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勋结束，孙壹向杨日天询问自己的战兵队有多少家底。
杨日天回答道：“粮约四百五十斤；头盔和棉甲计二十六套；骡马六匹；闷棍十三支。”
头盔和棉甲是孙壹让老兵们留下的，这个孙壹知道。居然还有骡马，孙壹没料到。
杨日天说，骡马最多的时候有几十匹。但是一路转战，骡马损失地厉害，而且一匹骡马的消耗等于六个士卒，所以在困难的时候，不少骡马都杀了。直到到了河套，水草多，不必担心草料了，剩下的几匹才保留下来。现在骡马寄养在生产队，夸官游行准备用的就是这批骡马。
孙壹很好奇“闷棍”是什么，就叫杨日天拿一支“闷棍”来看看。
原来闷棍就是“三眼铳”。三边的士卒叫“闷棍”。
杨日天营里火药早用完了，老兵这次离营务农，觉得“闷棍”是好东西，留在自己手里只能当铁锤用，纷纷留了下来。
孙壹接过一支“闷棍”，还挺沉的，一支手拎着都费劲。基本是大约不到一米五长的一根木棍，一头是个铁枪尖，一头是铳。铳是铁做的，表面麻麻点点的，有一尺半长。整个铳由三根铁管组成，外面有三道铁箍。从铳口看过去，象三个鼻孔的猪鼻子。铳口箍着厚厚的铁，象猪外翻的鼻子头。铳孔外大里小，象三个鼻孔。孙壹用手指摸了摸，鼻孔里面还算比较光滑。铁铳的后端，每个铳孔钻了一个小洞通到外面。最后三支铁管合成一体，过渡成一支铁套筒，木棍固定在套筒里。
杨日天介绍：“这闷棍每个眼可以装火药二钱，可以单一发火，也可以一起发火。发火之后，可以当铁锤使。”
“能打多远？”孙壹问。
“装铁子的话估计三十步，装铁砂要近一些，能打十来步。”杨日天答。
三十步也有五十米远，和弓箭一样了。“不错啊！”孙壹赞道。
杨日天忙说，“爷有所不知，这’闷棍’装铁子根本就没有准头！”
“按说五十步估计也能打到，可早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去了。”
孙壹望望“猪鼻孔”，可不是嘛，三个鼻孔轴线都不平行，各自微微向外伸出象个喇叭花，最大的鼻孔和最小的鼻孔直径能差出两毫米。没有准星，因为即是有准星也没用。
杨日天接着说，“这闷棍最好是架在城墙上用，能有个准头；要是步战的话，把贼人放的越近越好，三铳打过去，命不好的打中就完蛋了；打不中的，马上抡着当铁锤使，嘿嘿，这家伙，不管你穿什么甲，只要抡上了都完蛋。太近不行，因为点火太麻烦，点了火还得等一下子才能发火。”
杨日天一边说还一边演示，只见他先把三眼铳夹在胳肢窝，一手托住铁铳，一手做了个点火绳的动作，然后迅速把三眼铳前伸，双手持住木棍，端平三眼铳，等三眼铳“发完火”，又举起来抡了两下。
怪不得叫“闷棍”，原来边军主要还是拿它当棍使。
孙壹指着三眼铳另一头的铁枪尖，“还可以当枪用？”
杨日天摇头：“用处不大，主要是配个重，要不然一头重一头轻。”
杨日天见爷感兴趣，接着又说：“可惜没有火药了，要不然给爷听个响！爷拿的这支闷棍算好的，不会炸。边军新配的闷棍是铳壁越来越厚，铳身越来越短，还越来越沉，不好使。”
孙壹心里总结了一下，三眼铳威力大，没准头，抡起来可以对付披甲的敌人。以后可以琢磨一下。
杨日天见爷对三眼铳不再感兴趣，就换了话题。“爷，如今咱铁木正规了，不再是原来没有章法的时候了，还请爷定下兵符令箭。”
兵符又叫虎符。
虎符是中国古代帝王授予臣属调动军队的信物。铜制、虎形、分左右两半，有子母口可以相合。右符留存中央，左符在将领之手。帝王若派人前往调动军队，就需带上右符，持符验合，军将才能听命而动。除非皇帝亲临现场，没有虎符，是调不动兵的。
孙壹觉得这个建议很必要。否则，随便谁跑到军队面前，说爷派你们去把谁谁灭了，军队是听还是不听？
夸官和制印这两件孙壹原本以为很虚的事，引发的是实实在在的正规化建设！
夸官和制印，其实可以归类到活得有尊严。孙壹发现实现活得有尊严，比实现活下去，更容易。看来要实实在在做一些务虚的事！
孙壹回到自己的窝棚，就开始制作兵符。
孙壹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翻出来一堆卡，有孙壹的身份证、驾照、银行卡、公交卡、游泳馆的会员卡、饭店的打折卡、商场购物卡、居然还有原来公司的门禁卡。
孙壹挑了一张花哨的银行卡，就是它了，等回到2016再挂失补办吧。
孙壹仔细地在银行卡的四个边上，找到了四个中点。看看觉得中点不够正，就去找奶娃帮忙。果然，奶娃几乎没费事，就定好了中点。
孙壹找了块平的石头，用手机当尺子比着，用瑞士军刀几下，把银行卡沿着四个中点，切成了四个三角形和一个大的菱形。
事后，孙壹分给杨日天、一条龙、铁老汉和杨六郎一人一个三角形，说：“这就是你们的兵符，不用你们亲临，派人拿着兵符，就可以在军营和生产队，在你们的权限内调出兵来。”
又举起手里的菱形，菱形的一个角里，还嵌着亮晶晶的一块集成电路，“这是我的兵符。见到这个兵符，就等于我亲自下令。”
兵符不一定要分两半儿，只要能证明身份就可以了。孙壹的兵符，鲜艳好认，在明朝没人能伪造。
……
多年以后，随着铁木兵力的增加，这种兵符更加正规化了。
中间菱形的兵符，只能调动属于它的四个三角形的部队。
拿着三角形兵符的将领，看到特殊材料的菱形，就知道是总部来人了。至于这个菱形有没有权限调动自己，只要把自己的三角形和特使的菱形拼一下，看颜色、图案和背面的文字能不能对上就可以了。
也有可以任意调兵的，不过不是菱形，而是孙壹的游泳卡、门禁卡和驾照、身份证，因为那上有孙壹的照片。孙壹规定，“见照片如见人！”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