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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三 郁郁寡欢的李思易(2 / 2)

“原来好儿姐姐还值一万两。可是谁又能挣得到这一万两,就算挣到了,面对如影随形的青云会,怕是连觉也睡不好连饭也吃不香,有命挣没命花,人生已经没有什么乐趣而言。”

无论如何,汤圣泽都不愿意程好儿被官府抓到。他发觉自己有点喜欢她了,短短的一天相处,就好似已经经历了漫长的时光,被风撕裂了程好儿的容颜,突然变得有点儿模糊。下次再见到她的时候,他是否还记得起她曾经的摸样?他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来,他满大街奔跑,寻找着下一张悬赏捉拿程好儿的布告,寻找一张完整的程好儿形象的布告。终于,在靠近菜市场的车马店的门上,他发现了一张,他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揭了下来。他的这个动作,让路边的一个过客发现了。

“这位公子揭了告示,莫非你已经发现这个人的行踪?”

“与你何干?”汤圣泽没好气道。

那人露出羡慕的眼光,“这可是一万两啊,恭喜公子了。”汤圣泽将布告卷了起来,郑重地塞入他并不沉重的包袱。人生是有着许多的包袱的,有的是看不见的,但岂非已经,或者一直背在身上?世人对金钱的热**和向往,超过了世间的一切。如此想着,他摸了摸怀里的银票,都还在,他觉得宽心了。

从此他的生活有了目标和方向,他要去寻找龙形舞天,他要去寻找程好儿,他要用寻找到的龙形舞天,来保护她,再不让任何人欺负她蹂躏她。

商重晋的府宅并不建在平乐城内,而在城外约两里处,那是一片位于群峰之间的平原,平原上是绿油油的稻田。在稻田尽头,就是一座规模巨大的甚是气派的带着围墙的宅邸,宅邸的门匾上写着两个篆体字,商府。

汤圣泽出示了父亲的拜贴,商重晋笑吟吟地亲自出门来迎接他,“多年不见,汤贤侄都长这么大了。”

汤圣泽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哪一年见过的他,这个身材臃肿,满脸横肉的大商人。他挠头道,“我有见过商伯伯你么?”

“嗐,那时你还小,自然不记得我了,我可记得你。在你家门前,被条小狗旺旺地吓,你也毫不示弱,拣起块石头就扔。”

“哇,我小时候这么可**呀。”

“可**么?”商重晋仔细打量着身材高大的汤圣泽,“嗯,长得一表人才,娶媳妇了么?”

汤圣泽电光火石间又想起程好儿的盈盈笑语,心有点儿忧伤,“还没呢,不过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这个意中人是谁呢?”

“她,她,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着她,就算见着了,她会看得上我么?”

“你家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唉,天有不测风云,真是难为你爹爹和娘亲了。你可曾打听到了他们的消息。”

汤圣泽悲哀道,“并无任何消息,商伯伯,还要劳驾你多方打探才是。”

商重晋沉吟道,“嗯,他们会去了哪里呢?这件事我会留意的。”

说话间,汤圣泽已经随着商重晋走到了商家的会客厅。上了茶,寒暄了一番之后,商重晋让管家带汤圣泽去他的住处,并交代汤圣泽,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向管家说。

放好了行李,汤圣泽走出房门,四处里溜达,不觉已来到商府的演武场。很大规模的一个场子,正中央是一个有半人高的擂台,擂台上摆有桌椅板凳。擂台后面是一堵照壁,照壁上有青花釉烧制的浮雕,无外乎张牙舞爪的龙,振翅高飞的凤。

擂台下面两侧,依序摆放着十七般兵器,这十七般兵器分别是弓、弩、枪、刀、剑、矛、盾、斧、銊、戟、鞭、锏、镐、棍、叉、钯、索套。

弓,古已有之,传说黄帝与蚩尤在涿鹿决战,就是靠的弓克敌制胜。弓经过实战证明,不适宜作为单兵使用的兵器,而是作为整体士兵使用的兵器。于是便有了万箭齐发,万箭穿心等成语。任你有万夫之勇,遇见了一大群持弓的士兵,也只有死路一条的份。

弩是弓的变种,弓是使人力发射,弩却是使用机括发射,射程较弓要远。传说诸葛武侯制元戎,可以连续发射十只箭矢。这个机括应该是类似于未来弹簧之类的物件。

枪是最基本的兵器了,它的原型是矛。据说枪是由西域的武吃氏传入中原,枪尖较矛的刃要稍微尖锐细小。到了晋代,枪已经逐渐替代了矛。关于枪的传说有五代时王彦章的王铁枪,有北宋时的杨家枪,南宋初年的岳家枪。王彦章至今被使枪的视为枪王。

刀无疑是人类最原始的武器,刀的形式也多种多样,无外乎长刀短刀,宽刃刀窄刃刀。扶桑浪人所使用的刀,刀长五尺,刀柄很长可以用两只手把持。明朝廷军队中所使用的长刀,特别是锦衣卫所使用的长刀,形式上就是仿造扶桑浪人所使用的刀。这种刀的特点是,适合用力地砍对方的兵器,以期将对方兵器的刃与柄砍断分离,使对方失去杀伤力。

