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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2)

(一)

刘宽对自己整夜的疯狂浑然不觉,也没有发现cāo劳过后的疲乏,昨天的暴饮更没有诱发他的头痛,这种极少有过的神清气爽使他感到通体舒畅。老仆刘句已经带了车马在龚姬的宅院门前等候多时,刘宽懒洋洋地来在门外,几乎被青枝绿叶刺痛了眼睛,他转过头来问跟在身后的刘陵:“龚姬她们呢?”

“进城了,有户人家被魔鬼困住,龚姬她们总要吃饭的。”

“哦。”刘宽应了一声。拖着车驾的马正在路旁啃草,秋天就快到了,青草长得格外肥壮,或许是在抖擞着濒死的jīng力,最后再绽放一些引诱牛马的绿sè吧。

刘宽说:“不坐车了,骑马!”

刘句不放心:“大王,你的身体……”

“无碍!”刘宽从老仆手中抢过缰绳后又说:“这个龚姬是有些好手段的,她的药也好。”

刘句说:“那我就在这里等她们回来,买些药带回府里。”

“不用了,真药必用真人求,我还是登门用药的好。”

药虽然确有灵效,但终究解不了刘宽的心结,楚嬛死了,这令他哀伤、令他心痛,更在他心头仇恨的烈焰上倾下了一盆火油,他恨易叟,更恨刘彻,仇恨使他忽略了楚嬛之死原是由他举荐易叟而起的,仇恨就是这样一种东西,这东西使人疯狂,使人忘乎所以,甚至超越了情爱的魔力。此时的刘宽虽然觉得身体舒畅,然而这样的舒畅抑制了头痛时的昏昏然,所以他很快想起,昨晚与自己在榻上**的并非意识中的楚嬛,而是东方芮那个怯生生的小丫头。

刘宽把那件沾满了秽物的大袖甩在地上,跨上马背后,居高临下地问刘句:“缉捕文书交给国相了么?”

“是,国相正在办。”

“有几桩事,你亲自去办。派人到泰山将那口铜鼎取来,移进王府,再给诸王去信,若拿得易叟,请他们看在我父王的面子上,把人送来,这个人,我要在府里亲手烹了他!”说到这里,刘宽光洁的脸上闪现出狰狞,尤其是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吼出来的。

刘句和站着门前的刘陵都被他的语调吓住了,刘句急忙说:“大王,文书说的是拿得此人要急送京畿交有司处置,济北国不能……”

“不!这个老东西杀了我的楚嬛,我断不能放过他!”

刘句眼中那位年轻的济北王已是疯了,比起前些rì子来似乎愈加疯得厉害,毕竟那时刘宽只会在有人或无人处咒骂皇帝,而今他不仅敢于抗命,在举国的封王齐聚京都时派出国相应付,进而又生出了矫诏的胆量?!然而,刘宽身上流淌着的真正是老王刘胡的血,暴戾而执拗的xìng情是与生俱来的,只不过象是一条草丛中的毒蛇,原本只会战战兢兢地四处躲藏,忽有一天被激怒的时候,就瞪起眼睛努出了毒牙,看来济北国的灾难不远了。忧心忡忡的刘句把自己的担心向老王后作了禀报,可是知子莫若母,老王后明白,儿子一改往rì的温顺,无庸置疑,父亲留在他血液中的残暴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儿子不仅没有服从自己的安排,草率地占有了楚嬛的身子,而且竟然为了这样一个下贱的婢女要与大汉皇朝对抗,老王后急出了眼泪,刘句退出去后,立即听到了厅内的哭骂声——无能为力的老王后把所有的无奈和愤怒全部发泄在了已经化作尘烟的楚嬛身上。

门外的刘句摇摇头,长叹着走开,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除了按照刘宽的交待给其他封国发去书信并安排力夫去泰山脚下搬运铜鼎之外,刘句还自作主张地料理了另外两件事,他让老妻带着子女收拾行李去了位于会稽郡的老家,另一件则是召集已经遣散的工匠偷偷地开始继续建造济北王陵。做这些事的理由只有一个,刘句觉得那位疯狂的济北王不会长命百岁,要不了多久,他就将把灾难召至济北大地。

但是,刘句无意中发现国相东方崎的态度也开始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对于他的担心,国相很不以为然,甚至抓过笔来亲自cāo刀,对以济北国国君刘宽的名义发给诸王的信件进行了修改和润sè,这才让刘句交给书吏誊写并用印,仿佛这完全是个理所当然的安排,刘句满腹狐疑地告辞,东方崎一直把他送出府门外,还不忘宽慰他一句:“不碍的,大王没事。”

“怎么会没有事呢?”刘句问道。

东方崎摸了一把花白的胡须:“当然没有事,大王自有他的分寸。”

刘句看了看四周,凑到国相近前小声说:“这是矫诏啊!”

