坐下。

“苏老爷这支如意是打哪儿淘来的?玉质上佳、水色正好、雕工绝美、我收纳了那么多支如意,也没有哪支比得上这支。”礼王妃捧着如意爱不释手,看得出来,她是真喜欢。

苏阮笑道:“这是家父在别国经商之时偶然觅得之物,来头也说不清,但能博王妃一笑,也算好事。”

在为礼王妃洗脚的侍女也抬起脸看了一眼如意,目光却突然在苏阮身上定住了。

礼王妃感觉到一直在给她按摩的双手停住了,突然一抬脚,哗的一声,脚盆翻了个圈,水花四溅,正为她洗脚的侍女被溅的满头满脸的洗脚水,黑色的头发全部湿了,黏糊糊的黏在脸上,又被洗脚水呛的咳嗽不止,狼狈的趴在地上:“王妃……”

兰郡主的脸色变了变,终于是嗫嚅着嘴角,什么也没说。

礼王妃冷眼盯着侍女:“玉娘,水凉了,换热水来。”

侍女弓着身端起脚盆正要走,礼王妃又道:“向把地面擦干净。”

“妾身去拿抹布来。”

苏阮听她自称妾身,才明白她是礼王的妾室,做妾做到这份上,连个婢女都不如!

“就用你的衣服。”

“是……”玉娘默然的用自己的衣服擦干净地面,然后端着脚盆出去了。

兰郡主的目光追随着玉娘的背影直到消失,怅然失神。

很快,玉娘又端着脚盆、拎着两只铜水壶来了。她蹲下身,把热水倒一半进脚盆,又倒一部分凉水,用手试试温度,托起礼王妃的脚放入水中。

“烫!”礼王妃突然飞起一脚往热水壶柄上一踢,热水壶一歪,滚烫的沸水就向着玉娘倒去,一瓢热水就这么淋着玉娘的小脚,玉娘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后退去。

御景兰身子一颤,咬牙不语。

那玉娘被烫的惨不忍睹,不住的掩着嘴低声呜咽,却不敢哭大声,美丽的双眸溢满了泪水。

“笨手笨脚!”礼王妃反而大骂,“烫伤了我,我非要剥了你的皮!”

“妾身知错……”玉娘试图站起身,可是一站起,又痛呼一声,重重摔到地上。

她被烫伤了脚底板,根本无法直立行走。却仍旧坚持着爬起身,一瘸一拐的再度向礼王妃走近,每走一步,脚底下都是钻心的疼痛,一直走到礼王妃跟前,跪了下去,咬着牙,忍着泪,再度为礼王妃调配温水。

苏阮看着她,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在平郡王府之时,不知道这样被平王妃折腾过多少次。

这华丽的居室,这空气里的清香,这外表的浮华和端庄,都是虚的。

这里,就是人间地狱。身边的这位礼王妃,就是阎罗。

人心,从来不是靠外表来装潢的。

哪怕和她没有丝毫关系,苏阮仍旧感到于心不忍。

动了恻隐之心的她,忽然轻轻一笑:“礼王妃,这位也是王爷的姨娘吗?”

礼王妃几乎都忘了苏阮的存在,被她这一插话才收敛怒容,不动声色道:“苏姑娘有何见教?”

苏阮抬眸,便对上礼王妃那双近乎胁迫的眸子。真不愧是礼王府的女主人,即便是客客气气的说话,眼中的威慑力仍旧足以令人胆战心惊。苏阮无畏的迎上她的目光,盎然笑道,“礼王府的姨娘如此贤德,竟会替主母洗脚,传出去肯定是一段佳话。”

礼王妃的脸色微微一变,手一松,玉如意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砸的粉碎。

碎片飞溅,跪在前方的玉娘再度被碎片扎伤了手。

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愕然的抬起脸,望着突然出言说话的苏阮。

御景兰动容,在心中道:“阿阮,多谢你……”

厅堂里鸦雀无声,谁都知道,苏阮点燃了这位礼王妃的怒火。

春桃吓白了脸,为什么阮姑娘老是说这种语出惊人的话啊!明明是得罪不起的人!