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剑是短兵的一种,脱胎于矛形刺兵及短匕首,始原于殷商以前,形极为短小,仅有短平茎,而无管筒。古人用此剑插腰,可割可刺,抵御匪寇与野兽。到了周代,尤其是春秋、战国时期,已成为主要短兵器,士类必有之佩备。连冯谖与汉初的韩信,虽然贫至无食,也仍然随身携带。著名的有干将、莫邪、龙泉、太阿、纯钧、湛卢、鱼肠、巨阙等。春秋时的龙泉剑,仍有一只藏于后世的故宫,一直很锋利。

矛是枪的前身,也是人类最原始的兵器,因为春秋战国秦汉时车战的缘故,它比较长,有利于彼此从战车上刺对方,号称丈八。到了唐宋,车战已经被马战替代,矛就显得不是那么好使了,于是枪便完全替代了矛。

盾,无疑是从古至今使用最广的防御武器,最初是为了防御弓而产生,到了后来,就实用到可以抵御任何兵器的砍杀。盾的形式有木制铁制藤制等。

斧不但是兵器,也作为刑具在使用。周代以后,剑和刀的出现,斧就渐渐被弃用了。在那部著名的三国演义里,两个姓徐的,徐晃和徐盛,都是使大斧的,甚至这两个使大斧的人,还在一起大战了几十回合,真是够威够猛够力。

銊是斧的一个变种,形式要比斧要复杂,功用和功能也略有不同。銊和斧在刀剑盛行的时代,退出历史舞台,多作为仪仗饰品使用,或者作为舞蹈器具。

戟也是古兵器,所谓的方天画戟其实是不存在的,一般的戟,只有半边半月刃,也就是方天画戟的一半的锋刃,而且很快的,它与銊,成为了仪仗饰品。

鞭和锏属于短兵,由来相同,历来被视为杂兵,不常见。镐、棍、叉、钯、索套,这些更是渐渐走入偏门,再难以与刀剑抗衡。

俗语都是十八般兵器的,那么这第十八般兵器是什么?原来就是白打,意即人的拳脚。引申开来,就是现代意义上的拳击、格斗、擒拿之类的拳脚功夫。

却说汤圣泽不知不觉来到商府的演武场,看到一个瘦小光头,正在教一群家丁在练武,众家丁们嘴里嗨嘿嚯嚯地吆喝着,沉身坐马,出拳收拳、出拳收拳。甚是枯燥无味的动作,看得汤圣泽眼睛发困,刚想离开,光头叫住了他。

“这位公子,也是走投无路,来投靠商大爷混日子的么?”

“走投无路?”汤圣泽想不明白自己,算不算是走投无路,他只好含糊其辞地点点头。

“你要不要来试试?”

“怎么试?”

“和我打呀,看你有几把刷子。”

好吧,汤圣泽便站到他跟前,使什么功夫,他所能想到的,也只能是张猛所传授的通臂拳。可是,他尚未冲出去,只觉得眼前一闪,已经被光头摔了个仰面朝天,眼睛直冒金星。众家丁们都停下了他们的动作,围过来看热闹。

光头过去伸手拉了汤圣泽一把,“嗐,我还以为你身手不凡的呢,怎么这么不济事?”

汤圣泽只觉得脸上**辣地,恨不得有个地缝让他钻进去,好避一避众人嘲讽的目光。

“我姓鲁,大家都叫我鲁和尚。”

汤圣泽笑了,“难道你是那什么鲁智深的后人?”

“不对,虽说我俩都姓鲁,他是真和尚,我可是假和尚,他这个真和尚怎么会有我这个假和尚的后代。”

“哦,是这样的,和尚只能生和尚,老鼠的儿子呢只会打洞,的确不错。”

“看你笨手笨脚的,头脑还蛮灵光啊。这样吧,我徒弟昨天在寺院里拿了人家和尚一本书,我也看不懂,喏,这本犬陀宝千我就送与你了。”他随手从怀里摸出一本经书,汤圣泽看到上面的书名《吠陀宝忏》。

“这本书叫费陀宝颤,不叫犬陀宝千!吠,狗叫的意思,陀,佛陀。”

“哦,狗若是冲佛祖瞎嚷嚷,它一定要对着宝贝忏悔?”鲁和尚摸了摸头,难为情地笑道。

“晕,这本韦陀经,对我有什么用,唉。”汤圣泽随手翻了几页,突然看到,从经书中间的几页开始,画了些小人,在做一些拳脚动作,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什么少林秘传韦陀掌。他突然想起跟沈梦飞在一起时的片段。

“象你这样,怎么行走江湖啊。”

“我也不想这样啊。”

“唉,看你就是个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的花花公子,也罢,我教你一些最基本的武功入门常识,你一定记住了,须知最基本的就是最重要的,最简单的就是最实用的。”

“好的,我一定记住。”

“没有事的时候,每天凌晨早起,或者晚上,于旷野处狂奔,就象你被人家追杀一样,不断地跑,一直跑到筋疲力尽为止。”

“嗯。”

“睡觉的时候,睡不着,想小姑娘了,就默念,俺、嘛、呢、叭、咪、訇。”

“俺、嘛、呢、叭、咪、訇。”

“对,慢慢的,你就会发觉,自己的呼吸可以控制了,体内开始感觉到真气在运行了。”

“然后就不会想小姑娘了?”

“俺、嘛、呢、叭、咪、訇这六字佛语真的有那么神奇么?那这韦陀掌,韦陀掌,唉,我的龙痕剑始终没有用处啊。”汤圣泽沮丧地收起鲁和尚送与他的《吠陀宝忏》,在众人鄙夷的眼光中悻悻地离去。

《只影相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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