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靠在他怀中，“这话我爱听。做天子做乞丐都不要紧，主要的是人命。”
“便是不安心便是你。”秦谢舟道，“想带你去，又有些迟疑。你想不想去？”
“不去。”杨玉摇头，“你做正事我去干什麽？我要盯着夏一鸣。我总觉得在他这里，便像他的名字般，不鸣则，一鸣惊人。我能挖出来东西！”
卫夫人看她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便发急，“我是怕有问题。现在日子短，有什麽问题你及时办理，压力不大；等过三五年之后，到处都是你不能生的坏话流言，你自己压力也大，到时候生怕便不能生了。”
杨玉无言以对。
事儿一桩接着一桩，孩子的事儿她只是想着天真绚丽，没有锐意思量过，而且也并不觉得会是问题。
卫夫人又道，“上次薛鱼儿出去乱说，许多人都耳食之言，说你不能生，我很不爱听。”
杨玉只好道：“行，等他回来便生。”
说得彷佛这件事儿火烧眉毛，不得不生似的。
卫夫人深吸一口：“我晓得你在打发我。”
杨玉：“……”
有一个能洞察民气的娘，现在忧愁便来了。
她还没想好如何哄她，卫夫人的话却又来了。
“我也不想讨人嫌，也晓得你并不在乎有无孩子；我是你娘，我希望你能和秦骁始终如此恩爱下去。你不担忧的，我担忧，我希望我是鳃鳃过虑。我给你指的路不一定是对的，却是我能想到的最女人的路。”
杨玉住她，“娘，我晓得。”
没有她之前，卫夫人也是个快意恩仇的性质，潇洒不羁；便是自己，代替了她的党羽，让她和这俗世融为一体。
卫夫人点到便止，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杨玉又笑哈哈地道，“娘，您说我要是弄点可以避孕的药出来，卖给受困于生育之苦的夫人们，可以不？”
多子多福诚然好，七八个之后，谁不觉得怀孕是累赘？
卫夫人认真和她商议起可行性来，兴致勃勃，又回到了女强人神态。
杨玉偷偷地松了口。
夏一鸣的娘吃了四五天的药，情况便有好转，因此夏一鸣又请杨玉上门。
杨玉想着打听更多的信息，因此并无拿捏他们，直接便去了。
娘或是不让她触碰本领以外的地方，因此杨玉只是凭据她的脉象调解了用药。
“不要总在屋里躺着，天色好的时候出去晒晒太阳。”她叮嘱道。
娘盯着她的脸，好像想要从她脸上看出来什麽一般。
杨玉平安道：“有事？”
娘道：“你能在她手里活下来，真是不轻易。”
“谁？”杨玉没反应过来。
“稀饭你相公的人。”
杨玉清静道：“我运气好。”
“也，你便是她的克星。”娘幽幽地道，还不等杨玉反应，她又道，“我累了，你走吧。”
看起来，娘在讨厌太后这件事儿上，可能和云贵妃的态度同等，也刚好和自己态度同等。
杨玉也不自讨无味，站站起来要往外走。
夏一鸣却倏地道：“夫人，我娘没有人命之忧，对不对？”
“大约吧。”杨玉道，“先吃着药看看，不许我看，我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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