凝固的空气,厚重的呼吸……苏阮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漫不经心道:“摔碎了无妨,改日我再从家里拿一支来便是,这种东西,我家里一打一打的。”

礼王妃持续的以沉沉的目光盯紧了她,施压却被苏阮的浅笑化于无形。她终于失声笑了起来:“苏姑娘虽是女儿身,却有侠义心肠,令人钦佩,但愿,这份心肠能陪伴着你走到最后。”

苏阮假装听不出她话语里的讥讽之意,浅笑道:“人心向善,我也希望我能一直秉持这颗心。”

礼王妃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来人,把玉娘带下去。”又道,“时间也不早了,苏姑娘请回吧。”

苏阮起身,微微一福:“好,再见,礼王妃。”

“兰儿也退下吧。”

“是,母妃。”

从礼王妃处出来,心神不灵的御景兰和苏阮一并回屋,一进屋就扣上门,抓着苏阮的手落下泪来:“阿阮,谢谢你,玉娘是我的生母,我却不能为她做什么,我……”

玉娘竟是她的生母。苏阮不解的望着她,她持续哭泣道:“我被王妃一手带大,从小到大和她也没见过几面,可她毕竟是我的生母,看到她一直受王妃百般折辱,心里总归是……”

苏阮擦掉她的眼泪:“你并没有错。血浓于水,任何人看见生母被人凌辱都不会坐视不理,王妃欺辱你的生母,还让你在旁侧看着,实在是太过分了。”

“可是我,我没有勇气为她做任何事,说一句话……”御景兰似乎还有许多难言之隐,哭的伤心极了。

苏阮只能依依的安抚着她,待她平静些了,问道:“有烫伤药吗?”

御景兰抬起泪迹斑斑的脸:“阿阮,你……”

“我去替你看看。”苏阮拍了拍她的手,又用锦帕擦了御景兰的泪水,“别担心。”

玉娘在山庄内亦有单独的别院住处,不过里里外外就一个侍女,百无聊赖的靠着门打瞌睡。

若是自家婢女,只怕是一脚踩死得了。

但毕竟是礼王府的人,苏阮也不便教训,只绕开了去,走进房间:“玉娘?”

房间里没有声息,一片死寂。

苏阮暗道不好,快步冲进里间,便见玉娘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玉娘?”

玉娘双手捂着胸口,脸色泛出不正常的潮红,好像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全身都在战栗。

苏阮忙扶起她,替她抚背顺气:“这是怎么了?!”

玉娘紧闭着双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身抖的厉害无比。

“哮喘吗?”苏阮毕竟见多识广,很快判断出了对方的病情。

春桃只想赶紧走:“阮姑娘,别管她了,要死她死了赖你怎么办啊……”

苏阮没空理会她,探手在玉娘身上摸出一个药瓶子,也顾不上是否对症下药了,倒出几粒就给玉娘灌了下去。又取出携带的银针,往玉娘后背的几个关键穴位扎下,试图给她通气。

数针下去,又静待了片刻,玉娘的呼吸终于顺畅,她病歪歪的靠在苏阮肩上,不住的喘着气。

苏阮知道这哮喘是撑过去了,暗松口气。

玉娘死里逃生,疲乏的半睁开眼睛,视野里模模糊糊看不清人的影像,唯有一支银色发簪入目而来,像是一团焰火点燃了她心中的光芒。她的眼中亮起一抹华彩,呐呐:“这、这是……”

苏阮只听得她模模糊糊的呓语,搀着她靠下去躺着:“还好吗?”

玉娘的指尖颤颤巍巍的指点她,执拗的呢喃:“簪子——”

苏阮听了半天才听懂:“簪子?”抬手把发簪取了下来,递给她,“怎么了?”

玉娘握住发簪,全身都筛糠似的战栗起来,眼中水光荡漾:“这……这是哪儿来的……”

苏阮皱眉:“你认得这枚簪子?”

玉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摇头,把发簪递还给她:“不认得……”

痛苦不堪的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沁出。

苏阮接了簪子,心中很是奇怪,不由也低头看了看。

是墨宸送给她的银簪。

心里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她此刻也无暇多提:“我来替你上药吧。”便让春桃脱了她的鞋袜,看见她的脚板上烫伤了一大片。苏阮替她上了药,道:“这段时日恐怕你都不能出门了,这里很快会长水泡出来,到时候我再来帮你挑破水泡,然后就要等伤口愈合,这一来一去,估计得大半个月。”

玉娘痛苦的蜷缩着,一言不发。

春桃道:“你这人,应该没事了吧?连句道谢也不会?”

