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过去,小河的水势已平缓了下来,苏子陵正要下河洗澡时,一个老渔翁驾着小舟从上游漂流直下。也不知老渔翁心中有什么苦处,小舟还没到时,苏子陵便远远地见老翁那凄苦的渔歌,又饿又累的他心中不由得又感到一阵悲怆!
伸手摸了摸肩上那只装着竹简的包袱,悲怆中又平添了几分忧愁:“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两袖清风!难不成我要去山阳乞讨,然后还得一路乞讨回家。”
一想到这,苏子陵不禁摇摇头:“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一定会有办法的。现在还是先管好眼前事,以后的事以后考虑!”苏子陵在心里给自己暗自鼓劲后,就打算下河洗澡了……
小夏健醒来后,扭头向屋外的看去――虽然隔着一层窗户纸,但依然有晃人眼的亮光透进屋来,让他不由的眯起了眼。昨夜还伴着他睡去的稀落雨声,在今晨也是悄然而止。
在金sè阳光的映洒下,已一个半月没出门的小夏健脸上那不健康的苍白脸sè显得分外惨淡,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天已经放晴,在这样一个满溢着金sè阳光的早晨,夏健心底那积攒了十几rì的沉郁,霎时间化为了一股充满活力、渴望着能早些沐浴阳光的急躁。虽然因为伤痛而没睡上好觉,但现在他心底化开的是一股舒畅感,仿佛所有的不快、所有的烦恼都被久违的阳光一扫而空。
匆匆地抓起外衣,小夏健翻个身就下了床,又匆匆地跑去开了房门。看着屋外雨过天晴的金sè美景,夏健有一种推开了天界大门的错觉。
屋外即是后院,院子的地上铺满着灰白sè的石砖,还有几块石砖的角落还有指甲盖大小的积水。屋上响起一声轻鸣,一只褐sè的小雀应声飞起。随后,又是一阵翅膀的扑腾声响起,另一只小雀紧随其后……
山阳城外的土路上,羽悠感受着阳光洒着身上的带来暖意,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而被她牵着手的小夏健却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样子。
一路上,小夏健好几次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可他每挣扎一次,就只会让羽悠握得更紧。
“羽悠姐,你为什么只跟着我?馨佑姐不是还在家里吗?馨佑姐应该更需要有个人去管着吧?”夏健放弃了反抗,默认了羽悠牵着自己的手的事实――虽然他认为这个样子很幼稚,就像是年轻妈妈牵着孩子的手在出游一样,但这样的感觉也让他很是享受。
“啊?你说馨佑哪!”被小夏健给提醒了一下,羽悠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我很放心她,只要她不去欺负别人就行了。”
看羽悠一副想要绕开话题的模样,夏健却是明白了,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唉!唉!我看你是真的把馨佑姐给忘在家里吧?”
话音未落,夏健便感觉羽悠握着自己的手加大了力气,让他忍不住喊了声痛。
“你在说什么呢?跟你这个爱哭鬼比起来,馨佑可真是让人放心呢!”看着羽悠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夏健知道自己刚刚戳中了羽悠的痛处,心底忽地升起一阵恶寒。
猛地甩开了羽悠的手,也不顾身上的伤,小夏健向着小河畔的一片树林跑去。
“这孩子,真是的!”见小夏健一会儿便跑的没影了,羽悠不禁有些生气:这一个半月来,夏健险些丧命,又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所以羽悠的心就一直放在了他的身上。再加上,她的xìng格本就十分马虎,把小馨佑给忘了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看着小夏健跑远的身影,回想起得知夏健受伤后,自己那火急火燎地模样,羽悠不禁一声苦笑――那时候,虽然自己不断在心里宽慰自己:“夏健只是受了点小伤”,但是当自己亲眼看到夏健的身上、脸上满是血肉模糊的伤创时,竟没扶住门框差点跌倒!