东方崎微笑着摇摇头,向刘句拱了拱手:“大王是汉室正统,高祖的子孙、皇帝的子侄,皇家子弟做些超出规制的事来,这是常有的,当初梁王的大兵逼进皇城,先皇依旧要念手足之情,皇家的事,似我等外姓官员只有谨遵,就不要去讲求什么对与错了。”

刘句半信半疑,而在晚间的辗转中,他忽然想到了东方崎的笑容,不知为什么,这个恭谨而慈祥的老头儿今天笑得神秘且诡异,甚至其中还有无法言喻的寒光,那寒光冰冷刺骨,让这个看起来很窝囊的老头儿须臾之间变得刚强起来,刚强到深不可测,刘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自那夜以来,刘宽害怕见到东方芮,却在努力平静下来的时间里常常想到她,因为,尽管那是在一种无意识状态下的、狂野而盛气凌人的欢爱,但仍然给刘宽以无穷的回味,那回味忽而是楚嬛赋予他的,忽而又回归了实实在在的东方芮。这种纠结着的矛盾象一粒小径上被踏在马蹄下的石子,使他在前往龚姬家的路上总是身不由己地踌躇起来。

刘宽新换了马匹,自己并不是武将,对胯下的坐骑当然不用过于挑剔,由此他又想到远在长安的刘彻,这个昏君为了获取几匹汗血宝马,不惜举国之力剑指北疆,仍然碰得头破血流。就在前不久,骠骑将军、大司马、冠军侯霍去病一病不起,很快地死去了,这位寿仅二十四岁的大汉将领曾经百战沙场,每每出征,刘彻总会叮嘱一句“带几匹好马回来”,但霍大将军始终没有了却皇帝的心结,尽管如此,皇帝依旧作足了姿态,据说从长安到霍去病的陵墓止有八十里,送葬那天,由皇亲、朝臣和甲士组成的队伍恰好也是八十里,而且,死去的大将军享受了汉朝立国以来首次高规格的仪式——皇亲与朝臣均着素冠、白袍,武将与甲士则顶白盔、挂亮甲,就这样,八十里长的黑sè长蛇送走了霍去病,却未断绝刘彻的宝马之梦,北疆的战火仍在延续,那个昏君还要为了几匹牲口继续开战!

刘宽从鼻子里挤出短短的哼声,脚下一使劲,马儿小跑起来,他想起了,龚姬的药果是不错呢!

(二)

浑浑噩噩,几天来刘新宇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个。

詹乾已经几次打电话来责问刘新宇为什么还没有动身,想必是华志海已经打过招呼,这个暴发户才没有最终动怒;三皮来过几次,详细地询问钱小莉的情况,离开的时候,他拍拍刘新宇的肩膀安慰了几句,以他的个xìng断然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无非是说姓刘的福大命大造化大,一个连亲爹都敢下刀的女人,娶回家也是个随时都能爆发的爆破筒。

但刘新宇很不以为然,jǐng察带走了钱小莉的电脑、照片以及一应事物,他常坐在钱小莉的单人床上,看着基本被jǐng察扫荡一空的房间发呆,相识以来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琐碎并乖张,总是无法让他集中jīng力。这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家庭,竟然会发生如此令人震惊的事情,再联想起钱小莉从前对家庭的闭口不谈,难免让刘新宇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到疲倦的时候,他就躺在钱小莉的床上睡着了,猫爸猫妈饿得发了疯,就冲到卧室来打扰刘新宇的梦,而刘新宇由于众所周知的缘故,梦里始终无法见到钱小莉,只能看到汉朝武帝年间济北王刘宽荒唐而香艳的情事,好不容易醒来,枕头已经被猫们挠得体无完肤,他看着破枕头心疼了半天,看来今生无缘与钱小莉共用一只枕头了。刘新宇叹着气踱到厨房去,葱、蒜这些零碎在秋老虎吼出来的闷热中**了,他不想跋山涉水地去菜市场,就泡了一大盆饼干粥,一半自己果腹、一半倒给猫们,饿急了眼的猫爸和猫妈呼啸着把盆子舔得象面镜子,才回到壁柜里呵护猫崽,刘新宇一个人坐在傍晚的阳台上抽烟,把钱小莉的房间抽得象个桑拿房,公司的宿舍没有什么装修,阳台与卧室之间也没有隔断,身材火辣的钱小莉入住后就在阳台上挂了一片花里胡哨的窗帘,为的是私密空间不会受到来自对面楼上的偷窥,此时窗帘上已经沾满了烟味儿,刘新宇看着它,突然有种想哭的yù望,就在还没完全哭开、眼泪打湿睫毛的时候,华志海一个人来了。

华志海进门就告诉刘新宇,让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案子结了。

刘新宇愣了一会儿才问:“我可以出差了?”

华志海笑着说:“不是说了嘛,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从现在开始,你的行踪我们管不着。”

刘新宇心有不甘:“那钱小莉……?”

华志海从窗台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来,又伸手找刘新宇要火:“她欠你房钱?”

刘新宇摇摇头。

华志海深吸一口:“就是欠了也没辙,除非你找她妈要。”

“我能去看她妈妈了?”刘新宇问。

“去吧,注意点儿分寸,人家一下子失去一个半亲人。”见刘新宇不解,华志海就告诉他,女儿钱小莉算是一个亲人,她男人只能算半个,首先那家伙只是个继父,钱小莉的生父早在她几岁的时候就病逝了;其次,那家伙是个人渣,就算钱小莉不宰了她,早晚也得归jǐng察管。

钱小莉的妈妈把女儿拉扯大,这是一个不容易;妇道人家学了个厨子的手艺,比起一般女人来更不容易,总算找到个男人,原打算是后半生的依靠,却是个有前科的流氓,不随他心思就挨揍倒在其次,隔三岔五地整点儿风流韵事,正房老婆还不敢言语,这是最不容易的。华志海说。

这就解释了钱小莉怎么会有个好厨艺,原来是亲妈的熏陶。刘新宇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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