“春桃!”苏阮喝止了她的出言不逊,“我们走吧。”

……

夜色浓重,苏阮托着下巴坐在窗前,掌灯,把玩着银簪。

这支发簪的材质非常普通,设计也极其简单,就是大街上随随便便可以买到的那种,一根笔直的发簪,没有任何多余的雕饰。

她曾经不明白为何墨宸会将这样一支簪子送给她。而且,在她归还过一次之后,他硬是又将这枚发簪送了过来,后来也就想明白了,这支簪子对他而言有特殊含义,他才会一定要交给她。

她将发簪缓缓的在眼前旋转,借着昏暗的烛光,忽然发现发簪在后半部像是被什么包裹着。她立马动手把后半段使劲的刮了刮,渐渐,一层涂层被刮开,露出一抹凹凸不平的痕迹。

她对着发簪上的题词念出声来:“满城烟水月微茫,人倚兰舟唱。常记相逢若耶上,隔三湘,碧云望断空惆怅。莲花相似,情短藕丝长。”

“在念情诗?”墨宸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还以为你睡了。”

苏阮无语的放下发簪,起身开门:“你在门外守多久啦?干嘛不敲门……”

他饶头,露出孩童般的神情:“没多久。”

苏阮拉起他的手,回到窗前坐下,把发簪递给他看。

“我以前倒未曾留意。”墨宸的手指轻轻拂过发簪上的雕刻,“是男子的刀工。”

“这也能看出来?”

“苍劲有力,干脆利索,一般而言是男子。”

“嗯……”苏阮想了想,“这支簪子什么来头?”

“留在我襁褓里的物件,应该是我母亲的东西。”墨宸低声,“我的父母应该是很贫苦的人家。”

大富人家不会戴银簪,多是金簪。

苏阮想起玉娘那一瞬间的反应,道:“阿宸,若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你愿意回他们身边吗?”

“当然不。”墨宸的眼神坚决,“从他们抛弃我的那一刻起,我跟他们就没有关联了。”

“是吗……”苏阮握住发簪,眼睛直直的望着他,“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宝贝这枚簪子?”

“一个念想罢了,至少证明我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的声音冷了几分,“不要谈此事了。”

苏阮见他如此果决,也不便多言:“嗯。”心中却暗下决心要查清此事。

墨宸和伯父的关系一直不好,家庭的温暖对他来说一直都是奢望吧!玉娘看起来很有苦衷,这事情说不定还有迂回。

“这么晚,还不睡?”墨宸放缓了语气,伸手拨了拨她落下来的刘海。

摇晃的烛光落在她的面上,她脸颊微红,像是饮醉了一般。

他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轻轻一吻。

苏阮忙往后躲,心口咚咚乱跳,呵斥道:“不要乱亲!”

墨宸反正也已经得逞了,坐直身子,懒洋洋道,“又不是没亲过,还害羞……”

“你才是不知羞吧?”苏阮面红耳赤,“说来也怪了,你上辈子不是老光棍吗?这亲亲摸摸的事情哪学来的?”

“需要学吗?”他笑的有点贼,眼睛弯弯成两道月牙儿,闪着明亮的光芒。

苏阮瞪着他:“你肯定和别人试过,是不是?”

就算没娶妻,也不代表没碰过女人,这世道对男人太宽容,少爷们在府上就有通房丫环、长大后有青楼可供狎妓,成婚后也可以随便在外头找女人,纳妾,或者养外室。

墨宸诚挚的摇头:“没有。”

“没有?”

“真没有。”他笃定。

“也就是说,你活了三十几年,还是个雏——?”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不是挣了……难怪你亲亲的水准那么烂……”

“还笑!”他忽然有点恼了,蛮横的咬他的唇,“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苏阮噗嗤一笑,舌尖拂过他柔软的唇瓣,娇声,“那,小雏男,这种事还是我来教你吧……”

……

夜色渐深,苏阮依依的躺在衾被中:“几大王府的人都来了,帝都无人坐守怎么行?”

“还用你说。”他坐在床畔,手指温柔的抚弄着她的脸庞,“几位王爷会轮回回京坐镇,明日肃亲王就会返回,谁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被皇族给夺了势力。”

“哦……”苏阮道,“大老爷们真不容易啊,出来玩也不安心……”

他吃笑:“我看你比他们更操心,又担心这个,又担忧那个,王府你挂心,宫里还有人惦记,啧啧,苏大小姐,心可大着呢。”

“哪有!我就是无聊随便问问……”苏阮不满的撇开脸,“明儿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虽然是想要休闲的心情,好像总是忍不住会去想接下来的事情,可能这生活过的太不平稳了吧。”

“你就是操心太多。”墨宸抚着她的脸,手指不安分的顺着面颊滑到她的颈上,从她的衣领里伸了进去,苏阮一个激灵,却未躲开,悄悄红了脸。

“宋家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他的语气镇定如常,“这几日宋家恐怕要生变,远离他们。”

苏阮抬起脸看着他:“你获知到了消息?”

“略知一二。”他注目着她,眸光清澈,“别多问,与你无关。”

她咬了咬唇:“……好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返回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