看着小夏健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羽悠不由得有些失神……
悄悄地拭去眼角的泪水后,羽悠想起了早跑得没影的夏健,又不由得慌乱起来:“糟了,小健不知跑到哪去了!”来不及多想,羽悠就匆匆忙忙的往树林里追去。
一面呼喊着夏健的名字,一面撩开树枝向林子深处走去,当她穿过树林来到小河畔时,却看到一个全身沾满屎黄sè物体的男人正一步步向河中心走去。
岸边还放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裹,从包裹里露出的一点竹青sè,可以看得出那里面装的都是书简――那个男人将包裹放在一边,自己却向河中心走去,嘴里还在悲怆地念着:“铁舟憔悴渔歌损,总胜强颜苦心人!唉……”
“这个人要自杀!”羽悠一下子就明白了眼前发生了什么,立马抓起一颗小石头,用尽全身力气向那个男人丢去!
苏子陵正打算把整个人都泡到水里,好把全身上下的黄泥还有那糟糕的心情通通洗去,可身后忽地响起了比夜莺歌声更动听百倍的女孩声音,他心中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心弦一下子被撩动起来!
就在苏子陵为那女声心醉之时,一颗石头应声击中了他的后脑!
“嗯呀!”顾不得被砸痛的后脑,苏子陵向身后转去。当他看见那个羽悠的第一眼时,他的心彻底碎了……
那是一个比她的声音更甜、更美的女孩,苏子陵的心理阵线一下被击破,一颗火热热地真心一下子为她虏获。
他有些不知所措,又有点害怕!
他在怕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在山阳隐居,他不就遇不见这个姑娘了吗?他在怕如果自己早些rì子就离开山阳,不就要与这个姑娘失之交臂了吗?他更怕这个姑娘不能同他在一起,他不就失去了活在这世上的理由――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了吗?
怔怔地看着岸上的姑娘,苏子陵捧起一捧水洗去脸上的黄泥:“姑娘……”
“你!”不等他开口,羽悠却是一声娇喝,直喝得苏子陵从心到肝都跟着颤了起来!还不等他静下心来,羽悠两手叉腰怒斥道:“就算是掉到粪坑里,也没必要寻短见!”
“原……原……原来她是在担心我!娘啊,儿的chūn天来了!”虽被羽悠误会,但苏子陵心底已是小鹿乱撞,赶忙向前走去,开口解释道:“我并非……”
苏子陵没说几句,仍旧急湍的河水冲开了他的衣带,苏子陵那略显瘦的身材就这么在羽悠眼前展露了出来!
“轻…轻浮之人!”不等苏子陵反应过来,耳根赤红的羽悠一声怒骂,又抓起一颗石头向他砸去。
这一下,羽悠可是动了真格,一颗小石子就打得苏子陵一个踉跄,还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紫sè的瘀青。
看着羽悠气呼呼地跑远的身影,苏子陵低头喃喃自语道:“娘,就是你也没这么打过我!可我被打后却一点都不感到生气,我是真的喜欢上这个真xìng情的姑娘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那姑娘又回过头问道:“你看到我家少爷了吗?”
苏子陵根本没看到过小夏健,但为了讨好美人,就瞎指了一个方向。当看到美人毫不留恋自己,转身就要走,苏子陵赶忙追问道:“姑娘未知……”
又是不等他说完,羽悠就回了一句:“羽悠!”
“与忧!”此刻,苏子陵整个人都已被突如其来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也不细问是哪个“羽悠”,就主观地作出了自己的认定:“‘与忧’!‘与忧’!与子同忧!……”
看着不断远去的倩影,苏子陵还呆呆地泡在水里,口中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与忧……与忧……”
直到‘与忧’走了半个时辰,苏子陵还伫立在河中臆想着那道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就连那条被自己抓在手里的衣带被河水冲走都没发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阿婆来到河边洗衣服,却看见一个身上沾满了屎,又衣衫不整的男人。饶是阿婆这样饱经沧桑的老人看了,也不好意思起来,红着一张老脸就要走。
就在这时,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的苏子陵却是叫了一声:“不要丢下我……”
这一声直叫得阿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过身吐了口口水,阿婆怒骂道:“轻浮狂徒,老人家也想调戏!你还是把身上的屎舔干净再说!”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羽悠忽然变成一个阿婆,回过神来的苏子陵虽知道是自己理亏,但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骂过:“喂!阿婆你这样子是什么意思!”
yù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苏公‘子陵(下)
敬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看这本书的朋友请把苏子陵当成一个反面教材,并向你的朋友推荐一下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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