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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匠敢凿凤凰头呀喝!”
“哎嗨呀喝!”
“铁匠敢打滚龙轴呀喝!”
“哎嗨呀喝!”
“窑匠敢烧琉璃瓦呀喝!”
“哎嗨呀喝!”
“木匠敢造转角楼呀喝!”
“哎嗨呀喝!”
“楼楼靠咱双手修呀喝!”
“哎嗨呀喝!”
震天响的号子声中,保民军兵士正两两成对,抡起夯木热火朝天地垒筑土墙,尽管天气寒冷,人人头上却都是热气蒸腾,有人索xìng脱guang了膀子,露出扎实的胸膛,每抡一下木夯,胸前的肌肉便抖一抖。忽然不知是谁叫道:“都指挥大人!”负责的队长抬头望去,果见柳琮同马锐一边低声议论着什么,一边牵着马往这边走了过来,连忙丢下手中的事情迎上前去参见。
保民军上下级相见不许叩拜,下级直立叉手为礼,上级颔首以示还礼即可。那队长双手交胸,大声道:“狼牙都队正白贵参见!”柳琮用力一点头,问道:“工程如何?”白贵回头看了看仍在劳作的兵士,喝道:“继续干,看我作甚!”这才答道:“回指挥大人,北城门已经竣工,南城门尚有些扫尾的工程要做。”
柳琮赞道:“好!二十rì内掘开两道深壕,又垒起了两座瓮城,真可谓是神速了。”白贵受了长官赞扬,很是高兴,挺直腰杆大声答道:“jīng忠竭力!”柳琮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走到一个正抡夯打土的狼牙都军士身旁,问道:“可辛苦否?”那士兵直起腰来,答道:“不辛苦!”柳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手掌都磨了起泡,还说不辛苦么?”修筑工事的兵士本是有布条裹手的,但有些人嫌裹了之后手滑不好握持家伙,便偷偷给拿了下去,打泡自是常事了。那兵士闹了个大红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柳琮跳上一个小土堆,大声叫道:“这些天来辛苦诸位弟兄了!你们之中有狼牙都的人,也有新近加入的保民军,不论是谁的部下,诸位的辛苦柳某都瞧在眼里!咱们起事已经半月,契丹狗子随时都有可能大兵压境,来索我们的人头!现在正是同舟共济之时,我们非得把城筑得无比坚固,才能叫他们不可一世地来,夹着尾巴滚回去!”伴着他这最后一句话,人群中不禁爆发出一阵刻意压抑的哄笑。
环视众人一眼,柳琮把脸sè沉了下来,严厉地喝道:“我方才说了此刻正要大伙儿同心合力,才能在神武县站稳脚跟,可是偏偏有些人,契丹狗子还没打来,自己就先起了内讧,自家弟兄互相过不去起来了!大伙儿倒是说说,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彼此争执能有什么好处?万一船翻了,还不是叫契丹狗看了笑话去!”
他这一番话说得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不休,一个身形瘦小的保民军士有些不服气地叫道:“他们自恃是老兵,便不将俺们放在眼里,营里的苦活累活都叫俺们干,这让谁能咽得下这口气去?”
柳琮注目瞧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
那保民军士自觉反正已经出头,索xìng出到了底,昂头道:“小人叫林树林!”
他这名字一出口,不光众人哄然大笑,连柳琮都忍不住有点莞尔不已。但他身为一军指挥,自不能去嘲笑一个部属的名字,忙板起脸来,轻咳一声,皱眉问马锐道:“他所言是真有其事么?”
马锐十分尴尬地支吾了几声,实际上他本人对那些临时召集起来的保民军士也十分看不入眼,总觉得狼牙都的士兵才是真正的jīng锐,是以平常瞧见狼牙都兵士欺负新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双方把架打到他面前来,他也免不了有些偏向自己人,袒护狼牙都的军士。此时柳琮虽没指名道姓,可他分明觉得就是在说自己一般。
柳琮见他心中有数,也就不为已甚,岔开话头道:“大家都是兄弟,何必相争?有这大的过节仇恨,都发到契丹狗子的头上去!听懂了么?”众人轰然答应,柳琮指着林树林道:“你上来!”
林树林有些不安地走了上来,不知指挥大人要责备还是夸奖自己,却听柳琮道:“你敢说实话,甚好。但你要知道,一个巴掌永远是拍不响,尔等在营里受了欺压,为何不向我禀报说理,却要私下与狼牙都的人打斗?”林树林面红耳赤,知道昨天夜间强邀一名狼牙都军士私斗的事情被指挥大人知道了,当下屈膝跪了下来,叩头道:“小人知道错了,请大人责罚!”
“林树林无视军律,同袍私斗,依军律当责二十杖。来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保民军都头、林树林的上司曹猛忍不住闪身求情道:“指挥大人,姑念他是初犯,饶过这一遭罢!”
柳琮低头瞧他一眼,还没出口拒绝,只听林树林大声道:“小人犯了军律,该当受罚,曹大人不必为小人求情了!”
“好,来人,与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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