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rì一早,二人被带到东厢习武厅中。
昆图勾端坐主位之上,身边侍立着一个少女,容sè艳丽,但不知为何面上却充满了一股冷煞之气,一身红sè劲装,裹着件红sè披风,腰间悬着把长剑,英气逼人,瑟瑟含威。
下面两旁则各自站立了一排劲装武士,一个个目不斜视,腰直背挺,煞气逼人。
岳飞看了,心中微微一惊:这些人满面含煞,纪律严明,那里还像什么江湖人物,分明便是身经百战的军人。错非岳飞这种自小便熟读兵书,或者是常年征战军旅之人,一般江湖人物还真分辨不出。
岳飞上前,抱拳施力:“晚辈岳飞,牛皋拜见勾大人。”
“嗯!免了吧!”昆图勾挥了挥手:“既然敢来,看来你是准备好要闯老夫的三关了。”
“晚辈虽然不才,但还不想入宝山却空手回。”
“年轻人,好大口气!你自认为能穿过老夫三关吗?哼哼,自老夫建立这马场,定下规矩以来,十几年间,能闯过三关,通过老夫审核,牵走老夫宝马良驹者,遍数关内关外,也不过区区三百之数。”
老人陡然坐正身体,双目威棱四shè,一股绝对属于铁血、杀戮的虎威油然而起,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你凭的什么?”
牛皋激灵灵打个寒战,岳飞微微向前跨上半步,巧妙的挡在牛皋身前,对视着老人逼人的目光,不紧不慢的道:“还请前辈命题!”
“哦!年轻人还算有些本事。”说着身体往后一倚,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牛皋这才晃晃大脑袋,傻愣愣的看着他,心里暗道:乖乖隆的东,这也太厉害了吧!这老不死的干啥的,刚才那样子吓牛爷一大跳。
随即大眼珠子乱转,这货反正也弄不明白昆图勾为什么会有那种变化,一股脑门子的就想着怎么找回这个场子。
牛爷可丢不起这个人!
“勾大人过誉了!”岳飞又是双手抱拳:“还请勾大人命题!”
“哦!”昆图勾向后看了一眼,懒洋洋的道:“盈盈,你告诉他。我有些累了。”说罢,进闭上了眼睛。
那叫盈盈的女子面无表情,跨上一步,冷冰冰的道:“你只要通过步战、马战和阵法三关,便能去任意挑选一匹马了。”说完便退了下去。
岳飞恍然,难怪十几年间,能从这儿买走马的江湖人物不过三百,江湖人物争凶斗狠,向来都是短兵相接,步战自然没有问题,到了马战或许也能勉强过关,但阵法一项,试问天下,又有几个江湖人物研究这个的。
但等听完规矩,他却不得不向前解释道:“晚辈不是要只买一匹马而已!”
“哦!”昆图勾睁开眼睛,大是不耐:“你要买两匹也可以,让你身后那位朋友和你一起过关。”
“也不是两匹!”岳飞依然不紧不慢。
“哦!那你到底要几匹?”老者来了兴趣。
“三千!”岳飞竖起三根手指悠悠道。
“什么?”老者一惊,站了起来:“年轻人,不要那么大胃口。我这马场之中又能有多少匹马?”
“我只要三千!”岳飞一步不退。
“好!”昆图勾一拍扶手坐了下来,冷冷喝道:“布六丁六甲阵!”
那少女听了大惊,不由道:“父亲大人,这……”底下站立的两排武士显然也是一阵惊讶,微微起了阵sāo动。
“按命令去办!”老者又是一声喝。
“是!”少女无奈的看了一眼岳飞,微微摇头,走了下来,到了他的身前,才无奈的道:“到了这儿,无论步战,马战都是生死各安天命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六丁六甲一旦布出来,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岳飞轻轻一笑,微微抱拳:“感谢姑娘好意,岳某心领,奈何今rì这三千匹马,却不买不行。莫说六丁六甲之阵,便是刀山火海,岳某今rì也要一闯。”
“哎!”姑娘轻轻叹了口气:“那随你吧!你跟我来。”
岳飞微微一笑,随后便行,情知这习武厅虽然阔大,但要布六丁六甲阵却还是嫌小了些。众人移到后院一处宽阔的场地之上,岳飞见两旁陈列着兵器架,各种兵器俱全,知道这是他们平时内部练武之用的场子。
见昆图勾超前坐好,岳飞向他遥遥抱拳,便不再客气,来到场子zhōng yāng,收束衣襟站好。原来习武厅里的两排武士中间走出六人,各持兵刃,分站了六个方位。
此时,那叫盈盈的少女也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五个劲装红衣的女子,连她一共六人,下到场中。
六丁六甲,六丁属yīn,六甲属阳。此时六丁六甲齐聚,分别按照丁丑、丁卯、丁已、丁未、丁酉、丁亥;甲子、甲寅、甲辰、甲申、甲午、甲戌位置排列。团团将岳飞围在了中间。
牛皋原本跟在岳飞后面,到了练武场,自有人将他请到一边,并给他安排了个座位,原来那么多人下场,他还茫然不知,傻愣愣的看着,此时一见这么多人围了过来,不干了,腾的下就从椅子上跳下来:
“哎!nǎinǎi的,群殴啊!这么多人打我大哥,老子不干!”伸手抄起一对四楞镔铁锏就要往上冲。
岳飞微微皱眉,一声大喝:“你这黑厮,还不坐好!再要胡闹,你便先回去吧!”
“哎!不是大哥……他们那么多人……”这厮一边愤愤,一边还是听话的一屁股蹲在了椅子上,不过那双牛眼却直勾勾的瞪着昆图勾,仿佛要吃了他似的。
“开始吧!”见牛皋坐好,岳飞道。
“不知岳少侠要用什么兵刃?是自备那把剑呢?还是从我们这儿挑选一件,我们这儿的兵器可是上乘之作。”盈盈经过最初的惊讶,此时已经恢复常态,虽然还是觉得这少年有点可惜,年纪轻轻就要丧命于此,但还是稍稍提醒了他一下,如果你那剑不行,就换一把吧!
她可知道,这六丁六甲之阵,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建了这马场,她们除了自己演练之外,就没见对谁布过。这少年也算开了先河了。
岳飞见这少女处处维护于他,虽然知道是怕他不能过关,丧命于此,但依然心中感激:“承蒙姑娘错爱,在下还是用自己带的这把剑。”
说罢,抬手将长剑连同剑鞘一起解下,拿在手中,团团做了一躬,朗声道:
“请!”
岳飞此时长剑在手,哪还有一丝俊朗温雅的样子,整个人就像择食yù噬的猎豹般,露出了犀利的爪牙,一股森寒的杀气渐渐弥漫。
少女扬声提气,刚要发出攻击的命令,却陡然听的在那“请”字之后,有人发出了一声大喝:“住手!”喝声激越,高亢,但又仿佛充满了说不出的惶急和兴奋,还有丝丝的不敢相信。
这种种情绪怎么能全部包含在一声大喝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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